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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圍攻凌雲閣

翠蓮見秦羽這般大吼大叫,暗叫不好,她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不停的對她使眼色。

秦羽哪里會領她的情,當即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咬牙罵道︰「賤人!」她早已被恨意沖昏了頭腦,秦歌不在,她只能拿翠蓮出氣。

翠蓮捂著臉,眸中盡是委屈,秦羽一見她的表情,心中怒意更甚,她委屈?她有什麼好委屈的?她打她那是看得起她,看她回去不把這小賤人發賣了,想著她揚手再次朝翠蓮打去,只是當老看到不遠處一臉陰沉的西陵瀾時,她揚起的巴掌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五……五殿下……」秦羽的瞳孔驀然一縮,心中恨意輾轉,都是秦歌那個賤人,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以至于沒有一早發現西陵瀾的存在,而做出了不利于她的舉動。

西陵瀾听著她的喊聲,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直接放下了車簾將秦羽隔絕在外,他現在心里很亂,他一直認為的很美好的女子,其實竟然是這副德行?他頓時有種被欺騙了的憤怒。

秦羽看著他突然就放下了車簾,當即心下一驚,就要喊他,即使她不喜歡西陵瀾,但西陵瀾也必須要喜歡她,也只能喜歡她。

翠蓮卻再次拉住了她的衣袖,秦羽回頭瞪她,想要開口罵她,可突然想起西陵瀾在這里,急忙斂下了這份心思。

「做什麼?」秦羽冷冷的看了翠蓮一眼,如果今日她沒能和西陵瀾解釋清楚,讓他對她失望了的話,看她不打死這個小賤人。

翠蓮看著她幾乎要吃人的目光,登時縮了縮脖子,揚手顫抖的指了指她的臉︰「小……小姐,你的……你的臉。」翠蓮眼一閉牙一咬,終于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其實天知道她有多不想開這個口,可是她現在不說,等秦羽自個發現的時候,她唯有死路一條了。

秦羽听了她的話,心中登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聯想之前秦歌說過的話,她瞳孔驀然一緊,急忙去模自己的臉,當觸模到那滿臉密密麻麻的紅疹時,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恐,大叫起來。

她雙手捂著臉,滿心的絕望和恨意,秦歌!秦歌!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西陵瀾听到她的尖叫聲,心中的厭惡更甚,對著外面的侍衛大吼道︰「回府!」

西陵瀾的聲音終于將幾近崩潰的秦羽拉回現實,她咬了咬唇,死死盯著那還在微微晃動的藍色車簾,終于一滴淚滑落,她悲戚的大叫一聲︰「五殿下。」

西陵瀾听著她悲傷中又帶著絕望的聲音,沒由來的心中升起一絲心疼,他眸光深邃,她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子。

嘆息一聲,他揚手撩開車簾,看向她恐怖的臉,眉宇微蹙,「你的臉怎麼回事?」

秦羽聞言眼淚落得更急了,她抹了把眼淚,低聲抽泣道︰「是……是大姐姐逼我吃了毒藥,所以……所以才會成這個樣子。」她說著微微垂下頭,雙肩不斷的抖動,似是哭泣,只是她掩藏在劉海下的雙眸充滿了恨意,還有一絲算計,她咬了咬牙,秦歌,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總歸還是有人能收拾你的。

「秦歌?」西陵瀾一挑眉,眼中蘊起一層怒氣,他就知道那個女子心思歹毒,沒想到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如此重的手,幸好那天燕臣突然打斷了父皇的賜婚,否則這會他就在厭惡她,她也會成為的他的正妃,那他豈不是嘔死。

他越想越氣,怒道︰「你先回府,本王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秦羽心中一驚,讓她獨自回府?平日里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的,現在發生這種事情,他竟然不陪著她?她哪里又知道就她現在頂著這一張臉西陵瀾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別說和她共乘一輛馬車要面對她這張臉直到候府了。

秦羽心中雖然不甘,但也不敢忤逆西陵瀾的意思,點了點頭,怯生生的說道︰「羽兒知道了,多謝五殿下的關懷。」

西陵瀾點了點頭,隨即掃向那邊已經緩過神來的黑衣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秦羽看了那些人一眼,想著秦歌要買她命的話,頓時眉頭一凝有些驚恐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為什麼來行刺我們?」

「行刺?」西陵瀾眸光一冷,領頭的黑衣人頓感不妙冷冷的看了眼秦羽,暗罵了聲賤女人,隨後急忙招呼著手下趕緊離開。

西陵瀾看著身形狼狽逃走的黑衣人,眼里閃過一抹冷光,卻並沒有吩咐手下去追,秦羽見狀狠狠的咬了咬牙,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不幫她殺了那幫人?

