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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應了是,便不再說話,只是望著天色越來越暗,天上的星星都冒了出來,原本忽好忽壞的心情,這會兒被靜怡溫馨的氣氛感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孤濯在容綰身邊靠坐在樹旁,感覺到地上有些涼,盡管他們兩坐在這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墊過墊子了,見容綰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再次吩咐隨從拿了墊子過來將之前的墊厚了一些。

又生了堆火堆,覺得周圍的溫度高了起來,瞧見她一張小臉兒在火堆下照的發亮,眸子也跟著亮了亮,「想吃什麼?」

容綰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瞧著他默默的做了這些事情,但她雖然沒有出聲,心里卻是暖暖的,也許她不應該杞人憂天,孤濯也許真的不會像姐夫那樣的,

容綰抿嘴兒笑了笑,「這有現成的火堆,那就吃烤肉吧。」

孤濯點頭,叫人拿了肉以及調料。

容綰將那肉拿過來放調料腌制一會兒,孤濯便削木棍插肉來烤。

容綰將調料弄好,那邊孤濯也削好了一些木棍,頭尾都是尖的,中間是很粗的,所以很快就能插好。

「我來。」孤濯說著將肉拿過來,插好放到火堆上烤。

火光下,孤濯的臉也由冷峻變得柔和了許多,襯上他看向容綰時露出來的溫柔,更顯得他的氣質溫和了不少,不再似以前那般冷酷凌厲。

容綰這會兒坐在孤濯身旁發呆,她沒事可做的時候就是這樣。偶爾也會看孤濯一眼,神色間也會流露出些許依賴。

這樣一對璧人,讓瞧見的人都不忍打擾。

所以,這邊準備稟告的隨從就有些猶豫。

孤濯卻已經知道有人過來,他眉頭蹙了蹙,便看了過去,「什麼事?」

那隨從便過去了,「光祿大夫求見少主來了。」

孤濯挑眉,好像是有些意外。

容綰也回過神來,方才那副嬌憨的模樣全然不見。她忙說道。「你要有事就不要陪我了,你去忙吧。」

孤濯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烤肉,那隨從便恭順的過來將烤肉拿在了手上。

孤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又拍了拍並未沾上灰塵的衣袍。好似這樣才干淨一般。

隨後才伸手去拉容綰。

容綰順勢站起來,也學著他的模樣拍了拍。

「在帳篷里架個火堆。」孤濯吩咐完就拉著容綰往帳篷里去了。

隨從立即要人將這邊的火堆滅掉,將墊子收好。亦吩咐人去帳篷里弄了個烤架。

孤濯到帳篷里的時候,烤架已經有人在搬了。

他牽著容綰到烤架旁坐下,手邊的小型茶幾已經放好,茶壺茶水杯子都有。

孤濯倒了杯水遞給容綰,又倒了一杯給自己喝,前面的烤架已經生起火來,隨從也將烤肉重新架好。

容綰一直都有些躊躇,卻見孤濯從頭到尾都淡然,也就安定下來,坐在了他的身旁。

正好,光祿大夫已經被人領了進來,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模樣算不上俊俏,但也不丑,五官英武霸氣,一張臉四四方方,他身材高大,一進來就有一股男子氣概撲面而來,身上的血腥氣很濃,想來不是戰場老手,就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兒。

而就是給容綰有這樣讓人警惕感覺的光祿大夫走進來,卻過來恭順的施禮,「少主。」

孤濯這才站起身來,笑道,「光祿大夫不必客氣了。」

「應該的。」光祿大夫說道,雖然兩人是合作關系,且光祿大夫對孤濯來說,還算是長輩,但不論在江湖中,還是在實力上,孤濯都非常強,就好像王者一般,他是胡人,他們胡人向來以王者為尊,這會兒見到比他要強的這個年輕人,自然而然就願意臣服。

孤濯也沒有勉強他,但也沒有要他做,更沒有說話。

光祿大夫有些納悶,但看他神態自然也猜不出來什麼,直到他終于將眼神掃到他身旁的容綰身上,才嘀咕著這姑娘是誰?但不管是誰能站在孤濯身邊,這會兒也沒有叫她出去的,應該是非常重視的。

