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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花哨的話,孤濯也不會說,他只是希望她能夠知道,自己的真心。

容綰動容,沉默不語,其實面對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懂,她也是第一次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她也才發現,原來她的人生並不完整,還有許多許多的東西她都沒有嘗試過。不過,她雖然活了兩世,前世死的時候她也才二十一歲,又能知道什麼?

不過這件事,容綰自己還沒有主意,所以就暫且擱下了,等到她離開了長安再說吧,眼下還是避開宇文丞相最為重要,否則一不小心丟了命,那就什麼也沒有了,沒有命的話,說一切都是空話,

好在宇文丞相好像被前些日子被刺客襲擊的事情分了心,倒也沒有來找她,

而在兩天後,常太醫便回來了長安。

胡來上來通報,「姑娘,常太醫來了。」

容綰等的就是這一刻,而且她也對那個即將要代替她的人有些愧疚啊,因為這個人不僅僅是代替了她這個人,以後的殊榮以及未知的可能會發生的‘罪過’,都將代替。

容綰下樓來的時候,玉珩已經將常太醫以及跟隨來的一行人帶進了小包間中。

常太醫進去,便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渴死我了。」

容綰笑盈盈的走進去,見禮道,「常太醫。」

「你這丫頭別給我來這套。」常太醫靠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說道。

容綰抿嘴笑。恭敬道,「是。」

然後又走上前去,誠懇道,「多謝常太醫了。」

「嘿嘿,算我這老家伙沒有白疼你這丫頭。」常太醫說道,「你以前還老跟我對著罵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嘛,不知道常太醫的好。」容綰笑道。

因為事情急,常太醫說了幾句也就不和她多說廢話,指著一旁坐著的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笑道。「這是逍遙神醫。」

容綰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個男子是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他頭戴玉冠,五官清俊。身著一襲亮面藍色長衫。氣質儒雅。一笑如沐春風,竟有一種豐神俊朗的氣質。

容綰走過去,見禮道。「逍遙神醫。」

逍遙神醫哈哈一笑,「別別別——別這麼喊我,喊我習雲就是。」

習雲身旁的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烏發綰了發髻,應該是已為婦人,她五官精致,柳眉杏目,眉目中流露出睿智,在她本來就清麗的臉頰上增了一些英氣,

那女子一笑,「這位就是容綰姑娘了吧?」

她笑起來十分的明媚,這一笑起來,和容綰這會兒笑起來的模樣竟然三四分相似,尤其是那眉毛,眼楮不笑的時候不覺得,一笑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眸子里刻出來的,雖然其他的地方不同,氣質也比容綰要精明堅強一些。

「唉?名兒,這位姑娘長得和你倒是有幾分相似。」習雲好像也發現了,且一點兒也不當容綰是外人般的說道。

被喚作名兒的女子,嫣然一笑,「那有什麼稀奇的,這天大地大,長相相似的人何其多——是吧,容綰姑娘?」

這句話容綰也自己說過,是以,見這女子也是灑月兌的模樣,頓感親切了不少。

容綰聞言立即就笑道,「是的。」

一旁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十七八歲模樣的男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瞧著容綰一眨也不眨,

「我以前以為嫂嫂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了,原來還有跟嫂嫂一樣美的啊?」他想說,比嫂嫂更美,可是又覺得不太好。

容綰疑惑他口中說的嫂嫂是誰。

名兒就哈哈一笑,道,「青玄,你這小子看見美人就這樣說,你嫂嫂我平日里白疼你了。」

原來這個男子叫青玄,他口中的嫂嫂就是名兒,那習雲和名兒是夫妻?

果然,青玄就對著習雲撒嬌一樣的說道,「大哥,你看嫂嫂她污蔑我,我平日里最是乖巧了,哪里有什麼機會看美人。」他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容綰。

習雲不理會兩人的說笑,對容綰抱歉的說道,「讓容綰姑娘見笑了」

容綰大方一笑,想要說話些體面話,常太醫就開口想笑道,「見笑什麼啊?那丫頭比你們還沒規沒距,你們說話不要這麼客客氣氣了,我看著就累啊。」

話音未落,大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常太醫這樣的老頑童,認識的人多半都是和他一樣的,大家都是大大方方的聚在一起說開了。