西陵瀾卻是不在看她一眼,朝她揮了揮手道︰「本王先離去了,你也趕快回府吧。」就算他現在不想看到秦羽這張臉但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子,秦歌這般的欺負她,簡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若不治她,他顏面何存,想著他眼中劃過一抹冷光,朝外面侍衛揮揮手,直接放下了車簾。

侍衛見狀,急忙吩咐車夫前行,一隊人馬很快就絕塵而去。

秦羽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她狠狠的跺了跺腳,她也知道她現在不好看,可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嗎?這就是他的喜歡?果然還是燕郡王好,等收拾了秦歌,她一定要把燕郡王拿下。

想著她回頭狠狠瞪了眼翠蓮,惡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走?」

翠蓮渾身一震,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

墨雲喘著粗氣跟在燕臣身後,見他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在觀看自己,果然是赤luoluo的差距啊,墨雲暗自咬了咬牙,在抬頭看了眼已經近在眼前的頂端,他眼一閉牙一咬,狂奔著就朝燕臣跑去。

燕臣眉走一步都會默念一變秦歌的名字,每念一遍眼神便柔和一分,雖然這只是個傳聞,但但凡有一絲可能成真的可能,他都要努力,娶她,和她一起白頭偕老,是他現在未來唯一的夢想。

直到踏上最後一個階梯,燕臣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看了眼前方,入目的置身在雲霧繚繞中的一棵千年大榕樹,若隱若現中,綠色的枝葉繁茂,樹影斑駁,靜謐的搖曳在空中。

綠油油的樹枝上掛了幾條紅絲帶,風一吹,紅絲帶也隨之飛舞,綠與紅的交織,平添了幾抹艷色。

他幾步上前,目光柔和的看著這顆榕樹,仿佛已然看到秦歌身穿嫁衣與自己執手的模樣,平靜的心湖登時恙起一抹漪漣。

良久,他喊了句︰「墨雲。」

墨雲才踏上頂峰,就听到燕臣的聲音,雙腿一抖急忙跑了上前︰「主子。」

「劍!」燕臣頭也沒回直接朝他伸手。

墨雲看著他如白玉般的手心,眸光一頓,有些疑惑,主子不該是向他要紅絲帶嗎?要劍干嘛?莫非他出現幻听了不成?

燕臣見墨雲遲遲不動,蹙眉加重了語氣︰「快點。」

墨雲渾身一激靈,也不敢在想那麼多急忙把身上的佩劍解掉,雙手奉上。

燕臣接過,刷的抽出劍身,單手執劍,墨發飛揚,長袖隨風而動,身子秀雅,像是凝聚了千年的光陰,如仙似妖,迫人心魂。

就在墨雲看呆了同時,燕臣動了,白色的劍芒閃過,只剩下一道道殘影,讓人看的眼花繚亂,不過一個喘息間,他停了下了動作,揚手把佩劍扔給墨雲,他急忙接過,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那幾人粗的樹身上,赫然多了幾個大字,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落款燕臣,字體蒼勁有力,鋒芒畢露。

他瞪大了雙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情緒,主子……主子也太霸氣了,就連許願方式都……那麼特別!

燕臣滿意的看了眼那幾個大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回去。」

他話音一落,身影一閃只留下一道殘影,淹沒在層層疊疊雲霧繚繞的階梯之中,墨雲怔怔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山頂,突然對著山下大叫一聲︰「主子等等我啊。」

說著就拔腿追了上去,可是卻還是連燕臣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不由得嘆息,不管他怎麼努力,永遠都追不上主子的腳步,主子真是太強了!

秦歌剛回到凌雲閣沒多久,候府就暴動了,西陵瀾帶著一對黑甲衛直沖候府之內。

秦城得到消息,當即嚇得腿一抖,急急忙忙的就去找西陵瀾,他現在心中十分的忐忑,莫非是他做了什麼惹得西陵瀾不開心了?不然他怎麼會帶兵不管不顧的沖進候府呢?