光祿大夫沉吟了片刻,也對容綰流露出恭敬,施禮道,「姑娘。」

容綰受寵若驚,忙道,「不必多禮。」然後覺得對方比自己大了許多,都快能當自己的父親了,忙也要施禮。

孤濯卻笑著拉起她的手,讓她沒辦法屈膝,容綰便只好站直了身子。

光祿大夫直起身子來瞧見這副模樣,心道果然。

孤濯這會兒才說,「坐吧。」說完,自己先拉著容綰坐下。

那光祿大夫雖然對孤濯很尊崇,但也不是矯情的人,聞言就在孤濯二人的前側方坐下了,立即變有隨從過來給他堂碗筷托盤,以及茶水水果。

肉香漸漸的傳了出來,容綰本來就有些饑腸轆轆,坐下來以後,注意力自然不在孤濯這邊,瞧著那肉吞了吞口水。

那肉上烤出來的油,滴到下面的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孤濯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亦絲毫沒有被這聲音影響,只是看著光祿大夫,笑道,「不知道光祿大夫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光祿大夫因為好奇孤濯以及容綰二人的關系,眼神游移看了他們幾眼,但很快就專注的看向孤濯,也沒有再看別的,認真說道,「我事來告訴少主,如今西魏的形勢。」

容綰被這一句,終于勾了過去,也關注起了旁邊兩人說話。

孤濯略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光祿大夫說道,「西魏如今宇文家族勢大,但另外的保皇派。以及剩余的那些都集結在一起,也有伺機要跳邊的……」

光祿大夫說了很多,關于朝堂上的事情,還有一些各官吏之間的關系,動向。

容綰像听天書一樣,不過她比較關心的關系,還是听懂了,比如宇文家如今的形勢,

如今宇文家,宇文泰勢大。宇文護和楊孜墨包括一些官吏聯合。但這一兩方人都是聯合在一起的,並未有矛盾,而宇文家如今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各自擁兵。但具體是什麼。光祿大夫就不得而知了。

整體來說。如今西魏朝堂的形勢很亂。

孤濯一直很鎮定,等他說完,也沒有立即說話。看了一眼中間已經烤的差不多的肉,便掃了一眼旁邊的隨從。

那隨從便過來將烤肉卸下來,切好了,給容綰添到碗里,還剩一大半就放在了容綰和孤濯兩人的桌子上。

又有隨從將新的烤肉架上,孤濯看向容綰,笑了笑,「餓了吧?你先吃。」

因這里不止是只有孤濯以及隨從,所以容綰聞言面頰有些紅,但她也沒有拒絕孤濯,哦了一聲,便拿起叉子開始吃。

孤濯這才重新看向光祿大夫,他問道,「我想知道南梁那邊有什麼消息?侯景在那邊和梁王皇室如何了。」

容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可看孤濯在和光祿大夫說話,而光祿大夫也沒有看她,只是很專注,便自在了一些,她肚子早就餓了,所以也沒有再客氣,直接拿了肉,用匕首切了就插著吃了起來。

光祿大夫確實沒有看,不過卻是忍住了自己的目光才沒有去看孤濯旁邊那個女人,孤家的這位少主喜怒無常,方才他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了,便不敢再看,只能專心的說要事,所以這會兒他暗自郁悶,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只希望快些講完快些離開。

光祿大夫說道,「侯景去了南梁後,便入了皇室,挾持了梁王擁兵自立為王,侯景為人陰險狡詐,且狠戾異常,這會兒在南梁弄的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如果少主此刻要做什麼,是大好時機。」

孤濯聞言沒有什麼表情,他點頭,「我知道了。」

光祿大夫不知道孤濯心里頭在想什麼,也不敢揣測,他要說的話說完了,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不知道這次南方的布匹生意……」

他沒有說完,孤濯听著就淡淡笑了起來,「還是和往年一樣。」

光祿大夫一直忐忑的心才放下,這會兒看來孤濯是沒有生氣的,所以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趕忙起身道,「少主,可還有其他的事?若沒有其他的事,我這就先走了。」

孤濯笑道,「光祿大夫不留下來用晚膳?」

這句話很平常,可光祿大夫從這句話中並未听出挽留他的意思,心中莫名的一驚,趕忙推辭道,「不不不,我這就先走了,那邊還等著我帶話回去呢。」

「既如此,那好吧。」孤濯好像有點為難,但也沒有勉強,「你放心回去吧,我也會讓人給那邊帶個話。」

光祿大夫忙說道,「多謝少主。」

光祿大夫說完,便有人過來請他出去,他一走。

孤濯才轉過身看向容綰。

容綰正在吃肉,這肉大塊大塊的,她吃起來沒有平時雅觀,但也沒有吃的太難看,她前世也算是閨秀,性子又清冷,所以即便這肉再怎麼喜歡,也不會狼吞虎咽。

不過,這會兒她吃肉,髒倒是不髒,可一張小嘴兒上面沾了油,本來就飽滿紅潤,此刻更像是晶瑩剔透的櫻桃一樣,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孤濯薄唇抿了抿,嘴角卻有笑紋露出來,他拿起旁邊的手帕給她擦了擦嘴,「好吃嗎?」。

