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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梅花大盜

婉君想到這里,不禁吐出心中的疑惑︰「若你是大盜,可是為何一身紅裝?」

「本公子風流瀟灑,就愛高調示人,怎麼,不可以麼?」紅衣男子輕佻的說著,一面晃著垂下來的一只腿。////

婉君瞧著他的氣質,應該是個大盜沒錯了。不禁有些失落,自己受罰也就算了,竟然如此不走運的遇上大盜。

「你想殺我,便快些動手吧!」婉君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不想男子從懷中拿出一支梅花,咻一聲將梅花擲到婉君的手中。婉君有些意外的睜開眼,看著手中綻放的無比奪目的紅梅,「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梅花?」婉君不覺將它拿起來嗅了嗅,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可是聞了花香之後,不覺眼皮分外沉重,失去意識前,隱約看見一個黑影飛檐走壁,往宮牆外飛去

婉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發現自己還在井邊,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身子。身上的衣服都在,一切都完好無損,想起那個意識朦朧的夢,昨晚那是一場夢麼?手邊已經沒有了昨夜那朵紅梅,如果是一場夢為什麼那樣真實!

有些疲憊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剛剛想要坐下,門卻被人狠狠的踹開。

「好你個新來的小丫頭,一大早不干活兒就在這里偷懶!」婉君根本不認識這個沖進來,氣勢洶洶的宮婦。「看什麼看!太子爺說了,以後廚房里的雜活兒都由你做!挑水,砍柴,生火,以及太子的一日三餐,都由你一個人做!你現在還在愣著干什麼?」

婉君有些微微一愣,听到她說要負責太子的膳食,便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匆匆往小廚房走去。

忙活了半天,將制好的早膳端入東宮殿的時候,太子剛剛吃完早膳,正在漱口。元寶有些緊張的看見走進來的婉君,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李治一抬眼,便悠閑的說,「你怎麼來了?」

婉君看看手里的早膳,又看看太子剛剛吃完的早膳,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委屈。李治嘴角輕蔑笑道,「哦!你以為你在東宮殿是負責本太子的膳食,是麼?」李治笑著對婉君道,「可惜,本太子怕你的食物里有毒,我可不敢吃!」眼神露出不信與輕蔑,「掌事呢!」忽然眉目一嗔,怒火中燒的說道。

「奴,奴婢在!」一旁剛剛傳話的姑姑站了出來。

「我不是讓你好好教下人麼!這東宮殿的奴才若是都這般不分尊卑,無視上意,那本太子的威嚴何在?」李治說完,將擦手的帕子狠狠的丟在了婉君面前,信步往殿外走去。////

掌事見此,忙怒聲道,「你個臭丫頭,害我被太子責罵!」掌事咬牙切齒的說,「不要以為你是長使,不過小小的從八品長使女官。你給我去殿外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起身,你給我好好的想清楚自己錯在哪里!」

說完,掌事恨恨的走開了。婉君的眼中泛著閃閃的微光,可是她沒有哭,自從來到東宮殿,面對太子的刁難,即使心中委屈,但是自己不會哭

「李長安,發生什麼事兒了!」李治與元寶正要去御書房給皇上請安,不想李長安匆匆的從御書房內跑了出來。

「回太子爺,奴才去請長孫大人入宮來!」正說著,行色匆匆的御林軍便將整個御書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治一見情勢不對,便往御書房內走去。

「兒臣參加父皇。」

「免禮!」李世民怒氣未減,手中握著一張印有梅花的信紙。

「父皇,發生何事?」李治關心的問道。

李世民將紙用力一扔,李治接過飄在半空的信紙,仔細一看,竟然是梅花篆?信紙上赫然寫著︰梅花大俠到此一游,後會有期!

公然的挑釁與朝廷的抗衡,李治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信紙,「父皇,可有丟什麼東西麼?」

李世民手緊握拳頭,狠狠的錘了下桌子,「朕珍藏的曹操的手記沒有了!」

「兒臣看此信箋上的話語,那人有再來之意!」

李世民雙眼露出憤怒之意,「那人竟然視皇宮守衛為無物,能夠自由出入皇宮而不覺,朕就不信了!肯定是宮內人做的手腳!」

「皇上,」御林軍統領負荊請罪道,「臣失職,請皇上降罪!」

李世民隱隱想要發怒的氣勢,卻忍住了,悠悠道,「你們先下去吧!」

李治剛剛出御書房的門,便瞧見了行色匆匆的長孫無忌。

「舅舅?」

「太子,你怎麼在這里?」長孫無忌問道,「哦,」一拍腦袋,「定是你那太傅又生病了?」

「不是,」李治看著有些焦急的長孫無忌,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長孫無忌伸出手指,沖著李治道,「我的乖佷兒,考驗你的時候就要到了!」

