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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有毒 第117章 不肯道別

他是怎麼了?

白淺在地上坐下,那匹馬也似乎是在安靜的等待。

周遭一切都安靜的像是在等待著冷嘯寒舞劍,就連天上的星斗,都似乎比剛才更為耀眼了些,成為他的舞台燈。

白淺迷糊著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冷傲不遜的男子。若是在現代的話,他也該是個娛樂小天王什麼的吧,長得實在是很帥。而且身上那種從不為任何人羈絆的氣質,也足夠吸引人。

他的身影,瞬間,似乎是分化出好多個影子來一般,讓白淺竟然看傻了眼!以前,她只是知道他移動速度之快,就如同鬼一般,幾乎是沒有人能看得到他的招式,就已經死在他的劍下。可是現如今,他剛剛一起式,竟然像是分化出了好幾個人一般!

這麼詭異的劍式,讓人稱奇!

‘這是失傳了很久的鬼舞劍法。這小子,還真有運氣,也的確有天賦。」

先祖通過意念說了這麼一句,嚇了白淺一跳。她現在,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溝通。不過……這鬼舞劍法,如果給了冷嘯寒,也的確是給對了人!原來,他這些日子,是去練劍了麼?白淺覺得心中,似乎很欣慰了。

‘只是這鬼舞劍法,我是從未見過。之前使用它的人,也是性格極為古怪的人。若是真的用了這劍法的人,似乎會變得更加偏執,或是走火入魔。」先祖又說。

白淺听了不由得心上一緊,竟覺得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半。什麼?會走火入魔麼?

會麼?冷嘯寒,如此無牽無掛的人,也會陷入到某種情緒里,無法自拔麼?那才不是她認識的冷嘯寒!

白淺看著他,他原本就身影鬼魅,原本就如同是讓人捕捉不到的一陣風一般,沒有辦法被人看清楚,琢磨清楚。那移動的速度更是令人瞠目結舌。而現在呢?

‘那麼。冷嘯寒會有事麼?他,看起來很好啊?」白淺問先祖。

先祖似乎是觀察了一會,才回答她,「看不出。現在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這劍式已練得出神入化,如果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這麼驚人的成績,他的確是奇才。也可能,這劍法本就十分適合他。這劍法究竟有什麼古怪之處,我也不太清楚。」

白淺也猶豫了一下。當初在鬼谷深處,冷嘯寒一個人去拿回了這劍譜,當初在幻境中,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回來的一路上。他似乎也並沒有因為拿到了劍譜而像預料之中一樣的那麼開心。難道,他真的也有什麼不能告訴外人的難言之隱麼?

面前,他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極美的演出。他的身影移動的太快,以至于在白淺眼中。似乎幻化出了好多個冷嘯寒一般,在夜色中,他銀色的衣袍在月光下發出淡白色的光芒,他幾個回合,身體輕盈的在月光下翻舞跳躍,竟讓白淺看得有些失了神。

自己曾經也用劍,可用劍的時候鋒芒畢露。恨不得招招式式都能直接要了人的命。可是冷嘯寒卻不同,他的劍式,似乎在于迷惑人心,讓你跟著他的步伐,只覺得心意大亂,甚至不知道究竟他要到何處去。在何處下手。若他不是一個男子,如果是一個女子,想必也將是個把弄人心的高手吧!白淺這樣想著。

幾個回合之後,他一躍沖天,在月光下。他那茭白的長袍與月色同輝,白淺抬頭看他,他的墨發隨風揚起,臉上帶著從前似乎看不見的一抹憂傷和冷絕。就這麼一眼,似乎就成了白淺在心目中對他的定格。

月光下舞著鬼魅的劍法,那劍法美的就如同是神祗。這一定格時,周遭無盡樹木,繁華落盡,伴隨幽幽月光和冷白劍氣,那一畫面美得讓白淺不敢直視。

就知道後來不得不與冷嘯寒訣別之時,她似乎都無比懷念這樣一個唯美的晚上。此時的他,還沒有完全被仇恨所吞噬,此時的他,完美的如同是天上的謫仙。此時的他,是她可以無話不說,忽略性別的好兄弟。

若她知道這一離別,再相見時竟會有那麼大的不同,說不定白淺現在就會一飛沖天,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也要阻止他這次的出行。可是她不知道,她還以為,他只是像每次一樣,做個流浪的劍客,看到有意思的人或事就會跟著走下去,無聊了,就一醉解千愁。他的臉上似乎總掛著笑,他也看不得任何不公平的事情,總是嘴上說著與他無關,可是又忍不住的會拔刀相救。

