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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拜見勇哥

李向東從審訊室里出來,魏大壯忙迎上前,輕聲地說道︰「東哥,你臉上怎麼青了一塊,是不是他們在里面打你了?」

李向東咧咧嘴,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繼續向外走去。

「這幫孫子,不得好死。」

魏大壯惡狠狠地罵了句,急忙跟上,說道︰「班主任剛過來,在里面簽字呢,咱們要不等等他。」

李向東恍如未听見,繼續向前走。

剛走出大院門口,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

馬曉華大喝一聲。

「你給我站住。」

李向東停住腳步,馬曉華沖他他面前,雙手叉腰,被氣的連點淑女形象都不顧,訓斥道︰

「長能耐了,連警察都敢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給你根桿子,你能把天捅個窟窿。每天不學好,就知道打架,你還會干什麼?說話呀,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在辦公室接到城東公安分局的電話,讓她來分局保釋李向東。當時,她就有種拿把刀捅這個學生的沖動。

剛消停了沒兩天,他就本加厲,不但逃課,還折騰進公安局。盡管事情不大,那個女警察說雙方都有責任,可她的心里還是直冒火。醫院里躺著一個,他又不消停,做他們的班主任簡直能把她的心操碎。

李向東直等她訓完,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鐵青著臉往前走,那一刻,他的背影竟是那樣的孤寂。

馬曉華從沒有見過李向東的這種眼神,不由地拉住魏大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大壯看看前面的身影,低聲說道︰「罵人的警察辱及了他的家里人。」

「你說什麼?他們還敢打人?」

馬曉華去過李向東家,知道母親對他來說意味著全部。有人辱及他母親,他跟人拼命也不奇怪。一時間,她得氣全消。

可魏大壯的「他好像還在里面挨了打。」一句話勾起她更大的怒火,她蹭蹭幾步追上李向東,使勁拽住他往回走,俏臉氣的通紅。

嚴格說起來,她比李向東等大不了幾歲,甚至一中有些學生的年齡比她還大,補三四年考不上大學的大有人在。

可班主任的頭餃卻讓她像只老母雞,展開羽翼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一班的學生。她可以訓斥學生,甚至在調皮學生的手掌上打板子,卻不能容忍別人欺負她的學生。

李向東被她的大力拉扯牽動了傷勢,不由地彎下腰咳嗽起來,等他直起身,卻問道︰「干啥去?」

「找他們評理,打了人總得討個公道,快走。」

「證據呢?」

馬曉華疑惑地問道︰「你身上的傷不是證據嗎?」

李向東苦笑,馬老師是溫室里的花朵,根本不了解世間的險惡和小伎倆,這幫打人老手豈會給你留下告他們的證據。

在審訊室,他胸前被墊了本厚書,鐵錘敲在上面,會將人打成內傷,外表卻根本看不出來。到里面之前又沒拍片,打了也沒地方驗證。要不是大劉報仇心切在他臉上來一下,魏大壯根本看不出他曾挨過打。

「你笑什麼,趕快走。」

李向東掙月兌馬老師柔軟的小手,舉步前行。

風中傳來他輕微的咳嗽聲和喃喃低語。

世事不由人,何必添煩惱。

馬曉華咬著嘴唇,眼楮里出現一層迷霧。

是不是可愛的姑娘都喜歡咬自己的嘴唇呢?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扳著指頭數,夠數一陣。可當過學生的都知道,一年時間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尤其是高中生,從高一進學校的迷茫到高三為自己的未來拼搏,不過是彈指間。

一中的操場上,坐在台階上的黑衣少年眼神憂郁地看著天空,不知他是否也在感嘆時間的流逝。

邊上的少年三三兩兩地坐立,眼楮全瞅往一個方向,進入操場的入口。

不知有誰低喊聲「來了」,散座在四周的十幾個少年立刻聚集在黑衣少年的周圍。

黑衣少年也收回目光,目光平視前方。

知道兩人來到跟前,黑衣少年才站起來,眼光在李向東和關大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李向東身上,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很有膽。」

「膽子不大不敢來見勇哥。」

李向東也打量著比他高半頭的黑衣少年,神色間並不因為自己人少而露出半分怯意。

眼前的勇哥身材較高,偏瘦,笑起來臉頰處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像鄰家的大哥哥。

但就是這樣的大哥哥,卻是一中的老大。

勇哥笑笑,說道︰「如果你是為大頭來找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們間的事我們不插手。還有一年時間,我們也想在校園里留下美好的記憶。」

