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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狼族盟約

妲羅快步的奔下石梯,因為這幾個月堅持訓練她的步伐比以前矯健靈活了不少,她很快就來到主堡大廳,一股凜冽的寒氣迎面襲來,她驚得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下來的時機已完,領主和騎士們已經闖了進來。他們神色陰郁,一言不發的走進來,死亡般的煞氣充塞了整個石砌大廳,跟在他們身後的士兵都嚇得發抖。

「父親?」她小心翼翼的說,看到巴洛斯男爵殘缺的臂膀上掛著血跡,他臉上凍著血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再看其他人也一樣駭人,這一行人渾身破破爛爛,鮮血結成了可怕的冰凌掛在身上,活像渾身長著血刺的怪物。

眼前上演的簡直就是恐怖片中的情景,妲羅不可置信的一一掃過寒夜歸來的這一行人,發現他們身上的傷異常可怕,就和魯溫所形容的一樣,很難叫人相信他們居然可以若無其事的走進來。

巴洛斯男爵一言不發,他的神態可怖,好像已經饑餓了很久,看到桌上的食物立刻撲了過去,其它的騎士也如惡狼撲羊一樣沖過去,抓起剛烤好的面包火腿惡狠狠的啃起來。他們的神態已完全不像正常人,倒像是野地里的狼群,見到這種場面城堡里的人都驚呆了。

女僕嚇得發出一聲尖叫,一名正在搶食的騎士吐出嘴里的面包,張著血盆大口一把抓住她啃下去,慘叫聲和著激射而出的鮮血迅速引爆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懼,在人們的尖叫中,騎士們雙眼迸射出殘忍的光芒,丟下手里的食物紛紛撲過去撕咬女人的身體,將她就地開膛破肚。

「快走!他們已經被魔鬼迷失了心智!」魯溫修士抓著嚇傻的妲羅往回跑,大廳里已經亂成一團,在這個凜冽的寒冬之夜,歸來的領主和騎士們開始大開殺戒,嗅到血腥的氣味使他們立刻變成了一群可怕的怪物。

魯溫拽著妲羅氣喘吁吁的逃到武器室,馬丁正在睡覺,魯溫用力搖醒他告訴他發生的事,馬丁二話不說立刻取出兩把鋒利的劍給他們,自己也拾起戰斧對魯溫說︰「帶小姐出去,我來保護你們。」

馬丁一瘸一拐的走下石梯,正踫上渾身是血的亞當騎士保護著萊娜逃上來。

「萊娜!」妲羅叫道,女佣人撲上來和她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哆哆嗦嗦的說︰「霍爾太太被領主大人殺了,他們……他們要把我們都殺死……」

「冷靜,萊娜!」亞當騎士悲痛的吼道,「快跟妲羅小姐到城牆上去,我們這里的人手太少抵不過他們。魯溫修士!帶她們去找南牆守衛,亞爾曼和切斯特大人都在那里。」

一聲怪物般的嘶吼從樓梯下傳來,兩個女孩兒都嚇得面如土色,馬丁神色一凜迎了上去,只听下面傳來他無所畏懼的大喊︰「歐文騎士?我來會會你!讓你瞧瞧何謂真正的騎士!你這被邪魔吃掉心肝的蠢材!」

亞當也二話不說跟下去,萊娜和妲羅互相攙扶著跟在魯溫修士身後,他們三人剛剛打開主塔連接外牆的門,就看到一個黑影撲到身前,一具被砍去腦袋的士兵尸體絆在他們腳下,魯溫修士摔了一跤,正面撲倒在冰上。

「什麼人?妲羅小姐?」一道聲音響起來,眼前出現幾個穿得厚厚的士兵,他們手里持著染滿鮮血的武器,妲羅和萊娜驚恐不已的面對他們不敢上前。

「你們沒事吧?」一名年輕的士兵說,手里的武器戒備的指著地上哆哆嗦嗦的魯溫。

妲羅舉著劍和萊娜兩個人小心的滑到一邊,士兵們見她們這樣一臉凝重,一人看著地上的尸體說︰「別害怕,妲羅小姐,這家伙不知怎麼突然發狂了,把我們中的一人死咬住不放,我們只好殺了他。」

