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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尋月

第四十四章尋月

人皇月根本沒有獸皇空說話的機會,整個人蹣跚著朝著床走去,她自己可以給自己療傷獸皇看著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的這一幕,心里懊惱無比。

月兒,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意氣用事,一定不會掀起那場戰爭,讓我們三個人變成如此模樣。

月兒,驕傲的獸皇第一次在你面前承認他錯了而在海皇宮殿的小七與海皇上演了父女相認的一幕後,並沒有改為兩人相處的模式,要說他們兩人是父女不如說他們亦父亦友。

海皇與北君默、琴宵、暗岩幾個非常談的來,四個男人在一起商談了半天,他們的話題只有小七。

「小七是我的女兒,人皇與海皇的女兒是何等的尊貴,可惜從小我們就不在她的身邊,今後我們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同樣是一個問題,希望你們三人能好好護著小七。」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懷,在知曉人皇月也闖到界點來時,海皇就決定翻山越嶺也要去找人皇月。

他不能再如此建一座海皇宮等著人皇月前來了。

北君默、琴宵與暗岩同時點頭,三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他們將用性命守護小七。

海皇又再次對北君默說道︰「北君默,你這個孩子我原本不欣賞,你太過強勢了也太過看中權勢,這一點太過像我了,這樣無法給小七一個平靜的未來,但是你能為了小七放下那些,我很欣慰,小七有你照顧著,我也就能無所畏懼的去找月兒了。」

如果在這界點中找不到月兒那麼他就再去找獸皇打一架,三把神器已出現在界點內,有這三把神器加上他們二人的力量一定可以將他們建起來的界點打破。

「不行,打破界點不是一個你的事,你是我的父親,我們要去找的人是我的母親,我要和你一起去。」小七不知從來哪里冒出來,讓沉浸在談話中的四個男人嚇了一跳。

北君默、琴宵與暗岩相視一笑,他們就知道結果是這樣的,他們不同意海皇一個人去找人皇,可是海皇直接端長輩的架子給他們看,他們三個也不好反駁,但小七出來就不一樣了,他們就看看這對父女誰贏好了。

「不用,那是我的責任。」海皇傲氣的看著小七,一副大人的事小孩別管的樣子。

「那是我的義務。」兩個人如同斗牛一般,誰也不讓誰,比驕傲小七不輸海皇,比耐力這個還真不好說誰更勝一籌。

「你是我的女兒,你得听我的。」海皇咬牙,這個女兒真是讓他又愛又恨。該死的欣賞死了她的傲氣,可此時又恨死了這份傲氣,居然和他對著來。

「那是我的母親,我一定要去,那三把神器也是我帶入界點的。」意思就是比起你,我也有責任和義務。

「你一個女子就不能乖乖的呆在家里嗎。」海皇真是氣悶了,他的女兒一生顛簸,他只想他的女兒在他的護衛下能夠享受正常女子該有的一切。

「我的母親也是女子,她不一樣毫不猶豫的闖入界點嗎?」人皇月,她的母親是個讓人驕傲的女子,那種亦無反顧,那種堅絕海皇突然松下自己的堅持,輕輕的抱著小七,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忽略他的年齡與長相不計,海皇以一個父親沉重的心情說著。

「小七,讓我能像普通人的父親那樣寵一次自己的女兒好嗎。」不要跟著我去冒險,這個界點危險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時間靜止但死在界點上的人卻不少。

搖了搖頭。「父親,讓我像你們一樣,去戰斗好嗎?」

打破界點一家團聚這才是小七樣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如同弱者一樣被人保護在這里。

北君默、琴宵與暗岩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的感觸不是一般的深。

她的母親龍瑾曾經也是這般擁著他,他的母親龍瑾也是個堅強的女子,可惜沒有遇到像海皇這般好的男子。

父親?這個詞對暗岩來說是一種奢侈,暗岩別過眼沒有看這父女相擁的一幕琴宵想著自己恩愛的父母,再看了看君默與暗岩,心里嘆息可就在此時,就在眾人都沉浸在這一幕的時候,突然地動山搖「地震?」小七立馬從海皇懷里抬頭,看著這山倒地裂的一幕大驚失色。

界點?死氣沉沉的地方會有地震發生?

「地震?不,是界點,界點的承受極限要到了,這個地方氣息波動厲害。」海皇閉上眼,感受外界的一切,形成界點的屏障似乎在裂開「界點要破了嗎?」北君默看著這山搖地動听著海皇的話。

不會吧。界點不用打就能破的?

海皇沉重的搖了搖頭。「如果我的感知沒有錯的話,界點不是要破,而是要爆。這個界點的承受極限到了,它要爆炸……」

而這爆炸將會波及外界所有的大陸而同一時刻在惡狼嶺的人皇月與獸皇空亦受到了這界點的震動。

獸皇第一時間趕到人皇的面前。「月兒,你沒事吧。」

人皇月像是沒有感受到這震動也沒有听到獸皇的話一般,閉上眼凝氣「月兒,不要再凝聚靈氣了,你現在的身體無法強形凝聚靈力。」獸皇那俊逸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心疼,月兒,不要這樣,這樣只會加速人的衰老會讓你離死亡更近「兩千零十二年了,界點承受極限到了,如果再不打破界點整個世界將全部顛覆。」人皇月一句一句如血的說著。

「三把神器及其主人,加上天命者,融為一體破其屏障。」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人皇的體力到達了極限。

「月兒.」獸皇一臉擔憂,看著人皇月終于睜開了那滄桑的雙眼。

「那三把神器在你手上吧,去找海皇,還有天命者。」人皇月一臉的悲傷,2012世界的未日嗎?他們三人和三把神器好找,可是天命者呢?她也來了嗎?

一臉疲憊,人皇月瞬間似乎又蒼老了十歲,腳步更加的蹣跚了,整個背都駝了起來。

緊閉的雙眼訴說著自己無奈與痛苦,海皇,這樣的月兒還是要和你相見了。

外表可以當你祖母的月兒還是呵護在手心的人皇月嗎?

