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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以這麼做,我是皇親國戚,你不以把我賣到青樓去。」玉芝蘭被南薔給嚇得開始胡言亂語了,饒是她再怎麼潑辣,對于被賣到青樓這樣的地方也是無比排斥,曾經尊貴無比的大小姐被賣到青樓,千人萬人品嘗她的身子,這得是多麼殘酷而冷血的懲罰。

夜冥琛微微皺眉,即便他再不喜歡這個表妹也不得不開口,「南姑娘否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為什麼我要高抬貴手?就因為你是大夜的二皇子,她是皇親國戚?夜冥琛,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筆帳沒算呢,我看起來就這麼像聖母嗎?」南薔目光中帶著諷刺意味,聲音更是冷冽非常。

真是好笑,她南薔從不招人,但是這不代表她以任人欺辱踐踏,玉芝蘭既然罵自己是賤人,那她就讓她好好嘗嘗賤人是個什麼滋味。

听著南薔充滿諷刺的話語,夜冥琛的臉色漸漸沉,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听聞南姑娘想去漠北國,若是我告訴你漠北國就要亡國了,南姑娘你相信嗎?」

「你說什麼?」南薔站起身來,眼底的寒意越濃重,咬牙看著毫無表情的夜冥琛。

「南姑娘應該听到我說了什麼,若是你願意和我好好談一談,我以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更以讓你找到辦法讓漠北國渡過這一劫。」

南薔挑眉,剛剛臉上出現的震驚已然消失,淡淡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夜冥琛早就猜到南薔不肯相信自己,在他密謀造反被抓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就憑這個。」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類似令牌的東西。

南薔定楮一看,面紗下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該死的,是陵王府的令牌。夜冥琛居然和陵王是一丘之貉。

清波擔憂地看著自家小姐,她知道小姐最在意的就是朋友和親人了,小姐的親人的木梵道人,而朋友,漠北國的北月靈公主絕對算是一個。

一直隱在暗處的霓裳挑了挑秀眉,漆黑的眸子里閃了閃異樣的精光,看來這個夜冥琛還真是不簡單啊,竟然料到南薔一定會找他,也料到了南薔一定會給他一個機會,這個人,在失敗之前就已經把後路全部想好了,確實是能屈能伸。

霓裳在想,要不要去通知君墨焱一聲呢?有他出馬,漠北國的危機一定能解。但一想到南薔的性子,霓裳瞬間把自己這個想法掐死在搖籃中,她不想活了才會去讓君墨焱插手南薔的事。

不過,憑君墨焱的本事,要知道這麼一點子事兒還真是不難。霓裳默默看著南薔,覺得她真是太好運了。

「玉芝蘭我以放過她,但是,她的右手,必須廢了。」南薔冷冷道,見夜冥琛神色淡淡,也不討價還價,心下還是小小同情了一下玉芝蘭,這樣死心塌地愛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卻一點也不在意她,若不是為了玉妃和玉家的顏面,南薔想,夜冥琛是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的。

「我不要你憐,大不了就是一死,南薔,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也還會有人給我報仇的。」玉芝蘭怨毒地看著南薔,忽而又轉過頭去看夜冥琛,冷笑道︰「表哥,枉我從小這樣喜歡你,為了你,我寧成為別人的棋子,卻不曾想,你從來都不願正眼看我一眼。玉家被我害成了這樣我也沒有任何顏面活下去了,你的大業、你的野心,我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語罷,她神色一怔,只見她用力一咬自己的嘴唇,只是瞬間,她的口中開始溢出黑血,緩緩倒下,臨了,那雙充滿恨意的眼楮一直盯著南薔。

南薔眯了眯眼楮,沒想到玉芝蘭會服毒而死,也許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了,只是,這毒,是誰給她的?又是誰,把她當作了棋子?

夜冥琛看死去的玉芝蘭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但袖中的手卻冒出一根根青筋,玉家沒了,母妃沒了,他經營多年的勢力沒了,就連修習的一身武功也被廢了,若不是還有著一股信念,他想,他撐不到現在。表妹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這樣痛苦地活著了。

其實南薔不想讓玉芝蘭這樣輕易死去的,只是她現在沒有閑工夫想那些了,漠北國的事情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至于這個沫兒——

「沫兒,許久不見,你還是這樣愛找死。」南薔淺笑。

「南姑娘,許久不見,你比以前更加囂張了。」沫兒抬起頭,笑道。若不是她眼底深處的害怕出賣了她,南薔真的會以為她不怕死,更不怕折磨了。

「我當時就在想,給我用刑的這個人眼神怎麼那樣熟悉,卻沒想到,竟然會是你。慕容家的三姐姐她,還好?」南薔手指輕輕敲打著手上的紫玉靈鐲,輕聲問道。

沫兒身子一顫,咬牙道︰「主子好得很,不勞南姑娘掛心了。」

她還記得主子那夜去南薔房里回來後,整個人身上全是那種很怕的紅泡泡,包括那張美麗妖媚的臉,直到一年前主子找到她師父的一個好友,這才將其治好,而在受傷的那段時間里,主子所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所以主子安排她到玉芝蘭身邊時她一點也沒猶豫,因為她知道,跟在玉芝蘭身邊,就有機會折磨南薔。

