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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愛上你我覺得害臊(5)

後來崔玲玲問那是誰啊。簡嘉銘說,是我姨媽,她性格和我母親完全不一樣,潑辣著呢,這回我可麻煩了。

崔玲玲問,為什麼?

簡嘉銘說,你想啊,她回去肯定要對我母親和父親說的,至于她怎麼說,我完全不可預測郎。

崔玲玲說,你怕你父親知道我們的事?

簡嘉銘說,他們一直催我結婚,要是知道我有心怡的對象,不叫我馬上行婚禮才怪呢。

崔玲玲說,男人大丈夫的,這點事也亂了分寸,順其自然好了。

簡嘉銘問,難道你一點不擔心?

崔玲玲說,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可是作過最壞的打算的?

簡嘉銘疑惑地看著她鉲。

崔玲玲自嘲道,對于我這樣不怎麼清白的女人,不用說,你家里的人不會喜歡的。

簡嘉銘伸手撫模她的臉,在他還于腦海搜索著詞語的時候,崔玲玲說,不用想著怎麼安撫我,不需要,你父母要是問起我,你就照實說,半點都不要粉飾或者隱瞞。

簡嘉銘點點頭說,我真沒人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好吧,要是問起,我就照實說。

簡嘉銘推著自行車,和崔玲玲並肩走著,沒什麼話要說,各懷心事似的。

我愛你。簡嘉銘忽然說了句。

啊?崔玲玲揚起臉。

我說我愛你。簡嘉銘說。

崔玲玲並沒有回他一句「我也愛你」,只是抿嘴笑了笑。

理智告訴崔玲玲,和簡嘉銘的關系,她得控制控制了,不然的話,她真怕受傷。這個自詡為冷靜的女人,她忘記了當需要提醒自己去控制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淪陷太深。這個深,她卻渾然不知到了何種程度。

晚飯還是一起吃的,簡嘉銘並不急著回家去。在江邊一家農家小飯館,兩人要了幾份農家特色菜,小酌起來。

回崔玲玲處將運動服換下,洗了澡,簡嘉銘說他今天不回家了。崔玲玲說,這樣不好,你已經兩天沒回去了。簡嘉銘往床上一躺,硬是不起來。崔玲玲說,你逃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簡嘉銘說,你說哪去了,我姨媽不是那種冒失的人,她肯定會改天打扮得體體面面地才到我家串門,然後給我媽帶一些調養身體的補品,如果她精力充沛的話,搞不好還會先打听打听你再和我父母說。

崔玲玲說,看來是個難纏的老女人哪。

簡嘉銘說,也不算難纏,就是有點勢利眼,人比較刻薄。

崔玲玲說,有錢人一般都這樣。

簡嘉銘嘆氣說,悲哀呀!

崔玲玲說,你感慨什麼呀。

簡嘉銘說,感慨他們也感慨我自己。我得承認,當初要不是看你著裝方面的檔次和性格的特別,我還真不會注意你——你完全可以批評我們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劣根性。

崔玲玲笑說,這和剛才說的勢利眼是兩碼事,你沒理解得過來。

簡嘉銘說,在社交場合,人的衣著和言行就是他本身最好的名片,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崔玲玲想起對他那惡劣的第一印象,掩口笑著。簡嘉銘最郁悶的就是這點,她憑什麼只看他幾眼就討厭上他了呢。崔玲玲學著他的口氣說,這社交場合人的衣著和言行就是他本身最好的名片,這道理你不是很懂的嗎?

氣得簡嘉銘對她作出「殘暴的」「鬼子進村」般的進攻。兩個人經常這樣忘乎所以地做出與自己平素言行絕對不一致的打鬧,甚至惡作劇,小孩子似的「天真無邪」。以崔玲玲的話說,在他們的二人世界中,肆無忌憚地相愛著。

除了心無雜念的丁秀珍和暫時性冷淡的周彩兒,這伙姐妹幫似乎都沐浴在愛的春風里。而上帝創造亞當與夏娃的時候,除了給他們歡愉,還給予考驗與痛苦。正是因為了有當中的起伏浮沉,故事才不至于一馬平川。

如簡嘉銘分析,他姨媽果真去調查崔玲玲的背景了,有錢總是好辦事,不知請的什麼人,才幾天工夫,她的手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疊資料。

濱城這邊也不平靜,有人得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個煩惱。人生所有的煩惱,大抵都源于選擇。從某種意義上說,生活就是與無數的選擇題作較量的過程。比如,哈姆雷特不斷地問自己——活著,還是死去;邱大海不停地問自己——結還是不結。

