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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花開,芬香你心田2

再後來她不再和她爭鋒相對,也不再有意無意地諷刺她什麼。她們的姐妹關系終于緩和到了五歲之前的狀態,沒有了往日的冷言冷語。

沈如願看著躺在病床上滿面蒼白的人兒,這些年來所有的心酸、痛苦、歉疚、想念頓時爆發了出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很早就知道,她很愛她這個姐姐,甚至在知道她喜歡江伊南的時候,咬牙、狠心地將他從生命中抽離,逼自己學會離開他的庇護生活。

其實最自私的人一直都是她,因為自己一人的情感,毀了所有人的幸福,打破了每個家庭的平靜。

她笑,將毛巾擰干,細細地鋪在她白皙瘦弱的手臂上,輕輕摩挲。

也許只這一刻太過于寧靜,所以在手下那副身軀顫抖的那一刻她迅速驚醒,狂喜地表情溢滿眸子。

千言萬語到最後她只說出了一句︰你醒了……餓不餓……姐姐給你找吃的去。

這是她們很久以後的第一次見面,她卻獨獨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驚喜的表情緩緩收回,愧疚和尚未熄滅的恐懼揚了上來,沈如願怔怔地看著面前蒼白的影子,雙手甚至不知道該擺在哪里。

終于她的手移了位置,卻是那蒼白瘦弱的人兒主動的。她用自己瘦削白女敕的右手緩緩在她的掌心寫著什麼,她呆呆地,一筆一劃地在心中瞄著,終于在她落手的下一刻看懂了她寫的每一個字。

她說︰姐姐,小煦很想你。

眼淚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一滴一滴流下,沈如願想這大概是自己這輩子最丟人的一刻吧,哭得形象全無。

床上的女子擰眉,緩緩伸手探向她淚痕遍布的臉,只是手還未抬起卻再次跌下,這一次終于沒了力氣。

沈如願看得心里焦急,急忙跑到外面喚來護士。護士小姐看了看情況,也不知究竟,交代她別著急之後便離開前去請來主治醫生。

沈如願一人站在屋內,著急地拿起電話通知沈易霆和江伊南,又小聲坐在她身側,細細安慰著痛苦嚶嚀的她。

「小煦,哪里疼告訴姐姐……你不說,姐姐怎麼知道?」

沈如願的話沒有得來回音,床上的她卻似乎疼痛加劇,額上冷汗淋灕。

主治醫生帶著幾名副手,迅速將沈如煦重新移回急救室。再一次站在這個門口,沈如願說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麼感受。但內心所有的糾結到最後只是空虛的無奈。

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這個一直站在雲端的女子忘記了名門淑女的約束,把內心所有的痛苦全部怒罵出口。沒有想象之中的爽快,反而是更加深重的壓抑。

老天究竟有沒有長眼?憑什麼把所有的疼痛全部加注在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身上?她不甘心,為什麼生死輪回邊緣她的妹妹卻要一遭又一遭的走?!

沈易霆和朱娟茹是在江伊南之後趕來的,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為她的蘇醒而高興,卻又要再度陷入極度緊張的黑暗中去。

這次的手術似乎沒有前一次艱難,三個小時之後,沈如煦完整無缺地被人從急救室推了出來。沈易霆交代他們一起把尚昏迷中的沈如煦送回重癥監護室,自己卻扯住了醫生轉身欲走的衣袖。

「醫生,我需要知道我女兒的現狀。」

年過五旬的主治大夫稍作思慮把他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很簡潔的辦公桌,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電子顯示儀。

走在回病房的路上時,沈易霆在想,那醫生說他的女兒也許會活不過今年,他堅決不會相信的,一定是他的醫術不夠頂尖,不然怎會說他心愛的寶貝會很快離他而去呢?她才二十二歲,人生連一半都沒有走完,老天怎麼舍得就這樣把她帶走呢?

他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沈易霆發誓,即使竭盡他一生的財富,他也要挽回他的女兒。誰都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強行帶走!誰也不能!

******

「小姐,對不起,我們總裁不在公司,不能接待您。」

姚之言站在偌大的沈氏集團總部,忽然有種渺小的感覺。以前她一直覺得姚氏規模很大,沒有人能輕易可以拿來與她做比較,她是全天下男人想要娶到的豪門名媛。只是現在站在這個地方,听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子用平淡的聲音對著自己說著拒絕的話,她忽然沒了原來的底氣。

她拿什麼和沈如煦去比呢?美貌?財富?還是溫柔?

