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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軍情咨詢司交割了印信,又大致去軍馬後備司看了看將要出征的部隊後,時間已到傍晚,二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光亨庭走去。

「雖然過程麻煩了些,不過還好目的達成,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吧。」張策吁了口氣,臉上還帶著一絲肉疼的表情,說道。

申天寧瞥他一眼,一笑說道︰「不然的話,你以為楊志文那個迂腐的家伙會這麼痛快就答應我們?」

張策听了,點頭道︰「說得也是。」

他們二人,無名無份的,楊志文貴為總督,怎麼會那麼簡單就把如此重要的任務去讓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人去辦?所以,這三天來,張策早就用各種奇珍異寶買通了郭光煒,再加上利用和孟家的關系疏通了孟子誠那邊。張策相信,這兩人一旦表態,王懷元肯定不會反對。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申天寧如願以償的重獲軍權,還一躍成為一支**平叛之師的指揮官,可謂是更上一層樓。

「說實話,楊志文這家伙,人雲亦雲,沒有主見。這種人來當北地這種要緊地方的總督,真不知道中都那邊是怎麼想的。」張策不屑的說道。

申天寧微微頷首,說道︰「不管怎麼說,這種地方大員,是你我之幸。」

回到酒樓,眾人都圍上來詢問結果,得知後,自然是一陣大喜。嚴懷義等人提出要去慶賀一番,大家無不是欣然允諾,拿出現成的酒菜,談笑起來。

他們這些人簡直是視叛軍如無物,把亂軍當成了自己進身之階,直接提前就開始了慶功宴。要是讓現在正春風得意的亂軍首領衛籍知道,心情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知道申天寧第二天就要遠離,鄒月兒跟申天寧折騰了好久,先後來了幾次才罷休。輕輕地撫模著後者背上犬牙交錯,密密麻麻地傷痕,柔柔地說道︰「我不管別的,一定要小心。」

寵愛地模模她的腦袋,申天寧很是自信的一笑,說道︰「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當初那麼險惡的局勢,我不還是安然無恙?」

「反正,你不許再那麼拼命。」鄒月兒撅著小嘴,說道。

「好好。」他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又突然一陣怪笑,說道︰「月兒,我們再來一次吧。」說著,又把懷中少女壓在了身下。一時間,滿室皆春。

……

第二天,天一大亮,眾人都早早起床。嚴懷義荀武二人,自然也是同去的。王瑜則沒有去,選擇留了下來。

「喂,我也要去!」一道英姿颯爽的聲音響起,正是孟娜莎。

申天寧眉頭一皺,說道︰「你去干什麼?」

孟娜莎眼楮一瞪,毫不示弱地說道︰「我怎麼不能去?再說了,我要保護你們安全。」

申天寧為之啞然,無奈的說道︰「戰陣廝殺,你一個女人,摻和進去干什麼?」

「打仗什麼的,我見多了,有什麼不行的。反正,你答應我要去,不答應我還是要去。」孟娜莎挑釁地看著申天寧,說道。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陣,看著孟娜莎堅定地眼神,無奈地嘆口氣,說道︰「那好吧,但是,軍營之中,令行禁止,如有一絲違反,別怪我無情!」

孟娜莎得意地一笑,說道︰「放心,不會給你機會的。」

她之所以選擇要跟隨申天寧,還是因為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務。要是就這麼一直冷戰著,到最後灰頭土臉地跑回去,那不是丟了大人了?一向好強的她,怎麼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到了城東隆武門外,大軍已然點起。雖然士卒們疑惑怎麼新來的將軍如此面生和年輕,但是軍法之下,也不敢質疑。簡單地送別之後,緩緩離開,向著距離略陽不過八十里之遠的涼城而去。

……

此時,琦原城主府。

琦原是北地中並不起眼的一座小城,又剛剛經歷戰火洗禮,此時很是破舊。

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人,身後一大批隨從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這位中年人正是帝國原景懷府主,現在的叛軍首領,自稱平天大將軍的衛籍。

「文瑄和澤忠,現在在哪里?」衛籍左右看了看,卻不見自己的心月復,皺眉問道。

一名部將趕緊說道︰「兩位大人現在在城外檢視傷員去了。」

衛籍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走,我們也瞧瞧去。」說著,抬步向外走去。

此時,城外一片忙碌的景象,人們大多在忙著搬運物資軍械,清點戰利品,此外就是處理救治傷員了。

「大將軍到!」一名士卒看見衛籍,連忙大聲說道。

聞言,正在指揮著步卒處理這些雜物的一名武將模樣的人和一名文士,同時回頭,恭敬地向衛籍深施一禮,口中道︰「大將軍來了。」這二人,武將長著一張國字臉,臉上表情嚴肅,正是閆澤忠;而那名文士,清秀俊奇,目光澄亮,身材修長挺拔,正是衛籍最仰仗的謀士,趙文瑄。