這個可憐的大男孩,快被歐陽燕華的家里迫瘋了。還記得過年之前,歐陽燕華將他驕傲地帶回家,眾親戚對他的身高、長相、談吐評頭論足,對他的家境、學歷、工作、戀愛史(當然這個打死了也不能告知實情的)進行輪番的過問。這些歐陽燕華之前已經對他打過預防針,他只管裝成好好先生的樣子,回答的同時不忘保持微笑就行了。接下來才是最棘手的呢,當著二十多人,她母親問他什麼時候娶歐陽過門。邱大海說了句實話,還沒考慮。這下可好了,歐陽燕華母親的臉馬上拉下來說,都來見過親戚們了,大家都當你是歐陽的姑爺了,你別指望賴,這樣吧,等過完年,安排個時間,我們雙方的家長見個面,商量商量這婚禮怎麼辦,還有,你的生辰八字呢,得告訴我,我們去核算核算……

那頓飯,邱大海一口也吃不下,還得陪著笑。

沒過幾天,生辰八字的事有消息了,說是請了高人核算的,倆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歐陽燕華的母親發話了,這正月有你們倆個的好日子,但老家的風俗是正月不婚嫁,二月三月沒有合你們倆個的好日子,得清明過後,清明一過,就把這婚結了,好讓大家省心。

邱大海回去後就徹底被嚇著了,後來叫了幾次他,他都不去歐陽家了。歐陽燕華理解他,可是也理解家人急切的心情,她夾在間縫里,艱難地溝通著。

「他是真想和你過一輩子,還是只是玩玩?」面對家人的不斷質疑,本來挺堅定的歐陽燕華也懷疑起邱大海的真心來,時不時生悶氣,時不時問邱大海是不是真的愛她。開始邱大海很耐心地安慰她,很深情地說愛她,次數多了,惹煩了,便懶得理她這些不健康的情緒。這樣一來,歐陽燕華愈加懷疑了,心事一天一天重起來。

三月的一天,倆人下班後一起到超市買菜回去吃火鍋。邱大海為了讓歐陽燕華開心,搶著去洗菜,搬電磁爐,又將隻果醋溫上。歐陽燕華想就這樣同居,不也挺好嗎,算了算了,煩人的事以後再想吧,不是說要好好戀愛,享受這遲來的「初戀」嗎?

每一個人的心里,都有無數個「我」,這些「我」彼此關聯又彼此相斗,無法平衡時,如果有個「我」拿起「矛」,肯定有另一個「我」迅速地拿起了「盾」。

歐陽燕華舉起的這塊「盾」,抵擋得並不長久,僅僅半小時,「豁達瀟灑」了半小時後,歐陽母親的一個電話,便把這個溫馨甜蜜的夜晚弄得面目全非。

「又是你媽?不是我說她,哪有這麼不可理喻的老太太嘛,何況她歲數並不怎麼大。」邱大海不知道「子不嫌母丑」的道理,即使歐陽燕華知道自己母親確實如他所說,但听了就是不舒服。

邱大海卻覺察不到,還在小聲地嘀咕道︰「這不就是咱們倆個人的事麼,咱們心中肯定有數的,她真是……」

歐陽燕華把筷子往小桌子上一放,邱大海問︰「咦,怎麼不吃啦,這肥羊可真鮮,來,我夾給你。」

歐陽燕華說吃不下了,又問︰「你真的心中有數?」

「什麼心中有數?」

「你剛才說的啊。」

「剛才?我剛才說什麼啦?」

「我們倆的事。」

「我們倆……啊,是啊,是……」

「其實,我越來越發現,不可理喻的不是我媽,而是你。」

「我?我又怎麼啦?」

「這是我媽第幾次盛情邀請你回去了?你都不去,你這分明是看不起咱們家,不尊重我的家人!還有,這是她第幾次說要見你的家人了?可到現在你也沒帶我回過你家。」

「這……問題就出在這,你媽他們的態度也太……讓人吃不消了,她越是催得慌我越是抗拒,我甚至一听到一想到你媽,我頭皮都要發麻。」

「恐怕不是想到我媽你頭皮才發麻吧,你是想到要和我結婚!」

「歐陽,你……」

「為什麼你沒有一次正面地給我家人一個明晰的說法?為什麼一直不肯帶我回你家?為什麼一說到結婚你就逃避?也許我媽說得對,你不過只是想找我玩玩,根本不想給我一輩子的承諾。」

「歐陽,你,你這麼說也太冤枉我了吧,我們在一起都一年零三個月了,這些日子我對你的感情可沒絲毫的摻假,再說咱們天天幾乎都看到對方,既是工作伙伴也是生活伴侶,我很享受目前的狀態,難道這樣不好麼?干嗎非要給彼此那麼多的壓力呢?結婚不結婚不就是一個形式一張紙嗎,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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