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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點點頭,隨後發現靠近了一些,這姑娘的背影更加眼熟,便不自覺的挪動了步子走了過去。

容綰知道楚老爺就在身後,她能感覺到背後大家,包括楚老爺那審視的目光,可是當看見楚老爺的衣角衣角出現在她的眼角視野里,她的恐懼漸漸的變為了憎恨與憤怒,她忍不住想起了當初母親在世時,楚老爺對母親虛假的愛意,他貪圖母親的美色才會對母親那麼好,否則當他的嫡妻欺辱母親的時候,他又怎麼會置之不理?

並且在母親死後也對她不聞不問,她從來不奢求楚老爺能像親女兒一樣對待她,可他卻連在明知道她是被冤枉,被入獄,被打入燼地的時候,都沒有來說一句話,

就在容綰忍不住要轉過身去,與他面對面的時候。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孤濯的聲音忽然而至。

胡來趕忙上前,施禮道,「孤將軍。」

孤濯應聲,然後看向楚老爺,施禮道,「使節。」

楚老爺也施禮,「將軍。」

兩人起身,一旁的宮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還請使節快些,莫要讓陛下和丞相久等。」

楚老爺道是,隨後才和其他的使節一起跟著宮人進了皇宮。

容綰听著那遠走的腳步聲,胸口悶著的一口氣才松了出來,卻是腿一軟,險些摔倒。

事實上,她已經要摔倒了。只不過那一雙大掌將她穩穩的扶住了,孤濯眉頭深皺,「走吧。」

容綰被他扶著慢慢走了一會兒,才覺得好多了,一路卻仍舊是沉默不語,她還是害怕,楚老爺會不會認出她來?那她的身份是不是會被揭穿啊?而且她剛才也沒有看清楚,除了楚老爺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來。

孤濯一直都在觀察她的神色,他給胡來使了個眼色,胡來便慢慢的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那人是誰?」孤濯目光鎖著她問道。

容綰這才回過神來。見自己已經好多了。從他懷中躲了出來,「沒誰。」他和她如今還沒有好到,她可以隨便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孤濯知道她想要隱瞞,也明白她有多顧慮。可是仍舊是覺得心堵。「那你在怕什麼?」

容綰默了。

孤濯又道。「雖然說,如今的形勢不太好,可現在的你。又是東魏一個使節能將你如何的嗎?」。

是啊,東魏的使節能將她如何?

以前的容綰已經死了,如今這個才是真的她,就算是楚老爺將她認出來,她不承認,又能怎麼樣?

「恩。」她恩了一聲。

見她似乎神色好一些了,孤濯才說起了別的,「常太醫去了嗎?」。

「是你告訴常太醫我入宮了?」容綰問道。

「是。」孤濯道。

容綰點頭,「去了,常太醫說會幫我月兌離皇宮的。」

「那就好。」孤濯道。

這會兒已經到了客棧,孤濯將她送回房間里,就面色沉著往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容綰想問一問之後該如何打算,便又退出來,卻見他進了屋子,隨後玉珩也跟著進去。

兩人神神秘秘的模樣,似乎是在商議什麼。

容綰忍不住,移動腳步走了過去,剛想要將耳朵貼上房門的時候,那房門便打開了。

玉珩見到她沒有吃驚,笑了笑,「姑娘來找孤將軍嗎?」。

「是啊。」容綰訕訕說道。

「那進去吧。」說完他就大步離開。

容綰便進了屋子。

「關門。」孤濯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容綰轉身將門關上,走到里屋去。

孤濯正將一封信塞進了自己的懷中去,「有事快說。」

有的時候,孤濯冷冷淡淡的讓她覺得自己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其實他也根本對自己沒有要如何,可是那幾次的擁抱,卻覺得不是假的啊,

「那是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但卻已然問出了口,因為他的事情,她已然不知不覺中想要去了解和關心。

「沒什麼。」孤濯卻道,又問道,「你有什麼事?」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容綰要說的話。

「進來。」孤濯說道。

胡來推門而入,瞧見容綰在孤濯的屋子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看向孤濯道,「孤將軍,王府派了人來,說讓姑娘去給東雍王診病。」

這個胡來!

人家只好她,為什麼要問孤濯啊?