魯溫修士爬起來,他摔得滿臉鮮血,對士兵們口齒不清地說︰「我們受到攻擊,亞爾曼爵士在哪兒?」

城牆上的守衛大吃一驚,「是獸人來了?」

「不可能,他們還在南方很遠的地方。」

「是什麼人攻擊我們?」

「難道是城堡里發生叛變?」

隱約又听到了身後傳來令人顫栗的嘶吼聲,妲羅嚇得抓住萊娜往前面逃去,她們在冰上摔了好幾跤,模爬滾跌一路往南牆上跑,終于看到前面舉著火把的守衛。

亞爾曼爵士和切斯特爵士站在一起,他們雙眼凝滯在南牆上的一處巨大的裂縫,見到深夜兩個女孩兒跌跌撞撞的跑來,亞爾曼吃了一驚,「妲羅小姐,你怎麼來了?還穿得這麼單薄?」

妲羅語無倫次的交代起事情經過,再配上萊娜驚恐的表情,在場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切斯特大聲說︰「亞爾曼,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我們守在這里也沒有任何意義,趕緊撤退吧!」

亞爾曼臉如冰凍一般,一瞬間浮現殺意,「我和我的人不會撤離這里,我們與這座城共生,切斯特!你帶著妲羅逃走吧!」

這時城牆上又傳來碎裂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扯石牆一般,妲羅驚魂未定的看著黑  的城下,一股不好的感覺冒出來,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城牆上居然出現了這樣大的裂縫?

未容她多想,切斯特一把攬住她,沉聲說︰「妲羅,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緊跟著我,我一定會把你安全的送出城去。」

萊娜將手伸向她,哭喊著︰「主人,別丟下我——」可是亞爾曼臉色陰沉的阻擋住她,可憐的少女只得張著驚恐的雙眼目睹著她的女主人離開。

「等等,萊娜……」

「如果我有能力帶一個人逃出去,妲羅,你該慶幸那個人是你!」切斯特的話讓她如遭雷擊。

妲羅的雙腳已經凍僵得毫無知覺,切斯特將她整個拎起來扛在了肩上,大跨步走下城牆,城里已經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撕爛的尸體,內髒暴露在空氣中傳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不知是什麼怪物的叫聲充斥著耳際,切斯特長劍在手如切菜般斬殺攻上來的敵人,「別看!」听到他在耳邊吩咐她立刻閉緊了眼楮,何況她也不敢去看那血淋淋的一幕幕,眼前發生的一切早已超越了她的認知,從來沒有想過會見到如此可怕的情景,妲羅只覺得眼前彌漫著黑紅的血色,什麼也瞧不清,烈焰中淒慘的叫聲仿佛是來自地獄中的呻|吟,她眼前一黑便喪失了所有意識。

「媽的,狼人發起狂來真要命。」暴風城騎士法蘭德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從尸體的骨肉中拔出他的利斧,帶著發泄般的恨意,他再次揮下武器砍下狼人的頭,提起血淋淋的腦袋插入一根尖木樁,只見一顆張著血盆大口的狼頭怒瞪著四野,仿佛不甘心的要撲上來撕咬他。

「嘿,你這麼做可不太妥當,伙計!」一旁的費肯爵士看到他的同伴如此泄恨,搖搖頭,指著另一個方向說︰「瞧那兒,布雷克戴爾男爵的手下們正在清掃戰場,不要拿他們的紋章開玩笑。」

法蘭德瞄了一眼對方旌旗上咆哮的狼頭刺繡,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布雷克戴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們不是不肯出兵嗎?」

費肯爵士哈哈笑起來,「布雷克戴爾不肯出兵與狼族決一死戰並不是因為膽小,這個原因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兩名騎士巡視完戰場後,精神抖擻的進入領主的營帳,此刻里面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除了這次戰斗的指揮薩利安伯爵艾德溫以及他的幾位首要侍臣之外,還有一同加入戰斗的蒙特哈姆伯爵、赫雷希伯爵及其侍臣們也在場,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將目光投在剛剛到場的布雷克戴爾男爵的身上,表情是無一例外的輕視。

「我沒有听錯吧?布雷克戴爾,我們這兒剛剛費了好大勁奠定了勝局,你才姍姍來遲,卻張口就想要走我們最重要的俘虜?」蒙特哈姆伯爵吹胡子瞪眼的吼道。

布雷克戴爾男爵面上微紅,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諸位,你們都知道我的家族和彎月狼族締結了長久的盟約,在這個問題上我只好保持中立,並非我不願意出兵,我有責任維持家族的誓約,何況希爾加德(彎月狼族的首領)並沒有侵略我的領土,我沒有理由撕毀聯盟,除非國王陛下親自下令我必須對盟友宣戰,我才能動用我的兵力協助你們。」

