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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一听面色便一變,但是片刻後又冷靜下來,「你去看過沒有?是真還是假?」

胡來點頭,「我剛才回絕那個小廝之後,就過去看了看,結果是真的——這會兒那小廝去而復返又來了。」

容綰沒有再說話,站起身來,拿了藥箱就要出去。

「姐姐等等。」寶兒也連忙放下吃的東西,拿了她專用的小藥箱也跟來。

「你就在這邊等我,我看看就回來。」容綰說道。

「不行,我也要去。」寶兒堅持道。

容綰見她嘴上還有油沒有擦掉,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嘴兒,「有胡來哥哥保護姐姐,不會有事的。」

寶兒執著道,「不行,我不能讓那個神經病欺負姐姐,而且我現在也是個大夫了,我要給姐姐幫忙!」

她怕容綰不答應,又連忙說道,「而且等一會兒我一個人在這邊,要是又被人抓走了怎麼辦啊?」

也是!本來不帶寶兒去就是怕出事,她被牽制住,可若是讓寶兒一個人留在這邊,那好像更不安全了,這軍營中,她和其他人又不熟悉,孤濯和玉珩他們都走了,就只有胡來信得過,可胡來跟她一起去軍營了,那誰來照顧保護寶兒?

而且寶兒這樣堅持,容綰也只好帶著她一起去了。

乙弗軒的軍帳外頭,圍了一圈人,中間兩名被砍傷的士兵躺在地上嗚咽呻/吟,劉將軍坐在旁邊神情冷冷。

乙弗軒在軍帳里頭,六護衛則是護在軍帳門口。

「讓開,讓開!」

胡來帶著一行人將人趕到一邊。

劉將軍見是容綰帶著人來,便也道,「快讓開。」

士兵們這才依次讓開,空出一條道路將容綰讓進來。

容綰和寶兒背著藥箱快步走到傷患這邊來,蹲子,將藥箱放到一邊,兩指已經伸出來,給兩人探脈。

這兩人傷的非常嚴重。身上多處地方都深可見骨。可見當時下手是有多麼的狠。

不過,好在叫她來的及時,這會兒搶救過來倒也不費力,

容綰用剪刀將兩人的衣裳。已經破了露出傷口來的地方。剪大了一些。隨後用干淨的布將血擦拭干淨,「去端些溫熱的水來。」

平日里軍隊里的士兵都是用冷水,

可如今。因為有東雍王隨行,所以安營扎寨的時候,已經隨時都備好熱水了,

也因為要照顧容綰,所以孤濯也命令火頭士兵隨時燒好熱水,所以這會兒熱水都很充足。

很快,溫熱的水就端過來,

容綰這邊已經將血給先行止住,有了溫熱的水,她便開始給傷口清理,然後再次上止血並且幫助傷口愈合的藥。

寶兒也照著容綰的樣子,給另一個傷患處理,

容綰這邊處理傷患,眼楮還時不時的盯著寶兒,不過見寶兒做的很從容且一點兒錯也沒有,她很欣慰,

「可以開始包扎了。」她已經給自己手底下的傷患包扎,所以是在提醒寶兒開始給傷患包扎傷口。

寶兒聞言,立即取出沁過藥的繃帶來給那個傷患包扎,一圈一圈的將傷口包扎好,雖然比不得容綰,但也不差了。

「把人抬到軍帳中去養著吧。」容綰說道。

一旁立即就有士兵來將兩個人抬走。

容綰拉著寶兒就要走。

劉將軍趕忙過來,「容綰姑娘,多謝你了,我們老是一而再的麻煩你,真的不好意思啊。」

「劉將軍說的哪里話,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容綰笑著說道。

兩人說話間,軍營中不知道為什麼騷亂了起來,四處都有跑動的士兵。

「怎麼回事?」劉將軍趕忙拉過一個士兵詢問了起來。

「將軍,那邊的放軍糧的營帳走水了。」那士兵急急忙忙的說道。

「什麼?」劉將軍說道,「那快帶人去救火,務必要將那些貢品保住。」這次去東魏,隨行帶的貢品和軍糧可是放在不遠處,這一走水就糟糕了,

劉將軍說著還是覺得不妥,便對容綰道,「容綰姑娘,我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說完,劉將軍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周圍的士兵一起去滅火了。

