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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第一次亮相

熊自強心里的激動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22歲畢業,回家鄉參加工作,無意之間,得罪了50幾歲的縣長,從秘書科到行政科干雜活,又不待見楊敏杰,被貶到法制科做雜活。熊自強自己也找過自己的缺點,但就是找不出,真像他老婆說的是清高惹的禍。但他弄不明白,為什麼清高還會惹禍。所以他還是在干雜活。

還好,他有一個對他不離不棄的妻子。盡管他的前途暗淡,盡管他的收入很低,但他的老婆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他。所以熊自強看上去沒有那種落魄感,還是那麼清高。

蔡虹的到來,打斷了熊自強的感慨。「小熊,好好干。」「主任,謝謝您。」然後,熊自強敲門進去後,出來叫蔡虹進去。

「縣長,我們是否現在去看看您的房子?」「嗯,好吧。」說完,李升就站起來,拿上行李,就往外走。

外面的熊自強很自然地接過行李,和蔡虹跟在李升的後面走向電梯。

電梯出來,走出大廳,來到停車的地方,李升打開車門,「兩位,請。」蔡虹坐在後面,熊自強坐在副駕駛上,李升撥拉著方向盤,就匯入了車流中。

「就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赤佬,做縣長,還那麼招搖。哼,今天晚上讓他到台子底下過夜。梁超,安排的怎麼樣?」林耀明惡狠狠地說。

「老大,放心吧。」常委副縣長諂媚地說

李升邊開車,邊想,喝酒,好啊,今天可以放量了。轉頭問熊自強︰「自強,你會開車嗎?」「縣長,會的,就是不熟練,還有就是我沒有執照。」車子到了一個叫梧桐小區的門口,蔡虹下去跟里面的保衛說了什麼,然後拿了一張通行證上了車給李升︰「縣長,這是這個小區的通行證,憑這通行證可進出小區。這小區是縣里處級以上的家屬區。」「哦,小區倒是建得不錯。」

李升隨著蔡虹的指點,到了2號樓。李升下車看著每幢都是獨立小園,二層樓的,下面是大廳、吃飯、燒飯的和保姆房,上面是二間臥房和一間書房。里面一應俱全。「縣長,那我們先走了,晚上在南湖酒店,5點半。」「好,謝謝。」李升送他們出了門。

看了看家里,李升覺得滿意,把行李放好後,就打電話給盈盈,叫二女過來吧,咱現在有房了。

李升在南湖縣城里轉了一圈,最後把車子停在了南湖酒店的門口,蔡虹走過來,打開門,李升下了車,進入酒店。

今天能來參加宴會的是南湖縣正科以上,有十幾桌,正宗的一桌,就是南湖的核心︰常委們的桌子。李升一看,就自己晚了。

李升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在張正渝的左面坐下了,「小李縣長,來晚了,要罰酒哦。」林耀明臉笑肉不笑地說到。

「林副書記,說錯了話,可是要罰酒的。」他媽的,還小李縣長,在小也是縣長,大有什麼用,還不是有個副字。

這兩位現在就掐起來了,二個後台都強勁,一個大伯是省委常委,一個是市長的秘書,我都惹不起,張正渝很郁悶,他並不想爭權奪利,他只想平穩地過日子,現在看來不行了。

「小李縣長,林書記沒說錯啊,你是最後一個到的。」梁超幫腔了。

「晚了,就是我在5點半以後到的,你看,現在才5點半,但你講得比林副書記有道理我是最後一個到,而並不是晚到,所以,林副書記要罰酒啊。」其實大家都知道,林耀明說李升來晚的意思就是比張正渝晚到,這是官場的潛規則。

「現在一听李升的解釋,是林副書記說錯了,應該罰酒。」組織部長趙生泉本來就對林耀明看不慣,得到林龍的指示後,就旗幟鮮明地支持李升。

「嗯,我同意趙部長的建議,林副書記應該罰酒。」常務副縣長同樣很鮮明地支持李升。

其他常委心里震驚不已,李升第一次露面就贏得了兩位常委的支持。真好這時酒斟好,菜上桌,張正渝端起酒杯,說了一番歡迎之類的話,然後干杯。

酒宴氣氛很濃烈,在林耀明的刻意安排下,來敬李升的人很多,李升是來者不拒。年輕人,就是沖動,這麼貪杯。林耀明很高興看到這一幕,這樣離他要李升睡在台下的目標越來越近。他向梁超和政法委書記孫德順一個暗示,然後自己先舉杯,「小李縣長,歡迎你來南湖,我敬你。」李升舉起酒杯,「我和林副書記話挺投緣的,我們兩個應該先干三杯,然後再和大家喝。」

