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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靜默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楊孜墨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便覺糟心,難道他就這麼可怕麼?

「我這次來,是想要邀請容綰姑娘去望月居玩耍。」他說道。

望月居是潼關有名的貴冑玩耍享樂的地方,女子也可以去,但絕對不是她這樣的人可以去的,這楊孜墨想要干什麼?

容綰想了想,道,「多謝楊少將軍的好意,可是民女沒有辦法去,這回春堂實在是離不得手。」

楊孜墨道,「這個不是問題,只要姑娘願意去,我可以馬上派人來替姑娘幫忙打理回春堂。」

楊孜墨真難纏!

又不能得罪他!

容綰暗暗想著,便開口道,「不必——這回春堂民女想要自己打理,而且民女和楊少將軍身份有別……」

容綰還沒說完,楊孜墨便走近了一步,她心中一頓一慌便住了嘴。

楊孜墨見她害怕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又走近了一步。

容綰只好退了一步。

楊孜墨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冷冷道,「姑娘不必這麼拘束,你如果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

「我不想去!」容綰趕忙道,卻是說完緊張的看向了他,生怕他一生氣自己就沒了小命兒。

她抿緊了嘴唇,一雙眼楮盯著她,直看的他心都軟了下去,沒有辦法去對她發怒。

楊孜墨微微一愣神,但不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容綰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笑的。但還是忍不住緊張與害怕,卻又听他道,「姑娘不想去,那我也不勉強,只是我听說姑娘最近的麻煩不少,不妨和我說說。」

容綰抿嘴,不語,要說她沒有難處,那是假的,近來大家都和約好了似得來找她。偏偏這些人她都得罪不起。又不想要和他們有什麼瓜葛,包括眼前這個楊孜墨,

「民女不敢勞煩楊少將軍。」她說道。

一而再的拒絕,已經讓楊孜墨的耐性用完了。臉色不由得也冷了下去。「好。」

楊孜墨冷冷道了一聲好。便拂袖轉身道,「我們走。」

楊孜墨冰冷的眼神讓容綰不由忐忑,直到他已經走沒了影。她仍舊是止不住的有些怕,她很擔心會不會就這樣得罪了這尊神?可是答應他去什麼勞什子的望月居好像更不好?

「姑娘為什麼不答應啊?」學徒們近來看著這不是王爺就是楊孜墨這樣的大人物往回春堂里來,是喜出望外,卻是見容綰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理會的,就不由納悶了。

「為什麼要答應?依我看這些人都不好,我們家姑娘會要更好的!」另一些學徒也道。

有的老實本分的就道,「你們到底是來學醫的還是來干嘛的啊?」

有的由開始只是來打工,現在卻是崇拜容綰的醫術,就抱不平的符合道,「就是,我們姑娘是大夫,又說不是要招婿。」

容綰听著臉色就沉沉,翠竹已經忍不住呵斥道,「你們不好好打理回春堂,這是想要做什麼?都給我該干嘛就干嘛去!」

一行學徒這才散去,但是私底下還是會不甘心的扯幾句嘴。

近來需要考量的事情太多,劉將軍提親的事,楊孜墨不知道懷揣著什麼心思來邀約的事,孤濯時冷時熱心事重重的事,還有元氏要收她做義女的事……

容綰考量著這些事情,也沒有心思看書,卻是一轉眼就到了快午夜了,這後院里是一個人也沒有,學徒們都回家了,胡來一行人則在回春堂附近守著,因為容綰是姑娘家,也不好在夜深的時候進來。

所以,這後院里,此刻只有在屋子里睡覺的寶兒和翠竹翠青,還有病房里還未醒過來的傷患以及照顧他的一位親屬,以及大堂里守門的丘石,再就是她自己了。

容綰的手腳已經凍得冰涼,寒風一吹,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爐子里的火已經熄滅了又一會兒了,她要睡覺了,也懶得去加火,便拎著醫書打算回屋子。

‘嗖嗖——’

兩道風聲,在這深夜里激起了漣漪,好似風聲中蕩起了浪花一般讓人忍不住一顫,

容綰頓覺不妙,身子比腦子的反應快,她立即一手按住腰間針囊,反手就將書往風聲響起的那邊拍去,腳下一腳轉了個圈兒般的躲到了一邊去。

黑衣人提著長劍刺了個空,便橫著切過來。

容綰急退兩步,「來人——來人——!」

她大聲喊叫了起來,卻是將手中已經拿出來的銀針順勢刺了出去,意料的,自己沒有刺中對方,反而讓那人再近了一步,她想也不想便再次退了兩步便蹲了下去。

前世躲避官差對她的鞭打的動作已經刻在了她的身體里,讓她很好的躲避開了致命的攻擊。

等回春堂的燈亮起來,守在大門口的胡來已經沖進來的時候,那黑衣人竟是雙腳一踏便飛身沿著牆壁的牆沿逃跑了。

「追!」

胡來命令剛進來的人,隨著他一道追去。

「姑娘,你怎麼樣了?」翠竹翠青已經跑過來追問。

寶兒也是一臉緊張的撲到了容綰身邊。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丘石從前堂神色慌張的進來。

