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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刀眉入鬢,他雙眸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將眼中的寒芒都襯得柔和了不少,他輪廊分明,鼻梁若山脊顎骨若刀削一般,面容冷峻亦有萬夫莫敵的威風,

笑意帶著柔光盈盈引在他的面頰上,他這會兒看上去哪里是當初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那個棄她于不顧的冷血之人?

不過,她雖然吃驚,卻沒有一點點詫異,好像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的事,並未有任何不妥,怪不得她對兩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也許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就感覺出什麼來了吧?

然而,想到他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在她面前偽裝的那樣好,她胸中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難過,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一直在身邊,竟然就是他!

「孤濯,你這個騙子!」她說著就再次推了他一把,撐著要起身來。

他卻是固執的將她禁錮在懷中,

容綰緊抿了嘴唇,她這會兒除了憤怒被欺騙,難過他欺騙自己以外,還有慌亂,

如果他是那個人,那她的過去,他就是知道的,那他還會不會知道其他的?而她以前在楚府的傳聞是不是也知道啊?

她忽然想要逃,可他的大手卻好似鉗子似得讓她動彈不得,而他傷的太重,她又怕亂動再次弄傷了他。

「我沒騙你。」孤濯這會兒恢復了原來的聲音。

容綰黛眉深深皺起,「你還沒騙我。你還想要怎麼騙我?」

孤濯好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薄唇抿緊,深深的瞧著她,

忽然,他猛地一個翻身,便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她這會兒跟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慌不擇路,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跑不見,他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走。

「我就是我。你現在看到的,平時看到的都是我,我從未騙過你,只不過有些事情不得已無法開口告訴你罷了。」他說道。

他寬大而溫暖的懷抱這會兒跟牢籠一樣將她禁錮。她莫說逃跑了。連動也不能動一下。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染紅了臉頰,

他的臉近在咫尺。她卻不敢與他對視,「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誰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騙我?你如果沒有騙我,為什麼現在……才將你的真面目露出來?」她慌亂的說道,卻是說著說著,瞧見他冷下去的神色,有點不敢說下去,卻仍舊是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這女人!

怎麼說出來的話這樣讓刺人心呢?

听著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面色忍不住就冷了下去,冷聲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容綰聞言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疼死他!

這會兒竟然一句解釋都沒有,還真的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

容綰的臉氣的通紅,像一顆熟透了的紅隻果,他都想要一口咬下去才好,

「你不是一直問我是什麼意思嗎?」。他問道。

容綰愣愣的看著他,

他凝著她認真說道,「劍寒九州不如一受封疆,一受封疆不如綰綰在我身旁。」

容綰一瞬間愣怔住了,她面容呆呆,心里卻激起了千層浪,心跳快的都控制不下來。

她這會兒只感覺自己都快要燒起來了似得,她能想象到自己的臉頰有多麼的紅,

「我……」她我了一個字,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之前想要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若即若離,可這會兒他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她又覺得好像他們之間有很多問題,比如他是什麼人,她這會兒是一點都不了解,比如她以前是逃犯,她以後的命運還未知……

她慌亂的推了他一把,發現仍舊推不動,便別過眼楮去,臉也躲到了他的懷里。

孤濯眼中的期待漸漸退去,閃過一絲受傷,卻也只是稍縱即逝,之後便是堅定的鎖著她,

「就這樣吧,沒有人有資格和你在一起,因為你身邊已經有我了,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我的。」他冷冷道。

容綰再次愣怔,卻是在一愣神間,孤濯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而容綰已然被他橫抱在看懷中。

容綰一緊張就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孤濯嘴角微微翹了翹,也沒有再說話,將她抱著躺倒了床上去。

容綰見他也躺上來,忙要起來,他卻是將她一拉,她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懷中。

容綰紅著臉忍不住去看他,想要說這樣不好,卻瞧見他神情已然冷了下去,咽了咽口水就沒有說出來。

「你哪兒也不許去。」他說道。

容綰沉默了,隨後房間里就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只有兩人清淺交錯的呼吸聲,容綰都听的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孤濯閉著雙眸躺在床上,容綰被他勾著趴在他的胸口上,被子將兩人蓋著,