看到這一幕,獸皇只能感慨歲月無情千年過去了,人皇月依就拒他于千里之外,而這一次界點的爆炸月兒會更恨他吧,是因為他才有這個界點的存在。

找海皇嗎?月兒既然願意見他了,那就去找吧,在這個界點中他們二人各自佔地而居,各自找尋著打破界點的法子,從來沒有聯系過,這一次為了月兒,為了月兒想要挽救這個即將破碎的界點就在海皇與小七四人要去尋找人皇月,查找這地震動的迷團時,獸皇攜帶三把神器出現在眾人面前。

「獸皇空,三把神器居然都在你手上。」海皇冥看著站在面前一臉傲慢的獸皇空,再看著他手上的神器一臉的戒備。

在這界點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從來沒有交往過,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獸皇來者不善。

獸皇一臉囂張的看著海皇。「海皇冥收起你戒備,如果不是月兒,我以為我願意來找你。」

昔日的朋友早已成仇敵,獸皇與海皇兩人相視眼里有著暗暗的較量。但海皇卻因著獸皇的一句話而愣住。

「月兒,在你手上?」

「今天我來是受月兒所托,月兒在惡獸嶺等你們。」拿著三把神器的獸皇將視線轉身小七三人。

月兒,你說的天命者是不是這三個人呢?這三個人好像是外來者,他們是意外闖入界點,還是上天安排他們進來的。

不論如何先把這群人全找去了再說,月兒你要做的事,上天入地我都會替你做到。

「你,我憑什麼相信你。」海皇半是懷疑的問著。

獸皇冷冷一笑。「無所謂。」

說完拿著三把神器轉身離去。

「我們跟上去。」海皇看著獸皇轉身立馬追了上去。

小七、北君默、琴宵與暗岩看著剛剛還一臉戒備一听到人皇月就像失了理智的海皇,搖了搖頭,只得提步跟了前去。

希望惡獸嶺不要有什麼陷阱等著他們,不然「月兒。」進入惡獸嶺海皇一路都是萬分的戒備,但所有的都在看到那蒼老的人皇月時消腿了。

他是人間帝王,他是將塵世萬物都踩在腳底的海皇,可這一刻卻是淚如雨下。

兩千年了,他終于再見到他的月兒了,可一切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月兒她蒼老的容顏,迷蒙的眼神,就是小七等人看到的人皇月的樣子,此時的人皇月哪里還有當年站在海皇身邊那傲視群雄的樣子,現在的人皇月就如他們的祖母一般。

小七的淚和海皇一樣如雨般的滴下,她的母親這些年是怎樣過的北君默、琴宵與暗岩同樣是震驚無比,人皇月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再見時已是物是人非嗎?人皇月,她的堅強,她的驕傲……讓人好心疼。

顫抖的伸著手,人皇月伸手輕輕的扶著海皇冥那年輕的臉龐。

「冥,對不起。還是讓你看到了我這個樣子。」聲音顫抖而哽咽,如果可以選擇人皇這一生都不會出現在海皇的面前。

可是,界點的爆炸就在眼前,如果不制止,她的臣民還有他們都得隨著界點的爆炸而毀滅,不能啊,她不能自私的不管不顧,畢竟這界點就是因為她才形成的。

紅紅的雙眼,那個傲然一切的人皇此時強忍著淚水。

「月兒,你這個傻月兒。」海皇半跪在人皇月的膝下,雙手同樣顫抖的輕撫著人皇月的臉。

月兒怎麼會這麼傻,就因為這相貌而狠心兩千年不見他嗎?難道月兒不明白。人皇月就是人皇月,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人皇月,那個可以將世間萬物踩在腳底的人皇月,那個淡雅高貴的人皇月,那個讓他傾心不已的人皇月。

就為了這樣而狠心的數千年不見他嗎?月兒,你好狠心「冥,不要踫。現在的月兒很丑很丑。」女人,即使尊貴如人皇依就無法不在意自己的相貌。

人皇月一臉悲傷的看著海皇冥,眼里有思念、有傷痛、有追悔、有無奈,但更多更多的濃到化不開的愛意。

思念、愛戀,海皇冥的眼里又啟會少了這些,兩個相對忘了時間,忘了這不停晃動的天與地。

小七閉上眼任眼淚直流,一家三口重聚了這是她最想要的,可為什麼她卻高興不起來。

為人皇月眼中那一抹死寂嗎?為海皇冥眼中那一抹決絕嗎?闖入界點是對是錯?打破這一份平靜是對是錯?

小七站在那里,看著相擁的人皇與海皇,她有些明白當初人皇月為什麼會在她與海皇之間選擇海皇了,因為在他們兩人之間任何人都是多余了小七看著站在一旁同樣融不進去的獸皇,這一刻她不怪這個男人了,不怪這個自私自負的男人了。

人皇月,會愛上她很正常,但要得到人皇的愛卻是不容易,眼前這個得不到人皇愛的獸中之王獸皇空選擇毀滅亦是正常。因為他們都太驕傲了,驕傲到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第一次見到獸皇的琴宵看了一眼這個男子,果然和玄禹王朝那金像一模一樣,只是沒有金像所刻出來的那般嚴肅。

在看一眼一頭白發的人皇月與年輕依就是海皇冥,琴宵似乎為自己的放手找到理由。

小七,如果我執著會不會也將你害成這個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後悔一生。

同時看向獸皇空,無聲問著,你後悔嗎?

後悔嗎?獸皇空同時問向自己,如果結局是月兒所說的那樣,他後悔了皇者,他們的理智總是大于感情,轉眼間人皇月已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海皇亦同樣,兩人皆平靜的看著小七四人。

「你就是我的女兒。」人皇月的聲音平靜的就不像是一個母親。

想過各式各樣的母女相見的場面,但小七從來沒過是這般的,沒有距離感、亦無親切感,一切好像是帶著幾分公事公共的味道,這樣的感覺讓小七該死的討厭。

她想要的父母不是這樣的,她不奢望他們如同皇太叔那般寵她,如同她的母親安柔那知慈愛她,但至少,人皇也應該像海皇冥一樣給她一個溫暖的,屬于父親、母親才有的懷抱吧。

可是,人皇月這個樣子就好像她只是人皇的子民一般,看著她眼里沒有絲毫的感情,怎麼會這樣呢?之前在那影像中她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暖,那麼多的歉意為什麼現在只余公事公辦的冷陌。

「小七。」察覺到小七受傷了,北君默站在她身後默默的握著她的手。

你還有我們。

感受到北君默給予的溫暖,小七掩去眼底的傷痛,小七亦是同樣冷淡「如果沒有錯的話,我想應該是的,人皇殿下。」

語氣有著淡淡的嘲諷,小七又變成刺蝟的樣子,自己受傷了也要讓對方難過。

可惜,她錯了。人皇月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一絲絲難過生氣的樣子,而是用著同樣平靜的語氣說著。

「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麼我可以肯定你就是天命者了。」閉上眼,在小七和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人皇月掩去自己所有的傷痛。

