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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色洗浴過後,春久與香悅二人皆是舉著托盤過來,托盤上有兩色不同的衣裳,一襲絳紫,一襲桃紅。還有衣裳上擺著的首飾,入目皆是價值不菲的。花色不知道二人是何用意,只好不做聲等二人開口。

二人跪下後一齊道︰「請小姐挑選衣裳。」

花色選了春久托盤里的絳紫色衣袍,香悅見狀端著盤子退下。春久卻是松一口氣道︰「小姐選了春久伺候,春久定當竭力。」花色了然,原來挑選衣物還有這層意思,難怪二人都要端著衣裳首飾進來。

春久年紀雖說不大,做起事來倒是穩當,至少比起子環那丫頭來好的多。當真是有丫鬟的樣子。春久伺候花色穿好衣服,引著花色回房間,輕聲的向花色介紹起來這「鄉居里」府邸的來歷。

這「鄉居里」果然如花色想的那樣是林家人住的地方。不用「林府」二字是怕過于招搖,林家被滅族一事于寧國人來說不是秘密。花色不甚清楚,如今听春久一一說來說不震驚是假的。

春久又介紹了一些掌管府里事物的林姓長老。花色心里有疑問,不得知為何「林氏」被滅族還有如今這般境況……只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問,算了,有機會去問哥哥好了。

花色梳妝打扮完畢已是過去將近一個時辰,春久帶著花色到前廳時,前廳已經有了不少人聚在那里。那些人看見花色過去皆是噤口不言。一些垂下眼瞼做恭敬狀,一些上下打量著花色,總之,各色各樣的都有。

徐粲然也是在其中,看著也是重新梳洗了一番,見到花色過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向花色走來。說實話,本來花色是有些不安的,見到徐粲然這般當下有些心定。

「你哥哥真是慢,現在還未出來。」徐粲然走到花色面前抱怨道。而後上下打量了花色一番。點評道︰「這紫色你穿著倒是合適,就是太瘦了。若是再圓潤些肯定好看。」

花色笑著向徐粲然道謝,二人沒說幾句話,林兮之便到了。也是身穿著紫色衣袍。頭上金冠束發,比起花色看到過的任何時候都要意氣風華。

林兮之身後也是跟了幾位看著年歲不小的老人。花色猜想怕是因著他們才耽誤了。林兮之路過花色這邊的時候輕微的點頭與二人致意。花色抿嘴露出一枚淺笑回應,徐粲然也是頷首致意。三人雖說沒有說話,倒也默契。

林兮之出現後,人群更是沒了聲音。待林兮之走向大廳主位上坐下時,大廳上站著的那些人俱是單膝跪下對著林兮之道︰「屬下參見主子。」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只有花色與徐粲然以及林兮之身後的幾名長老佇立在大廳。花色與徐粲然面面相覷,正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林兮之已經開口道︰「起來吧。」

單膝跪下的人們這才起身。

花色本就不明所以,看徐粲然的模樣也是這般。花色不知徐粲然如何想的,自己倒是覺得實在好笑。一切發生的都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有些荒唐。

四周也沒有準備與花色解釋的。花色自然也不會湊上前去問。左右閑著無事,花色便打量起四下的人來。這些人的穿著大多非富即貴,一些人腰間的盤放著的玉石、器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昂貴物什。花色畢竟跟著白君澤許久,什麼東西價值不菲這一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花色在打量著人群的時候,那方長老卻是一一介紹人與林兮之認識。廳里少說也有幾十號人。見林兮之的樣子好似大多都是認識的,交談起來也沒有什麼不便。

又是說了一會,花色听到有人喚自己,聲音是林兮之的。花色對著林兮之那方躬身一禮,抬起頭來便看見哥哥對自己招手。于是滿月復疑問的走上前去。

林兮之也是站起身拉住花色道︰「這是小妹林花色。」也沒再說旁的話。

花色也是做好心理準備,听見林兮之介紹後面對著眾人又是一禮。那些人也是抱拳回禮喊道︰「見過小姐。」

待一番介紹過後,有僕人上前布置茶水。花色被林兮之拉著走向徐粲然的位置。而後小聲問徐粲然道︰「身子可還受得住?」

花色也是有些擔憂的,便看向徐粲然眼里也是一陣關懷之意。

徐粲然只是嘆息一聲,而後哀怨道︰「想當初我也是這般被人擁簇的!唉……物是人非啊!」

雖說徐粲然的語氣哀怨,花色卻是沒忍住笑出聲。林兮之嘴角也是掛上弧度,而後對花色道︰「人已是見過,你便與粲然一道回去歇息吧。」

花色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與徐粲然一道出了大廳的門。二人剛剛出門,春久便迎上來屈膝行禮為二人帶路。

