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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之本王跪了 第五章請家法

燕臣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他抿了抿唇看向墨玉道,「去查。」

墨玉頷首,正要出去,秦歌有些激動的喊住他,「回來。」

她聲音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她的身上,秦歌急忙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平淡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說著她走向青衣身邊,掐了掐她的人中,青衣輕咳一聲,幽幽的睜開眼楮,有些迷茫的看了秦歌一眼,不確信的叫道,「小姐?」

秦歌點了點頭。

青衣緩緩坐起身,掃了眼四周,揚手揉了揉太陽穴,疑惑的說道,「我這是怎麼了?」突然看到秦歌染血的肩膀,她驚呼一聲,急忙爬到她身邊,顫抖著手附上她的傷口,「小姐,你怎麼受傷了?」

秦歌見她沒事這才放了下心,「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既然你醒了,我們回府吧。」

青衣不是傻子,秦歌的傷口分明就是利器劃傷的,怎麼可能是摔得?而她又怎麼了?好像睡了很久,到底在她不知道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她想問,但見秦歌一副不願多談的表情,只好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秦歌扶著青衣站起,看了眼燕臣,「今日多謝,我就先回府了。」

燕臣眸光閃了閃,微微頷首。

秦歌見狀這才帶著青衣離開了。

秦歌一走,燕臣就將視線掃向墨玉,神色冷然,「去查。」頓了頓又道,「告訴墨瑤讓她想辦法去她那里,以後不要回來了。」

「是。」墨玉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轉身就要往外走。

燕臣黑眸掃了眼桌上被秦歌扒的不成樣子的菜,突然想起她說的話︰如果以後你有錢沒處花,給我好了,總好過進入陌生人的口袋。

他唇角微微揚了揚,「等等。」

墨玉腳步一頓,默默的轉過身,「主子還有何吩咐?」

「準備十萬兩銀票,就說本王高興,賞她的。」

墨玉嘴角一抽,誰這麼大手筆,一個賞錢就有十萬兩,怎麼就沒有賞他點。

「哦對了,把庫房里的好玉通通送到凌雲閣,在派些人去收購,如果不賣,直接搶過來。」

墨玉再次抽了抽嘴角,王府里好玉可不少,主子都送給她就算了,竟然還要去搶,果然是戀愛了啊,以前哪見過主子對什麼事上心過。

燕臣見墨玉久久不動,不悅的橫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是。」墨玉一個激靈,一個閃身出了房間,只是明顯身影有些踉蹌。

墨玉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先是尋了墨瑤,將燕臣吩咐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墨瑤。

墨瑤年芳十六,長相清秀可人,她穿著降紅色收袖長裙,腳上登著暗紅色長靴,背上的九曲彎月刀閃著鋒利的光澤,讓她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

她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看著墨玉,「你說什麼?主子讓我以後不要回來了?」

「這不是重點。」墨玉橫了她一眼。

一听墨玉的話,墨瑤瞬間炸毛了「這怎麼不是重點了?我以後都不能回來了?這還不夠重點?」

墨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敢保證,如果你在不好好想辦法接近秦姑娘,你這輩子真的都甭想回來了。」

「額……」墨瑤一噎,睨了他一眼,「有這麼夸張嗎?」

墨玉未語,有沒有夸張她試過了才知道,一個連主子都搞不定的女子,真以為她是好糊弄的?

墨瑤見墨玉不語,撇了撇嘴道,「我這就去想辦法。」

墨玉聞言好心的提醒道,「她現在應該還在回府的路上,如果錯過了這次,你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天。」說道這里,他語氣一頓,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遞給墨瑤,「這是秦姑娘的畫像。」

墨瑤接過,仔細的看了一眼,然後收回懷中,對著墨玉道,「多謝了,我就先走了。」雖然她不想離開主子身邊,但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她自然是要遵從的,何況伺候的是未來的夫人,他們這群人閑著的時候都在討論以後主子會不會娶妻,本以為終生無望了,現在好不容易盼出了頭,說什麼她也要替主子掃清所有障礙,而掃清障礙的最好辦法就是守在秦歌身邊,這樣一想,她突然覺得有些任重而道遠啊。

…………

青衣擔憂的看著身前一言不發的秦歌,雖然小姐平時話也不多,但她卻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這種壓抑的氣氛,她想問她,可是卻無從開口,而且,她只是個婢女,主子不願意說,她也不敢越矩。

秦歌現在腦子里很亂,先是青衣莫名其妙中蠱,雖然她只是受了點小傷,但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再是她對燕臣莫名其妙的心思,只要一想起她就心亂如麻,頭疼的不行。