秦城繞過涼亭,小跑著朝青石小路上跑去,細看還能看清他踉蹌的步伐,遠遠秦城就看到一臉怒意的西陵瀾,和他身後百十個一臉肅殺的黑甲衛,他登時瞳孔一縮,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一臉惶恐的跑到他身邊。

「五……五殿下,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抖著手不斷的擦拭著汗水,心中早已翻起了一陣狂潮,莫非是柳姨娘的事情被發現了?若真是這樣他該怎麼說?畢竟柳姨娘早在當晚就消失了,秦城心下大恨,早知道就派人守著她了,這會子若是真的跟他要人,他從哪把柳姨娘挖出來啊?

西陵瀾看了眼秦城,神色這才好些,但眼神依舊的凌厲,他冷聲說道︰「秦歌在哪?」

秦城一听他這麼大費周章,找的竟然是秦歌,心下咯 一聲,莫非那孽女又做了什麼事?不過氣憤的同時,他隱隱也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柳姨娘的是就好。

他蹙了蹙眉,探試的問道︰「可是那孽女做了什麼讓五殿下不開心的事?」

西陵瀾冷哼一聲︰「你既知她是孽女還不處死她,留著她讓她禍害她的姐妹,這樣的女子,活著也只會禍害更多的人。」所以他今日非弄死她不可,以免哪日父皇突然想起這場賜婚,他又不得不娶她。

禍害姐妹?莫非是羽兒?秦城登時眼皮一跳,焦急的看向西陵瀾道︰「那孽女把羽兒怎麼了?」

西陵瀾冷哼一聲,「等她回來你見了就知道了。」說著他語氣一頓,厲聲道︰「你現在只管帶我去找她!」

秦城現在也是怒急了,若是那孽女真把羽兒怎樣了,別說五殿下不會放過她,就是他都不會,想著他衣袖一甩,頗有大義滅親的意味道︰「殿下請。」

秦歌正在用膳,因為去相國寺她午膳都沒吃,也就路上吃了點糕點墊了墊肚子,所以一回府墨瑤就讓青衣就急忙為她準備了飯菜。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粉黛跌跌撞撞一臉焦急的闖了進來,她正在打掃院子,突然就見秦城和西陵瀾帶了百十個黑甲衛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怎麼了?」秦歌蹙眉,拿起繡帕擦了擦嘴,疑惑的看著她,難道秦羽已經回來了?還是秦城來替她報仇來了?想著,她勾唇冷笑一聲。

「是……侯爺和一個貴氣的公子帶著好多士兵闖了進來。」粉黛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指著外面說道,她並不認識西陵瀾,但她不是傻子,看他的穿著打扮和秦城對他的態度,就知他身份不俗。

秦歌挑眉,連西陵瀾都來了?疏而嘲弄一笑,也是他心愛的女人變成這副模樣,他會不怒才怪。

一旁的墨瑤氣的雙眼通紅,這五殿下太不知死活了,竟然敢來找小姐的事,他難道是想找死嗎?她柳眉倒豎,氣沖沖的對秦歌說道︰「小姐你不用出去,就讓奴婢去會會他們。」

「不用。」秦歌勾唇冷笑,眼神越發的凌厲,她若不現身西陵瀾恐怕會把整個凌雲閣都給掀翻了。

她緩緩起身,朝外面走去,墨瑤見狀急忙跟在她的身後。

這時西陵瀾已經到了凌雲閣,院子里的小丫鬟哪里見過這麼大的陣勢,當即嚇的大氣不敢出。

西陵瀾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厲聲道︰「秦歌呢?」

「找我做什麼?」秦歌倚著欄桿,嘲弄的看著他,一個女人而已,也值得他如此?今日他不來也罷,既然他敢來,她自有辦法收拾他。

西陵瀾一听秦歌的聲音,當即仰頭看去,只是她在上,以俯視他的姿態看他,這一點讓他十分的不喜,他蹙了蹙眉,厲喝道︰「下來!」

秦歌勾唇一笑︰「五殿下這麼勞師動眾的來找我,可是有事?」

「你下來再說!」西陵瀾有些不耐煩,陰戾的看著她。

「好啊。」秦歌冷笑一聲,右手扶著欄桿直接翻身跳了下去,她衣訣飛舞,墨發飛揚,如天山之巔盛開的雪蓮,一時間迷了不少人的眼。

就連西陵瀾都忍不住呼吸一滯,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登時懊惱的握了握拳頭,賤人就是賤人,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勾引他!