對不起,小七。如果可以娘真的不希望如此,讓你陪著我們一起為這個世界而犧牲。

對不起,小七,娘只是沒有辦法,沒辦法一邊對著你訴母女離別之情一邊讓你心甘的獻出生命,這樣的我太自私了,冷淡是我唯一的選擇。

「天命者?月兒發生了事?和這界點的地震有關系?」握著人皇月手,海皇有絲絲的冰涼,而北君默、琴宵與暗岩亦同時心一驚,天命者,人皇,千萬不要是他們所想的那般。

人皇月的雙眼充滿了睿智與看透的意味。

「2012年過去了,界點的承受極限到了,我們必須打破這界點的屏障,不然整個世界都將隨著界點的爆炸而毀滅。」人皇月重復著之前和獸皇所說的話,她是天生的靈力者,在地震來臨時她那消失的靈力回籠,可知道的信息卻讓她生不如死,上天待她一家可真不是一般的殘忍。

「打破界點的方法呢?月兒你知道了嗎?」海皇問的有一絲的小心,月兒的反常他看在眼里,打破界點的方法似乎不尋常。

悄悄的將手縮進袖子里,人皇月掩飾自己的心痛,耗盡全身力氣讓自己平靜的說著。

「我們三人和三把神器,在天命者燃起的天火下融合,所形成的強大能力可以將屏障打破,代價是我們三人和天命者的命。這界點是因為我們三人而形成的,所以我們必須打破。如果我們不打破這界點,那麼這整個世界都將顛覆,所有人都將死去,而我們就是罪人。」這屏障是因為他們三人才形成的,他們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打破這屏障他們無言,可為什麼還還要加上天命者的命呢?而這天命者居然還是他們的女兒。

人皇月第一次痛恨自己擁有這樣的靈力,無比的痛恨,可卻一句話也不能說。

要麼他們四人死,要麼所有人都死。

「不可能,小七怎麼可能是天命者。」北君默、琴宵與暗岩三個人听到這話,無不感覺天旋地轉,但卻看到一臉悲傷卻堅定點頭的人皇月。三個有瞬間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怎麼可能,小七是天命者,而要破這界點要天命者的命,不能,他們死也不能接受。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海皇,海皇一把握著人皇的手想要得到確定的答案。

人皇那充滿睿智的雙眼此時全是無奈。「這是在界點爆裂時,靈力回籠得知的,絕對不會有錯。還有我是小七的母親,我對她的愛並不比你們少,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我不知曉。」一滴淚從人皇的眼角滑落,冰涼入心人皇話無疑就是最終的宣判,小七愣愣的听著不知如何反應,母女相認第一場就是告訴她,要用她們全家的命來祭天嗎?人皇與海皇和她,必須接愛那死亡的天命嗎?

北君默、琴宵與暗岩三個人幾乎快崩潰,拼命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

小七,絕不可以人皇輕輕的搖了搖頭,搖去了所有人的希望。「小七是天命者。我們四人缺一不可,如果我們當中哪個不願意,那麼這天地就會因此而毀滅,最後我們一個也活不了,而為我們陪葬的人還有很多很多無辜的人,無辜的為這個界點而犧牲。」

死,是最終的選擇,人皇的話將眾人都打入了地獄,人皇和小七的死不可避免,能避免的只有他們和那些無辜百姓的生死。

人皇的話無疑是最後定音,那就是小七沒得選擇,而他們亦無選擇。

小七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上天,你好殘忍,這就是我要的一家人團聚嗎?這就是我的命運嗎?該死的千年使命,千年的使命就是用我們一家的生命為代價嗎?

獸皇看著傷心卻不敢外顯的人皇月,再看向北君默三人那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對著北君默三人呵斥。「也許有別的方法,但我們沒有時間了,界點已經慢慢在裂開,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你以為月兒會出現嗎?你以為月兒舍得她的女兒死嗎?」

月兒的心痛他們看不到,可是他明白,月兒知曉要用她的女兒為代價時是多麼的心痛。

可是如果不打破這屏障,所有的人依就要死在這里,都是死,區別只在于死幾個而已。

獸後的話,讓眾人都震住了,北君默三人一臉死白,小七一定要死嗎?

後悔,他們後悔陪小七來闖界點,他們後悔了,早知如此,他們會想盡辦法來阻止小七進入界點,即使大家一起覆滅也總比現在這樣眼睜睜看著小七的死好。

人皇一句話就要小七去死,這樣他們如何接受。

小七明白三人的心思,但卻不知如何安慰,面對死亡,她也害怕小七不敢再看北君默三人,只得移頭看向人皇月與海皇冥,此時的人皇月冷淡再也裝不住了,蒼老的臉上著淡淡的淚痕,眼里滿是歉意,這樣的人皇月才是小七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皇月。

「我們一家都必須得死是嗎?沒有別的選擇,對嗎?」小七問的是那樣的輕松,一家人死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看人皇與海皇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與死。

「要麼我們死換所有人的生,要麼大家陪著我們一起死。這就是選擇。」

她何嘗不痛,她與海皇在這世間的日子足夠長,足夠讓他們面對死亡,或者說他們早已明白自己必死的可能。海皇與她可以平心的接受,可是她的女兒呢?

「月兒,別難過,我們一家還是可以在一起不是嗎?這界點是因為我們才出現的,用我們的生命來打破並沒有什麼不妥,死前能見你一面,能和你一起死去,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海皇笑著安慰,這里面唯一對不起的人只有小七。

人皇月,堅強的人皇月,就是如此衰老的面容亦沒有打倒的人皇月此時卻傷心的不知如何言語,整個人趴在海皇冥的懷里痛器。

滿頭銀發,可人皇月卻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小七,對不起,娘對不起你……」

「這並不是你能選擇,如果死亡是最好的方法,那麼我向死亡低頭。」小七輕輕的安慰著。

海皇和她同時听到要死的消息,海皇可以震定的接受,她亦可以,陪著她的父母一同死去听到小七的話,人皇月的哭聲依就久久不肯停息,小七輕嘆一聲,收回了眷戀的眼神,看向三個不可置信,眼眶紅紅的男人,心猛的一痛,但卻強迫自己擺出最甜美的微笑。