他終于落了劍,自月光下,輕輕襲地。美得不可思議。

白淺不由得鼓掌,」好棒好棒,這就是你在鬼谷深處得到的劍法麼?簡直是讓人不敢直視,你太厲害了!要不也教教我?」

白淺蹦蹦跳跳的,酒精的作用,真是不容忽視。

冷嘯寒的唇角掛著一抹說不清悲喜的笑容,似乎有些牽強,但是也實在不像是偽裝。

‘有機會,我一定會教你。可是現在不行,我要走了。」

他淡淡的說。話語里,似乎沁著說不盡的哀傷。

‘要走了?要去哪?沒事,我跟你一起!」

白淺還以為他只是去抓只野兔或是去哪里閑逛之類的,卻不知道,他這一走,卻是極為凶險。

‘這次,我要自己上路了。你難道不記得你身上還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對喔,那不如你等等我,等我把手上的事情都辦好,就跟你一起去雲游四海!」

冷嘯寒笑了。曾經,他的確是想雲游四海一輩子,過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做一場又一場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的春秋大夢,只要生活的有趣,這輩子也就不算白活。可是自從他從鬼谷深處回來,那個幻境,似乎是將他喚醒了一般。他知道,若是他不去找岳凌初,將他們之間的事情了解了,他就再也不會有心靈的安寧之日了。

在幻境之中,他沒能親手殺了他。那是他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那個幻境,他原本以為出了鬼谷深處,就會停止。卻沒想到,那個夢日復一日的在他熟睡後出現。他的哥哥岳凌初,如同年少時候一般,對他呵護的無微不至。他每個清晨醒來,都會想著,若是入了夜,若是再次夢到他,他一定會拿起劍刺入他的胸膛,他一定會。他對自己的感情,全部都是虛假的。自己又何必沉淪在那樣的虛假感情之中呢?

可是進入了夜色之後,若是他入眠,一定又會夢到岳凌初,那個夢便再一次鋪天席地而來。年少時候,他是如何成為他生命中唯一的知己和依靠,而到最後的時刻,又是如何淡漠的將他推入萬劫不復。

他也曾以為自己是那麼淡漠的人。這一切,既然過去了,就讓它們都過去吧。卻才知道,有一些東西,就是心中邁步過去的砍,若是不親自去把那個結解開,他或許永遠都得不到安寧。

‘你手上的事情,要什麼時候能辦好?」冷嘯寒笑問白淺。他深知,白淺嘴上說著,她要做一個無牽無掛的人,她說著,她是有多麼灑月兌豪放不羈,可是她卻有那麼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凡是能走進她心里的人,她都幾乎會毫不猶豫的視他們為生命一般重要。

‘我手上的事情……」白淺真的需要認真的想一想這個問題,「首先,要把南宮雪痕的病治好了,他可不能在我之前死,那樣我就沒有長期飯票了……然後,我要幫哥哥把他的大仇報了,不然,哥哥一定不會得到安寧和解月兌。他會痛苦一輩子。再然後,要安然度過比武之期,還要讓所有人,都對我們白家刮目相看。再然後……還要幫……還要……」

白淺喝的迷迷糊糊,但是若是冷嘯寒不問她,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負累。沒關系,她只要想去做,那遍一件一件的來,她就不相信,這些事情真的有那麼難嗎?有的時候,當你忘卻了這件事情的難度系數的時候,只要一門心思的去做它,反而就會在不經意間就成功了!等你回過頭來,看到自己這一路上的辛苦,卻也忽然間驚覺,原來自己已經收獲了那麼多!

可是,當白淺繼續說這些想法的時候,冷嘯寒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他不喜歡告別。因為他知道這一次告別,大概和每一次都不同。他要去見那個他一直都在躲著的人。他本以為練了一套出神入化的逃跑功夫,甚至如果他想要,都可以讓自己的敵人從頭到尾都看不見自己的模樣。這樣一來,他的哥哥,就永遠都找不到他。這樣,他只要看不見,那段往事,就可以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不是什麼凌月國的皇子,他只不過是一個浪蕩劍客,如此而已。

逃不過內心,終于還是要上路。可是白淺,卻是他牽掛的人。話別?那實在有些殘忍。就這樣吧,缺一個正式的告別,這樣還會有遺憾,他會為了回來道別,而努力的將岳凌初殺掉,再回來見她的。

ps︰

今天第三更啦,還有最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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