秦歌緩緩飄落在地上,眸光莫名的看著西陵瀾︰「殿下這是要出征打仗嗎?」

西陵瀾冷哼一聲︰「你眼瞎了嗎?」

秦歌勾了勾唇︰「既不是,殿下動用私兵擅闖民宅,是要綁架我不成?」她先發制人,直接給他安了個罪名,讓他無從反駁。

西陵瀾大手緊握,狠狠的咬了咬牙,「好一張伶牙俐齒啊。」

「不及殿下的無恥。」秦歌冷笑,真當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所以就可以如此欺侮她了,是嗎?

「你……」西陵瀾怒急,厲喝道︰「本殿下今日是來替天行道的,你不敬長輩,還惡毒的毀了姐妹的臉,你這樣歹毒得女子,就連本王都看不過去了!」

「我看殿下不是看不過去,而是仗勢欺人吧。」秦歌冷聲說道,隨即話鋒一轉,厲聲道︰「殿下說我不敬長輩,那是我們自家的事,關你何事?殿下說我毀了姐妹的臉,殿下可曾親眼目睹,或者說可有何證據?」

「本王……」西陵瀾語塞,他的確沒有證據,但他相信羽兒是不會對她說謊的。

「怎麼?殿下沒有證據嗎?」秦歌挑眉,冷笑道︰「沒有證據就隨便沖到我凌雲閣來欺我,殿下是覺得自己身份高貴?還是覺得我無人可靠?」

「你……」西陵瀾怒意滔天的瞪著她,好啊好一張伶牙利嘴啊,他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不等西陵瀾再說說什麼,秦歌厲聲道︰「今日殿下若不給我個說法,即便是告上金鑾殿,我也勢必要為自己討個說法,問問陛下,是不是身為皇子就可以目無王法,隨意調動軍隊,就為了欺辱我一個弱女子!」

西陵瀾登時瞳孔一縮,告上金鑾殿?隨意調動軍隊?他背後忍不住升起一股冷汗,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一個不小心太子之位可能就永遠的與他無緣了,他現在隱隱有些後悔,他怎麼就連想都沒想就沖進來要抓人了?若是這事被父皇知曉了,他咬了咬牙,以父皇的性子,他勢必討不了好。

秦歌嘲弄的看著他,慫貨,就他這個德行,就是不犯錯恐怕此生也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秦城見秦歌不過三言兩語就把西陵瀾堵的沒話說,心中怒意更甚,再加上西陵瀾說她毀了姐妹的臉,不用想都知道她害的是誰,這樣一想他不光是發怒了,更多的是恨,秦羽的臉毀了,西陵瀾又怎麼會在喜歡她,別說西陵瀾了,恐怕日後嫁人都是難事。

那他的想用秦羽攀關系的事,豈不是就徹底被毀了。

他越想越是怒,黑眸被染上一層猩紅,看著秦歌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他大吼一聲︰「孽女,五殿下願意插手幫我料理你,那是候府得榮幸,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咄咄逼人,我今日若不打死你,簡直有愧秦府的列祖列宗。」

他說著揚起拳頭就要朝秦歌拎去,秦歌眼神一冷,一個利落的側旋踢只踹他的臉上,登時一陣抽疼傳來,在回神秦城已被踹飛幾米之遠。

秦歌陰戾的看著仰躺在地上,臉上頂著腳印的秦城,戾聲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教訓我?你也配!」

西陵瀾看著這一幕,當即瞪大了眼,這世上只有老子打孩子,他第一次見身為子女的竟然去打老子,而且下手還如此不知輕重,這秦歌何止是歹毒啊,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難怪會對自己的親姐妹下手。

秦城捂著臉,他只覺得一股腥氣蔓延在嘴里,他呸的吐一口,幾顆牙齒混著血水滾落在地上,他黑眸陰沉的能滴出墨來,當即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怒道︰「反了……真是反了……來人……」