習雲就是常太醫找來要代替容綰去給宇文泰效命的人,而青玄則是習雲的藥童,只不過習雲待人平易,所以久而久之就當青玄是自己的弟弟一般了。

雖然大家都不拘小節,可容綰仍舊是忍不住道謝,「多謝習雲大哥了。」

「不必客氣,我是自願的,容綰姑娘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習雲說道。

名兒也笑道,「是啊,我們是有自己的打算才會去的。」

這也是常太醫找他們來的原因,常太醫呵呵一笑,道,「想當初我在深山中遇到習雲的時候,他都快要死了,沒想到將他救活以後,你竟然有這樣好的本事。」

習雲笑道,「常太醫又說笑了。」

習雲一向謙虛,常太醫也習慣了,不過他一直搞不懂,習雲一向是閑雲野鶴,不知道為什麼近兩年來,習雲為什麼一直書信他說要來長安,而他害怕他們卷入朝堂而喪命,畢竟如今不是太平盛世,可沒想到,他一再拒絕,如今竟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習雲,我之後會舉薦你去宇文丞相那里,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往後要如何走,就看你們自己了,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們一旦入了宮,就不要後悔。」他說道。

習雲聞言,沉吟了一顆,笑道,「多謝常太醫費心,我們意已決。」

習雲與常太醫見的面次數不多,但每次見面都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是以,說完了正事兒就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近況,亦敘起了舊。

名兒則是拉著容綰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容綰與名兒也沒有說幾句話,但兩人之間就是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姐姐,你們為什麼要入宮呢?」容綰雖然知道這是別人的私事,但仍舊忍不住問道。

名兒笑了笑,「實不相瞞,是我要入宮——因為我想要查一些事情,並且要報仇,習雲他不過是為了我。」

名兒說到這里就沒有說下去了,涉及到了別人家事的私事,那容綰就不好繼續問下去,見名兒不想說,她也就沒有問。

倒是名兒,卻是仔細的瞧了瞧容綰,「容綰姑娘家鄉是哪里的?」

青玄一直在听兩個女人說話,又沒有辦法插嘴,這會兒聞言,立馬就湊上來問道,「可有婚配?」

容綰面色一紅,她該說有嗎?

名兒嗔了青玄一眼,隨後食指點著他的額頭將他推了回去,「你呀!」

隨後又道,「容綰姑娘,肯定已經許了人家了。」

容綰面色再一紅,不語。

青玄見狀,有些失落,她這副模樣,一看便是有了。

常太醫包括習雲三人,沒有在客棧待多久,一行人與容綰將該說的都說了以後,便離開了客棧,

只要等著常太醫那邊安排妥當,常太醫就說會安排人來通知容綰,容綰等到消息就可以離開了。

容綰想要感謝,可常太醫卻沒有給她機會就走了。

也不知道這一別長安,會在什麼時候再見,她只能默默的替常太醫祈福了,希望那個好心又熱情的老人家能夠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常太醫來信了。」胡來將宮人送來的信箋送到了容綰和孤濯面前。

容綰接過看了看,孤濯問道,「如何?」

「我可以離開長安了,這下就看睿大哥的安排了,等他二伯來與我匯合,我們就可以走了。」容綰說道。

「那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孤濯說著便出了門。

崔府很快就傳來了消息,說兩天後就可以啟程。

孤濯便將隊伍整理好,只等了崔家二伯來了以後,就可以啟程。

客棧前,一行軍隊隊伍圍了過來。

劉將軍騎馬而至,在門前下馬,胡來趕忙上前,笑道,「劉將軍,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來自然是來請容綰姑娘了。」劉將軍說道。

胡來一點兒也不意外,所以仍舊是一臉笑意,「我家姑娘,過兩日就要離開長安了,這幾日也沒有空,劉將軍還請回去吧?」

劉將軍皺眉,「真的要離開長安?」

「怎麼?劉將軍好像是已經知道了?」胡來挑了挑眉笑道,「那既然知道了,就不用卑職多說了吧?」

劉將軍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你去將容綰姑娘叫出來,我有話要親自與她說。」

劉將軍不死心,胡來卻比他還執拗,一點兒水都不放,「對不住了,劉將軍,我家姑娘說了,近日都不見客。」

劉將軍雙眼眯了眯,冷冷道,「什麼叫你家姑娘?容綰姑娘好像還未听說要婚配與孤將軍。」

話雖如此,可這不是遲早的事兒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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