衛籍連忙扶起二人,連聲說道︰「二位無需客氣,走,去大帳敘話。」

二人自然沒有反對,跟著衛籍,向大帳走去。

入得大帳,衛籍大馬金刀坐在上首位,趙、閆二人分別坐在下首左右側。

坐定後,衛籍向趙文瑄問道︰「先生啊,現在已克琦原,下一步,是直接進取略陽麼?」

趙文瑄聞言,口中沉吟不語,但是顯然並不贊同。

衛籍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之色,但是嘴上卻很是客氣的說道︰「文瑄有話但講,本帥洗耳恭听。」

趙文瑄猶豫一會,沉聲說道︰「大將軍,進取略陽,得不償失,不是上策!」

衛籍看見他這麼直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壓制住心中不快,強笑著問道︰「願聞其詳。」

趙文瑄看了衛籍一眼,後者的不滿,他當然感覺到了。但是此時卻由不得他不說,只好咬牙道︰「大將軍,進取略陽,若是勝了,別的不說,必然驚動中都,現在我們自身實力不足,又沒有外援仰仗,貿然攻打大城,一旦中都派大軍征討,我們難以應付。更何況,略陽深處北地這個邊塞省份,城高池深,易守難攻。現在,略陽士氣如何,有多少守軍,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想戰而勝之,本就是難上加難。請大將軍,三思。「

衛籍越听越不滿,聲音變冷,幽幽說道︰「我們不是和德庫亞人有聯絡麼?「

趙文瑄一聲苦笑,說道︰「眼下正是仲春,德庫亞人全民皆兵,其實也可說是全兵皆民。現在,他們的精力都在羊群,駿馬,糧食交易上,怎麼可能大動干戈?答應我們,也不過是貪點小便宜,見勢而為罷了,根本就不能依仗。「

衛籍眼中冒出厲色,低沉地說道︰「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閆澤忠此時在一旁不斷向著趙文瑄使著眼色,讓他別說了,但是後者恍如未覺,一口氣說道︰「略陽不可攻,韃子不可信,但是琦原也不可守。此時,我們只能靠自己,不如放棄琦原。琦原失守,略陽不會坐視,肯定有大軍征討,我們此時不宜硬撼,不如流入晉中,絳州,三省間周旋,壯大實力。等待天下有變,也好有資本參與啊,自身實力才是根本。「

衛籍猛地站起,怒道︰「現在我們有數萬大軍,糧草軍資俱全,如何稱不上實力強大?照你說的,現在難道就是天下太平了?如果听你的,那才是敗亡之道!「

趙文瑄此時倔脾氣也上來了,急道︰「大將軍恕我直言,當初我就勸大將軍不要魯莽起事,大將軍卻不听……「

衛籍陰森地盯著他,冷聲打斷他的話,道︰「那你的意思,我們束手就擒好了?本來以為這些天你算是想通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愚頑不靈。我意已決,明日出發,向略陽進發。你們還有意見麼?「

趙文瑄張了張嘴,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見衛籍陰沉的神色,還是閉上了。

走出大帳,閆澤忠不無責怪之意的說道︰「你可真是好大膽,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趙文瑄苦笑一聲,搖搖頭,沒說話。

衛籍一聲令下,這些叛軍自然無人敢反對,雖然之前實際上疲憊不堪,但是還是叫苦連天的上路,走向未知的前方。

衛籍不是傻子,知道情報的重要,因而早早地就派斥候嚴密的監視略陽的動靜,而這些斥候也沒有讓他失望。

「略陽派出了多少人馬?」衛籍仔細地詢問道。

「大約一萬多人,步騎都有。」斥候騎士低頭恭敬地說道。

「哈哈,楊志文老匹夫,太小覷我了,只派這麼點人來送死!領兵者,是誰?」衛籍一陣驕狂地大笑,又問道。

「稟大將軍,為首者,小人也不認識,從未見過,面生的很。」斥候努力地想著,忽然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但是似乎很是年輕。」

「哈哈!」衛籍又是一陣狂笑,諷刺地道︰「楊志文老匹夫,可真是給我送了大禮來了。先生,你說,由這種黃口小兒領軍,縱有百萬,我有何懼?」衛籍雖然之前對趙文瑄的「膽怯」很是不滿,但是他也明白,後者是他唯一能仰仗的智囊,至少現在還有用,所以態度上還是很客氣。

趙文瑄苦笑一聲,點點頭,附和道︰「大將軍英明,是我愚鈍了。」

听見連一向喜歡頂牛的趙文瑄都贊同自己,衛籍自然笑的更得意了,大聲道︰「加快速度,本帥要會會來者,看這小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亂軍士卒們也受他感染,同樣是一陣哄笑,感覺連疲憊的身體都重新注入了力氣,腳步更快了。

趙文瑄冷眼看著,心中冷笑。楊志文雖然迂腐,但是正因為迂腐,用人才謹慎有余,進取不足。現在己方都威脅到了略陽,如此大事,他豈能讓一個泛泛之輩領軍?想必這次的對手會相當不好惹。但是即便如此,上到衛籍,下到普通士卒,簡直視敵人如無物,真打起來,豈是取勝之道?有心提醒,但是一想到之前衛籍屢次不听自己的諫言,再加上心中抱著一絲也許楊志文真的老糊涂的僥幸,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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