他話未說完一股帶著濃烈殺意的罡氣直逼他面門,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他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在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秦城抽搐了幾下,終于白眼一旦昏了過去,昏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張帶著浴血殺意的面容。

秦歌看著這突然其來的一幕,忍不住一愣,在回神人已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們欺負你,為什麼不還手?」低低的嗓音在耳畔傳來。

秦歌渾身一僵,不用想都知道來人是誰,她伸手扣住他的手掌,淺聲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燕臣溫聲說道。

語落他冷眼掃向呆愣在原地的西陵瀾,幽暗的瞳孔殺意波動,寒著一張臉道︰「誰給你的膽子?」

他的語氣冷冽刺骨,不含一絲溫度,哪有對待秦歌時的溫情。

西陵瀾整個人都像是墜入了無間地獄,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他從來都不想懼怕他,可他卻總是無意識的對他升起一股恐懼,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恨燕臣的原因。

憑什麼?他憑什麼要害怕他?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侮辱,赤luoluo的侮辱。

西陵瀾渾身發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其他人更是在燕臣出現的那一刻就愣了,那些黑甲衛是第一次見到燕臣,但第一次就被他身上的氣勢所震撼,似乎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他們都會忍不住想要逃離。

凌雲閣的婢女除了青衣和墨瑤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燕臣,僅一眼就覺得驚為天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秦歌見西陵瀾那一副想發怒卻又不敢,憋的一張臉都漲紅的模樣,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回頭對燕臣道︰「五殿下要把我抓起來,他說還要毀我容送我下地獄,還污蔑我毀了他心愛女子的臉。」

秦歌此話一出,燕臣看著西陵瀾的目光越發的冷冽了,西陵瀾身子一抖,恨不得掐死秦歌,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她可真是……

他咬了咬牙,心中雖氣,卻不敢對秦歌怎樣,他冷冷的看著她,道︰「秦姑娘你不要血口噴人。」

秦歌嗤笑一聲︰「五殿下敢做還不敢當嗎?剛剛還要替天行道收了我的?這會子怎麼反倒成了我血口噴人了?」

西陵瀾一噎,這話是他說的沒錯,可他何時說要毀她的臉了?

秦歌看著他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笑著看著燕臣道︰「他都這麼欺負我了,你一定要帶我去金鑾殿,我要告他!」

燕臣斂眉,溫聲道︰「好。」

西陵瀾當即臉色一青,如果秦歌自個去的話,他至多也就被小懲大誡一番,若是身邊跟著燕臣的話,那結果就不一樣了,依著父皇寵愛他的程度,他就是不死也月兌層皮,他越想心中越急,甚至有些祈求的看著燕臣道︰「九弟,這事就不要告訴父皇了吧,畢竟父皇整日里日理萬機的,這點小事咱們就不用麻煩他了。」

「小事?」燕臣抿唇,語氣听不出喜怒,但秦歌就是知道他這是發怒的前兆,可西陵瀾卻一點眼色也沒有不住的點頭道︰「是啊,是啊。」

可不就是小事嗎,他還沒來得及動她,就被她先威脅了一番,現在更是仗著燕臣對她的信任,在那胡說八道得污蔑他,雖然他卻是想毀她臉送她下地獄,但還沒來的及說出口,就被她堵了回去。

燕臣眸光幽深得看著他,眼底得怒意如血海沉浮久久不能平靜,他疏而厲喝一聲︰「墨雲斷了他一只手,看看是不是小事?」

西陵瀾瞳孔一縮,還未來的及反應,墨雲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他,十指成爪緊緊扣住他的手臂,只听 嚓一聲,西陵瀾頓時疼得面色慘白,大叫一聲。

而他右手的手臂像是假肢一般垂了下來,連動上一動,都會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

他左手死死捂住右臂,希望借此來減輕這股刺痛,他咬牙恨意濃重的看向燕臣,卻是未發一語,他明白今日若非因為父皇曾經對他說過不讓他取他們眾兄弟的性命,他今日就不會是斷臂這麼簡單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恨他,憑什麼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他卻還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可他現在也不至于被恨意沖昏了頭腦,他現在是惹怒了燕臣,雖然他不會取他性命,但是……

