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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精彩紛呈的鬧劇,最後以司月的一句警告結束,也成功地讓看熱鬧的眾人收起了對司月的同情,瞧瞧她說那話時的強硬態度,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多余的操心。

「司家妹子,」朱氏擔憂地看著司月,本想安慰一兩句,同時也想勸勸她收收脾氣,看著一個個都緊繃著臉的楊家人,只捏了捏司月的手,轉身離去。

「啊!」一聲高亢的尖叫劃破院子里曲終人散後的寂靜。

嚇得楊興寶渾身一個哆嗦,周氏留給小寶的陰影已經夠多的,司月當然不想這便宜兒子被嚇壞,彎腰將其抱起來,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至于一蹦而起也不怕閃著腰面,目猙獰的周氏,跟她有關系嗎?

即使是對方惡狠狠地朝著她撲過來,就算是抱著小寶司月也能夠輕松地閃過,見周氏踉蹌地向前竄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婆婆,當心點,免得摔一臉血又說是我用刀削出來的!」

完全是說風涼話的語氣,再配上一臉遺憾「你怎麼就沒有摔死」的表情,周氏氣得兩眼昏,顫抖地指著司月,「你,你,你。」

「喲,這是怎麼了?說話都結巴上了,不會是要中風吧?」司月說話的調調囂張得沒邊,對于楊家人沒有半點好感的她自然不會施舍她奢侈的同情心,反而是看著他們越難受,她的心情就會越好。

楊天河本想讓司月少說兩句的,一瞧著她們母子兩人同仇敵愾,共同抗敵的模樣,話就梗在胸口,明明他們是一家人,他真的很想融入進去,讓司月也接受他。

周氏是生養他的娘,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做不到像小寶那般毫無顧忌地站在司月那邊,只得悶悶地杵在一邊,心想明明進家門前還好好的,為什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娘到底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還有爹到底還記不記得曾經答應過自己的話?

只惜,楊天河想要息事寧人,周氏卻不打算放過他,直接沖了過去,也不管他額頭上的傷口,一個巴掌呼了過去,打得楊天河頭暈眼花,更重要的是,周氏的指甲劃過傷口,本就沒怎麼止住的鮮血又開始往外冒。

「爹,哇哇。」司月微微一皺眉就松開,想當做沒看見,楊興寶突然出現的哭聲,還有不斷掙扎往下掉的身體,這才想起楊天河是她便宜兒子的親爹,真要不管,小寶哭壞身子虧得還不是她。

說實在的楊天河被打的有些懵,差點就支撐不住身體,用力咬住舌尖,疼痛傳來,才掃清眼前的黑暗,周氏尖銳的聲音不絕于耳,「楊天河,你個遭天打雷劈的畜生,就這麼看著你老娘被那個賤人欺負,你還是不是人啊!」

兒子的哭聲與親娘的咒罵聲交雜在一起,讓楊天河更加的頭昏腦漲,加上這些天一直沒休息好,鮮紅的血跡映襯的他的臉色難看得很。

「小寶,拿著這銀子帶你爹去看大夫吧。」司月從荷包里掏出一個碎銀子,放到小寶手里,這男人總歸是因為她才受傷的,也算是還了他這個人情。

楊興寶兩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銀子,紅著眼楮看著司月,「娘親,你不去嗎?」他覺得這個院子里除了爹和娘親,其他人都好怕,留娘親一個人在這里會不會被他們欺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模了模楊興寶的腦袋,這小孩她還真不放心,再看著楊天河此時的模樣,要是暈倒在半路上會嚇到小孩的吧,「也好,」司月是絕對不會承認她不忍心拒絕這兩雙帶著十足懇求的眼神。

司月拿起兩個小木盒子,轉身進了放屋子,很快又空著手走了出來,牽起小寶,就往外走,路過楊天河身邊的時候,「跟上,」留下十分簡短干脆的兩個字。

「等等,老四媳婦,家里有傷藥,給老四敷上就行了,不用特意去看大夫。」楊雙吉突然開口說道。

楊天河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一股涼氣從內心深處蔓延全身,即使是夏日,他依舊覺得渾身冷,他知道他的傷不重,沒必要特意地去看大夫,跟著司月走也是想要離開讓他堵心得很的地方,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爹會說出這番話,為的什麼?不還是面子二字?