「真是冠冕堂皇的說辭!你是不想在這一帶混了吧!你這披著狼皮的小畜生,你還有沒有人類騎士的榮譽心?媽的居然守著狼人婊|子的盟約對自己人坐視不理,你還是不是國王的侍臣?」蒙特哈姆伯爵高聲咒罵起來,赫雷希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制止他的暴跳如雷︰「稍安勿躁,蒙特哈姆,你怎麼能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呢?布雷克戴爾說的有道理,身為騎士他的確應該遵守承諾,維護彎月盟約是他的家族使命,這同樣也是對國王陛下盡忠。」

「聖王在上!他和狼族一鼻口出氣,背叛我們怎麼算是對國王盡忠?」

「蒙特哈姆,狼族並不完全是我們的敵人。」站在正中央的薩利安伯爵這時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看了看布雷克戴爾局促的表情,露出一個寬厚的笑,似乎十分理解他的苦楚一樣安慰道︰「我理解你的立場,布雷克戴爾,彎月部落是狼族中最嗜殺的種族,一向無法安分,劫掠殺戮是他們的本能。他們既驕傲又殘忍無情,從沒有人類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很佩服你們家族能與狼族結盟,國王陛下也十分重視與狼族的盟約,你務必守住自己的立場,不能讓我們的騎士精神遭到褻瀆。」

蒙特哈姆伯爵顯然轉不過這個彎,他們面對狼族的不斷侵襲喪失了不少領土,死了許多人,眼下大家團結起來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剿滅了在自家領地上作亂的敵人,追擊殘軍的時候又險些中了狼人的圈套,大家對狼族可謂恨之入骨,可是薩利安伯爵卻一點也不責怪布雷克戴爾,還支持他維護和狼族的盟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布雷克戴爾對薩利安伯爵躬身致敬,「謝謝您的理解,伯爵大人,事實上我也帶了不少人來,如果希爾加德做得太過分,我當然會加入你們,不過眼下看來沒有必要了……」

此言一出,暴風城的領主騎士們臉上既顯露出驕傲同時也洋溢著輕蔑,雖然接連幾場戰役大家死傷眾多,但最後一次追襲他們成功的將狼族中最凶狠的彎月部落剿滅在赤峰谷,狼人首領希爾加德在這一仗中被艾德溫殺死在戰場上。毫無疑問這是一次足可青史留名的著名勝利,希爾加德是近幾十年中狼族的第一勇士,也是恐懼魔王黑霧的麾下之臣,殺死希爾加德令薩利安伯爵威名大振,也讓追隨他的人更加堅定不移。

此刻人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直在人類領土邊境肆虐的狼族將一蹶不振,既然彎月的首領已經被殺死,除了與他們分庭抗禮的另一支血影狼族之外,其他的中小型狼族部落都將懼于暴風城的威名而不敢再犯光明之土,這讓人類騎士們士氣大振。

不過布雷克戴爾男爵顯然並不十分為眼前這場勝利感到高興,狼族是他的同盟,雖然在狼族眼中,他不過是個懦弱的人之子,但是很久以前同狼族結盟的那位布雷克戴爾的先祖曾是聖龍國王麾下最勇猛的騎士,他在決斗中勝過了狼族首領之子,使布雷克戴爾家族獲得了狼族勇士的頭餃,這一榮耀帶來了同狼族上百年的結盟。

時至今日,布雷克戴爾依然以此自居,他覺得自己和普通的人類騎士從身份上就大不一樣,他可是人類中唯一得到狼族信賴的。狼族是恐懼魔王的侍臣,而恐懼魔王是位列十二位古代魔王中的魔族貴冑,他的力量可比區區螻蟻般的人類強大多了。百年來他的家族一直致力于得到魔族的強大力量,這當然是十分秘密的,雖然聖王的時代早已逝去,可是對魔族的討伐對抗一直都是人類的信仰之一,崇拜魔王的力量可是會讓他名聲盡毀,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布雷克戴爾原本並不相信狼王希爾加德真的戰死了,但直到他親眼看到他的首級時才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窮凶極惡的希爾加德就這麼被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人給斬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看起來艾德溫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強大的力量,這力量會源自他手中那把傳說中的聖劍嗎?布雷克戴爾不禁多留意了幾眼,那把劍看上去普通無奇,只是比尋常的武器顯得更加晦暗而已。

「尊貴的暴風城領主,請您慎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布雷克戴爾男爵再一次開口請求,無視于眾人對他的不屑和憤慨,身為狼族的同盟者,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此善後。