她狗屎的什麼都贏不了她!她注定要被她踩在腳下,親眼看著她最愛的男人離自己而去,深情款款的將別的女人擁在懷里。她不要這種結果。

從沈氏出來的路上,姚之言听見了一個很奇怪的消息。其實不僅是她,整個時裝界的人士都被這個由沈氏昨夜發布的消息震驚了。

從即日起,沈氏旗下HOPE品牌的服飾將全部停產。

關于這個消息,眾說紛紜。陸雲璟听聞後,反應不大,卻在听見另一個消息的時候慌了心。

有從沈氏內部傳來的消息稱,沈氏總裁已經很久沒有來公司了,听說他的千金病了,很大的病,甚至臥床不起,所以沈易霆毀了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有的心血,來為自己的女兒祈福。

這個消息來

的荒謬,卻依舊引起了很多人關注。畢竟沈氏集團在世界的影響力絕非一般,而沈氏總裁為人素來低調,媒體公眾除了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外,對他所有的事情一概不知。難得一次可以八卦到沈氏的新聞,媒體又怎會放過?

後來是在飛往巴黎的飛機上,陸雲璟想,她怎會有事呢?不過又是一個炒作。

殊不知,在美麗倫敦的一角,有誰蒼白著臉色,在生死掙扎的邊緣淺淺呢喃著又一個誰的名字,害怕今生錯過,永不相見。

******

沈如願優雅地從水邊走過,光果在外的腳丫踏在淺淺水波里,驚起一片漣漪。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見已經到點了,便走到泳池邊,輕巧地穿上鞋子,向屋內走去。

這里其實並不是沈宅,但自三個月前沈如煦清醒後,沈易霆便出錢買下了這里。這個地方真的很好,建立在半山腰,只有零星幾個別墅,但安全卻絲毫不必擔心。大抵是知道她最愛這些寧謐的地方,所以才買下了整個宅子,只住進了他們一家四口,還有幾個常年服侍的佣人。

沈如願從廚房取出李嫂早就煮好的藥,倒進了杯子,然後拿著向沈如煦的屋子走去。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生活極有規律,每天都是早早起床,推著輪椅上的沈如煦在四周散步,到了喝藥的時間,便再次把她推回去,等喝過藥後便陪她一起做檢查,看她的病狀有沒有有效遏制住。往往下午的時間是很充裕的,沈如煦要睡午覺,她則沒有這個習慣,往往伴著她在旁邊看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書籍,直到她醒來,然後再喝藥。

這樣的日子雖然一成不變,她卻是從未的開心。就像前些日子江伊南過來看沈如煦,臨走時對她說的那樣,她以前確實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不讓自己有停下來喘氣的機會。其實真的好好思考的話,她也可以過的很幸福。一家四口,幸福的在一起。

沈易霆將公司的事情很大一部分都移交給了魏一德,自己則全心全意陪在妻子和兩個女兒身邊。

他們一家人大概前二十年團聚在一起的所有時間都比不過這三個月來的親密相依。

其實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除了沈如煦的身體尚未康復之外,真的沒有遺憾了。

想到沈如煦的病,沈如願不禁再次皺起了眉。她已經跟大家商量過很多次,希望再一次進行骨髓移植手術,雖然這個會有風險,但不是治愈的可能也最大嗎?

她不懂為什麼沈易霆的態度會這麼堅決,也不明白每日郁郁寡歡的朱娟茹為什麼也堅決反對,甚至于江伊南……

她的失語癥醫生說是心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她自己的突破,究竟什麼時候會好,誰又能做個保證呢?也許是明天,又也許永遠都不會好起來。

心病需心藥醫,只是似乎大家的焦點一直都不在這里。也是,她的身體隱患還很大,生命尚且不知究竟要到何時,這種涉及到她內心最深處的事情,誰又願意主動談起?

但若是那個男人依舊在她身邊,她的情況會不會好很多?其實她也不清楚。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她人生扮演怎樣一個角色,她甚至不比江伊伊,他和她之間的故事,她並沒有參與,不知道為何一個分手會把她逼到生死的盡頭。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情緒似乎也比以往好了很多,笑容也多了很多,雖然不能說話,但仿佛前事忘盡一般,沒了最初見她時眼底清晰的痛苦和掙扎。現在的她大概就像回到了孩童時期一般,幸福來得很簡單,常常都是笑意。

若非有時她會靜靜地凝著遠方,手在紙上一遍又一遍地寫著那人的名字,她是絕不會想到她那麼愛著他,只是人前將他小心地掩在心里最深處,無人的夜里才拿出來自己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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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爭取把陸雲璟的計劃寫完,嗯,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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