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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實時務者為俊杰

第十章實時務者為俊杰

在用早膳時,北君默也在注意身後的小七的舉動,他要看這個女子的忍耐底限到底在哪里,能忍到什麼時候,她臉上的平靜什麼時候能被他打破,今天的一切不過是開味小菜罷了,如果她認為這就是開始,那可真真是大錯特錯呀,他有多好年沒有踫到如此好玩的獵物了,怎麼可能就用這些不入流的招數呢。

用完膳,北君默放下碗筷,站在身後的小七不得不感慨,這個男子,是天生的貴族,即使吃個早餐也是優雅無比。「隨本王外出。」

「是」北君默提步往外走,而小七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來到門外,平日里不怎麼愛坐馬車的北君默去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小七也跟在身後走著,心里暗嘆,坐馬車總比騎馬好,速度不那麼快,應該可以跟得上的。

北君默站在馬車前,一旁的車夫立馬給他行禮,小七低著頭,等著眼前的人上馬車,可過了半天,都沒有反映,抬頭,看到北君默一臉的不耐。

「還愣著干嗎,還不趴下,不然本王怎麼上馬車。」

小心看向馬車,原來這古代的馬車,那上馬車的台階比較高,一般的女子或者男子都會備個小凳子好幫助上去,也有的就是讓奴僕做這個踮腳的,但這一般都會選擇男僕,因為他們夠穩。

難道今天為北王踮腳的僕人是她?抬頭看像北王,在他的眼里,沒有意外的,找到了嘲弄的笑。

罷了,韓信能忍跨下之辱,而她小七也可以的,人在屋檐下,不容得她不低頭,實時務者為俊杰。

小七緩緩走向前,趴在地上,眼眶泛紅,可淚水卻強烈的制止住了,小七覺得,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恥辱,她的驕傲,她的自尊,折損了。

咚,那大腳毫不留情的踩在她的背上,她一個不穩,趴倒在倒,臉上,嘴里滿是灰塵。

「沒用的奴才,一點小事也做不好。」隨著北王走進馬車,小七的恥辱也結束了。

再次起身,展現在北王面前的不是一張委屈的臉,也不是一張憤怒的臉,而是平靜,如死水般的平靜,比今早更加的平靜,而那如水的雙眸,也是一片死寂。

後退三步,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拂了拂臉上的塵土,小七依就不屈的站在北王面前,剛剛那一幕好像不曾發生過。

「你……」他明明感覺到她的不平與委屈,為何一瞬間就全部消失了,是這個女子太會偽裝,還是她真的不在乎,可是,這世間有哪個女子能不在乎這樣的恥辱嗎?更何況,這個表面謙卑實在高傲的女子。

「奴婢在。」在乎,她怎麼可能不在乎呢,但比起這些,她更在乎,如何活下來。

「還不快跟上,要本王等嗎。」

「是」

車夫揚起鞭子,馬車飛快的行駛著,而跟在馬車後的小七,也得飛快的跑著,邊跑還有閑情邊想著,好在,她從小不得寵,不然,要是從小給她包了個小腳,她的腿今天怕是完蛋了。

坐在車上的北君默氣歸氣,但也有那一瞬間的不忍,再怎麼說,也無法否認,那是一個弱女子,他今天的行為確實很是過火,于是乎,開口,讓車夫放緩速度。

隨著馬車慢慢放緩的速度,小七也有時間喘口氣了,身上的傷還未全愈,早餐也沒吃,而且剛剛也經歷了那麼一場有會帶來嚴重心理陰影的事件,她現在迫切需要能個喘息一下。

馬車在一家豪華的酒肆面前停了下來,小七也風塵僕僕的趕了上來,此時,她的臉上滿是汗水與灰塵的交雜,很是狼狽,但她的坦然處之,淡定如素,卻讓人自動忽略掉她的狼狽。

所謂的一回生,二回熟,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小七,這回不待北君默說什麼,便自發的跪在馬車台階下,等著,恥辱的降臨。

掀開車簾的北君默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眼底有些怒意,但卻不知該如何發泄,明明是他要求她如此做的,明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折損她的驕傲的,可,現在,那個女子蠻不在乎,而他卻氣到內傷。

「哼」了一聲,北君默當做沒看到那個匍匐在馬車下的人影,徑直越了過去。

其實,他雖殘暴無情,但也不是一個視下人為無物的人,如果真是這樣,他身邊又怎麼會那那麼多死忠的人呢。如此折損人的驕傲,如此折損人的尊嚴只會在對待敵人時才會如此,而眼前這個女子,是不是他的敵人呢?

既然他不踩,那小七也就樂得無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拿起衣袖擦額頭的汗。

恩,這粗布還真是夠粗的,擦在額頭上生痛呀,不想鏡子,小七也知道,此時她的額頭定是紅腫一片呀。

「跟上」

車夫把馬車駕走,而小七則跟著北君默走進這客似雲來大酒肆。

「北王,請……」北君默一跨過門欄,眼尖的掌櫃便立馬上前。

「宣公子等人已在暗香閣等候。」

「恩」

來到二樓雅室,推開靠窗的一個雅間,北君默與小七來到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

「北王,請……」

門被打開,眾人一听是北王來了,吩吩上前行禮,問候,這里面大多是世家公子,今日不過是找來北王談些風花雪月的東西,平日里,北王是不會出席的,但今日他卻接下了貼子,眾人雖不知欲意為何,但卻沒人會放過這個可以巴結他的機會。

「恩。」走去進,禮所當然的受著眾人的禮,然後當仁不讓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小七原本欲站在門口不進去的,再怎麼說,這里面全是男子,而且一個個錦衣華服,想必全是公子,而沒有僕人,她一介女僕,怕是沒那個榮幸能進去的。

但北君默卻不會放過她。「進來……」

沒有疑問,她成了全場的焦點。

「這位姑娘是?」

站在這群公子中間的,應該就是那宣公子,代眾人問道。

北王從未帶過哪個女子出門,這個女子雖然衣著僕素,滿臉塵灰,但勝在氣質清雅,應不是尋常女子吧。

「本王的侍女。」

「啊……」

不知哪位公子吃驚的叫一句,引得眾人側目,那群公子的目光也從小七的身上移開了,既然是個侍女,那就不用他們投注精力了。

看著眾人把投注小七身上的視線轉移後,北君默適時的又說上了一句。「今日本王可是應這侍女的要求才來的。」

短短的一句話,讓眾世家公子明白,這侍女在北王心中的地位,因著她的一句話,北王居然會願意收這貼子,如若,如若,與這姑娘把關心處理好,那日後果然,眾人再次一窩蜂的看向小七,而北君默卻悠哉拿起桌上的茶水品了起來。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七」