那位照顧傷患的中年女人——傷患的媳婦兒,也是慌張又納悶的走過了來,「發生了什麼事?」

容綰見大家都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道,「沒事,就是有小賊,我已經讓人去追了。」

見大家神色稍稍輕松了一些,便趕著大家去休息。

胡來已經回來。容綰立刻問,「怎麼樣?」

「沒有追到。」胡來搖頭,「他跑的太快了,我剛翻過牆就已經沒影了。」

隨後他撓了撓頭,「奇怪了,我和兄弟們將四周的可以翻進來的入口都守住了,他是怎麼進來的?姑娘你有沒有看見他是怎麼進來的?」

容綰當時是背對著那個黑衣人,她哪里會知道人是怎麼進來的。

容綰沉吟了一刻,又問道,「你說你和兄弟們將四周的都守住了是吧?」

胡來忙點頭道。「是。」

容綰黛眉微微蹙起。「包括牆外嗎?」。

胡來點頭,「是,牆角下都守住了。」

那黑衣人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出去的?

容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一眼胡來。

胡來也好似想到了什麼。同時也看向她。

「有內奸!」

兩人同時道。

「那怎麼辦?」胡來皺眉問道。

「你回來後仍舊讓人守著四周了嗎?」。容綰問道。

胡來肯定的點頭。「是的。」

容綰聞言嘴角勾了勾,「那這麼說,黑衣人還沒有逃出回春堂的範圍。我們一個一個去搜!」

胡來聞言,眼楮一亮。

容綰立即讓胡來帶著她一個一個去找守衛的兵士詢問和查證,到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他們按照胡來的吩咐都是兩三個人一隊,然後守著,而且都是一問便能查到身份的人。

容綰見查不到什麼,就打算回去回春堂。

「那是什麼?」一個兵士忽的說道。

容綰順勢看過去,竟是一團黑物被扔在了牆角下,仔細打開一看是一套夜行衣,與黑衣人穿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容綰雙眸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她心中冒出來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來,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前面不遠處的回春堂大門!

「剛才回春堂大門口是誰在守著?」她立刻大聲問道。

「是我和幾個小將。」胡來立刻回道。

容綰起身趕忙回去了回春堂,里面只有丘石一個人在兩張桌子拼起來的床鋪上睡覺。

丘石被方才驚動還沒有睡著,這會兒見容綰帶著一大幫人進來,納悶的支起半個身子,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容綰掃了一圈大唐內,又走到病房中看了看那傷患,那中年婦人正在給傷患擦汗!

容綰目光沉冷,又看向了丘石,「你不要裝了!」

「什麼?」丘石一臉納悶。

「胡來去看他的腳。」容綰說道,方才那套衣服有,可是鞋子卻沒有。

胡來立馬就應聲走過去,卻是將手里的長劍伸到前面打算掀開被子。

丘石仍舊是面帶疑惑,「我的腳怎麼了?」

容綰卻是笑了,「你想要知道,為什麼不掀開被子來看看呢?」

丘石抿了抿嘴唇,仍舊是保持著那份疑惑的表情,卻是下一刻,他也笑了,「呵呵!」

笑聲落下,他一個翻身便向著容綰那邊撲了過去,那雙腳露出來,果然是穿著那雙黑色靴子,明顯與那一行夜行衣是一套。

這笑聲容綰認得,就是上一次被黑衣人襲擊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問她‘究竟是誰’的那個!

容綰臉色大變,「是你!」

「是我,可你究竟是誰呢?」丘石冷笑著問了這麼一句,就又一個翻身,飛身去向了後堂。

胡來手中長劍已然刺了個空,大罵道,「真狡猾!」

他原本以為丘石是要殺容綰,哪里知道他跑了,立刻就帶著人追到後堂去。

容綰卻急道,「去大門啊!」

丘石明顯是聲東擊西,去後堂肯定抓不到他!

胡來一听立刻回身,追出了回春堂的大門口,卻已然是晚了一步,丘石竟是已經跑了。(未完待續……)

PS︰從今天起,保底兩更啊~~~~酸女乃想要試試看三更,如果可以就三更,不行的話就兩更吧~~~~

看到這里,大家肯定知道孤濯是男主了,肯定納悶孤濯為什麼喜歡我們容綰不直接說對吧?他有苦衷的,後面他會很霸氣側漏的,就快了~~~~嚶嚶嬰,大家一起期待孤濯的變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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