「君默、琴宵、暗岩,別難過,你們應該明白如果不選擇打破屏障我們也是死。」咬著唇,小七盡量用最輕松語氣說著這樣的話。

「小七,我寧可看著這世界覆滅。」北君默拉著小七的手,久久不肯放,只要一放小七就走向了死亡,但他卻該死的明白即使不放也是死,老天爺吝嗇到只給他們一種選擇。

輕輕模著北君默消瘦的臉龐,小七是那樣的眷戀,這個男人無時無刻都用著自己的方式疼寵著自己,這個男人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這個男人是自己許諾了一生的男人,模了模左手指的戒指,小七的心如同揪起來一般的痛,這個男人自己注定了要辜負。

小七狠狠的推開了北君默的手。「君默,你知道的我,我做不到,我的父母他們也做不到。」

不然,人皇月就不會這個樣子出現在海皇的面前,死是注定的,只是死的人是多少而已。

選擇,可是小七毫無選擇。如果她不肯那麼就是拉所有人下地獄,如果她接受這樣的天命,就是他們四個人死。

一瞬間天地變色就是這樣的吧,他們瞬間連悲傷都來不急就面臨這樣的局面。

突然的來到界點,突然的遇上了海皇、人皇。再突然的接受死亡,這一切,這種種他們還來及消化。

北君默只能看著看著小七一步一步朝人皇與海皇走去淚,緩緩的從琴宵的眼角掉落,在小七轉身朝人皇與海皇走去時狠狠的拉住小七。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七這樣的死在他面前,這比讓他自己去死還要讓他恐懼。

小七,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女人,為了小七他可以神佛皆滅,可現在要奪去小七手命的卻是天命,天命,他要如何滅「琴宵,命運在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是天命者,為了這天我沒得選擇。」

琴宵,那個為了她不顧一切,為了她少年華發的男子,一個此生她虧欠最多最多的男子,琴宵,如果有來生小七定許你猛的搖頭,琴宵顧不得在場的人,狠狠的將小七抱在懷里,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第一次流下了眼淚,溫熱的淚水滴在小七的背後。

「小七,不要去,不要去,就讓我們陪你一起死,讓這世界陪我們一起下地獄,我不是聖人,他人的死活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小七不可以有事。」

很自私,雖然結果是共死,但卻是琴宵最真實的想法,他寧可大家全部都死在這里,也不要小七一個人。辦什麼要是小七?如果要用小七的死來換他們的活,這叫他們如何活?

雙手如鐵鉗緊緊的抱著小七,這一次放手就是永別,永遠的離別。

淚,終于控制不住從小七的眼里流出。「琴宵,好好的活著,替我好好的活著,替我看這世間日起日落。」

琴宵和君默是不一樣的人,沒有小七的君默會更加冷酷無情但卻可以堅強的活下去,因為他是北君默;而琴宵不同,她比誰都了解琴宵,這個看似堅強看似笑看人間的男子其實比誰都脆弱比誰都需要溫暖的家,而小七是琴宵的一個寄托,沒有小七的琴宵要怎麼辦。

「小七,我做不到,做不到……」內力俱散,琴宵抱著小七就這麼抱著,然後眾人眼睜睜看著琴宵的頭發「不要,不要這樣的。琴宵不在再運功,不要啊……」小七看著琴宵那越來越多的白發,尖叫起來。

滿頭白發,琴宵你在做什麼,你用這種方式再向來說著你的不滿嗎,琴宵,求你不要再讓我難過了,不要讓我背負這麼重的情死去。

「沒有小七的琴宵只余孤寂,那傲世的武功有什麼用,那傾倒萬人風華又有什麼用,琴宵只想陪著小七,永遠的陪著小七……」

「如果說陪著小七,我才最有資格不是嗎?我是小七的騎士,這一生永遠追隨小七,我的暗皇。」紅衣妖孽的暗岩此時哪有半分妖孽樣,一臉的慘白一臉的死寂,小七的天命者讓三個男人瞬間跌入了痛苦的深淵。

北君默就那麼的站在在那里,看著一頭白發緊緊抱著小七的琴宵,看著一臉悲傷只余死寂的暗岩,緊握的鐵拳滲出絲絲血跡,小七,他傾盡一生、歷經千心才找到的女子,為什麼上天,你真不是一般的殘忍,我恨天,我恨這老天爺。

滿月復的恨意只能放在心里,因為小七比他們更痛,更不舍。北君默強忍著心痛上前對著琴宵與暗岩道。

「別讓小七為難,別讓小七更傷心,愛她就尊重她的選擇,無論結局如何,小七永遠的活在我們的心里,此生不滅,來生亦不滅……」

琴宵終于松口抱著小七的手,滿頭的白發配上那俊逸的臉,此生的琴宵更加的顛倒眾生,但此時誰還有心思看這些。

「小七。」不舍,好不舍,真的不舍呀,就這樣看著小七死去,他不甘不甘呀,可是他要如何做,上天你仁慈一點,讓我,讓我代替小七好不好看著淚如雨下的琴宵,看著那雙眼通紅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君默與暗岩,看著一臉愧疚的人皇與海皇,看著將目光移開的人皇,小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的自私。你們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的活著。」

最後,看著北君默,君默對不起,許諾了你一生卻無法陪你走到最後。

暗岩,對不起,我不是個好主子,忘了我吧,你依就是那個美婢環繞的暗夜少主。

琴宵,對不起,你的白發永遠在我心里,輕撫著琴宵的白發,轉身離去。

小七三個男人只能在心里吶喊,他們只能站在那里一步一步看著小七走向死亡.

多麼想要回頭,多麼想要再看他們一眼,但是不可以,因為小七明白只要一眼她就無法再繼續前行。

一步一步,小七朝著相擁的人皇與海皇走去,看著他們眼中的慈愛,看著他們眼中的不忍,小七努力擺出一個無所謂的樣子。

「我準備好了。」站在人皇與海皇面前,小七絲毫不失色,小七,她是一個讓天地都為之觸動的女子,她是一個值得天下男兒都傾心的女子。

人皇月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顫抖的伸出那早已老縮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小七。

小七,別怨娘。

埋在人皇的懷里,小七反抱著。「娘,你怨父親嗎?你怨老天爺讓你們千年都不能相見嗎?」

上一輩子,我們母女倆肯定都得罪了老天爺,不然不會讓我們倆如此痛苦。

比起我,你的滿頭白發,你的衰老,你的相愛卻不能相見,哪一樣不比我苦。

這樣的苦,你一個人承受了數千年,而我呢?只這麼一瞬間的痛苦罷了,而真正一直承受痛苦的是活下來的人。

小七閉上眼,不去想君默、琴宵與暗岩那痛苦絕望的樣子,不去想諾溪、錦天與錦繡听到這個消息的傷心玉絕,一想她的心就如刀割呀海皇的傷痛不比這兩人少,但他明白現在不是他表現傷痛的時候,他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他要承擔起安慰著這母女的責任。