「姑娘,那我們?」胡來听他們說走水,也面色一沉,想要問問是不是也去幫忙救火,這貢品要沒護好,那也是罪啊。

容綰想了想說道,「你讓人去看看,我們回營帳。」

胡來應聲,立即分出五六個人派人去通知孤濯營帳內的人去救火去。

容綰便帶著寶兒,以及剩下的胡來一行七八個人往回走。

營帳就在眼前,容綰看到了自己的營帳不由自主的放寬了心。

容綰一手牽著寶兒,另一只手則是掀開營帳的簾子,一步垮了進去。

這會兒天色已經晚了,營帳內沒有點燈,簾子落下來的時候,營帳內便是一片漆黑。

忽然,一陣寒風襲來,

黑暗中,容綰神色一變,暗道不妙,素手便模到了腰間,卻發現銀針囊不見——亦想起了那銀針囊前幾天落在了乙弗軒的營帳內。

「來……」

容綰想要喊人,卻一張嘴,她脖子就是一痛,隨後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一旁的寶兒更是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也跟著容綰倒地。

營帳簾子掀起來,六護衛竟然從外頭走進來,將已經被打暈過去的胡來等人也扔進了軍帳之中。

與此同時對黑暗中,弄暈容綰和寶兒的那人恭敬的低聲道,「主子,胡來他們已經被放倒了。」

乙弗軒嘴角勾了勾,低聲吩咐道,「去備輛馬車,然後……」

六護衛領命出去。

乙弗軒將容綰打橫抱在了懷中。

沒一會兒六護衛便備好馬車,並且拉到了軍帳前。

因走水,慌亂作一團的士兵中也有細心的,發現這邊沒有人守著不說,還有不是他們這一支軍營的人拉來了馬車,

「你們是東雍王軍隊的嗎?怎麼跑到我們將軍的營帳來了?」那士兵問道。

六護衛其中一人說道,「是容綰姑娘讓我們來的。」

那名士兵聞言,將六護衛幾人看了幾眼,神色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再出言阻止,

後頭有士兵叫他去救火,那士兵便離開了。

六護衛檢查了周圍以後,確定了沒有人注意,才讓乙弗軒出來上了馬車,然後再帶了一行隱藏在乙弗軒軍隊中的暗衛一起跟隨了乙弗軒離開了軍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胡來一行人在軍帳中醒來。

胡來一恢復了意識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趕忙點燈發現營帳內空空如也,便過去將幾個跟他一樣昏迷的人給踢醒,「都給老子起來!」

那些人醒來,「胡來哥,怎麼了?」

「出事了!」

胡來暴怒了一句後,便沖出了營帳,外頭正好之前給分去救火的也都回來了。

胡來給他們快速說明了一通便將他們分散了開來去營帳中找。

胡來一面找,一面回憶事情的細節,便懷疑到了乙弗軒頭上,雖然明知道東雍王是傻子,可仍舊是跑到了乙弗軒的那一片駐扎地去。

「不好了,東雍王失蹤了!」

「東雍王不見了!」

胡來聞言面色一變,剛拉了那邊的士兵問道,「怎麼回事?東雍王怎麼失蹤了?」

「我不知道啊,東雍王忽然失蹤,劉將軍已經暴怒了。」那士兵神色慌亂的說道,「應該……應該是走丟了吧。」

東雍王是傻子,走丟很平常,

可容綰也不見了,這是不是太湊巧了?

可憐的什麼也不知道的胡來,頓時方寸大亂,容綰不見了,孤濯回殺了他吧?

東雍王也不見了,那整個軍隊都會有罪責吧?應該所有的人都會降罪!包括劉將軍和孤濯,以及崔家二伯。

胡來這會兒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打轉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看好姑娘的嗎?怎麼給我把人弄丟了?」孤濯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的憤怒已經隱忍不住一般。

胡來聞聲便是一抖,但也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鎮定了一些,

胡來有些惶恐孤濯怪罪,但仍舊是硬著頭皮上前將事情前前後後稟告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的,是卑職辦事不力,孤將軍責罰卑職吧!」

孤濯神色陰沉,冷冷的盯著乙弗軒的軍帳那邊,片刻後才道,「火滅了嗎?」。

胡來忙道,「滅了滅了。」

「你去將劉將軍和崔家二伯叫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們商量。」孤濯吩咐道。

胡來趕忙去叫人。

孤濯則帶著玉珩往自己的軍帳走去,一面走,一面用只有玉珩能听到的聲音低聲吩咐道,「……玉珩,你帶一行人先去找,沿途記得留下標記,我隨後就來。」

「是,少主!」玉珩低聲回了一句,便揮了揮手,帶了幾個人離開,先行去找容綰。

孤濯帶著人進了軍帳之中,心急如焚,卻只能按部就班的來,

這會兒毫無意外的,絕對是乙弗軒將人擄走,可乙弗軒自己也失蹤,這將東雍王弄丟的帽子扣下來,可都會有罪!

這乙弗軒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孤濯胸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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