花色不想回房,徐粲然也不方便進花色的屋子,花色問春久可有讓人歇腳的地方,春久便帶著二人往後園池中心的小亭走去。而後春久便退到一邊。將地方讓與二人。

「倒是個知禮的。」徐粲然感慨道。

花色笑笑道︰「這里的人看著都是知禮的模樣。」就連進門時守在門內的兩位小廝看著都像是訓練有序的,比之神司府不差多少。

二人說完便沒了話,沉默半晌徐粲然才道︰「林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

花色哪里回答的上來?只能繼續沉默不答。徐粲然倒不像是問花色的,花色沒回答他也沒再說什麼。而後與花色各坐兩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趣事。

三人進「鄉居里」已是申時左右,如今一番折騰天色漸漸轉黑。大廳里燈火通明自是不用多說,二人待了一會花色與徐粲然皆是被人請回了房間。房間升起燭火的時候香悅端著吃食與春久一道進來伺候花色進食。

待花色吃好後,春久留下將花色的被褥收拾妥當,而後又端來水伺候花色梳洗,等花色躺下後才窸窸窣窣的在外間住下。

這一夜花色又是到天亮才睡下。感覺剛剛閉上眼又被春久喚醒,沒等花色來得及感受不虞,春久便道︰「今日要將少爺與小姐的名字記載到族譜。」

這是大事,花色又怎能怠慢?慌慌張張的起身,穿戴整齊。而後連早飯也未吃便被三催四請之人帶到一扇門前。

門里已經有三四人跪在蒲團上合手祈福。都是一些年長老人,花色四處打量了一番,林兮之還未到,于是便在門外等著。

沒等一會,林兮之便出現在花色的視野里,身後還跟了一些年歲稍高之人,其中有一人花色看著眼熟,其他倒是沒有見過的。

待到了花色面前,那些人對著花色客氣的抱拳行禮。花色自是要回禮的,而後一行人便進了祠堂。

進了里面,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外面正值氣溫驟降,里面香火籠罩的熱氣讓花色險些沒有喟嘆出聲。

待幾人進了祠堂後,那些跪在蒲團上的老人家們才一一站起身。說是祠堂除了檀香味燻人,旁的一點也沒有看出哪里像,偌大的房間連一個牌位都沒有。花色正疑惑著,不知是誰動了下什麼,原些長老們跪著的方向出來十幾個台階,台階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牌位,花色放眼看去,全都是「林」字開頭的。

這里果然是祠堂。

其中一位長老對著花色兄妹二人道︰「你們跪下。」

林兮之絲毫沒有猶豫的跪下,花色也跟著哥哥一道。最年長的老人出來對著花色二人念了很長一段寧國話,因著語速較快,又是生僻,花色根本听不懂。不過,林兮之面上一直沒有異常,花色生出幾分安心來。

待唱畢,有童男童女端著托盤上前,一人舉著柳條,一人舉著清水。之前念話的長老拿起柳條沾了些清水口中又是念念有詞說了半晌才將柳條上的水灑向花色二人。

水是冰涼的,花色一個激靈險些喊出聲來,好在及時忍住才沒有失禮。這番類似儀式的過程結束後,先前花色覺得眼熟的中年男子上前扶起花色與林兮之二人。對二人道︰「你們去給祖先上一柱香。」

聲音再不能熟悉了,正是林莫老爺子。

花色在老爺子說話時候偷偷打量了他好幾番,除了身高,實在是沒有看出哪里與老爺子相像。

老爺子一直以胡子遮掩著面容,頭發花白不說,嗓音也是有些許沙啞。眼前這位聲音雖說听著有些相像,但是與老爺子這一稱呼相差甚遠。

不等花色驚奇,老爺子已經燒好香遞于花色與林兮之手里。二人上前兩步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才將手里的香插入最前面的香爐里。

二人做好這些,那些長老們才捧出來一枚冊子,將二人的名字填寫在冊。待所有程序走完,長老們對著花色兄妹二人又說了告誡的話才放二人走開。

入族譜一事,花色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益處與壞處。只是入了族譜以後便有堅實的後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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