「月兒,別傷心。我們應該以有這樣的女兒而驕傲。」

人皇月替小七擦去眼角的淚水。「是,有小七這樣的女兒是為人父母最大的驕傲。」

海皇上前輕輕的擁著小七與人皇。「我們走吧,至少我們一家三口歷經千年總算又團聚了。」

人皇看著北君默、琴宵與暗岩,這三個孩子他很是欣賞,可現在卻是苦了他們三個。

小七依就不敢回頭,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沒有人開口問他們要去哪里,海皇與小七小心的扶著人皇一步一步朝前走,站在那里的獸皇拿著三把神器亦一步一步跟著這一家三口,眼里有著傷有著悔,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是的,高興,高興最後他依就可以陪著月兒身邊,雖然這個代價很大,但是值得一行人在人皇月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茅屋前,如果不是人皇月帶路,眾人都不會發現這個隱在惡獸嶺最中心的小破屋。

「鑄劍大師歐冶子的鑄劍坊。」人皇月有些疲倦的說著,界點在破裂,而她的衰老似乎又在加速,她明白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大限將至,這也意味著界點將破這個小小的鑄劍坊處處透著古僕的氣息,一些設備都有些破舊,但唯有那爐火不滅。

「這是歐冶子引天火燃的鑄劍爐,而這就是我們的終點。」

看著那越燃越旺的爐火,人皇月沒有畏懼而是平靜的看著,天火不滅「天火?天火不滅,這天火真能不滅,真能融世間萬物。」琴宵有些憤世的看著那燃燃不滅的天火。

「是,天火不滅可融世間萬物。」人皇肯定的說著。

「是嗎?那我們就要滅滅這天火。」

說完,北君默與暗岩同時拔出劍來,而琴宵亦拿出他在玄禹大陸路琴攻時用的那把琴。

天火滅了,看你們拿什麼來救世看著三人的舉動,小七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可是一切有意義嗎?此時死的不是她,那麼等界點全部炸開死的就是所有人,都是死,老天爺根本沒有給過他們選擇。

小七一個劍步擋在那爐火的面前。「君默、琴宵、暗岩,這是唯一的選擇,我們認命吧。」

「小七……」三個人看著一臉堅決的小七,他們的心揪痛,認命,老天爺要他們如何認命呀。這命太苦了,他們認不起,認不起知不知道,這一刻,看著小七要跳入那火爐的這一刻比听到人皇說小七是天命者,要犧牲時更痛,因為他們即將眼睜睜的看著小七步入天火之中。

淚,不停的從小七眼上掉下來,對于活下來她是那樣的渴望,對于死亡她是那樣的恐懼。

好怕,看著那一直燃燒的大火,她真的很害怕,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明白只人她表現出一絲絲害怕的樣子,北君默三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帶走,天毀地滅與他們何甘。

小七移頭看向一旁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皇、獸皇與海皇,心里微苦,為了這界點犧牲何止她一個。

「你們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我看這大陸的日起日落。」說完這話,帶淚的臉再也不敢看向北君默三人,小七明白他們三人都知曉她的死不可避免。長痛不如短痛,小七轉頭看向人皇︰「接下來,我要如何做。」

看到這樣的小七,人皇的聲音帶著幾分驕傲、幾分欣慰還有幾分自責,但依就堅定的說著。

「天命者引天火。」六個字,卻讓眾人明白,小七必須已自己的身體為引子讓這天火燃的更旺「天命者引天火嗎?」小七喃喃自語看向那燃著天火的火爐,心里下了極大極大的決定。

「君默、琴宵、暗岩,你們出去好嗎?我不想讓你們看到這一刻。」天火燃盡世間萬物,她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灰飛煙滅的樣子。

小七背著他們看不到他們三人的傷痛與堅定。三個人搖了搖頭,腳步一絲沒有移動,最後一刻,你讓他們如何能走。

站在天火前,小七看著那閃著紅色的火芯,天火,就是這東西要我們一家三口的命,要我們一家三口用命來抵千年前那造成界點的影響嗎?

閉上眼,咬著牙,小七站在天火面前久久沒有動彈。

身後面的眾人一眼的緊張,北君默、琴宵與暗岩希望最後一刻小七選擇不做這樣的犧牲,看著這天毀滅。

而人皇、海皇與獸皇則是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子,等著她引天火,人皇與海皇不舍,但他們卻不能看著這天因為他們而毀滅,他們沒有把自己當成救世祖,但這界點卻是因他們而存在,他們必須付起這個責任永別了,愛我的你們和我愛的你們小七縱身一躍,跳入那爐火之中「小七……」

北君默、琴宵與暗岩同是伸手,卻來不及,來不及,只能抓著小七的衣角,他們只能看著小七一躍跳入火爐。

一切來的這樣突然,突然的就像一場夢,而是再睜眼,他們卻再也看不到小七了。鐵骨錚錚的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此時他們三人的眼角卻同時流下紅色的淚滴,在天火的反射下是那樣的妖艷,心在這一刻死去可就在此時,驚奇的一幕出現在眾人面前,人皇看著在天火爐里的小七吃驚的叫著。

「怎麼會這樣……」

小七居然全身被一層水霧包裹著,而這天火居然燒不得她半分。

大悲到大喜是什麼樣的狀況,北君默、琴宵與暗岩算是明白了,臉上血淚猶在,但此進他們卻是高興萬分。

雖然下一秒他們依就是死「小七。」再叫時,這聲音帶著一絲的不可置信和一絲的怯喜,太好了,天火融不了小七,小七亦無法引天火,這天地要毀來與他們無關,與小七無關了。

而跳入天火中的小七帶著必死的絕望,閉上眼任天火將自己燃燒,可半天過去卻一絲灼熱的感覺都沒有,不僅如此身上還帶著絲絲的涼氣,小七不解以為這天火與平常的火不一樣。

可後面她居然听到了人皇的驚呼聲北君默三人高興的叫喚聲,她以為是自己快了時的幻听,可耳邊又再次響起了。

帶著幾分迷惑,小七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依就浮在天火之上,而身上有著淡淡的霧氣將自己包裹住,以讓自己不受這天火的燃燒。

這樣的局面讓小七一怔,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霧蓮,不會有錯,一定是霧蓮,那冰蛇說過霧蓮會在最需要時救她一命,可是這算什麼呢?