這樣安靜,容綰卻越來越覺得緊張,她動了動,想要趁著孤濯睡著起來,雖然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

孤濯的眉頭卻跟著她動了動,「怎麼了?」

容綰立即不動了,想要開口說沒事,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最後嘴角闔動了許久,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來。

後來也不知道是緊張過度累了,還是嚇到了,她竟然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

等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她感受到那溫暖的胸膛,竟覺得安心,她想起昨晚他受傷還受了風寒,險些死掉了,趕忙爬了起來。

孤濯早就醒了,卻就是想這樣抱著她,就是想這樣兩人待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做都好,

「怎麼了?」見她忽然慌亂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他手臂仍舊勾著她的腰身,柔聲問道。

容綰見他臉色已經好多了,手下模著他的胸膛的溫度也恢復到了正常,知道他的燒已經退了,「沒事。」

這聲音好像是久違了一般,孤濯听著卻忍不住有些心酸,他道,「舍得開口跟我說話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容綰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經過一夜她已經平靜下去,這會兒又緊張了起來,她盡量平靜的想要轉身下床去。

卻被他拉著不讓,他道,「你是在怪我當初沒有救你?還是怪我一直在瞞著你?」

容綰一愣,她曾經怨恨過他為什麼不救他,可後來早就忘記了,

她醞釀了一下盤算著如何說出來才好,卻听他道,「你以為當初你暈倒在郊外,就那麼幸運的被那個老婆子救回去了?」

原來當初老嫗救她,不是偶然?而是他去拜托的嗎?

「是你將我帶去那里的?」容綰詫異道。

她的語氣終于恢復了原來的聲音,孤濯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點頭道,「是,只是我原本希望將你安頓在深山中,你若是膽子小不出來,那等風平浪靜過後,便可安然無恙的過下去,哪里知道你不但跑出來了,還跑來了西魏。」他當時看到她的時候,是震驚不已,他都不知道一個這樣柔弱的姑娘竟然千里迢迢的跑了那麼遠,後來知道她的本事,更是讓他詫異。

原來他沒有不管她啊?

本來這個事情她已經忘記了,這會兒他提起來,她便又想了起來,在知道了原來他的打算後,怒氣和難過是消散了一些,

容綰輕輕哦了一聲,柔聲道,「我要給你換藥了。」她將他的手從自己手上拉下來,「你不要動。」

說完,便起身來,孤濯這一次沒有再拉著她,可目光仍舊是鎖著她。

容綰拿了藥箱過來,低著頭給他寬衣,又將昨天上的繃帶拆下來,敷了藥又給他換上干淨的繃帶,期間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綰綰。」孤濯多麼想她看他一眼,與他說話,可這樣的沉默,只讓他沉冷如冰的心都忍不住微微慌了起來。

容綰還是沒有抬頭,只輕輕道,「恩?」

她醒來以後,就一直是溫溫順順,也沒有像昨天一樣慌亂的想要逃走,可是這樣躲避著他的眼神,他方才問的問題好像也不是她心中所想,

「你為什麼不看我?」他問道。

容綰一頓,眼楮移向他,卻又目光閃爍,「我沒有。」

孤濯略微皺眉,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你沒有生氣對不對?」

容綰聞言心中動了動,不語。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一直瞞著你?」孤濯問道。

容綰想問,可是問了會有什麼結果?

見她不說話,孤濯又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他不斷的追問,容綰心中不斷的激起漣漪,「阿濯。」

她聲音柔柔,是第二次這樣叫他,他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不忍再繼續逼迫她追問,聲音也不自覺的柔了再柔,「怎麼?」

「我……」她頓了頓,醞釀了一下,才說道,「你讓我想想好嗎?」。

他知道了,他的姑娘這會兒是在擔心,是在害怕,可他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賴和喜歡,否則她不會問他是什麼意思,昨晚他說那些話,她也不會由著他說,昨晚抱著她,她也不會由著他去抱,他的姑娘他最了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是喜歡,所以,他一絲絲的退卻都不想給她,他怕她一退卻一猶豫,她就沒有了,

「不好。」他說道。

PS︰酸女乃卡文了,對不起大家了,今天還是會有三更就是估計會晚一點傳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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