「哦,那小七姑娘精通什麼?」

「什麼都不會。」

「哈哈,小七姑娘真真是會說笑呀,北王的貼身侍女哪可能是個草包。」

眾位公子越問越多,無不是問她會什麼,懂什麼,琴棋書畫精通什麼,在听到她什麼都不會上,她明顯的看到了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眼中的鄙夷。

原來,北王是想讓這些世家公子羞辱她呀,可是,她要不告訴北王,這沒用呢?她不在乎在這個,琴棋書畫,她兩世都沒機會學的,不,前世她至少學了書,至于這世嗎,按常理來說,她應該是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粗鄙女子了。

看這女子不像說謊,那表情又是那樣的自愧,想必是真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粗女了了,難怪只能身著一身粗衣的,對于這種女子,要不是礙著北王的面子,眾位公子會直接把她拍飛出去。

宣公子出來打圓場了。「北王真是眼光獨到了,這女子氣質純僕,定是個忠心好侍女。」

「宣公子說的對了,我這侍女的確是個忠心的好女子,前些日子可是為了本王和一狼狗大戰,小勝那狼狗一籌呢。」

北王的話,再次找來眾公子更加沒有掩飾的鄙夷,原來真真是個如此粗鄙的女子。

眾人不屑的看向小七,但卻將恭敬的眼神看向北王。「恭喜北王得如此忠心侍女。」

「哈哈哈哈……」

「對了,宣公了,不知這城內哪位女子的琴棋書畫是一絕呢?」

「回北王的話,要說在這城內琴棋書畫一絕的定是那艷滿淮江的牡丹姑娘了。」宣公子雖不知北王有何意,但卻恭敬的回著。

小七眼觀鼻,鼻觀心,不用想也知道,北王定又想到什麼法子打磨她了,艷滿淮江的牡丹姑娘,怕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子。

「牡丹姑娘的琴棋書畫的確是一絕,唉,本王這個侍女什麼都好,就是女孩子家會的一樣不會,為此,本王可沒少操心呀。如果我這侍女能讓牡丹姑娘教一番,以這侍女的聰慧,想必會有不錯的成就。」北君默這話,是對著小七說的。

「啊,可,那個,是青樓呀。」宣公子舌頭打結了,北王他怎麼了,不是很喜歡這個侍女嗎?怎麼會把她送到青樓去,這女子一進青樓,即使不是賣身的,怕也沒人敢要了吧。

北王裝做不解的問著.「不行嗎?」

「不,不……」北王要做的事,誰敢說不行呢。可,那個「小七,你呢?可滿意本王的安排。」語氣,溫柔的掐的出水來,讓眾位公子更加不解了,這王爺應該是在意這叫小七的侍女的吧,可為何,又把她推到青樓去呢?

「小七謹遵王爺安排。」青樓,她是不怎麼在意的,進了青樓就沒了清白嗎?沒了就沒了吧,她還能在乎那些嗎。

北王滿意的笑了笑「果來是本王的好奴兒呀。」

同時亦看到眾位公子眼中的嫌惡更甚,這女子真是不潔身自好,居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去青樓,真是的,以王爺對她的寵愛,只要她說不去,王爺定不會為難于她吧,這女子,真是自甘墮落呀。

見目的達成,北王便欲起身走人了,他要的就是這效果,要讓眾人看不起這女子,要讓這女子在淮江城舉步為艱,要讓這女子成為這淮江城人人皆知的不潔身自好的女子。

他到要看,這女子受不受得住自己的清白被人指指點點。

此時他要出門,眾人也不挽留,雖然他們想巴結北王,但那個女子的存在讓他們感覺嚴重的受傷,這種女子不配與他們同處一室。

「怎麼,能離開王府,即使是去青樓,你也很高興。」對于小七不猶豫的同意,他既高興目的達成,卻又有些煩悶。

「奴婢不敢。」當然了,能離開王府,別說是青樓學習了,就是去青樓掛牌她都可以考慮。

「哼,本王可不管你敢不敢,不過,你放心好了,本王不會讓你去青樓,你要是去了青樓,本王該會多麼無聊呀。」說完笑著踏上馬車,要車夫趕著往回去。

小七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馬車走了,她也收拾好心情,跟著小跑著追上去。

回到王府,已是午時。小七來不急去清理一下自己,就得伺侯北君默用午膳。

站在身後,欲上前布菜,卻被北君默呵止了。

「一身灰塵,站後邊去。」小七乖巧的後退,看這樣子,怕是她連中飯也用不上了,唉……肚子好餓呀。

北君默用完午膳的確如小七猜想一般,根本不給她去吃飯的時間,就帶著她去書房,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寫公文時替他研磨,如果不寫時,就在一旁站著,隨時添著茶水,無聊,但卻很累人。

直到用晚膳時,北君默才從書房出來,而此時的小七早已餓的眼楮能看到星了,但卻不得不強打精神,伺侯他用晚膳以及沐浴,如此折騰到大半晚,北君默才放她回去,而此時,她又累又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住處的。

待她用力推開房門時,發現那日來看她的君公子正在她的房內,有些意外,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小七姑娘」

小七抬眼,看到一臉笑意的林熙源,也看到他身後那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眼里有些驚喜也有些不解。

「林公子?」什麼意思,看那些下人對他的態度,這個林公子在王府的地位不低的,他這是什麼意思?