因為,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和對男人的真心足以讓玉芝蘭不惜一切代價折磨南薔了。

只是她沒料到的是,南薔竟然這樣好運,一次又一次讓她化險為夷。

「我也沒怎麼掛心她,只是覺得她既然都找到大夜王朝了,想必當年一定是偷偷跑去殺我了?」南薔從沫兒眼里看到憎恨,想到三年前在慕容家的最後一夜,很快便猜出慕容媚真的要去殺她。

「哼。」沫兒扭過頭去,「今日被你抓住,你想殺便殺吧。」

「我當年有說過,若是還有第二次,我一定不會留手,你覺得我會讓你這樣輕松地死嗎?」南薔冷冷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沫兒深知南薔當年是說這話時是何種冰冷無情的表情和語氣,再想到南薔當年給她吃的那藥,立刻就要咬舌自盡,卻被清波一下給制止住,點了她的穴道。

「清波,我手疼,你給我拿銀針扎遍她身上大穴,但是不以讓她死,待她回神,就讓她嘗嘗十指連心的滋味,最後,廢了她的武功,打斷她的右手,」親自「送到慕容府去,在那之前,把我新研制的半生緣給她服下。」

听完南薔的這一番話,沫兒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心理素質,忒差了。南薔無比鄙視地看著暈倒的沫兒,忽然想起自己受刑時愣是一聲不出,這毅力,連她都開始佩服她自己了。

「小姐?」清波看著南薔,輕聲說了句,「真的要那樣嗎?」

「清波,如果忽略你眼底的興奮,我還是很願意把你這話理解為對她的同情,要替她求情來著。」南薔瞥了一眼沫兒,「按我說的做。」

「是。」

「二皇子,這戲你也看夠了,現在我們以好好談談了。」南薔正色,目光幽深地看著夜冥琛,早知道這個陰柔男人不簡單,卻沒想到竟然和那城府極深、野心極大的陵王也有聯系。

夜冥琛輕笑,道︰「南姑娘能得到君墨焱的幫助我確實沒料到,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以以手中的消息交換自己一條命的,你說是不是?」

南薔沉默片刻,目光堅定,「只要你的消息是真的,我以饒你一命。」

「我不僅要你饒我一命,我還要你手中的大陸號召令。」夜冥琛目光灼灼,神色堅定。

「大陸號召令?」南薔驚訝了,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他。

「沒錯,大陸號召令。」

「你覺得,這號召令在你手中能有用?大陸號召令早在四十年前就開始失去一些功能了,你若是拿著它,我敢保證,會有無數高手前去爭奪。」南薔覺得,說話不能太直接,打算慢慢勸勸他。

「那是我的事,你只說這交易你做還是不做?一國的命運和一塊令牌,南姑娘以好好考慮一下。」夜冥琛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拿到大陸號召令,他的勢力被君墨焱一夜之間全部摧毀,現在要東山再起,除了大陸號召令,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微風拂過南薔的面紗,露出一個側臉來,夜冥琛看得有些呆了,他知道南薔是個美人,卻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個側臉就已經那樣完美而又精致了。他向來喜愛美人,現在也一樣。

對上他布滿異樣目光的眼楮,南薔微微皺眉,正想著該如何讓他說出消息來,大陸號召令是木頭師父給她的,雖然害了她一次,但是絕對不能拿出來。

「你真的非要大陸號召令不?」南薔想要再次確定一下。若是這廝死心眼地要大陸號召令,她只能用一顆回魂丹去找那個家伙了,大陸上的事情,那個家伙是都知道的,只是礙于他胃口太大,南薔覺得還是從夜冥琛這里要消息比較劃算,但如果他非要大陸號召令不,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非要不。」夜冥琛話音剛落,一片落葉從夜色里激射而出,清波急道一聲小心,卻見那落葉直直射入了夜冥琛的喉嚨里。

夜冥琛被廢了武功,遇到蘊藏了高手高深內力的一片落葉,自然只有死的份了。

霓裳站在南薔不遠處的暗處,自然看清楚那落葉的是從哪里來,在看清那人一面銀色面具時,她驚訝了,感情那人站在那里那麼久了她一直都沒有現?

要知道她的武功不是清波那樣的人以比的,她自認也算是大陸上有名的高手了,但是在這人面前,她是不是還很欠修煉?

南薔被眼前這一幕給嚇了一跳,剛剛清波的那一聲剛響起她就看到那落葉了,默默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夜冥琛,南薔感嘆一聲,何必如此呢?真是太貪心了,這下好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吧?