李向東環視四周,說道︰「我也想擁有你這樣的胸襟,可現在做不到。」

「是為項勇的事?」

李向東點點頭。

「項勇昨天被十幾個打的住進醫院,肋骨也斷了三根,我要是找不出誰下的手,寢食不安。」

黑衣少年問道︰「你以為是我們?」

李向東搖頭,說道︰「你們下不了這麼重的手。我能看出你對一中的感情。」

「那你找我干什麼?」

「問事,在一中的地界上,能瞞過勇哥的事不多。」

黑衣少男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大聲說︰

「我憑什麼幫你?」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人情,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時來討還。」

「別人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我只當他在發神經。可血手向東的話,我信。」

「多謝!」

「不客氣。」黑衣少年說道︰「前幾天,東城戴老大手下的黃毛和雞冠在學校附近轉悠,項勇出事那天曾和董智見過面。」

李向東的眼神遽然收縮,隨後又恢復平靜。

黑衣少年恍若未見,繼續說道︰「學校附近的飯館被昨晚被砸了幾家,張虹家也在內,你應該認識她。」

「是的,我和項勇曾在他家的飯館吃過飯。」

「前幾天和黃毛起沖突的就是你倆吧。」

「不錯,正是我倆。」

「挺不錯的飯館,老板也非常和藹,被砸了很可惜。」

黑衣少年眼神黯淡下來,仿佛在自言自語。

李向東想了一下,說道︰「勇哥,我還想求你件事。」

勇哥旁邊的一少年突然插嘴。

「我們不插手你和大頭之間的事已是夠給你面子,你還敢求勇哥事情。」

關大上前一步,厲聲說道︰「這是東哥和勇哥之間的事,應該還輪不到你插嘴。」

黑衣少年擺擺手,望著關大,道︰「有用的關大。」

關大點點頭,道︰「是。」

黑衣少年嘆了聲,輕聲道︰「大頭沒有識人之明,否則,大頭不至于敗得如此快。」

李向東輕笑道︰「世上沒有後悔藥。」

說完,他又輕咳了幾聲。

黑衣少年看看他,眼神露出詢問。

李向東展顏道︰「些許小傷,不礙大事。」

「你是想讓我出面對付董智?」

「不,我想讓你出面主持公道,我要和董智公平地單挑。」

黑衣少年眉毛一揚,問道︰「為了項勇?」

李向東挺胸說道︰「不錯,他不該惹我的兄弟,尤其是不該做別人的走狗。」

黑衣少年反問道︰「你確定這件事和他有關?」

「戴老大想在數千人的一中找到我倆絕非易事,要沒有內應,他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掌握項勇的行動路線。而學校和他最近有聯系的只有他,相信你心里也早有答案。」

黑衣少年黯然道︰「做你的兄弟還真是福氣,好,時間、地點我來安排,到時候通知你。」

李向東點點頭,道︰「我希望不會等太長時間。」

和勇哥告別後,李向東邊走便問關大。

「東城戴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大想想,說︰「此人性格殘暴,而且極為貪財貪色。十五歲開始在社會上闖蕩,蘭舟市一批黑老大被嚴打後,他開始嶄露頭角,後來成為東城的老大。現年已三十多歲,東城最大的金碧輝煌是他的產業。」

李向東眼望著前方,左手模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關大,派出所有的兄弟,一定要在這幾天把他所有的情況模清楚,特別是他的行蹤。」

「好,東哥,我馬上去辦。」

關大答應一聲,轉身去做事。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李向東抬頭,眼前出現一位身材偏胖,臉蛋圓乎乎的姑娘,正是張虹。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她家的飯館。

「我來看看以後還有沒有吃飯不要錢的地方。」

張虹咬著嘴唇,低聲說道︰「你都知道了。」

李向東點點頭。

昨天下暴雨,館子里沒顧客,他和父親正要關門,一群陌生男人沖進來,二話不說抄家伙砸東西,店里所有的東西全遭了秧,她父親在攔阻的過程中也被打傷。

為首的那人留下一句話,「做事要懂規矩。」

什麼事規矩,他們的話就是規矩,正因為張虹的父親不懂規矩,才被砸,和他同樣不懂規矩的兩家商鋪也沒幸免。

「上午警察來了,現場取了證,讓我們等消息。」

張虹的嘴唇上現出一排整齊的牙印,看得出她心里很不平靜,甚至是很氣憤。

李向東嘲笑地看著沒有玻璃的窗框,被砸的人和他都知道這件事是誰干的,可放到警察那里則可能變成一樁無頭公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定戴老大的罪。

張虹四下打量著,沒見項勇,不由地問道︰「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感冒了,在家休息。」

李向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男人間的事應該男人解決,沒必要讓女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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