對于小七眼中的不解與防備,林熙源只是笑了笑,他能理解這個女子為何如此,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防備著這王府的不是嗎。

「小七姑娘想必是餓了吧,快用晚膳吧,熙源就不打擾姑娘用膳,先行告遲了。」

他的善意,小七是知曉的,但不能怪她不防,此時,雖不解他目的為何,但還是很謝謝他給她送的飯菜。「林公子,謝謝。」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若這林熙源只是單純的給她送晚膳而沒有其他的,那麼她會記住這份恩情,日後若有機會,定會報了這恩情。

林熙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了笑便離去了,他只是听說了王爺今日的所作所為,也知道這姑娘一整天都沒有進食,便想著,給她送些吃的,畢竟,這個女子,唉確定林熙源走後,小七才走到桌前,拿起碗筷吃了起來,邊吃,那淚水邊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為了一口氣,為了這一碗飯,她得受多少屈辱。她要犧牲多少,才能換得這存活的一天。

老天爺,你有多麼不公平,你知道嗎?前世,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但至少,我能吃的飽穿的暖,可現在呢,你讓我重生在這個鬼地方,我要活下去,有多難,有多難,你可知曉。

伴著淚水,和著屈辱,小七一口一口的吃著碗里的米飯,邊吃邊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不禁悲從中來,娘,如果每一天都是如此,或者比這更屈辱,她能承受嗎?她的承受底限在哪里呢

手中的飯菜剛剛吃完,邊听到有人敲門聲,小七胡弄的擦了擦眼淚,便起身,打開門,看到兩個僕人提著一桶水站在門口。

「林公子,讓我們給姑娘送點熱水過來,給你梳洗一下。」

小七側身門那兩個僕人進來,放下水,兩個人便欲離開。

「謝謝……」這是小七真心的道謝,謝謝這兩個人,但更多的是謝謝林熙源,那個溫和的男子,謝謝他所做的一切,她會記住的。

第二天,即使再累,也不得不起來,因為,門外那兩個婆子又來了,這次,遞給她另一套粗布黑衣便轉身離去。

捧著粗布黑衣,小七苦笑,這北王還真是愛上了粗布黑衣不成,昨天一套,今天又一套,明日想必也是一樣的吧。

唉,女僕生涯不是夢呀,小七強打精神,換好衣服,便準備出門,而出門時,她又遇到了林熙源,或者說,林熙源在她門口等她。

她一出門,林熙源便遞給她一個紙包的東西。「拿著,偷得閑,便吃一個,免得餓壞自己。」

經過昨夜,小七也不矯情,伸手就接了過來。兩個粗饅頭,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很經飽,正適合她吃。

「謝謝。」昨天的一切,還有今天的一切,謝謝,如果不是他,她今日怕是起不來了。

林熙源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林熙源離去的背影,小七比剛剛多了一份朝氣,小七,看到沒,你不是一個人哦,在天上,有溫柔的娘,在這里,有善良的熙源,無論前面有什麼,都不可以打敗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無論北君默如何羞辱,如何給她難堪,她都毫不在意的受著,不被打倒,亦不反駁,只如此殘喘的活著。

覺得委屈,覺得難堪時,就想一想,娘那溫柔的懷抱,和每晚給她送飯送菜的林熙源,因關他們,她覺得自己是無敵女超人,北君默打不倒她,亦沒法折損她的驕傲與尊嚴,因為那些,她都毫不在意,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了三個月,其實除了最初一個月,後面北君默已沒那麼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只是天天讓她跟著,偶爾讓她難堪一下,其他的倒還好。

如果日子就這麼一直不咸不淡的過下去,小七倒覺得還好,如此下來,那個北君默早晚會對她失了興趣,這樣的話,她應該還有得到自由的可能,可這一切,都因為那個男子到來而打碎。

琴宵,琴莊莊主,北君默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那一天,如同以往,北君默小小的折辱了一小七一番後,便去書房批閱公文,而小七也如同以往一般,研著磨,當柱子一般的站著。

就在小七數著手指等著時間流逝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如同極地之光般閃入了小七的眼楮內,等她回神看來,只看見一個一身白衣,溫文爾雅,瀟灑倜儻的男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書房。

那一刻小七看呆了,這世間,竟然,竟然有這般美麗的男子,那一身白衣,那一紙折扇,那一抹笑容,真真是風華絕代,這男子,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竟是那樣的誘惑人。

小七不自覺得隨著他的走動的方向而移動著眼眸,這男子真真是天生的焦點,天生的女子殺手。

北君默本已是俊美無比,貴氣十足,讓女子傾心不已,但站在這男子身邊,卻有著幾分失色,這白衣男子的美,是那種如同天使般溫柔的,是如同春日般讓人歡喜的。

「小七,沒看到客人來了嗎,還不奉茶」琴宵的魅力他是知曉的,但對于小七看他看到失神還是讓他還不滿的,在他眼里,小七是他的所有物,他是小七的主人,小七眼中應該只能有他一個。

「是」小七回神,收起眼光,一邊暗怪自己,太沒用了,居然被男色迷了雙眼。

對于北君默的怒意,白衣男子也就是琴宵,毫不在意,痞痞一笑,優雅入座。

「我說,君默,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就不能有點人氣嗎。」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語氣有些無辜,好似北君默說出不能,就是欺負人一般。

「哼」

小七奉上茶,然後退下,嘴角有絲笑意,因為她剛剛听到這個風華滿天的男子孩子氣的話。

「咦,你什麼時候開始用侍女了」

「前不久……」

「哦,對了,嫂夫人呢?把你那天下第一美女的王妃介紹著給本公子認識一下如何,讓公子看看,是本公子美,還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美。」沒有一絲矯情,也沒有那種臭美的姿態,這叫琴宵的男子說的坦然。

「你故意的嗎?」琴莊莊主會連點消息都沒收到。

「不就逗你玩玩嗎,何必當真。」拿起一旁的茶喝了起來,不就是沒娶到嗎,有什麼關系,第一美女,有什麼了不起的呀,他還是東方王朝第一美男子呢。

「你這侍女不錯哦,泡的茶很好喝。」他知道的還很多呢,比如,這個代嫁過來的小姑娘,這個比男子更心狠更冷靜的小姑娘,不錯,眉眼的堅強讓人喜歡。

琴宵那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讓北君默有些不滿。「本王的腳有些疼,還不過來給本王捏捏。」

「是」又來了,才平靜幾天呀,小七走上前,半跪在北君默的面前,輕輕的給他的小腿捏了起來。

「君默,女子是用來疼的,不是像你這樣欺負的。」雖嘴上說著心疼,但那眼眸卻有著那種小孩子看到玩具時閃亮的光茫,而小七無意的一個抬頭,便捕捉到了這一閃而逝的亮光,心有那一刻的不舒服,原來,這如同天人一般的男子,也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想來也是的,能和北王交得上朋友的人能善良的到哪里去呢,原來,她也會被人的外表給欺騙了。

「是呀,只可惜,她是本王的婢女,而不是琴莊主你的,本王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說完,伸出右腿,踢在小七的身上。