「一直以為一片落葉、一片飛花皆傷人是傳聞太過的原因,但今日這一見,我還真是長見識了。」南薔咂巴一下嘴巴,目露崇拜。

清波深有同感,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見識。」

暗處的霓裳翻了個白眼,內力以外放的高手都以好不好?她也以啊,只是,比起那位,確實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樣遠的距離也能這麼精準,真不愧是她的偶像啊偶像。

暗處的君墨焱雖離得遠,但也能勉強听清她們說些什麼,看著那個女人對自己這手落葉殺人的崇拜,不知為何,心中竟然覺得有些得意,這樣的情緒自打他懂事以來從未出現過,因為人一旦得意了就意味著很有能陷入失敗的沼澤中,卻不曾想,今日他也會因為一個女子的笑顏和夸贊而變得這樣容易得意。

「好了,記得把沫兒的事情處理好,我先回去補補睡眠,明日出去找那個老家伙。」南薔一想都又要痛失回魂丹,心中百般滋味說不清啊說不清。

「霓裳,別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躲在了這里,快回去吧,好好經營浮雲閣,這一年的收入有一半是你的哦。」南薔調皮地沖霓裳所在的那一處眨了眨眼,轉身離去。

君墨焱尾隨著南薔,兩人剛離開,一個雪衣男子驀然出現在水月潭邊。

看著南薔離去的方向,夜冥雪嘴角露出一抹苦澀,南薔,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一句話也無法再說了嗎?

視線落在夜冥琛身上,夜冥雪神色淡淡,並不怎麼悲痛,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沒想到我這小小的水月潭也能迎來夜太子這樣尊貴的人,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呢。」霓裳從暗處現出身形,言笑晏晏,眼底卻是無聲的防備。

夜冥雪苦笑,清冷的眸子里滿是無奈,「我知道她不會放過傷害過她的人,也知道你是她的人,她想要的,我會給。」

霓裳神色大驚,她沒想到夜冥雪這樣清冷如蓮的男子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無奈而又憂郁的神情來,他本該是高山上的雪蓮,他本該不食人間煙火,卻沒料到,他眼底的落寞竟是那樣的悲涼。

南薔啊南薔,你真是應驗了那句話︰紅顏禍水。霓裳暗道。

「夜太子說這番話莫不是為了皇後娘娘吧?」霓裳知道夜冥雪不會以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畢竟皇後的蠱毒除了南薔和她師父,就只有下蠱之人能解。就算他是為了皇後而做了這些也是情有原不是?

夜冥雪緩緩轉過身去,輕聲道︰「替我帶句話吧。」

「你說。」

「我母後的事情還請她多費心,他日她想要的,我會雙手奉上。」

霓裳震驚了,這個承諾實在太重太重,夜冥雪他是瘋了嗎?萬一南薔將來要的是他的皇位呢?要的是這大夜王朝呢?他也給?

像是猜到了霓裳的心思,夜冥雪嗓音淡淡,好似來自雪山上的風,飄渺卻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若她真愛上那人,這天下就是給了那人又如何?」

她,就是他眼底的天下,若她願意,他也願為他奪了這天下,若她不願,這天下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他本是隨意自由之人,但礙于這一國太子的身份,他不得不扛起肩上的責任,眼下母後的蠱毒若是解了,他便好好助父皇管理好大夜王朝,有朝一日這天下要變了,要換了,他自會為百姓擇一個明主。

霓裳猜想,夜冥雪這豁達的性子應該是受了他師父元若真人的影響,但嘴上還是應了句︰「夜太子放心,我會把你的原話帶到的。」說著,又看向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問道︰「不知二皇子和玉小姐的遺體——」

夜冥雪沒有回頭,飛身離去,留下一句話來,「我自會派人來為他們收尸。」

「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這樣好看,這樣高潔,這樣真心,唉,主子是走了什麼大運才會遇到這樣的人啊,偏偏還是兩個,看她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吧?這樣也好,夜太子也有機會了。」這會兒霓裳完全被夜冥雪的這番話給收服了,已經把君墨焱這個偶像忘到九霄雲外了。

——

「你說什麼?我沒听錯吧?」南薔訝異地看著霓裳,心髒一陣一陣的跳著。

看著明顯慢半拍的南薔,霓裳撫額長嘆一聲,道︰「我確定我沒說錯,你也沒听錯,哦,對了,不知道卿皇後的蠱毒你打算怎麼做?」

「藥已經配好了,你幫我給他帶去,說我南薔認了他這個朋友了,以後別說那些話了。」南薔吩咐清波把她這兩日配的藥拿出來,她的傷剛恢復了些就著手配藥了,怎麼說這事兒也不怪夜冥雪,再說了,她都答應會給皇後治好她的病她就一定會做到,偏偏引出夜冥雪這番話,這不是存心讓他心里愧疚嗎?

霓裳拿過藥,哧哧兩聲,輕笑道︰「看你這樣子是早就原諒他沒保護好你的事了?」

「好好做事,問那麼多做什麼?」南薔瞪她一眼。

「算你有良心,總算人家夜太子不白喜歡你一回,說來也奇怪,你這人身上毛病一大堆,他們是喜歡你哪里啊?」

南薔撐著下巴,眨巴一下眼楮,「我也很想知道。」半晌,詭異地看著霓裳,道︰「是不是看上我救死扶傷的高貴職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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