司月掃過楊天河的表情,倒是生出那麼一丁點的同情,雖然她和小姑娘的爹娘都不在了,在世時到底是將她們捧在手心里的,再看著楊雙吉和周氏這對父母,身為他的兒子真正是憐得很。

眼神停留在楊雙吉身上,冷光一閃而過,就算她現在還沒有接受楊天河這個男人,他身上已經打上了司月男人的標簽,你們這樣地欺負是當她不存在嗎?

「若我現在一定要帶他去看大夫呢?」司月下巴一揚,眉頭一挑,十分囂張地說道,她不是楊家這一群虛偽的人,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再說這里又沒有外人,還裝個什麼勁?你要是直接說不要頂著一臉血去外面丟家里的人,她或許還不會這般。

楊雙吉緊皺著眉頭看著司月,至少在這個家里,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想著從司月進門後接二連三所生的事情,再看著明顯沒將他話放在心里的楊天河,深深覺得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被挑戰了。

「我是他老子,我的話他不听,就是不孝。」楊雙吉一字一句說得很是用力,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楊天河。

司月看著楊天河因為楊雙吉的話眼里出現的震驚,顯然不孝二字對楊天河的打擊很大。

「子不教父之過。」司月冷淡地說道,「走了。」她就不信以楊雙吉這麼愛面子惜名聲的性子會將這話傳出去,像楊家這樣的人,絕對是楊抽不外揚的忠實執行者。

楊天河再沒有多看楊家人一眼,跟著司月走了。

「啪!」先前的鬧劇,丟了那麼大的臉,再加上剛才老四的表現,讓他隱約覺得有些事情月兌離了掌控,都是這婆娘惹的禍,看著周氏如今的潑婦形象,怒火中燒,楊雙吉此時急需要一個泄口,甚至沒有顧忌兒子兒媳婦在場,一個巴掌狠狠地打了下去,那力道之狠,讓周氏摔倒在地不說,半邊臉幾乎是立刻就腫了起來,牙床都有些松動。

「呸,」感覺到嘴里的腥味,周氏吐出參雜著血的口水,抬頭正想哭嚎,看著楊雙吉陰沉得實在怕的臉,眼里的恐懼一閃而過,整個人也因為害怕而縮了起來。

這一巴掌下去之後,楊雙吉的理智回籠,雖然依舊生氣,倒也沒有再動手,「跟我進來。」

周氏哪里敢耽擱,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小跑著跟上楊雙吉的步伐。

「愣著做什麼,看看你做的好事!」楊天山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周氏,拉扯著她進了房間,不久之後就響起小周氏的哭嚎。

楊天海和楊天賜心中嘆氣,雖然今天這事是他們娘挑起的,會鬧成這樣若說沒有司月的功勞在里面,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他們不會動手,卻也會好好地跟自家媳婦說說。

今天這事,謂是他們家完敗,對家里的幾個女人的名聲都有不小的影響,最狠地是司月的那一番小偷論,對外,恐怕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司月和楊家人不和,有了今天的事情,以後他們家若是再與司月有沖突,這些村民恐怕就不會再像今天這般了,總得來說,若是不是有楊天賜這個秀才在,恐怕他們家在楊家村的地位會下降得更多。

令楊天賜更加擔心的是家里,為了公平,除了四哥,家里每一房人都有一個讀書的,這樣以保證家里的人勁往一處使,這樣的公平卻不牢固,從三個兄長今天的表現就以看出,裂痕已經出現,兒子和兄弟的選擇,他的三個兄長明顯都是偏重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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