毫無防備的小七,因著北君默的力道而往後滾了幾圈,直到靠到門板,才停了下來,撫著有些泛疼的胸口,小七暗嘆,怕是內傷了,而且這傷恐怕不輕,好不容易,左手的傷好了,這下又有新傷,她還真是天生的傷員命,只可惜沒有養傷的命。

「王爺恕罪。」這就是做侍女的悲哀,此時,她能做的不是反擊也不是去療傷,而是求饒。至此,她已不敢說自己還有驕傲與尊嚴了,她現在有的只是隱藏在最深處的那一絲不服氣而已了。

「滾。」

蹣跚的走到自己的小屋里,她從不奢望有人能幫她一把,在這王府,除了林熙源,沒有人會幫助她,也沒有人敢幫助她。

忍著痛,打來熱水,一個人關上房門,擰著熱毛巾自己行敷在那受傷的地方,同時也不忘揉一揉,好把那淤血揉散,很痛,但卻沒有她的心痛。

而書房里,小七走後,兩個男子依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君默,我說你這是何苦呢,想報仇,如此折磨仇人有什麼意思呢,傷的不過是身罷了。」拿起茶,再喝了一口茶,君默家的茶葉真是不錯,極品呀。

「那你說,要怎麼才能有意思呢。」

「攻人攻心,折磨人當然也是攻心為上了,這樣倔傲的女子,當然是把她的倔傲毀了。」優雅的笑,溫和的眸子,卻說著如此冷血的話。

北君默有時候都感慨了,琴宵,明明比他還冷血,可為什麼,他還能有一雙如此清明的雙眸呢,難道是因為他的冷血在骨子里,或者說他的冷血是不見血的原因。

「你不認為我正在做嗎?」

看北君默的稱呼中,就能明白他與琴宵的關系了,他在琴宵面前從不稱本王。

琴宵搖了搖頭。「不,不,不,你那種太低級了,要傷也只是傷了表面,這種傷,只要過了這期間就能恢復了,要傷,就得傷得她一生都恢復不了。」

難怪君默的冷血之名傳滿東方的,唉,這法子也太直接了,折磨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折磨人心,這樣才能做到傷人于無形,而且也才能保持溫雅的君子形象。

「一生都恢復不了,你有好法子。」摧毀那個女子的堅強,好像很值得人期待。女子本就該柔弱的等人保護,堅強,不需要,那是男人才需要的。

琴宵神秘一笑。「君默,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可以,賭注,你家那個戰龍名劍。」無論打什麼賭,他都必勝。

「你連賭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口定賭注嗎?」

「無論賭什麼,我都必勝。」

「是嗎,好吧,既然君默你如此有自信,宵也不多說什麼了,行,賭注,我家那把戰龍名劍了,你贏了,劍便是你的,但如果你輸了……」

「我不會輸。」

「我不是說了如果嗎,如果你輸了,我要你那把上邪的古琴。」那把琴,他可是想了很久的,那麼一把好琴,放在這粗人手中真真是浪費呀。

「好,一言為定。」戰龍那把劍,他可是想要很久了,不論拿什麼,琴宵都不肯換,如果能贏來那戰龍,定能讓他的功力再添上三分以上。

「那,接下來,我們談談賭什麼吧。」

「賭什麼?」

「賭,三個月內,你讓那女子愛上你。」哈哈哈哈,上當了,上當了,君默你上當了吧,以你這段時間的作為,想讓那女子愛上你,想必是不可能的吧。

「愛上我?我還以為,你要賭,我讓那女子的堅強破碎呢。」北君默勾起一抹笑,三個月嗎?讓一個女子愛上他有何難,即使那個女子是小七。

「一樣,她愛上你了,就注定心碎,堅強不在了。」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笑的好不狐狸。

「真不明白,那些人怎麼會被你的外表所騙,覺得你是個善良單純的二世祖。」北君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這樣一個男子,奸詐無比,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怎麼會是個單純好欺的二世祖。

「這說明,本公子為人太成功了,知道不……」才不像你這個暴力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在意一下別人的看法,對了,他是北王不用在意別人的評價,可自己不一樣呀,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琴莊莊主,怎麼能不低調做人呢。

北君默懶得再理這個自戀狂。「三個月後,準備好戰龍,我親自去取。」

「君默,做人不要太自信,過份的自信就是狂妄了,你還是準備好上邪吧,本公子三個月後,也親自來取,如何?」據他剛剛的觀察,這女子可不是什麼隨便哄哄就會傻傻交心的笨女子,君默,想得這女子的心怕是不易哦,哈哈,也就是因為不易他才會賭的不是嗎?

「是嗎?那三個月後,我們走著瞧,看鹿死誰死。」如果連個女子都搞不定,他北君默還要不要混了。

坐在房間里,小心的敷著傷品的小七不知,接下來的三個月,她將活在夢幻的世界里,而這夢幻的世界卻不是她的終點,而是另一個起罷了。

琴宵如同他來時一般,又突然的走來,如果不是小七在書房見到他,還真不知道王府來過這號人物。

第二天起來,雖然那被北君默踢到的地方還是很疼,但小七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如同一往的起身,前往北君默的房間,伺侯他早起。

原本以為今天的北君默心情也會好不到哪里去的,哪知道,今日平常的緊,不,也不平常,因為,小七突然覺得這房間的氣氛萬分的詫異,比如,眼前這個冷漠無比,冷血冷情的北王居然會用關心的眼神看著她,這讓她萬分不安,他,又想做什麼?這段時間,她做的還不夠嗎?她已經很努力的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了,已經很努力的擺出一付奴顏媚主的樣子了,還不能讓這男人相信,她放下了驕傲放下了尊嚴了嗎?