小七一個側翻,縱身朝那天火之上跳了下來。

「小七,就說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三個大男人,此時如同孩子一般,抱著小七拼命的叫著。

太好了,太好了,小七不會有事。

可他們卻忘了,這一刻小七不會有事,下一刻迎接小七的依就是死亡「霧蓮,是霧蓮,霧蓮居然能對抗天火,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人皇拉著海皇的手不解的說著。

海皇輕撫著人皇。「月兒,這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讓這世界陪我們一起覆滅。」

而伴隨著海皇的話,是越來越大的地動山搖人皇月悲傷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靈力昭示流著我們三人中一人血液的後人就是天命者,他們必須承擔起救世的責任,這是上天對我們三人造成界點的懲罰,我們必須彌補。」

界點要是不打破,死的絕對不只他們四個人,可是小七這個樣子?

「小七根本無法引天火。」北君默一把擋在小七的面前,經歷了一次,他實在無法接受小七再次跳入天火之中,如果再來一次,他非跟著跳下去不可。

暗岩與琴宵同時站在小七的面前,同樣阻擋著人皇看小七的眼神。

「人皇,海皇,我們必須尋找其他的方法,小七一定不可以。」暗岩的語氣帶著絲絲笑意。

下一秒一起死就一起死吧。

人皇月搖了搖頭。「沒有時間尋找其他的方法了,沒有天命者將天火引大,無法融掉這三把神器和我們三人,這界點……」

必須得打破听到這話,小七從三人的身後走出來。「我再試試。」

她不想讓所有人陪著她一起死,那樣太殘忍了。而且跨越了那道心理防線,死亡似乎並不可怕了,小七靜靜的看著人皇與海皇,主動忽視一旁獸皇。

這界點不破的代價太大了,她沒法讓她的父母背負這麼大的罪孽,她同樣亦無法背負這樣的罪,界點不滅,即使死也無法亦無法解月兌。

海皇搖了搖頭。「小七,當年我救了那快成神的冰蛇,它答應我替我守護我的孩子,並且救她一命。這霧蓮想必就是它給你的,如果是那冰蛇所給,那麼這霧蓮足已與那天火對抗,你無法引起天火。」

海皇的話帶著幾分絕望與死氣,天命者,唯一的天命者卻有霧蓮防身,這是幸還是不幸?沒有了天命者,界點破不了,他們就看著這世界因他們而毀滅嗎?

死寂,小小的鑄劍室除了那燃燒的天火,只有死寂。

眾人此時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小七不用死不用去引天火,可是外面那越來越響的爆炸聲,而這地面越來越大的晃動力告訴眾人,這界點撐不住了,而最後所有人都將死去,世界荒蕪深深的吸了一口,琴宵帶著幾分絕然與一抹極為美麗的笑,在眾人的不解下一步一步走到小七的面前。

「小七,如果有來生記得你只能做我一個人的小七。」

在小七還沒有反應過來琴宵這話的意思時,琴宵抱著小七,在小七的額頭印下一個輕輕的吻,這個吻帶著虔誠與絕望然後趁小七呆愣間將小七的穴道制住。

「琴宵,你要做什麼?」小七不解,但心里的不安突然涌上,琴宵這個樣子就如同當時拿出琴使用琴攻一般,帶著死亡的美。

尤其此時的琴宵一頭白發讓他整個人更多了一份空靈的美,這樣的琴宵讓人心疼,他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人擔心,琴宵,你要做什麼?

琴宵沒有看小七,也沒有理會不解的北君默與暗岩,而是對著人皇道。

「您說,人皇、海皇與獸皇三人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血脈延續就是天命者,對嗎?」

琴宵的話一問出,小七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玄禹大陸,那紫水晶。

不,一定不會的,可小七騙不了自己,淚水從眼眶再次泛出。

「琴宵,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琴宵,你好殘忍,我明白了,我明白你們看著我死的那種痛了,我明白了那種寧可讓天地覆滅也不要你死的痛了,求你不要再說,不要再說北君默與暗岩兩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可是卻發現自己有著更多的悲傷,為什麼他們之中一定要死一個人呢?為什麼死的那個不是自己,難道上天不明白活下來的人更痛嗎?

人皇與海皇、獸皇似乎都明白了什麼,看著琴宵滿是不解。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後人。」人皇看向海皇,海皇亦看向人皇,然後兩人齊齊看向獸皇,這個孩子會是獸皇的孩子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獸皇身上,小七三人希望得到獸後搖頭的回答獸皇看著琴宵,看著他的滿頭白發,看著他手中的琴,那琴便是武器,用音控制殺氣,這是獸皇的絕學。

「你就是當初那個取紫水晶的少年。」獸皇語氣是肯定的話。

「是,在取紫水晶時,我看到你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懷疑過,後來在火山我想我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琴宵的話,提醒了小七、君默與暗岩,獸皇的追隨著搶走了人皇的白色弓箭,帶至滅仙山與那弓箭一同埋在了來滅仙山底。那滅仙山是界點的入口,但同時也極有可能是可以和其他大陸路相通的入口,比如索羅王朝。

「你是冰的後人。」獸皇看著琴宵,冰,獸皇的第一護衛,一次酒醉他誤將冰當成了月兒,也因此而將冰逐出了獸皇的領域。沒想到冰既然因此有了他的孩子,並且將這一脈延續了下來,而面前這個用情至深滿頭白發的男子就是他的後人。

哈哈哈,他的後人果然和他一樣,得不到至愛,得不到至愛。

琴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誰的後人,但我想我體內有你的血脈,因為我的血可以催動紫手晶。」

在小七揮動三叉戟時,他就明白,他與獸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他一直不敢去深究,但這一刻,沒有得選擇了琴攻在前生部分不會再用了「琴宵,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出來。」小七心痛到不行,琴宵為什麼要這麼傻。

一頭白發緩緩轉身,這次換琴宵帶上迷人微笑看著小七。

「小七,和你一樣的,我希望你活著,你們好好的活著,替我看日出日落。」

和小七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他一個人死的可以換所人的生,為什麼不換呢?他不想要小七陪著他一起死,就如同小七不想他們陪著她一起一樣的。

「琴宵……」淚與絕望,此次換了人。小七大聲的哭著,拼命的想要走動可卻怎麼也走不動。

北君默與暗岩不知此時應該說什麼,他們的想法和琴宵一樣,如果可以寧可自己替小七去死,可此時看到那個人居然是琴宵時,他們只余重重的悲傷。

「琴宵……」

「哥哥,第一次這也叫你,多麼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淚,再次從暗岩的眼角掉淚,老天爺,你到底要我們多慘你才高興。