他瞳孔緊縮,若是早知道秦歌是燕臣的女人,他說什麼也不會動她,可現在知道也是晚了,他現在只希望,他帶出來這一百黑甲衛可以安全無虞的被他帶回去,否則父皇必定會知曉他私用兵權的事。

他這個想法剛剛升起,燕臣就一臉冰霜的說道︰「把這些人殺了扔到皇宮里去!」平日里他們怎樣,他不管,到龍有逆鱗觸者即死,而秦歌就是他的逆鱗,西陵瀾既然如此狗膽包天那就要有死的覺悟,雖然他答應過那個不殺他,但他不殺就讓那人來替他解決掉他,否則他必讓他整個朝堂都不得安寧。

「不……」西陵瀾驚恐的大叫,「九弟求求你,不要……」他瞪大了雙眼,燕臣這麼做,根本就是逼著父皇懲治他,他還沒登上太子之位,他怎麼能讓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燕臣根本就不理會他,冷著一張臉道︰「動手!」

他話音一落,十幾個身穿黑衣衣擺繡血色紅蓮的暗衛從暗處憑空出現,他們各個面色冷峻,身上彌漫著濃重的殺意和煞氣,那是時刻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雙手染滿血腥的人才能發出來的氣息。

他們一出現,那百十個黑甲衛跟他們一比簡直就不夠看的,不光時氣場,就連實力那都不是一個層次的,十幾個人對一百個卻像是單方面的屠殺,黑甲衛對上他們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收割了性命。

一時間整個凌雲閣哀嘯一片,不過幾個呼吸間,原本活生生的黑甲衛瞬間毫無聲息的躺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除了眉間一點紅心,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秦歌驚異的看著那十幾個黑衣人,轉頭看向燕臣道︰「這也是你的暗衛?」太逆天了,這幾個人隨便挑出一個就能將今日來刺殺她的黑衣人完爆,看來燕臣不光自己逆天,就連他的手下都是逆天的存在。

燕臣微微頷首,輕聲道︰「他們是墨雲手下的鳳衛。」

秦歌一挑眉,「那龍九呢?」

「龍九?」燕臣眨了眨眼道︰「他是墨玉手下的龍衛。」

「就墨瑤沒有?」她說著不由得看了眼不遠處的墨瑤,眼中帶著懷疑,墨雲和墨玉都有,就她什麼都沒有?實力的問題的嗎?

墨瑤嘴角一抽,急忙呼聲喊道︰「小姐,奴婢也有啊。」小姐怎麼能懷疑她的實力呢?雖然她是打不過墨玉個墨雲,但她也不差啊,而且她貌似跟她說過她手下也有暗衛吧,只是不同于龍鳳衛,她主要收集情報,但這也很重要的好不好哇。

秦歌撇了她一眼道︰「回頭亮出來看看。」

幾人在一堆尸體里談笑,那場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可是偏偏沒人敢說什麼。

墨雲見人都死光了,急忙招呼著他的手下道︰「來來來,快搬,今誰搬的多誰獎勵最多。」

十幾個人聞言紛紛抽了抽嘴角,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都沒實現過,真當他們這麼好騙啊。

雖然心中對墨雲鄙視,但手下搬尸體的動作卻是飛快,就是沒有獎勵,他們也得做啊。

秦歌听著墨雲耍寶的舉動,微微勾了勾唇,隨後看向一臉呆怔的西陵瀾道︰「墨瑤,去送送五殿下。」

燕臣卻是臉一黑,「送什麼送?直接扔出去!」

墨瑤聞言抽了抽嘴角,但是心里卻是爽翻了,她早就這麼做了,可是平日里西陵瀾雖然對主子陰陽怪氣的,但也沒有什麼更多的舉動,但正因為這樣才讓她氣的牙癢癢,他要真做了什麼,她不管對他做什麼,皇上也不會怪罪主子,可偏偏他除了沒事惡心惡心主子,什麼行動也沒有。

不過這次他自己撞到了槍口上,那就怪不得別人了,墨瑤冷笑著走向西陵瀾,學著他平日里對燕臣的態度道︰「五殿下好啊,奴婢送送您您吧。」

她語落,沒等西陵瀾有所反應一舉抗起他就往外走。

青衣看著她如此大力的一面,眼角直抽,還是她比較有女人味……

墨瑤一走,和鳳衛一走,整個凌雲閣都空蕩了好多,秦歌掃了眼地面僅剩下的幾十具尸體,眉頭一挑,疑惑道︰「秦城呢?」

她話音一起,燕臣也看了地面一眼,良久道︰「估計去皇宮了。」

秦歌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簡直太好玩了,她實在想想不出秦城一睜眼換了一個地方會是什麼感覺,萬一皇上在因為震怒而沒有發現他,派人把他給埋了?

