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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你就不能讓著憐兒一些嗎?」。

「綰綰!你怎麼和你母親這麼的不同?」

「綰綰!你還是去德恩院去住吧?」

德恩院便是楚府的外院中的偏院了,那里只有是被趕出楚府的小姐少爺才會搬去那邊。

還記得最後一次她被楚憐兒欺負,後來她被楚憐兒動用杖刑之後,便被丟到了那里,那時候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然而楚憐兒還是沒有放過她,等她好不容易在那兒挺過來的時候,就被楚憐兒帶著人,給抓去了東魏越城的大牢中,

楚老爺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劈開了容綰的記憶,亦讓她害怕了起來。

容綰的手腳冰涼,以至于那溫熱的大掌握著她的手時,她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反手抓住了他。

孤濯捏了捏她的手,隨後又松開,對楚老爺抱拳施禮道,「這位是東魏使臣嗎?」。

楊孜墨將容綰的表情盡收眼底,眼中帶著深切的笑意,上前來道,「對對對,阿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東魏的使臣楚世勛。」

楊孜墨又指著孤濯道,「這是歸武朗將孤濯。」

楚老爺立即笑著夸道,「孤將軍年紀輕輕,就如此有為,貴國當真是人才濟濟。」隨後看了一眼孤濯身旁的小姑娘,若有深意的道,「連這樣的小姑娘也能去當軍醫!」

楚世勛是東魏二品官員,一人便身兼數職。此次來應該是帶領其他的使臣來的議事,實則是有權利替東魏權臣高歡做主,換句話來說是來傳達高歡的意思,所以姑且算是使臣,但實際上比使臣要重要尊貴的多,這也算是東魏對西魏表達誠意的一種方式,

不過,孤濯听到這名字,並未吃驚,也並未茫然。好像是早就知道他是誰一般。「使臣過獎了。」

容綰听到楚世勛喚她的名字,便是一顫,隨後強作鎮定,道。「使臣過獎了。」

楊孜墨這時候是笑著詫異的問道。「方才我听使臣喊容綰姑娘。莫非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楚老爺說道。

與此同時,容綰否認道,「不認識!」她又道。「使臣怕是認錯了人。」

「是嗎?」。楊孜墨挑眉,詫異道,「可我沒有像使臣介紹過容綰姑娘啊。」他問向楚老爺,「那使臣是如何知道容綰姑娘的名字的?」那天他安排在在外的眼線,有容綰和孤濯身邊的,亦有皇宮中的宮人,都來向他稟告了當時在皇宮門口,楚世勛的異樣,他便留意了,後來楚世勛甚至還打听了一下容綰,他便舉辦了今天這個慶功宴。

楚世勛瞧著容綰雙眼微微一眯,他也詫異今日踫到容綰,前兩天他在皇宮門口看到的那個小姑娘的背影,他之後思來想去就是覺得有問題,便托人找西魏與他走的近的官員去打听,

原本是知道有個有名氣的大夫叫做容綰,他震驚的同時是沒有想過會見到的,哪里知道今兒個被這個楊少將軍請來,竟然是見到了容綰,

「我家中有一女,正好和容綰姑娘的名字,樣貌都相同。」他語氣牟定,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意思卻就是說容綰就是他的女兒。

容綰在慌亂過後,是鎮定了下來,確切的說,那恐懼和害怕逼得她不得不冷靜,既然已經撞見了,那這會兒逃跑那反而會弄巧成拙,不打自招,

「使臣,這天大地大,名字相同的人何其多,容貌相近的也不是沒有,使臣一定是認錯了。」她說道。

楚世勛覺得這女人絕對就是他的繼女容綰,可對方不承認,

楚世勛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問道,「那敢問姑娘姓甚?原籍又是哪里?家中還有什麼人?」

果然,楚世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不承認,他也不能將她怎麼樣!

容綰笑道,「這些是民女的私事,使臣這麼問,是不是有些過了?」

楚世勛目光微沉,繼續道,「實不相瞞,我那女兒從小命苦,自幼喪父,後又喪母,後來還因一些瑣事入獄。」

「怎麼?那位也叫容綰的姑娘,難道是使臣的繼女嗎?」。楊孜墨問道。

楚世勛點點頭,「對。」

「那她是犯了什麼案子入獄的?」楊孜墨又問道。

「她從小就喜歡和其他人作對,後來長大後還……」楚老爺好像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卻在看到容綰慘白的臉色,暗暗笑了笑,道,「我念在她自幼便坎坷,從未為難過她,卻也因為這樣縱容了她,最後她竟然險些害了我另一個女兒,無奈之下我才將她送去了獄中,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和別的犯人一起逃獄,至今都尚未找到。」

什麼她喜歡和別人作對?她沒事兒會和那些不喜歡她的楚府的少爺小姐作對嗎?她還沒有傻到明知道寡不敵眾還去惹是生非,

什麼叫他念在她自有坎坷,從未為難過她?他明明是不管不問,只貪戀母親的美色,

什麼叫還縱容了她,險些害了他另一個女兒?還無奈之中將她送去了獄中?