艾德溫緩緩地笑了,那種既親切又疏離的感覺讓布雷克戴爾感到渾身不舒服,他並不常和暴風城的人打交道,印象中眼前這男人的父親是個十分耿直的人,可他的兒子顯然比他難應付得多,艾德溫布蘭登比他的父親卡爾布蘭登更加像一個布蘭登家族的人,即便他處在本該年輕氣盛的年紀,可行事作風卻異常老練。

「布雷克戴爾,雖然我沒有責怪你不施援手,可並不代表我的心情好到任你予取予求。」艾德溫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他跨前一步,說道︰「關于俘虜的處置我會在返回暴風城之後再行商榷,現在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吧!」

「可是……」布雷克戴爾有些不甘心,可是艾德溫身邊環侍的人盡皆對他虎視眈眈,他只好先行告退。

剛剛走出大帳,眼前立即迎上來一眾衣冠華麗的隊伍,布雷克戴爾只覺自己眼前一花,一位身著淺紫色斗篷的紅發美女旁若無人的從他身邊經過,似乎他不過是一粒塵埃般渺小。他不禁問身邊的人剛剛進入大帳的人是誰,「那是蕾歐娜布蘭登,銀地領主之女。」他的侍從告訴他。

蕾歐娜率領侍衛隊一路追著暴風城軍隊行徑的路途來到赤峰谷,途中遇到幾波小股的敵人,都被她和自己的手下們擊退了,這讓她充滿了勝利的信心,不過看到狼王的首級時她還是震驚不已,這就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狼族首領希爾加德?她可從沒有忘記是誰將她父親變成殘廢的,這實在太令人興奮了,艾德溫替他們布蘭德家族除去了心月復大患,沒有了彎月部落,通往沼澤的道路將更加暢通無阻。

「艾德溫!」蕾歐娜奔入帳中,看到一眾的貴族領主時不禁愣了一下,只是一貫的高傲讓她並沒有羞怯的撤離,而是抬頭挺胸的面對著所有人,更將她那炙熱的目光投注在處于最核心位置的那個男人身上。

在場的領主騎士們無不為她的美貌屏息,可偏偏薩利安伯爵一臉冷漠,他的眼神飄到她身上時毫無欣賞的熱情,反而帶著冷淡的疏離。老派貴族蒙特哈姆伯爵朗聲大笑,「戰爭已經結束了,剩下的當然是慶祝,艾德溫,我先走一步了,我們暴風城再見!」

蒙特哈姆伯爵一走,剩下的人也都紛紛告辭,很有默契的將空間留給這年輕的一男一女,仿佛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蕾歐娜,找我什麼事?」當所有人都離開後,艾德溫冷淡的開口。

「艾德溫……你不願意看到我嗎?」蕾歐娜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那個動作她已經十分熟練,總是可以叫男人們關注到她優美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頸,可是眼前這男人依舊對此視而不見,她不禁有些泄氣,他是唯一在她的誘|惑下毫不動心的男人,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听到她的話,艾德溫唇角勾起,擺出一副來者不拒的姿態,「我怎麼會不願意看到你呢?蕾歐娜,你是如此美麗,讓我的軍帳蓬蓽生輝,讓我的部下們都目不斜視……」

蕾歐娜著迷的傾听著他低沉優雅富有磁性的嗓音,眼神凝注在薩利安伯爵英俊非凡的臉上,那張冷酷傲慢的臉上每一個線條都讓她傾慕不已,似乎他越是冷漠越叫她心動。

「艾德溫……我很高興看到你取得勝利,你是我們人類騎士的驕傲!」她由衷的贊美他的功績,艾德溫臉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他露出短暫的微笑,以長者般的姿態對她頷首,「謝謝你的贊美,布蘭登小姐,待我休整完畢我會去看你的父親,這一榮耀也應屬于他,畢竟他才是對抗狼族最勇猛的戰士,而我不過是分享了他的成果。」

蕾歐娜的心砰砰跳起來,艾德溫已經有多久沒去過艾奎納城了?自從那次事件之後他就離開了銀地,再也沒有回來過,不管她和哥哥如何勸說,艾德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現在兩個家族的關系越來越疏遠,她的哥哥喬治曾說艾德溫無法憑借一己之力守住暴風城,可是艾德溫不僅做到了,他還使得布蘭登家族這一支系愈發的強盛起來。

蕾歐娜蓮步微移,以極盡婀娜的姿態走向她心愛的男子,打定決心要迷住他,她無法放手讓他離去,暴風城領主必須屬于她,她一定要得到艾德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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