「君默,琴莊欠你的還不了。」笑的是那樣的美,那樣的讓天地失色,白發飄飄,這一刻的琴宵如同天神一般印入每個人的腦中搖了搖頭,北君默的聲音帶著哽咽。「琴宵,你一直都是我的兄弟,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還我什麼,從來沒有,你也不欠我什麼。」

北君默一直都知曉琴宵帶著歉疚的心,但卻沒有機會告訴琴宵,他從來就沒把琴宵當成報恩的人,在他眼里琴宵是他認可的兄弟。

「既然這樣,那麼君默,來生我一定不會不爭取就將放棄,小七只能是我的。」霸道的話絲毫沒有影響琴宵的美,身為獸皇的血脈他自有自己征戰天下的氣勢,只是他一直用溫雅將其隱藏起來,因為王者有一個就夠了,那就是北君默。

「恩,來生,我們兄弟各憑本事。」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琴宵在安慰他,所謂的來生多麼的渺茫呀。

如同東方宇青,東方家族不得不死的東方宇青,他的死是所有人都知曉的,但為了能讓小七的愧疚不那麼重最後自刎說來生要做小七的親哥哥,沒有恩怨只有簡單的兄妹之情。可是來生在哪里?他們誰也看不到。

「暗岩,記得要幸福,父親不是不要你,只是他的愛給了我母親一個人,不要因上一代的恩怨而讓自己不好過。」

點了點頭,暗岩不知自己應該要說什麼,在船上他暈船,是琴宵如同哥哥一般的照料著他,可是現在呢?

「永別了……」最後一眼看向小七,眼里沒有一絲絲的畏懼,有的只是開心。

小七,死對我來說也許是種解月兌,我身上背負著太多太多,如果我的死來換來所有人的生很值得。

別為我難過,別為我流淚天火緩緩的燃著,如同惡魔一樣張口大嘴,似乎要將所人有都吞下去。

小七看著那天火,恨是那般的重,原本以為是一家三口的終點,沒想到卻是自己父母與琴宵的終點。

「琴宵、爹、娘……」小七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哭得像個淚人,這是小七第一次哭的這般傷心。

琴宵站在那里依就不動,只是看著小七,一雙眼如水般沉靜,小七記得來生只能做我一個人的小七。

人皇蹣跚的走上去,輕輕的抱著小七。「傻孩子,原本就知道我們要死的,你難過什麼,隔了千年能見上一面本就是上天給予的仁慈。我們年紀都大了,死對我們來說是正常的,只是苦了那個孩子。」

人皇輕聲安慰,同時看向琴宵,天命者,這三個字讓這幾個孩子傷的是那般重,而她亦是那般的自責。

「解開我的穴道,解開我的穴道好不好。」小七拼命的叫著,如果是她和人皇三人一起死去,她可以堅強的面對,但現在呢?這樣的局面她無法承受,那三個人全是她愛的人,不能,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做不到呀海皇亦走上前,一手擁著人皇一手輕輕的抱著小七。「小七,面對死亡你都那麼堅強,為什麼這一刻就這麼懦弱呢,這可不像是我海皇的女兒。」

小七拼命搖著頭。「不要,我不要堅強,我只你們愛我、寵我。」

小七的話讓人皇與海皇同時覺得心一酸,愛小七、寵小七,似乎他們從來就沒有做過。

「傻孩子,如果如琴宵所說真有來生的話,你再當我們的女兒,當我們最寵愛的公主。」

「不要,我不要沒有可能的來生,我只要現在。」小七知道自己任性無理取鬧,但是同死和看著親人死,這是不一樣的感受,她真的好難過。

「一瞬間的愛,太短暫了,我們要給小七永遠……」

阿彩是壞人……灑淚

隨著海皇的話音落下,小七只覺眼前一黑帶著不可置信與絕望軟軟的倒了下去。

海皇伸手抱著小七,無比寵愛的看著沉睡的小七,手輕輕的拂去那擋在小七額頭上的發絲。才見面便要分離,別說你了,就是我也舍不得,可是上天爺卻不肯給我們一家三口更多的時間。小七,別怨,跨了千年,我們能相見已是奇跡。

人皇亦上前,輕輕的撫著小七的臉。「孩子,就當是一場夢,夢醒了就當沒有見過我們。」如果知道見我們一面後便是永遠的離別,那麼我們真的寧可從不見你,見你,帶給你的也只是傷痛。

海皇看著小七,此時他的雙眼泛著復雜的藍光,那藍光似乎要將人的靈魂給吸進去一般,只是沒有懂他在想什麼只有站在一旁的人皇明白,海皇是在告訴小七,只要世界不滅就一定會有來生,來生小七還會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公主。

外面的地動山搖越來厲害,這種種無不提醒人皇他們,時間到了。海皇無限眷戀的再看了一眼手中的小七,萬分不舍的將小七交給了一旁同樣的是傷痛不已的北君默。「好好照顧小七,別再讓她難過。」

這是為人父母臨終前最後的托付,希望他們的孩子好好的,有人能代替他們照顧著。

「此生,絕不會再讓小七受一絲傷害,我北君默以性命承諾。」

得到北君默的回答,海皇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以絕對的威嚴看向暗岩。

「暗夜是本皇當年成立以保護幼主的,身為暗夜的少主你必須記住,你們的忠誠只能給小七,明白嗎?」

含淚的眼此刻說不出的傷痛,暗岩沒有忘記自己使命單膝跪下。「暗岩明白,對小七的忠誠生生世世不滅。」

海皇滿意的點頭。「很好,還有一個鬼谷不在,但我相信他們的忠誠亦不會變。」

說完這些,海皇便轉身扶著人皇。「月兒,走吧。」

平靜的面對死亡,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切都結事了,人皇與海皇站在了琴宵的身旁,無聲說著時間到了。

琴宵無限眷戀的看了北君默懷里的小七,閉上眼,任眼角的一滴淚珠滑落。

「來生再見了,我的朋友們。」

琴情,希望你听到哥哥的消息能夠少難過一點。

小七,不讓你看到這一幕真好,這樣的話,你記憶中的琴宵永遠是鮮活的,帥氣的。

在北君默與暗岩的注視下,琴宵,如同翩翩起飛的大雁一般帶著絕然縱身朝那火爐跳了下去

天命者引天火,他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琴宵……」這怎一個痛字能形容他們此時的感覺。

