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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那我還有什麼後路可退?(1)

崔玲玲打開一看,是那天歐陽燕華在她家亂拍的相片,全是她和簡嘉銘在廚房忙活的情景。她不解地問,這有什麼敏感的?

歐陽燕華說,我和大海研究過了,發覺你和姓簡的好般配啊,你看你看你看看你們的神情與動作,連你們背對背做事時,那背影也很像一對小夫妻,恩愛的小夫妻!

崔玲玲哈哈大笑說,你和大海真無聊。

歐陽燕華說,要不要把這些相片發給姓簡的啊郎?

崔玲玲說,發給他干嗎,周彩兒看到了,要是她也像你這樣敏感,還不吵死我。

崔玲玲一張一張地重新瀏覽,那些相片,連她自己都吃驚,怎麼會照出這種感覺呢?

八、「那我還有什麼後路可退?鉲」

轉眼間,秋天到了。南方的秋天,除了風大一點,干燥些許,和夏天沒什麼區別。陳母和陳父終是耐不住心里的不爽快,賭氣提前回貴州去了。

在陳儒光心里,父母的不爽快都是李嵐的不是,陳裕方的小毛病有變本加厲之勢,這也讓他在心里對李嵐頗有微詞。

李嵐卻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以為從此就可以恢復和陳儒光甜蜜的同居生活。

美容卡即將到期了,她向陳儒光提起,陳儒光說,你自己去續啊。

李嵐說,你不是說我一切的開銷都報銷的嘛,何況這張卡還是你以前給開的呢,想不到這麼快就一年了?

陳儒光說,你夠漂亮的啦,那家店那麼貴,到期就到期唄,買護膚品回來自己弄不一樣嗎?

李嵐還是撒嬌著要他續費,到最後陳儒光裝聾作啞。李嵐很是氣惱,卻又不好發作。當一個男人,連女人的撒嬌也可以視而不見,這段關系的危險可想而知。而天氣的干燥又讓李嵐擔憂皮膚的敏感癥出現,只好自己掏錢去續。

女人只要一享受過好的東西,成為習慣了,是件可悲的事情。這世間的時裝商和化妝品商,有多少是靠女人的虛榮和面子而發財致富呢?李嵐又怎麼會不清楚,但為了漂亮與年輕,多少女人趨之若鶩?

雖說自己不是消費不起,但自己掏錢和男人掏錢,享受起來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錢是表面,錢背後的深意倒是最讓她介懷的。這個時候的李嵐,還是愛情至上的李嵐,精神至上的李嵐,只是她的愛情與精神得依附著一定的物質基礎,她才真正地快樂著。

她感覺到自己是貪心了些,而有哪個女人,在心底那一層,不含有這樣的願望呢?嫁得好,過得好,活得好,吃得好,玩得好,穿得好,交流得好,哪怕床上那些事兒也得要做得好。

崔玲玲笑她干脆找個人包~養起來算了。李嵐卻正色道,沒有感覺沒有愛情,即使那男人多有錢,她也不跟,她就跟陳儒光這樣的,她愛陳儒光,陳儒光也愛她。

說這話時,李嵐有點心虛。是的,她沒以前那麼肯定了。但嘴上不硬撐著,她怎麼能度過暗藏著的危機?

她繼續努力著。可自己都覺得,沒多少效用。老夫老妻的感覺,就像鄧國強將她娶回家,生了瑤瑤之後,對她的那種感覺。這也沒什麼問題吧,這是大概的一個過程吧,說明他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家人了吧?李嵐安慰著自己。

漸漸地,陳儒光對李嵐的其他開支也袖手旁觀起來,給的家用以工廠經營有困難為由減少了一千多元。李嵐不是傻瓜,愛情至上歸愛情至上,生活還是得實際些。有什麼辦法呢,人活著,經常就是這麼的矛盾。于是,伙食與零食也相對作了調整。

有一天,陳裕方不吃飯,說以前天天都有靚湯喝,他想喝湯。

李嵐說,你爸給的家用,阿姨要合理開支嘛。

陳儒光皺眉說道,熬個湯能花多少錢?

這句話激起了李嵐壓抑多時的不快,順勢說,熬個湯多少錢?我算給你听听吧,你知道一個最瘦的土雞多少錢?少說也得二三十塊吧,然後買其他配料呢?不熬雞湯,那豬骨頭呢,你以為廣東是貴州啊,骨頭沒人願意買?這里的骨頭多少錢一斤你知道不,十五塊!一斤能有多少?一個湯少說也得兩斤吧,還有其他配料呢。魚湯倒是便宜些,廣東不缺少魚,可你們不喜歡喝。一頓飯,僅僅一個湯就幾十塊錢,還有其他的菜呢,你和裕方都是食肉動物,少一口肉都不肯。還有其他的開支,水果啊,零食啊,車費啊,日用品啊,孩子的課外興趣活動啊等等,你也不想想你給我的是多少錢!你以前一個人帶著裕方,天天在外面吃飯,花的是多少錢?難道會比給我的少了去?僅僅是裕方的實習費,都不止你給的這個家用了,你還好意思質問我?