容綰立刻問道,「東雍王什麼病?」

「說是受了風寒發高燒,且誰也近不了他的身,只有讓容綰姑娘去看看才行。」胡來說道。

這樣得去,不管怎麼說,乙弗軒除了腦子不太好以外,對她非常好,不能不管,

「好,我收拾收拾就去。」也沒有去管孤濯陰沉的臉色,她就答應道,誰叫他這樣若即若離不明不白,若是長久下去她都要考慮是不是要和這家伙保持距離了,而且東雍王到時候若是不讓她走,哄哄就好了,反正東雍王挺好哄的。

卻是剛剛走了兩步,就听到孤濯說道,「不準去!」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她就生氣,她愛去哪就去哪,用的著他去管她嗎?

她總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他一起吧?這樣像什麼樣子?

容綰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大步往外走。

孤濯一個身形竄了過來,將容綰的穴道點住,「我讓你不要去。」

容綰瞪眼,沒有辦法說話。

胡來尷尬,想勸勸。「將軍……」

「出去!」

孤濯喝道。

胡來識相的閉嘴,內心卻有些透著樂兒,他家主子這是終于開竅了?

胡來出去還將門給關好了。

容綰只急的臉通紅,瞧著孤濯的眼神也憤憤然。

孤濯陰沉著臉色走過來,一句話也不說,打橫將她給抱了起來,放到了他的床上,然後將被子給她拉好,

「你給我呆在這不動,哪里也不準去。等我回來!」他說道。

容綰氣的翻白眼兒。卻一句話也說不了,狠狠的瞪著他。

孤濯沒有理會她,轉身出了屋子,吩咐了守在門口的胡來。讓他看好她。便離開了。

這簡直是將她當做犯人了!

她這麼一想。發現之前明明是暖心的保護,也好像變成了看管一樣!

她怎麼會喜歡這麼個貨色啊?

又小氣,又霸道。還這麼不講理!原本她只是以為他有苦衷才不言明,如今才發現他也會有不考慮她感受的時候,

容綰只覺得心塞,心中不斷的月復誹,亦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中,兩個時辰過去了,容綰的血液已然沖破了被點住的穴道,她趕忙起身來,沖了出去。

胡來攔住她,「姑娘去哪兒?」

容綰沒好氣的道,「我想要去哪兒,你敢攔著我嗎?!」

胡來一愣,搖頭道,「不敢,但是將軍的命令……」

容綰冷哼了一聲,「他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

說完,容綰便拿了藥箱就往外走,看到外頭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想到孤濯可能會生氣的模樣,她有點猶豫,但還是一咬牙就往王府去了。

然而,街道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四處都是搜查的官兵在盤查,似乎在找人。

想象中王府應該是守衛森嚴,這會兒卻是燈火通明不說,還里里外外都是進進出出的官兵,那些官兵神色嚴肅,

見到容綰一行人,便攔住,呵斥道,「什麼人?」

「容綰。」容綰報了自己的名字。

官兵卻仍舊不放人,「有憑證嗎?」。

容綰將自己軍醫的憑證拿了出來,官兵瞧見是西魏軍醫的木牌,才神色緩和了一些,「容綰姑娘,王府剛剛遇到了刺客襲擊,所以盤查嚴格了一些,還請姑娘贖罪。」

這個官兵沒有見過容綰,但听過容綰的名字,他家東雍王天天兒嘴里喊的就是這姑娘。

刺客!

怪不得王府會這樣,前些日子丞相府也有刺客,這兩撥刺客會不會是同一人?

容綰忍不住這樣想著,就已經被人領著進了王府中。

劉將軍听說容綰來了,已經迎了出來,「容綰姑娘,你可算來了?」

「東雍王如何了?听說王府有刺客,那刺客抓到了嗎?」。容綰問道。

劉將軍一臉憤慨,「別提了,軒兒本來就受了嚴重的風寒,今天又遭遇了刺客襲擊,這會兒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剛才我已經讓人給他看過了。」

估計方才胡來讓人回絕了王府,劉將軍才找的別人吧?

不過乙弗軒受傷,容綰還是嚇了一跳,這家伙不是有六護衛保護他的嗎?怎麼就受傷了?上一次還將黑衣人黑逼退了呢,

「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人?」她忍不住問道,腦子里卻想象出了那個穿著斗篷的高大男子。

「那些人都是黑衣蒙面,應該是來救上一次被抓住的黑衣人。」劉將軍也不能肯定的說道,因那些煉血堂的人,一般是不會輕舉妄動,只會在乙弗軒落單,或者在外面的時候才會動手,像在城內是絕不肯能,更何況如今這是皇城內?

是這樣嗎?

這樣也好!

不是那個人,那就沒什麼了,容綰一想到如果那個人來王府,萬一失手,便會死,心就莫名其妙的揪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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