這里再沒有外人,光祿大夫走後,那些隨從也因看到孤濯的神色退了下去。

容綰自然就不會不自在,她咽下了肉,「好吃啊,這調料是我親手調的。」她說著就切了一塊肉,插著遞到孤濯嘴邊,「你嘗嘗看。」

孤濯笑了笑,張嘴吃了下去。

容綰立即問道,「好吃嗎?」。

孤濯恩了一聲。

「我還會做好多東西,以後做來給你吃。」容綰笑了起來。

孤濯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神色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更開了些。

兩人吃完東西,因為容綰吃撐了,所以打算四處走走。

這天氣雖然到了夜,但也不太冷。

孤濯想到容綰的軍帳中有慕容名在,沒辦法再跟之前一樣晚上偷偷跑去陪著他,便欣然同意。

容綰讓人將新烤出來的一份烤肉送到軍帳中,自己也跟著回去看了看慕容名,發現她還沒有起來,就和孤濯往軍營駐扎地外走去。

「那個光祿大夫是誰?」容綰害怕會有人偷听。盡管四周除了月光透過樹枝的斑駁光影以外。都是黑漆漆一片,也沒有動靜,但她還是說話很小聲。

孤濯听著好笑,不由松開了抓著她的手。伸手攬過她的腰身。也低聲道。「是西魏的權臣,也是柔然那邊的一個將領,當初西魏勸降柔然。其中有一些藩王倒戈背叛了柔然,投靠了西魏,宇文泰將他們封王,他們並非是通敵賣國,只是因為他們不想攝政,想要保命,所以投靠了強大的西魏,柔然雖然也是胡人,但如今四分五裂,所以他們也是防不勝防。」

「後來這些藩王就想要放棄當官,從而從商,如今表面上還在西魏朝堂,但並無實權,不過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且也有些自己的兵力,他們如今有一些跟我有生意上的來往,有時候會靠著這些消息,來套取有用的利益。」

容綰點頭,因為周圍漆黑一片,她忍不住往孤濯懷里靠了靠,因有些害怕,便拐了孤濯就往開闊的地方走。

孤濯卻不走了,「別往那邊,到時候有人來偷襲我們的話,我們就會暴露了,這邊林子還有地方可以躲。」

容綰聞言一驚,「難道一直都有人跟著我們嗎?」。

孤濯只不過是防患于未然,見她這樣害怕,不由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就在容綰更加害怕,想說是不是應該回去的時候,孤濯抱著她往她身後的樹上靠了去。

容綰一頓,「怎麼了?」

孤濯嘴角勾了勾,「沒什麼。」

他雖然說沒有什麼,可是竟然臉慢慢的貼近了過來。

容綰搭在他胸口的手想要推他,卻哪里推的動,隨後發現孤濯只是抱著她將臉埋到了她的頸窩里就沒有再動,便也沒有繼續再推他。

不過,他口鼻噴灑出來的熱氣,仍舊是讓她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于是她提議道,「阿濯,我們回去吧?」

孤濯當然不會回去,將頭抬起來,卻仍舊抱著她,「不是你說要出來走走?」

雖然如此,可這會兒她哪里還有心思走,于是她道,「我現在不想走了。」

孤濯笑道,「那可不行,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容綰面色一紅,還未等她說什麼,孤濯就將抱著她的手臂,勾緊了她的腰身,深深的擁著她,「好想你。」盡管他這段時間經常與她見面,可還是想念她,之前兩人分開那麼長時間的思念,見到她以後就洪水一般涌了出來,他卻一直都隱忍著,此刻他雖然仍舊忍著,卻忍不住放了一些出來,他就想這樣和她單獨待一會兒。

容綰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但也沒有掙扎,「恩。」她恩了一聲,嘴角闔動了一會兒,也忍不住說道,「我也想你。」她說著就溫順的靠在了他的懷中,也伸手抱著他。

孤濯眼神亮了亮,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發現懷中的人兒身子一顫,他笑了笑,用下巴上的胡渣,刮了刮她脖子上的皮膚,然後才安靜的抱著她。

容綰覺得好開心,雖然具體要她說開心什麼,她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她忽然覺得更加有動力做好一切,這一世,她一定會好好的,姐姐慕容名也會好好的,孤濯也會好好的。