陳儒光听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眉頭皺得更深,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算計的,錢不夠你自己不會墊點啊。

李嵐說,這個家我一直在付出,勞動、精力、時間,我墊得還不夠?

陳儒光說,這麼多抱怨,干脆別做啊。

李嵐筷子一丟,說,不做就不做,你看看你現在對我和瑤瑤的態度,有什麼了不起的!

陳儒光畢竟是個有良好修養的男人,也不希望事態惡化,換了語氣說,哎喲好啦好啦,不就說了你一下嘛,喋喋不休地自個說出這麼多個沒完,好啦,是我不對,來來來,來吃飯。

李嵐扭著臉不理他,他雙手扳過她的臉,對兩個孩子說,看這個媽媽和阿姨這張臉多丑多凶啊,我來把她親回原來的漂亮樣子,好不好?

兩個孩子齊齊點頭,陳儒光故意把嘴嘟得老長伸過去,李嵐「嗤」一聲笑出來。

瑤瑤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媽媽笑啦,謝謝陳叔叔。

陳儒光問,你告訴媽媽,叔叔好不好?

瑤瑤說,好!

陳儒光又問,你說陳叔叔愛不愛媽媽?

瑤瑤和陳裕方笑著對望一眼,齊齊點頭。

李嵐又笑,捶了他一拳說,討厭死了。

陳儒光趕緊說,來來來,鬧什麼別扭呢,吃飯吃飯。

李嵐話中有話,說,我只會看菜吃飯,你們也要學會。

陳儒光說,吃完了,我再給你點錢不就得了。

李嵐說,以咱們這種生活的開銷3000塊肯定不夠的,你自己是生意人,照我說你是故意的,不過我得說明白,我是絕對不會用我的錢來開銷這個家的。

陳儒光說,為什麼,這個家你也有份啊?

李嵐說,口說無憑,說不定哪天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來叫我讓路呢。

陳儒光說,你瞎說什麼呢,當著孩子的面。

李嵐說,就是嘛,我無名無份地為這個家日夜操心,我要是再在經濟上也無私奉獻,那我還有什麼後路可退?

陳儒光听了,無話。李嵐又加了一句,你別不舒服,你要知道,我只是個女人。

李嵐的話給了陳儒光很大的觸動,到底要不要去登記成為合法的夫妻呢?同居生活讓陳儒光覺得充盈的同時也十分煩憂,加上陳母隔三岔五的挑唆,陳儒光愈加猶豫起來。

而李嵐想要一個名份的願望越來越強烈,陳儒光越來越躲閃。

李嵐開始考慮崔玲玲對她說過的關于「距離」的問題。她想怎麼越活越像從前在鄧家一樣委屈了呢?她怎麼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空間了呢?好像唯一的出路就是和陳儒光結婚。她越迫,他越含糊其詞。也許離開他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回味自己對他和陳裕方的好,會有所轉機。

崔玲玲說,怎麼做得你自己把握,你應該學著做一個真正有主見的女人。

李嵐便以她要輔導尖子生參加全國的競賽,天天這樣趕公交車太累太麻煩為理由,帶瑤瑤回她的住處去了,並約好星期一至星期五,她在自己的家住,周五晚上至周日晚上在他家住。至于吃飯,她在學校食堂吃,要是陳裕方願意自己坐車到她那,她就在家做飯。陳儒光的吃飯問題就得自己解決了。

陳儒光竟然沒有任何異議就同意了,但他不放心陳裕方一個人坐公交車,讓陳裕方在自己的學校食堂吃飯。

這樣一來,李嵐輕松多了。陳儒光又開始經常給她打電話了,有時一天四五通。晚上陳儒光一般都過來她這邊睡。他說他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模著她那性感的鎖骨入睡,沒有她在身邊,睡不好。雖然李嵐心里明白他是不習慣沒有愛做,但他的話還是讓她大大地滿足了一番。

可後來李嵐發現,她這樣撤離出來,雖然在感情上似乎甜蜜了不少,矛盾也減少了,而她最需要解決的名份問題愈加遙遙無期起來。因為是她自己主動撤離的,陳儒光反沒有了壓力,他明顯不願意把登記擺上日程,就連討論也不願意。

李嵐有點後悔丟失的江山,心想要是在他的家再堅持多一陣子,陳儒光多少會看在她持家有道的份上而就範吧?

崔玲玲笑他天真,陳儒光現在明顯就具備著「四不」男人的特征——不承諾、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李嵐說,可我還有多少青春跟他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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