是的,這些時間,小七在隱忍,這一切小七都是裝的,裝出一副奴才相,裝出一副失了驕傲的樣子,因為從仲謀若有似無的提醒中,她知道了,北王如此待她,是因為她的驕傲她的倔強讓他討厭,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對癥下藥好了,仲謀覺得她放不下她的倔強與驕傲,卻不知,為了安穩的活下去,她能做到可不只這些,隱忍,她比任何一個男子都做的好。

小七搖了搖頭,不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現在還不是她能放松的時候,現在她必須打起精神來,應付眼前這怪怪的北王最重要。

要知道她現在的工作是北王的侍女,既然是侍女,她就得學會做個合格的侍女,不然,她所謂的隱忍便會成為鏡中月,水中花。

「王爺,請用膳。」她自認今天表現的比以往都好,北君默應該沒有介口再刁難她了吧,而且除了昨日這北王發了一通脾氣,踢了他一腳,這段時間好似都還可以呢,沒有做什麼所謂折損她驕傲的事了呀。

「恩,小七你也沒用早膳吧,一起用吧。」說完,不等小七拒絕,便對門外叫著。「來人呀,添一副碗筷。」

這什麼局勢?小七有點模不著北了,北君默他不會昨天遇到鬼了撞邪了吧。

在小七發愣期間,僕人已添上碗筷退了出去,而北君默看著還在發愣的小七,突然覺得這個女子平時精明的緊,但也有可愛的時候呢。

「還愣著干嗎,快吃呀,要本王等你不成.」語氣,有些寵溺的味道,這更讓小七莫名其妙了,這人,真撞邪了呀。

但不管如何,主子都吱了好幾聲了,她再不配合,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侍女了,主子要她干嗎就得干嗎,這才是侍女該做的不是嗎?既然主子要她同桌吃飯,那她也就不必客氣,坐下來,拿著碗筷,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她都快三個月沒吃早餐了,每天都是上午或者下午時候借口出恭,然後找個地方啃著冷饅頭的。今天突然吃到熱食,小七覺得身體都是暖暖,唉,有飯吃的感覺真好呀,這個時候,她能理解,無極里面那句「跟著你,有肉吃」的感覺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過了有史以來最最平靜與幸福的日子,這些日子,雖然做著侍女的活,但卻和以前大大不一樣了,比如,早上她一去,北王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等她一起用早膳,再比如,她現在不用穿那粗布黑衣了,因為北王大人說,看著礙眼,就讓裁縫給她換了,再比如,她現在不僅不用當凳子讓北王踩著上馬車,還在北王的體恤下,和他一同坐在馬車上。

再比如,下午,她可以自由活動了,北王不用她伺侯了,她只需要陪他陪吃完午膳就可以做自己的事,而且北王還吩咐管家好了照顧她,說是她最近瘦了,要好好補。

想到他吃到一半,突然說著。「小七,你最近很憔悴,怎麼回事?沒有睡好,還是沒有吃好。」

那關心的語氣,那關心的眼神,無不百分百,要不是小七夠清醒,她相信她立馬就相信這北王對她是有意,但因為她是小七,從小看人冷眼長大的小七,她比任何都明白,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任何一個人好,即使待她如妹妹的君默,她與他交往依就帶著三份戒心。

因為她是小七,所以,她听到這話不是感動,而是無聊的分析著,北王這表演,完全可以拿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了。

但她除了是小七,還是侍女,所以,她得扮好侍女的角色,站起身來,一臉慌恐與感動。「奴婢謝王爺關心。」

她也應該可以拿奧斯卡最佳女主了,看樣子,他們倆還挺配的,都是演戲高手了。

「小七,坐下吧。」然後又對著侯在一旁的管家道「吩咐廚房,做幾道小七姑娘愛吃的補品,好好給她補上一補,小七姑娘大病初愈,你們得用心伺侯,好好的給小七姑娘調養一番。」

「是」

詭異呀,萬分的詭異呀,這北王是哪根弦搭錯了嗎,還是有人易容,冒充北王呀,可,這氣勢,好像又不像是假冒的呀。

「小七,還不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謝王爺」老天呀,誰來救救她,對于那個冷血的王爺她已經習慣了,也知道如何做對自己有益了,但對于這個奇怪的王爺,她真不知要如何做才好呀。

小七非快的吃完碗中的飯菜,然後恭敬的起身。「王爺,奴婢吃完了,先行退下了。」

她下回去好好想想,想著這王爺到底在搞什麼?

「那去吧……」揮手,示意小七退下,那語氣和動作,都有著平日不常見的溫柔。

但這溫柔卻在小七轉身的那一刻消失了,眼里只有看待獵物時的冷酷,小七,你可得繼續表現你的實時務,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別逼本王直接殺了你。

快步走著的小七,突然覺得身上一冷,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快步的往院外走去,就說了,北王現在很詫異,連他這個院子都詫異萬分。

「管家,去庫房尋幾顆極品黑珍珠出來。」女人,這段時間的溫情舉動該是夠了吧,接下來,就是名貴的珠寶了,本王就不信,你小七再怎麼驕傲也是個一直困苦的女子,在如此大的誘惑面前,你能守得住那顆不值錢的心。

北王這怪異的舉動不僅沒有結束,反而越演越劇,接下來看日子,那種所謂的溫情更是充斥在小七的周圍,她現在不是北王的侍女了,而是北王府的嬌客了,北王還直接給了她四個侍女照顧她,她現在不用擔心朝不保夕了,她現在天天錦衣玉食侯著,華服珠寶圍著。

她一面假裝高興的收著,一邊保持著心中的清明,想著這事情的起因,會與那個白衣男子有關嗎?好似從他來了之後,北王才轉變了對她的態度的。

前段時間,當仲謀還能來找她時,曾告誡過她,要小心些,北王最近的舉動有些怪異,他也不明白北王到底要做什麼。

謹慎的點了點頭,即使君默不提醒,她也會注意的,不過,對于君默的提醒,她還是很高興的。

「姑娘,你瞧,王爺派來送了一串深海珍珠項鏈來了,你看,真美呀。」北王派來的四個丫鬟之一,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像獻寶似的放在她面前。

而她亦非常配合的,裝出一份萬分高興的樣子。「是呀,真的好漂亮哦,我從沒見過這麼大一顆,而且大小相近的一串珍珠呢,快,快,給我帶上。」小七覺得這種日子讓她身心俱疲,原本她還可以有放下面具的日子,可現在呢,她得時時帶著面具,因為,這個丫鬟明意上來服侍她,但她更相信,她們是來監視她或者什麼的。

那些個華服珠寶的,剛開始,她還覺得新鮮,但這麼多天下來,她已經對它們沒勁到極點,再美又如何,不過是死物一堆。

以前,她當北王的侍女是身體失去了自由,可現在呢?她越來越覺得,她的心也快要被悶死了,她就像一只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了。

「哇,姑娘,這珍珠配你剛剛好呢,你看看,多美呀。」

沒什麼精神的看了一眼鏡子,原本,她就知道自己長得不差,因為,她有個很美的母親,雖然這幾年因著嚴重的營養不浪,體力透支而面黃肌瘦,但卻隱隱有美人的胚子,這兩個月在這北王府,被那北君默調養一番後,倒真真給她爭氣的,長出一副美人相來了,雖然離那個變態的琴宵還差一截,但對于世人來說,已是足夠了。