「您這是何意?」李治不解,長孫無忌故弄玄虛,「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說你怎麼才來?」李世民憤怒的說,「你可知昨夜御書房發生了何事?你這個中書令是怎麼當的?」

「皇,皇上!」長孫無忌有些氣喘吁吁的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李世民不解。

「午,午時兩刻!」長孫無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李世民目色一變,變得有些柔和起來。

「你開什麼玩笑!」李治氣的跺了腳,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望著一臉得意的長孫無忌卻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可是誰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便將他推上了前朝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李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然後便是底下群臣一窩蜂嘰嘰喳喳對朝中諸事的敘述和議論。

這邊兩個為修行宮爭的面紅耳赤,那邊因為西涼叛亂辯駁的臉紅脖子粗。李治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父皇是怎樣每天面臨如此混亂的狀況的?

今天是父皇離開的第二天,可是舅舅竟然趁著父皇微服出巡的時候,稱病告假。本以為看到上官儀那個和自己母後死有關的老家伙時,自己可以將他好好整治一番,卻不想被他丟出的邊疆議談案搞得頭昏腦脹。

整天不用對著陳太傅那個老頑固,可是卻要對著一群妖魔鬼怪,什麼叫前有財狼,後有虎豹,李治可是徹徹底底清楚了!坐在御書房,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不禁趴在了桌子上連連嘆氣。

「太,太子爺!」元寶一面幫李治扇著風,一面勸說道,「您就不要嘆氣了,若是今日批不完這些奏折,明日便更多了!」

李治听到此實在忍無可忍,猛地抬起了頭,起了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元寶,跟我去舅舅家!」

因為昨日罰跪,今天膝蓋有些不靈活。咬著牙挑完了水,便拖著沉重的腳步想去典醫監取些藥。遠遠看見御花園中與各位宮嬪相聊甚歡的蕭貴妃,還有一如既往與她親近的幾位宮嬪,如今她可是後宮最得寵的後妃。蕭貴妃代掌鳳印,就連宮令女官也換成了她身邊的細珠,婉君不禁有些感嘆後宮風雲變幻,真是來去無影,世事無常。

正走著,忽然看見一穿著月牙白色宮裝的妃嬪,婉君站在一邊微微屈膝。

女子溫柔和睦的說道,「起來吧!」婉君抬起頭,認出此人乃是葉修儀。葉修儀一看眼前的人有些面熟,道,「你是之前皇後娘娘身邊的婉君吧!」

婉君點頭,道,「是,」

葉修儀微微一笑,看著婉君的腿,關心的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婉君不好開口,倒是葉修儀溫和的開口道,「隨我來吧!」

這是婉君第一次來沉香殿,名字倒是有些像沉心堂。葉修儀為人隨和,「你坐吧!」

「奴婢不敢!」婉君自知身份有別,站立在原地說。不想葉修儀已經拿了針囊,緩緩走了出來,她屏退了宮人,此時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她與婉君二人。

「我讓你坐,你便坐吧!」葉修儀坐了下來,打開針囊,「躺在榻上吧!」

「這,」婉君不知她是何意,有些為難道。

「你不躺下,我怎麼幫你施針呢?」葉修儀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你曾經是秋楓的徒弟!」

听到秋楓的名字,婉君不禁更加困惑了,眼前九嬪之一的葉修儀為何會認識秋楓?因為自己是秋楓的徒弟,又是何意?

葉修儀將婉君拉著到了榻邊,讓她半躺著,雙腿伸直。從袋子中抽出一根銀針,在火上稍微灼了一下,「你稍微忍著點!」說完,便將針從婉君的膝蓋處刺入,婉君不禁發出了一絲叫聲,但是還是盡量咬著牙忍住自己疼痛。銀針不斷深入,痛楚也不斷加劇,直到銀針不再深入,而是在腿內不斷旋轉著。葉修儀細細的用手攆著銀針,直到感覺已經差不多,才將銀針拔出。

「還有另外一只腿,你要稍微忍著點!」葉修儀說著便又在她另外一只腿上施了針,緩緩拔出銀針,用藥酒將其洗淨。又在火上烤了一番,放回囊中。

婉君安靜的望著葉修儀做著這一切,「娘娘您怎麼會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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