這話秦歌也只是想想,但她沒想到她會一語見地,西陵風的確沒有注意到秦城,不過沒有埋了他,而是大怒的把那些尸體,連同秦城一舉扔掉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又因為受罰,而怒不可遏,大手一揮,把他扔進了亂葬崗,所以當秦城醒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這樣被人當成氣球似的踢來踢去,最後的歸處自然而然成了亂葬崗。

秦羽剛回府就听說西陵瀾帶著黑甲衛怒氣沖沖得沖進了凌雲閣,她心中別提有多解氣了。

模了模自己的臉,最好也把秦歌那個賤人變成這個鬼樣子。

她現在根本連鏡子都不敢照,只是這麼用手觸模,她就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了,更別說照鏡子了。

她越想眼中恨意越濃,她一定要讓秦歌交出解藥,否則她定讓她生不如死,想著她覺得有什麼不妥,不,應該是就算她交出解藥她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秦羽正自顧自的想著,出去打听的翠蓮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叫道︰「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秦羽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暴戾,一腳踹向翠蓮的小腿︰「賤人!竟然敢詛咒我。」

翠蓮委屈的撫了撫發疼的小腿,紅著眼楮看向秦羽道︰「小姐你誤會奴婢的意思了。」

秦羽當然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可她現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找不到地方發,翠蓮也是倒霉,正好撞到槍口上。

秦羽模了模臉,越模越覺得火氣越大,她氣的一**做到床榻上,厲聲道︰「出什麼事了?說!」

翠蓮想著秦羽心心念著讓西陵瀾替她報仇,可現在就連西陵瀾都被人給扔了出去,一想起秦羽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翠蓮都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咬了咬唇道︰「小……小姐,五殿下帶人圍攻凌雲閣的時候,燕郡王突然來了,不光殺光了所有黑甲衛,把五殿下也給扔了出去。」她顫顫巍巍的一口氣說了個完整,隨後她就認命的閉上了眼,等待著秦羽接下來的動作。

秦歌!秦羽咬了咬牙,她竟然沒事?不但沒事還讓西陵瀾吃了虧,最重要的是燕郡王竟然這麼幫著她?她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好了,賤人!賤人!秦羽越想越怒,黑眸染上一片血紅。

「啊……」秦羽抱頭一臉,恨意四散,卻無從發泄,她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她是這候府的嫡女,她更是帝都第一美人,她才情橫溢,樣樣出類拔萃,可自從秦歌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她事事矮她一截,算計不成反被算計,甚至落了個毀容的下場,她一生沒有愛過別人,唯一一個一眼看上的男人,也只對她有興趣,就連皇上都對她另眼相待。

那麼她算什麼?她秦羽到底算什麼?如果她什麼都不如她,那她這個第一美人的名頭拿來做什麼?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又有什麼用?她不過一個鄉下來的賤人,更是上不得台面,什麼都不如她,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秦歌你這個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的!」秦羽淒厲的大叫,胸腔積蓄已久的恨意,像是找到了出口點,她瘋了一樣的摔著室內的物件。

砰砰砰!劇烈的響聲在臥室中響起,翠蓮嚇得一動不動,有好幾次花瓶的碎片濺到她的臉上,刮出了一道傷口,但她卻不敢跑出去,以前秦羽雖然性子不好,但一直有所收斂,如此瘋狂,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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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覺得碼字好累,不能看電視,不能看小說,不能粗去和閨密玩耍,可素看看你們,我就忽然又有動力了,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我人生中二十幾年來最認真的時候,不管以後如何,是聚是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_@好吧,我矯情了,因為今天被人鄙視了,心里不好受,不過就一瞬間的事,哈哈,銀家絕對是沒心沒肺的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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