想著,前些日子,北君默好像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看到盛裝打扮的她,似乎有那一瞬間的失神呢,想到那刻就覺得好笑,原來她小七,也有如此有震撼力的一天呀。

「姑娘,王爺對你可真好呀。」

「是呀,王爺對我真好,王爺對我的好,我永遠都會記得的。」只是不會記在心上,而是記在嘴上。

「姑娘,姑娘。」另一個丫鬟極速的跑了進來,進來後,還直喘著氣。

「小藍,先休息一下,喘口氣再說。」什麼事這麼急,看她的臉色,又滿是喜悅呢。

「呼呼。姑娘,天大,天大的喜事呀。」

小七有不好的預感,這天大的喜事應該與那個什麼北君默有關了。

「什麼事?」

「王爺,王爺剛剛派人來傳話,今晚要來陪姑娘用膳呢。」

「是嗎?」在這個地方住了一個多月了,那主人終于要露面了嗎?今晚應該會發生些什麼吧。

看著一臉平靜的小七,小藍小心意意的尋問「姑娘,你不高興嗎?」

笑,大大的笑容「高興,我當然高興了,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嗎,沒听說,王爺要來嗎,還不快去準備……」

看著一個人飛快離去,忙得熱火朝天的侍女,小七感慨了,她什麼時候,才能做真正的她呢,這樣的日子太累了。

晚上,在侍女的精心裝扮下,她一身華服,滿身珠寶的坐在飯廳等著,等著那個給她身上這一切東西的男人。

「王爺……」遠遠看到他進來,小七便起身行禮。

北君默伸手去牽小七的手,卻不想小七假裝一個起身,後退了一步,然後又裝作不知,給北王帶起路來。「王爺請。」

北君默的眼里有一絲的不悅,但很快便消失了,快得沒讓小七看到。

在小七的引領下,北君默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小七,你也坐。」

「謝王爺」

接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吃著,大多數是北君默在問,而小七回答。

「小七,喜歡住在這里嗎?」

「很喜歡,謝王爺費心了」

「那喜歡本王送你的禮物嗎?」

「很喜歡,王爺費心了。」

不論北君默問什麼,小七總是低眉順眼,順著回答,這樣的小七,讓北君默覺得很是不滿,因為太假了,但礙于現在的局面,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慢慢的繼續閑扯著。

看著一身華麗珠寶的小七,他相信,他的那些攻勢絕對打動了這個女子的心,畢竟,從未享受過這些榮華的女子,一旦享受了是離不開的。

「小七,本王今日這一杯酒是向你道歉的,為本王昔日做的那些傷害小七的事。」說完便仰頭喝了下去。

「王爺嚴重了。」

北君默一臉苦悶「本王深知傷小七你至深,所以,本王一直不敢肯求你的原諒,因為回想往昔,本王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恥辱,但小七,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本王真的有悔過之心。」說到後面,語氣里竟有幾分哭意。

這哭意讓小七嚇了一大跳,這個人,是北君默,北王嗎?這樣一個堅強的男子會哭?

「小七,對不起,對不起,本王知道,不論本王現在做再多也無法彌補當初對你的傷害,本王不求原諒,只求你能看到本王的用心。」滿眼的真誠,滿眼的懊誨,小七看不出這是真是假。

看到還處在迷茫中的小七,北君默一臉苦笑。「小七,你知道嗎?在本王不經意間,你入了本王的眼,你的驕傲,你的微笑,你的一切一切,本王都放在心上,當時,本王很傻,以為是生你氣,以為是討厭你,所以,總想著折損你的驕傲,折損你飛翔的翅膀,卻不知,本王當初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把你留住而已,因為本王總是覺得只要你失了驕傲與自尊,你這一生就一定得待在本王身邊。」

此時的北君默臉上有著深情,有著懊誨,有著很多很多,多得讓小七迷了眼,看不真切。

「小七,你知道嗎,本王愛上你了,真的愛上你了,本王一直都不知道那就是愛,但就在你盯著琴宵看的那一刻,本王知道了,本王當時氣憤萬分,一邊不相信本王會愛上你,一邊卻又生氣你對琴宵的關注,以及琴宵打量你的眼神,你不知道,本王與琴宵是至交好友,那你盯著他的那一刻,本王希望從來沒有那樣一個朋友,這樣,你的眼里就只會有本王,而不會有他了。」北君默拉踫上小七的手,狠狠的抱著著,那力道似要把小七揉進懷里一般。

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別說小七了,就是北君默他自己也分不清了,是因為酒嗎?是因為他喝多了酒才會如此混亂嗎?是因為他喝多了,才會覺得,他是真的愛上了小七嗎?

北君默欲推開抱著人兒,好仔細想個明白,可一邊卻又放不下手,放不下懷中的溫暖。

亂了,亂了,這兩個月的觀察,這兩個月的用心,他把自己的心也用上了嗎?一直就很想著來見她,可卻被自己強忍住了,今日也說是為了賭注才來,可真是為了賭注嗎?北君默不知道了。

「王爺,您喝多了,先休息一下,待明天再說吧。」

喜歡?愛?北君默會喜歡她,會愛她?可能嗎?真的覺得不可能呢,因為,因為,很簡單呀,他一直想娶的就是明珠公主,她和明珠公主一點也不像,北君默怎麼會喜歡上她呢,北君默此番的作為定是有什麼陰謀吧。

北君默推開小七,踉蹌一步。「不信嗎?小七不信嗎,連我自己也不信呢,喜歡你,我北君默喜歡上了小七呢。」這話,絕對是真的,北君默真心的說的,因為,他剛剛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了,好像真的有那麼一絲喜歡呢,只不過不知道是多少,但卻可以讓他在她面前不在自稱本王了呢。

亂了,小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亂了,這段時間北君默對她的種種行為,她可以解釋是為了某種目的,現在的行為,也可以歸咎到那個什麼陰謀上,可為什麼,她卻覺得,此時的北君默有那麼一絲的真誠呢?