哼,想拿我做擋箭牌,我跟你喝六杯,林耀明這麼想著,便說了出來,「既然投緣,應該喝六杯。」李升一听,就說︰「好,接下來,大家再敬,就以六杯為準。」

梁超和孫德順一听,很興奮,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李升和他們三人各喝了六杯,三人看著李升有點醉眼朦朧,盡管三人也很難受,但還是和李升喝了六杯。

接下來幾個科級干部過來,也和李升喝了六杯,李升記住了他們,這個時候還過來敬李升酒的必是他們的鐵桿。

三人看著李升接連喝了好幾個六杯,李升已經有點東到西歪了,但就是沒有到台下。三人之間的眼色沒有逃過李升的眼楮,看到三人有點遲疑的樣子,李升裝得就要醉了。

看著李升離醉只有一步之遙,林耀明不甘心,舉起杯,和李升再次喝了六杯。梁超和孫德順只好跟在後面也各自敬了李升六杯酒。

在場的人都很震驚,李升大概喝了20瓶,但越來越清醒。李升環顧了一下場面,凡是頭趴在台上睡覺的人,都是和常委桌上趴著的三人月兌不了關系。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大家看李升的眼色都有點變了,這麼年輕,但心計卻很深沉,當然你首先要有實力。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一切陰謀都是無用的。

「書記,我們最後在干一次杯,就結束今天的宴會。大家放心,就干一杯,干六杯的都趴下了,不知什麼時候再醒。」大家都明白李升的話外之音,想和我作對的,都趴下了,不會再用了。

大家在和李升的敬杯聲中,結束了李升的第一次亮相。

第二天,李升上班後,就對蔡虹說,下午1點30分開縣長辦公會議,大家認識一下。

上午,李升在辦公室接待了除梁超外的其他副縣長,他們是來匯報工作的。李升很認真地听取了各位縣長的匯報,還問了主管農業的縣長季根︰「季縣長,現在我們南湖種稻的農民多不多?」

「種稻的還是很多,就縣城附近的種蔬菜的多。」

「那我們平常吃的就是這個米。」李升問。

「是啊,這米是經過變種的,口感還可以。但不是以前的貢米,貢米由于生產期長,農民花的功夫深,價格卻比一般的米只高一點,現在農民只種幾畝,留自己吃的。」季根也不知李升怎麼會對稻米感興趣。

「那這個貢米多少錢一斤,我想買200斤。」李升心里很好奇,現在吃的米已經很好了,那比現在還好的是怎麼樣的,太期待了。

「貢米2毛1斤,我們現在吃的1毛6,您想買200斤,可以,下周我讓他們給您送到家。」

「謝謝季縣長」李升把季根送出了辦公室。

下午,李升準是來到會議室,參加的人都到了。李升開門見山地說︰「我看了我們縣去年的經濟報表,大部分還能保持原樣,但有幾方面卻退步了,我看了一下縣長的分工,都是梁副縣長的,我估計梁副縣長工作太重了,所以調整一下梁副縣長的分工。」說到這兒,李升看了一下與會的幾個人,發現表情各不相同,梁超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李升的反擊是這樣的犀利,但李升說的又無可挑剔。讓他無話可說。

李升看看梁超,沒有暴起的樣子,繼續說道︰「工商讓富青縣長負責,建設讓趙華慶縣長負責,煙草讓季根縣長負責,招商讓東昌縣長負責。今年我縣的重頭戲在招商、農業、旅游、建設、交通這五個方面,我希望大家整頓好各自的負責部門,到時開展起來能得心應手。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見大家都沒有什麼要說的,「蔡主任會議結束後,把今天的結果通報一下,散會。」

李升的第一次縣長辦公會議就這樣結束了,但留在大家心里的震撼卻是漫長的,強勢、干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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