楚世勛從來都是縱容他楚憐兒來設計她,

饒是容綰再如何鎮定,這會兒也忍不住憤怒不已,她隱藏在暗流之下的憎恨,涌了出來,

「看來使臣對您的繼女很了解?」她問道。

了解?

听到這個詞,楚世勛楞了一下,想了想以前每次在府中見到過容綰的情形,那個姑娘總是獨自一人站在大家的對立面,神情漠然,眼神倔強,

「恩。」他點點頭,「還算了解。」

「那使臣可知道你的女兒為什麼要與別人作對嗎?」。容綰問道。

他還真不知道,

反正所有的人都告訴他,是容綰做錯了事,比如打碎了杯碗,比如將楚憐兒的手給弄破了,

「呃……不知。」他說道。

「那使臣做什麼要說是她和別人作對?使臣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有去了解過,為什麼要如此牟定是她和別人作對?」容綰冷冷問道。

楚世勛愣了愣,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嘴角闔動了一會兒想要解釋,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容綰笑了笑,「依民女看,使臣連那位姑娘為何會入獄的原因都不知道,就將那位姑娘送去了獄中。」

楚世勛被說的臉色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聞言立即反駁道,「我當然知道了,她不自重去勾引……」

「你親眼看見了嗎」容綰沒有讓他說完話,道,就是因為這項莫須有的罪名,她前世才被入獄,才被送去燼地,後來慘死,這句話無意是點燃了她所有的憎恨。

楚世勛再一愣,想要爭辯,憋了半天竟然是說道,「我手底下的人告知我的還會有假?」

容綰聞言神色都有些恨恨,她冷冷道,「使臣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有去查過,就听信其他人所說的去將那位姑娘打入獄中,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楚世勛已經不說話了,因為無言以對,是啊,他當時都沒有去查過,但他覺得查不查也沒好大的事,反正那個繼女一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那個繼女,送走了一了百了,又不是要她去送死。

「使臣口口聲聲說,顧念她自幼坎坷,從未為難她!」容綰嘴角的笑一點兒溫度都沒有,她眸中滿滿的都是恨意,「可這會兒你在我們這些外人面前,這樣詆毀她,是個什麼意思?」

楚世勛一臉尷尬又有些憤怒的瞧著容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著自己好歹是個使臣,到這里來竟然遭遇到了這樣的待遇,就心里不痛快,他方才不過是想要戳穿這個姑娘。

容綰見他這樣,心里才痛快了一些,暗自冷哼道,楚世勛,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

容綰收起了臉上的冷意,恢復了之前的平和,又道,「那這樣看來,使臣也一定是沒有查明民女的身份,就隨口的說說了?」

他可以說不是嗎?那別人會信嗎?

楚世勛雖然還是認為這姑娘極大可能是他的繼女容綰,可這會兒,他自己都有些心虛以及不去確定呢?

楚世勛環顧了一下四周,離得遠的官員沒有听到他們說什麼,神色如常,離得近的幾個官員——也就時候他帶來的幾個使臣,他們臉上瞧著他都帶有一些嘲諷一般的笑意,

他心中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看他們,再次看向容綰的時候,他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

「恩。」他說道。

容綰肯定的道,「那使臣一定是認錯了人了,民女不是使臣的女兒。」

楚世勛卻不死心的說道,「可是姑娘和我的女兒長得實在是太相像了。」

容綰再次道,「這世間長相相像的人太多了,使臣一定認錯人了,而且使臣的女兒一定是大家閨秀,哪里是民女這樣粗鄙的女子?」

也是啊,楚世勛記得他那個繼女,可是被她的母親教的極好,琴棋書畫比他所有的孩子都要好,卻是不會外頭那些技藝的,比如醫術,

「姑娘年紀輕輕的就當了軍醫,是了不得的,哪里是粗鄙?」他虛偽的夸獎了一句容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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