「王爺,你先去休息吧,一切待酒醒後再說吧」喝多了喝多了,這男人絕對是喝多了。

小七,記住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份,雖是公主的身子,可別忘了你是宮女的命,這一路走來,你還沒看明白嗎。

「來人呀,王爺喝醉了,扶王爺去休息。」高聲喚著門外的護衛,雖然北君默屏退了丫鬟,可院外的護衛還是在的。

兩個護衛走來進來,摻扶著北君默出去了,其實北君默並沒有很醉,至少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而此時,他之所以願意在護衛的摻扶下,假裝酒醉出去,是因為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清一清現在的情緒,清一清他對小七的心。

而小七呢,在北君默出去後,整個人也陷入了沉思,想著,北君默今晚的話,他不知,他的一番酒後醉語會擾亂很多很多嗎?

那一晚在兩人心中都留下很多,可兩個人卻都當它沒有發生一般,繼續過著自己的日子。

北君默回到房里,仔細的想了想,他相信他一定沒有愛上小七,最多只是欣賞與喜歡罷了,他只是為了賭注才如此的,如果不是因為那把戰龍名劍他怎麼會花心思在那樣的一個女子身上呢。

而小七,她對這王府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著深深的戒備,更不用提對北君默了,無論她信與不信北君默的話那都與她無關,因為,她不愛北君默。

「熙源,你說,本王要討小七的歡心該如何做呢?」據他的了解,林熙源好像與小七私交很好,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贏的那個賭注,那把戰龍劍他勢在必得,對于他對小七的欣賞與否,那個以後再考慮,現在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林熙源有些愕然的看著北君默,王爺在說什麼?難道真的如他所猜想的,王爺喜歡上了小七?不過,那樣的一個女子,讓人喜歡似乎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畢竟,出生高貴,生活卑賤,但卻依就能養成這淡雅的性子的女子,實在迷人,連他也很喜歡她的堅強與偶爾的偽裝不是嗎?如果這個女子什麼時候不需要偽裝,他想,那一定更吸引人。

「屬下以為,小七姑娘個性淡然,如若要討她歡喜一定得為她做她喜歡的事情,小七姑娘對于華服珠寶似乎沒有特別的喜好。」林熙源謹慎的回答,同時也提醒北君默,他最近的金錢攻勢似乎收效甚微,因為那個女子不在意這個的。

「是嗎?」她在看到那些金銀珠寶時,雖然表現出欣喜異常的樣子,但雙眸的確很是平靜,想到這里,北君默突然笑了出來,那個女子真的很可愛,她還以為自己的偽裝無懈可擊,卻不知,那清明的雙眼出賣了她。

對于王爺能喜歡小七,林熙源是贊成的。「回王爺的話,據屬下所了解,小七姑娘應該是個物質欲比較淡,而親**比較重的人,如果王爺想討她歡喜,不如從她身邊人做起吧。」

林熙源不過是試著問問,他也想知道王爺能為小七姑娘做到什麼地步。

「身邊的人?」北君默想著之著看到的關于小七的資料,她身邊?他知道他要怎麼做了。

「好,熙源你果然細心入微,那熙源你去一趟皇城替本王把此理處理好了。」

「是」原來,這個如神般凜然,如鬼魅般無情的男子,一旦動了心,也和平常人一樣嗎?

這段時間,每天午膳和晚膳時分北君默都會來陪小七吃飯,然後閑聊著,隨著交往的深入,北君默越來越了解,小七,她既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屈,也不像她偽裝的那般卑微,她只是不在意,對人冷漠,那種骨子里的冷漠,那種沒有人給走進她心的冷漠。

還有就是,這個女子,聰慧異常,雖然從小在冷宮長大,母親早死,無人教養她,但她懂得的知識卻不比一般的男子差,雖說女子的琴棋書畫她樣樣不懂,但男子該會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她似乎都懂一些,雖不精通,但卻有自己的見解,足夠與他進行交流。

這也是北君默第一次發現,原來女子除了可以暖床外,還能當知己,當聊天談話的對象,小七,她越來越讓他感興趣,現在,即使沒有那個賭注,想必他也是願意如此嬌養著這個女子的,這樣的女子天生就適合過著一身羅衣,一壺清茶,一本詩詞的日子,而不是穿上粗布黑衣當女僕。

比起之前,小七更滿意最近這十幾天的日子,這種日子才是她一直想過的日子吧,每日衣著簡單,自由自在,看著自己喜愛的收,喝著自己愛品的茶,身邊沒有人監視也不用為下一餐擔心。

最近,北君默送給她的東西,已經從珠寶換成了書籍,對于北君默如此貼心的舉動,她很滿意,感動嗎?說不上來,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的吧,因為,他算是第一個如此了解她,給她想要的生活的人。

但北君默悄悄的在做的一件事情卻讓她感動了,讓她真正的願意相信北君默這個人了,讓她願意試著敞開心扉接受北君默這個人來了。

那一天,春光明媚,陽光燦爛,她的心情也很好,最近,閑散的日子養得她整個人越發的懶散了。

突然管家在門外通報著。「皇上有旨,請小七姑娘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柔妃娘娘當年謀害皇子一事乃子烏虛有,一切都是梅妃所設局陷害,柔妃娘娘端莊嫻淑,背負莫須有罪名數十年,朕深感心痛,特追封柔妃為柔皇後,謚號「端」,朕之幼女,從小深居冷宮,得不到應有的寵愛,特封朕之愛女,端柔皇後之女東方明月為我東方王朝第一公主。」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拿到聖旨的那一刻,小七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確定,她娘的冤案查清了?她娘正名了?可是,這有什麼用呢?娘已經死了呀,這些須名能挽回娘的命嗎?

「小七,你不高興嗎?」

「沒有」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高興?對哦,應該高興的,她記得娘好像有說過,她有一個哥哥,如果娘被追封為皇後了,那麼她的舅舅就是國丈了,那麼,他們應該有個好日子過了。

「可是你的表情,卻告訴我,你不高興。」不是北君默細心,而是小七表現的太明顯了。

小七沒有理北君默,而是獨自走到一坐小亭子前,坐了下來。這個小亭子是小七當北君默侍女時最愛呆的地方,因為,夠冷,夠偏僻。

「我娘死了,皇上再做這些,又能改變什麼呢?」也許是她想不開吧,但她真的覺得,晚了呀。如果十年前,能這樣的話,那該多如。

北君默靜靜的看著這個傷感的女子,這是第一次,小七在她面前表現她的傷感,風,輕輕的吹來,卻吹不開心中的愁緒。

「對不起,小七,我只是著,如果能給你娘正名,能讓你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你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也許有為了賭注討她歡心的原因,但北君默當時想著做這件事情不是過是希望,如果,她心碎的離開了北王府,那個皇城,還有能容她的地方。