孤濯見夜色已經深了,才拉著容綰往營帳里走去,把她送回去,自己才有些郁悶的回去了自己的軍帳。

容綰回到軍帳的時候,慕容名還在睡覺,烤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已經涼了。她正在猶豫要不要給慕容名將烤肉熱一熱,喊她起來吃的時候。

「回來了。」慕容名卻已經在床上,從里側翻了個身子朝著她了。

容綰點頭道是,然後將軍帳中的燈再點了幾個起來,比之前只亮了一個的軍帳內要光亮了許多,

「姐姐餓不餓啊?這烤肉我做的哦,我讓他們將烤肉熱一熱?」她說道。

慕容名睡了一覺覺得舒服多了,盡管心情仍舊是悲憤,卻瞧見容綰這會兒笑著跟自己說話,關心自己。心情又好了許多。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吃了,這會兒肚子也確實餓了,

盡管那烤肉已經涼了,可還是有些許香味飄來。她點點頭。「好。」

容綰本來是建議。但害怕慕容名心情不好,是沒有想過慕容名會吃,所以聞言她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是歡快的笑了起來,只要姐姐肯吃東西,肯好好的生活,她相信,就算是習雲真的背叛了姐姐,那日子也一定會好起來的,她一定會陪著姐姐度過難關,

「好!」她心里高興,表面上也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忙叫人拿了烤肉去熱。

這烤肉剛放涼沒一會兒,皮還是酥的,所以加熱以後雖然沒有剛烤出來的時候味道好,但也不錯了。

容綰忙進忙出,吩咐僕從去拿東西,然後讓慕容名洗漱了一番後,烤肉也好了。

慕容名頓時覺得心里暖暖的,僕從將烤肉拿過來的時候,她就說道,「你好好坐下,別亂走。」

容綰笑嘻嘻的坐下,「姐姐快吃吧。」

慕容名這才拿了烤肉吃。

容綰立即問道,「好吃嗎?」。

慕容名點點頭,然後切了一塊給她吃。

容綰已經吃飽了,可此刻仍舊是吃下去,然後才說道,「姐姐你自己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于是,慕容名就只好自己吃,不過有容綰陪著,比前段時間倒是食欲好了不少。

等慕容名吃完,容綰才又讓人拿了溫水過來,自己洗漱了一番,也讓姐姐洗漱干淨以後,姐妹兩才躺在了床上。

慕容名本來想跟容綰說說話,可容綰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慕容名不由笑了笑,但也沒有去打擾她,盡管她已經因為睡久了這會兒一點兒都不困,可就這樣和妹妹一起睡著,她也覺得很滿足。

慕容名給容綰拉了拉被子。

容綰沒有醒來,但似乎有些不安分的動了動,往慕容名的懷里蹭了蹭。

慕容名嘴角溫和笑了笑。

翌日一早,容綰醒來的時候,慕容名已經不在帳篷里了。

容綰慌忙起來,趕忙披了薄披風就跑出了帳篷,拉了旁邊的隨從就問道,「名兒女官呢?」

「名兒女官在軍帳里,她去給姑娘準備吃的去了。」隨從說道。

容綰聞言這才松了口氣,她生怕姐姐沒有跟她說一聲就走了,不過放松下來,才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姐姐要走也不可能不跟她說一聲,實在是因她太過擔心姐姐,而有些害怕的原因。

容綰轉身進屋子,外頭隨從見她醒來便讓丫鬟端水進來給她洗漱。

婉清端著水進來就說道,「少夫人,大小姐和少主已經在等您用早膳了,說吃了早膳歇息半個時辰就啟程去長安了。」

容綰恩了一聲,洗漱穿戴好,就到公用的軍帳去了。

說是公用的軍帳,其實孤濯在這兒的時候,就都是自己人。

慕容名果然在這里,和孤濯正在商議什麼,「那你的意思就是如今按兵不動?」

孤濯見容綰過來,也顧不得慕容名就站起身來過去,「睡好了嗎?」。

容綰看見孤濯和慕容名,才笑了起來,點點頭,「恩。」

慕容名看孤濯更加滿意,也再接受了一些這個妹夫,「看到他這樣待你,我也就放心了。」

容綰知道慕容名說的是什麼,面色一紅,也沒有說話,「你們在說什麼啊?」

孤濯拉著容綰過來坐下,「在說西魏的形勢,」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溫柔的看了一眼容綰,但後面好像要說的話不打算說下去。

容綰莫民奇妙,于是看向了慕容名。

慕容名本來打算說,卻瞧見孤濯不說了,明白了他是要給她驚喜,就笑了笑也不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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