她揉了揉太陽穴,突然一道尖叫聲自後方響起,「姑娘,救救我,救救我啊。」她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身材壯碩長相凶殘的大漢,緊緊鉗住一名年齡女子,時不時的還威脅她一句,「在敢亂動,小心老子揍死你。」

女子長發凌亂,遮遮掩掩的擋住了半邊臉,但隱約看出她清秀的容顏,她楚楚可憐的看向秦歌,滿眼的期盼,「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他……他要把我賣去青樓,嗚嗚……」

大漢聞言瞪了秦歌一眼,「你要買她,就拿錢來!」

秦歌靜默未語,這時已有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來,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麼。

女子看著秦歌,咬了咬唇,更加賣力的說道,「求姑娘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什麼都會做的。」

秦歌看了她一眼,眼神輕閃,半晌,她十分為難的看向女子,「這位姑娘,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實在是我……我囊中羞澀……」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女子聞言先是一怔,隨後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姑娘,小女子身價很低的,只要一兩銀子,姑娘你就發發善心吧?」

「可是……」秦歌蹙了蹙眉,「我才回帝都沒多久,連月錢都還沒領過,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她語氣一頓,繼續道,「不如這樣吧,你讓周圍的人幫幫你,我想他們應該都有銀子才是。」說著,她指了指旁邊幾個一臉色咪咪的看著女子的男人。

女子一愣,隨著秦歌指的方向看去,那幾個男人也恰好正好看著她,見她看來,也紛紛點頭,「賣給我吧,我出十兩銀子。」

「我出十五兩。」

「我出二十兩。」

幾個男人開始坐地喊價,說著說著還打了起來。

女子看著那幾個猥瑣的男人,眼里寒光一閃,正要在求求秦歌,眼前哪里還有秦歌的身影,她咬了咬唇,不甘的跺了跺腳。

鉗著她的大漢有些籌措的開口道,「姑娘,這……」

「這什麼這?」女子橫了他一眼,哪里還有剛剛的嬌弱,她看著秦歌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大漢。

大漢一臉欣喜的接過,順便還咬了一口,試探真假。

女子嫌惡的看了他一眼,「還不快滾。」

「是是是。」大漢諂媚的點頭,隨即一溜煙跑了沒影。

女子看著秦歌的背影,氣憤的跺了跺腳,她不是別人,正是墨瑤,她秉著女子同情弱小的意念,特地設計了這一出戲,本來覺得胸有成竹的計謀,竟然失敗了,真是出師不利啊。

青衣有些不解的看著秦歌,「小姐,剛剛那個女子那麼可憐,你為什麼?」

「可憐嗎?」秦歌揚唇一笑,眼中一片陰霾,那個女子分明是就故意接近她的,當時路上那麼多人,她卻是直接朝她奔去的,可以說是一氣呵成啊,再說了,有哪個要被賣進青樓的女子可以自己開價的,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眼楮,她的眼楮里絲毫沒有怯意,和將要被賣進青樓的那種絕望,眼楮是心靈的窗口,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就在秦歌深思間,兩人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胡同,本來亮堂的光線,被兩側的房屋擋住不少,頓時顯得有些陰暗。

就在這時,幾個地痞流氓手托著下巴,一臉猥瑣的從另一處拐角處走來。

「喲,哪里來的小美人啊。」領頭的男子個子瘦高,長了張尖嘴猴腮的猥瑣面容。

他笑著的一臉**,一步一步的朝秦歌走去,他身後的幾個男子在看到秦歌容貌的那一刻也是眼前一亮,紛紛摩拳擦掌,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青衣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男人一驚,嚇得立刻將秦歌戶外身後,驚恐的看著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瘦猴模了模下巴,下流十足,「當然是做想做的事了。」他說著朝身後的幾個男人道,「兄弟們,你們說是吧?」

「是是是,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幾個男人立刻附和瘦猴的話,看著秦歌眼冒金光,恨不得將她立刻就地正法。

「你們不要亂來,我們可是定遠侯府的人,你們敢亂來,我們侯爺一定會將殺了你們的。」青衣瞪大了眼楮,底氣不足的恐嚇道。

「哎喲,我好怕怕哦!」瘦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里卻沒有一絲懼意,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一向是藏著掖著,哪能說出去,所以他才這般的有恃無恐。

青衣見他越來越近的身子,嚇得縮了縮腦袋。

秦歌瞟了眼瘦猴,冷聲道,「趁我還沒有生氣,趕緊滾!」

瘦猴一听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秦歌,嘲諷的對著身後的幾個男人說道,「我沒有听錯吧?小美人竟然讓我們滾,兄弟們,你說我們滾不滾啊?」

