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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戰戰兢兢地跟著楊雙吉進了房間,小媳婦一般地低著頭站在一旁,見她這幅模樣,終歸是陪了他將近三十年的女人,說不心疼是假的,「你呀,叫我該怎麼說你,司家那丫頭是個帶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今天她沒回來,嫁妝沒有了?你絕對她不會鬧開嗎?」

听著楊雙吉輕言細語的話,時不時嘆氣,周氏帶著小心害怕地抬起臉,卻見她丈夫皺著眉頭一臉的憂愁,小聲地辯解,「我這也是想讓家里松緩點。」

楊雙吉看了一眼周氏,他當然明白周氏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我知道你心里所想,我希望你再想想,自從老五被城里的先生夸獎之後,我們家就在為名聲奮斗,既然都已經克制了這麼些年,為何不能再忍忍你的脾氣,就算是被老四媳婦當場抓住,你鬧什麼?家丑不外揚你不知道嗎?」

「我,」想著今天的情形,周氏就恨得咬牙切齒,那賤女人真是伶牙俐齒。

「今天這事就算是放下了,最近一段日子你也不要出門,以後切不再露出潑婦行徑,」楊雙吉想了想接著說道︰「多想想老五,我們不能為了一個司月就拖他的後腿。」

周氏點頭,這個道理她再明白不過了,誰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兒子,「那賤,那司月,我們以後要怎麼對待?」

一想到司月,楊雙吉如今也跟周氏一樣,氣悶得很,「不管她,你也不要去招惹她,一切都等老五秋試之後再說。」

「那她要是惹事我也忍著?」周氏反問道。

楊雙吉點頭,「忍著,」心想,她要惹事倒好,老四對司月此時正愧疚得很,若是司月找事,只會消磨老四的好感,沒了老四站在她那邊,她就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楊天山和小周氏一陣拳打腳踢,撕扯抓撓之後,坐在床上,黑著臉看著地上鼻青臉腫的小周氏,再看著他身上被扯破的衣服,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痛,心里更是不滿,「你是這個家的大嫂,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還不知道啊,以後若再敢手腳不干淨,我就剁了它。」

「那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小周氏嚷嚷道,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因為說話扯動臉上的皮膚,疼得呲牙咧嘴。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以後別再給我惹事,否則,」楊天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周氏,「到時候爹讓我休了你,娘也不會幫忙,你給我好好想想,應該怎麼做好這個大嫂。」

楊天海倒是沒有動手,只是看著李氏好久,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跟四弟妹作對?」他並不傻,這些年做廚子,也攢了不少銀子,再加上陳氏一手好的繡技,他們二房以說是整個家里最不缺銀子的。

「我,」李氏氏張口,又閉了嘴。

「為了兒子的事情?」楊天海嘆氣,這個媳婦很聰明,心眼也不少,「想想四弟妹吧,她的父母對她倒是千依百順,你听听她的名聲,兒子與女兒不一樣,想要他們有出息,就不能太溺愛他們。」

李氏心里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那是她肚子里爬出來的肉,她怎麼能不疼愛,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看著楊天海,「我不會再招惹四弟妹了,家里的事情你也以放心交給我,只是,管教兒子的事情你得多操心些。」

為了兒子能出息,再心疼她也得忍著。

三房這邊,楊天江抱著陳氏,一邊裝模作樣的怒罵,一邊心疼地拿藥給她擦臉,「今天的事情也是為了咱們兒子的名聲,委屈你了,你要是真喜歡那玉簪子,我這里還有些銀子,明兒也給你買一個。」

陳氏冷笑著說道︰「委屈什麼,只是以後咱們得長點心,有了司月在,家里人一有事就推到四弟頭上恐怕是不能,看著今天這情況,你那秀才五弟以後恐怕會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

楊天江眼里同樣閃過不滿,「放心,我心里有數的,我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興財不一樣,前幾天先生還夸他來著。」

一說到兒子,陳氏一臉的驚喜,「真的嗎?」

「這我還能騙你,咱們兒子聰明著呢。」楊天江也是同樣的喜笑顏開。

「銀子還是攢著吧,家里讀書的人不少,以今天的情況看來,若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情,或者銀子不夠,第一個被退學的肯定是咱們兒子,」陳氏越想越覺得有這種能,「玉簪子什麼時候都能買,兒子的前程不能耽誤。」

楊天江點頭,在他眼里在沒有比他媳婦更通情達理的女人,把臉湊上去,「那要不你打回來?」

「去,打回來我的臉還不是疼。」陳氏笑著說道。

楊天賜的書房內,「今天這事是我不對,沒有勸住娘,才鬧得這麼大。」王語嫣溫柔地說道。

「跟你沒關系,」楊天賜笑得淡然,「娘什麼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你說的話雖然被四嫂反駁了,四嫂到底擺月兌不了在原來的名聲上又多了一個凶悍之名。」

王語嫣整理書房的動作停了停,看著楊天賜,猶豫地說道︰「四嫂,與傳言差別有些大。」

「何止是大,那是心機深沉,以後你要注意,還有,娘那里,你要多多提點一些。」對于王語嫣,楊天賜在婚前就有所了解的,正是他所需要的賢內助,因此,倒也沒有不放心。

「我知道了。」王語嫣點頭。

楊家男人教訓自家婆娘的場面村子里的人就是不看也多少以想象,畢竟即使是在上了年紀當了婆婆的女人看來,就算是要奪兒媳婦的嫁妝,也不用這般的著急,要知道陳氏剛下葬,也不怕犯忌諱惹晦氣,該!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逐漸褪去炙熱的陽光灑在村子里,鍍上了一層美麗的光輝,「這不是去楊大夫家的路吧?」司月疑惑地問著身邊的楊天河。

楊天河對著司月的笑容有些僵硬苦澀,「我這點傷用不著看大夫,你看看,現在都已經止血了。」

對于楊天河一出門就找水將臉上的血跡洗干淨這一行為,司月也沒有多說,「那我們現在去哪里?」

「去王大哥家借牛車去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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