閉上眼,琴宵已感覺不到外界的所有,天火瞬間將他包裹住,眾人就看著因著琴宵的跳入而越來越張狂的天火。

而昏睡過去的小七,此時眼角依緩緩滴出一滴淚,即使昏迷亦阻止不了這種死別的傷痛,這一刻的悲傷跨越了所有。

再見了,小七。

再見了,琴情。

再見了,所有的人。

閉上眼,白衣白發的琴宵就這麼任天火將自己燒盡,痛?身體上的痛已沒有了感覺,他的心比什麼都痛灰盡,北君默與暗岩就這麼看著琴宵一點一點化為灰盡,看著那天火的火苗沖上頂層,看著那火苗帶著活生生的琴宵,看著那火苗燒滅他們的希望「獸皇,把神器丟進去。」在火苗最大的那一刻,人皇忍住悲痛高聲的說著,一切都準備就續,沒有人會在此時放棄。

三把神器帶著三種神聖的光芒,白、紫與金黃與天火相融合。天火將其燃燒,慢慢凝成一個圓點。

「我的女兒,來生再見。」

人皇示意海皇帶著她跳入天火之中,而同時獸皇亦毫不猶豫的跳入了天火之中。

天火,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吞噬著所有,三個人,三個神一樣存在的人卻在天火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那三把神器凝聚的小圓點因著人皇、海皇與獸皇三人的加入變得越來越亮,在這天火中是那樣的刺目。

天火燃盡了一切,這小圓點似乎也越來越承受不了天火的威力轟地動山搖,河淹路踏,界點就這種方式在訴說著它的承受極限到了。而就在此時,那小圓點亦變化了帶著神聖的光芒,以這天火中心為點向四周散發,神光所到之處一片平靜天地平靜了,微風輕輕吹來,吹走了這一片死寂,天火再次慢慢消了下去,就好像它剛剛沒有瞬間吞噬四個人的性命一般。

這種種也告訴著北君默與暗岩,界點消失了,他們死值得。

當小七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世界已是風雲變幻,界點消失了,如同它從不曾存在過一樣。父女情來不及續,母女情來不及訴,一切一切都隨著界點的消失而消失了。

人皇與海皇也如同鏡中月水中花一般,短暫的相處便是永遠的離別,天地間似乎又只剩下小七一個人,此時的小七就如同當初在那蠱窟一般,無助在鑄劍坊的附近有個小茅屋,此時小七就站在這里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鑄劍坊。

莊生夢蝶,蝶變莊生。小七多麼希望這一切就是莊生一場夢,夢醒了她依就漫無天日的去找界點所在,夢醒了她依就可以看到琴宵對他展露那風流倜儻的笑。

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論小七多麼希望那是一場夢,可一切追究只能成追憶。

這期間南諾溪來了,看著呆愣的、看著鑄劍坊方向動也不動的小七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個緊緊的擁抱。

無聲的陪伴,天天的安慰,可小七的眼里除了那鑄劍坊似乎再也沒有別的,南諾溪看著小一天天的忽視,心痛的如刀割,這個時候他寧可自己是那天命者,就此死去讓小七永遠記住國不可一日無君,諾溪陪了小七七天,終于無法再堅持了,黯然離去琴情在錦天的陪同下也來了,本來想著等著琴宵回來替他們主持婚禮,可結果呢琴情雙眼哭的紅腫,可再多的怨恨對著小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地方埋藏了小七的父母、埋藏了琴宵,比起傷比起痛,有誰痛的過小七。

日起日落,界點消破,三個大陸各有不適,摩擦日漸增多,但小七卻管不得這麼多了,管他天下如何的分,管他天下如何的生靈涂炭,小七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北君默與暗岩是陪著小七走過這些日子的人,他們最能看到小七的傷與痛,陪著小七沉默不已。

安慰開解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但小七依就固執如此,十天十夜,就這麼站在這里看著鑄劍坊,眼里死寂一片。

這樣的小七無喜無悲,就像是一個空洞的沒有靈魂的女圭女圭。

直到那一天鮫人哲來了,看著消瘦的不成人樣的小七,鮫人哲難掩傷痛。

堅強的小七一旦被打跨竟是如此的嚇人,鮫人哲看著小七他明白再多的安慰亦是無用。

「啪」在北君默與暗岩還沒反應過來時,鮫人哲的巴掌就甩向小七的臉。

小七整個身子一歪,臉頰瞬間紅腫,可依就毫無表情,那個樣子就像那巴掌甩的不是小七的臉。

北君默與暗岩看到對小七對手的鮫人哲立馬就準備反打向鮫人哲了,但是鮫人哲的話制止了他們前行的腳步。

「小七,別一味的只活在自己痛苦中,別讓所有人都陪著你一起痛苦。人皇、海皇、獸皇和琴宵犧牲了自己才打破這界點,才保住了這世界,你難道要讓他們死不瞑目嗎?你這個樣子算什麼?你還是那個讓人皇與海皇驕傲的小七嗎?你還是那個讓琴宵愛著的堅強小七嗎?小七,看看你的樣子,這樣的你好沒用,好沒用。」

鮫人哲沒有了一慣的從容優雅,此時的他有著幾分撕底里歇,但這也正說明,他為小七這個樣子有多麼的難過。

可即使如此,小七依就不為所動,一雙眼無神的看著那鑄劍坊,眼楮連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鮫人哲沒有氣餒,小七她只是想不明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還沒有抽身。

「小七,求求你睜開眼楮看看這世界,這個用他們四人性命換來的世界。現在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嗎?界點消失了,三國有了交集,玄禹王朝的卻對索羅王朝虎視眈眈。金陵大陸只追隨你,只認可你,現在兩國邊界戰爭肆起,琴宵他們四人用生命換來的世界就要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了。」

說到最後,鮫人哲幾乎是用吼的,可是小七依就動也不動。

失望,無比的失望,鮫人哲看著小七,看著雙眼無神的小七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七,你太令我失望了,這樣的你不配當海皇與人皇的女兒,想想他們,面對死亡那般無懼,再看看你,你懦弱……」鮫人哲說完這話,轉身就離去。

眼底的失望是那樣的濃小七依就不為所動,鮫人哲走了她依就站在那個位置看著那鑄劍坊的位置。

北君默與暗岩也不在多說了,再多的安慰話亦是無用,只是在小七需要的時候遞上一些水和一些流質的食物。

他們相信小七終有想明白的一刻,總有能走出悲傷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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