東方王朝第一公主,東方明月,何其的尊貴,如果他要娶她,她有這個身份,對她今後在王府立足也是有益萬分的。

小七收起愁緒,感嘆,果然是好日子嬌養的,她居然也傷春悲秋來著了,死去的人,再也活不過來,珍惜眼前吧,小七婉爾一笑。「謝謝你,北君默。」

在這東方王朝給了她一個身份,也給了她一份歸屬感,日後,她再也不是人人踐踏的小七,日後,她再也不需要偽裝的過日子,日後她再也不需要小心意意的看任何人臉色,日後,她就是尊貴的東方明月。

「小七,我只是希望你能夠開心。」北君默是個很好的獵人,不放過任何機會。

輕輕的走上前,擁著小七,他知道此時的小七的心是柔軟的,脆弱的,而此時,則是他能踏入她心的第一步。

果然,小七沒有推開北君默,只是靜靜的靠著,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

「娘,你說,小七能不能從此像童話里的公主一般過著幸福而平靜的生活呢?」

「小七,從今以後,你就是尊貴的明月公主,不再是我的小七了,但是,小七,記住,君默永遠在你身邊。」

「北君默謝謝你。」

「現在,還不能叫我一聲君默嗎?我還是不能走進小七的心里嗎?即使是朋友也不行嗎?」

小七有些為難,她知道在這個世界,稱呼一個男子的名字代表什麼,雖然他們現在的關系在外人眼里就已是曖昧萬分,可外人眼中如何看,她並不在乎,她在意的是自己怎麼看待。

「我……」好像做不到呀。

「沒關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讓小七你叫我君默的。」懊惱嗎?有的,但更多卻是無法,這個小七的心,比石頭還硬,他從沒有主動討過誰的歡心,這世界的女子,見到他,都是主動討好他的,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花心思,居然這麼久了,卻沒有效果。

風繼續吹著,吹得樹葉沙沙做響,北君默眼神一變,放開了小七。「小七,你回去好好整理一翻吧,過幾個月,你可能要搬去皇城了。」是的,不是幾天也不是幾個月,確切的說是二十天,他與琴宵打賭的期限。

「好」小七轉身離去。

北君默,即使我是變成了東方明月,變成了東方王朝的公主,我依就是那個小七,不會變的。

北君默,如果我們的相遇一開始不是嫁代的小七與你,而是明月公主與你,應該會不一樣吧。你冷酷殘暴,但卻有你溫柔的一面。說實在的,對于之前對我做的種種,我從沒有記恨過,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是兩個陌生人,而我是欺騙你的一個奴婢而已,你那樣懲罰我,在這個世界也算是正常的。

如果是十年前,也許我會記恨,我會不馴,可我已不是十年前的小七了,現在的我更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無法改變,只能適應,你沒有直接殺了我,或者把我送去軍營什麼的地方當軍妓,我就該慶幸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愛你,因為我呀,是小七,是如同野草般的小七,是一個人人都可以踐踏的小七,這樣的我,在這個世界,愛不起你,我不喜歡我的愛情變成負擔。

但現在呢?我成了東方明月,公主和王爺,也許,我們會有可能吧。

北君默,等我回到皇城,成了真正的東方明月時,我會考慮,能不能叫你「君默」。

「哈哈哈,看樣子有人膽子很大耶,居然讓我們的北王吃憋哦。」清朗的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待人回神時,卻只見一身白衣的琴宵,繼續華麗的從樹梢上飄了下來。

「你很得意。」該死的琴宵,要不是你來打亂,他怎麼會這麼好的放過小七,現在可是他攻心的最佳時刻,害他錯失良機。

「我說君默,別美人兒一走,人就變臉呀,我可不比那美人兒差呀。」撩起衣袍,琴宵一點也不在意把他的衣服坐髒,就那樣隨意的在亭子的小石凳上坐了下來。

「哼」北君默也和他一樣,隨意的坐著,兩個男子,一個青衣一個白衣,在陽光微微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神聖,那樣的美好。

「好了,我說君默,還有二十天了,我看你也沒什麼進展,而那個美人嗎,怎麼說呢,也是個有個性的女子,要不要考慮,取消這個賭注呢。」

千萬不要以為琴宵他善心大發了,他這是以退為進,他是吃準了君默的個性,知道他越是這樣說,君默越是不會取消了,哈哈,他的上邪呀,他琴莊又要添加絕色名琴了。

「取消?不必,我不會輸。」打斷牙齒和血吞,誰來沒什麼勝算,但他絕不認輸。

「唉,我說,君默,你這是何必呢,那樣一個美人,你要是喜歡就娶了,這女子絕對不會比明珠那個草包美人差,如果不喜歡,就放人家走,當個知己好友也是不錯的,你為何一定要毀了人家呢。」吐血呀。明明是他琴宵設的這個局,可結果呢,壞事全給北君默背了,好似他是不得已的,這樣的一個人,難怪世人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琴宵,我不是那些個名門公子,江湖少俠。」意思就是,不要用這招來騙我,你的本性,我還不清楚。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還不行呢。」反正也沒有外人,他就不用裝了,唉,面具帶久了,月兌下來了,反到不習慣。

「對了,還有二十天,你確定你有把握,那個小七太清醒了。」一個女子,看得太透,並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女子不容易得到幸福,偶爾糊涂一下,有什麼不好呢?

「當然可以,她的顧慮消除了,而且實在不行,不是還有皇上嗎?」現在他們站在同一個高度,她愛的起,也要得起,她沒有什麼好擔心,而且最重要的便是,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給的,如果她還認為他有什麼計劃的話,也會因為這個身份的問題而消失了,必境,要對付她,她沒有公主之尊時更容易不是嗎?

「北君默,你太奸詐了。」原來他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不僅為她娘升冤,給她身份,還讓她少去猜疑。

「兵不厭詐嗎,現在她是公主,而我對她討厭的原因又是因為她代嫁,現在她不存在代嫁的問題了,那麼,她還擔心我會對她做什麼嗎?」接下來,他對她的好什麼,肯定就是沒有陰謀沒有算計,只是單純的對她好不是嗎。

「你……」夠狠,琴宵氣的跳了起來。

北君默笑的愜意。「琴莊主,別忘了你天下第一公子的身份呀,優雅,優雅呀……」說完,也不理在那氣的跳腳的琴宵,悠哉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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