「老大,先上了再說吧。」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看著秦歌一個勁的咽口水,他快等不及了,這麼好貨色他可是連見都沒見過,別說吃了。

瘦猴聞言贊同的點點頭,「二瘋你說的對,先上了再說。」說著他就要朝秦歌撲去。

墨瑤剛追趕上秦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頓時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主子看上的女子他們也敢染指,找死,她正欲出手,卻在下一刻驚呆了。

秦歌看著瘦猴,眼里寒光乍現,她手指一勾,一道銳利的銀光閃過,緊接著幾道鮮艷的弧線劃過,一顆顆人頭咕嚕嚕的滑落到地上,而那幾個人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脖頸上不斷溢出鮮血,不一會就染紅了整個地面。

青衣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臉色也是慘白一片,只是較之第一次見秦歌殺人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

「小……小姐。」青衣扯了扯秦歌的衣袖,「我們趕快走吧。」如果被人看到小姐殺人,被人抓去就不好了。

秦歌听了青衣的話,抿了抿唇,只是一臉冷然的站在那里,「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語氣冰冷,讓隱在暗處的墨瑤生生打了個寒顫,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一個跳躍就出現在了秦歌面前,單膝跪地,恭敬的道,「小姐!」

如果之前墨瑤是因為燕臣的吩咐不得不接近秦歌,那麼現在她是徹底的折服,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起她們絕世無雙的主子。

秦歌看著墨瑤,挑了挑眉,「燕臣派你來的?」雖是問句,但她語氣卻極為肯定,她已經認出了墨瑤,先是想方設法的接近的,再是跟蹤她,燕臣那魂淡究竟要做什麼。

「是的。」墨瑤不敢隱瞞,也終于懂了墨玉為何覺得她難搞了,她有一雙包羅萬象的眸子,在她面前,她不敢說謊,因為她總有一種會被她看穿的錯覺。

秦歌勾起一抹冷笑,「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屬下不知。」墨瑤搖頭,「主子只讓我來投靠小姐,以後不用在回王府了。」

秦歌眯了眯眼,想著她話里的可信度到底有幾分。

墨瑤見她似乎不信,急忙說道,「小姐請你收留我吧,我會很多東西呢,會武功,懂些醫術,知道很多小姐不知道的事。」她細細數著,可秦歌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牙一咬心一橫道,「而且我還不要月錢,這些年我還有些小存款,如果小姐喜歡我都可以奉獻給小姐的。」這是臨走前墨玉悄悄告訴她的,說秦歌喜歡銀子,雖然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大,但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反正沒錢也不會死,如果無法跟到秦歌身邊,她就生不如死了,王府也回不去了,她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秦歌听著她的話,眼皮一跳,「當真?」

「當真。」墨瑤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秦歌淡聲問道。

墨瑤驚喜的看向她,她這是同意了,「墨瑤,奴婢墨瑤!」她重重的朝秦歌扣了一首,從此以後她就是她的婢女了,而她就是她墨瑤的主子。

看的一旁青衣嘴角直抽,被坑了還這麼高興,真不知是小姐太高招還是她太傻?

秦歌點了點頭,「恩,起來吧。」

「謝小姐。」墨瑤一臉欣喜的站起身,很自覺的同青衣站到一起,兩人一左一右守護在秦歌身邊。

秦歌回到候府,路過人工湖的時候,正遇上滿臉不岔怒氣沖沖的秦媚兒,她挑了挑眉,停下了腳步。

秦媚兒也看到了她的存在,腳步一轉就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大姐姐。」她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有禮的朝秦歌福了福身。

秦歌微微頷首,狐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正好點燃秦媚兒心中的怒火,她陰沉著一張臉,陰陽怪氣的說道,「還不是二姐姐。」說著她橫了一眼人工湖對岸隔著輕紗的涼亭,風吹起輕紗的一角,隱隱可見其中幾道人影,秦媚兒冷哼一聲,「二姐姐可是好本事啊,竟然入了五皇子的眼,這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慫恿五皇子震懾爹爹讓姨娘把掌家權還給夫人,呵,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秦媚兒嘴角輕撇,一臉的嘲弄。

「侯爺同意了?」秦歌挑眉,其實誰掌家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在意,只要不在給她上豬食就行,而且以華夫人好面子的性子這種事情她多半是做不出來的,再說了,她現在都半死不活了,哪來的精力掌家。

「這倒還沒有。」秦媚兒咕噥一聲,又道,「夫人身體抱恙自然掌不了家,但是二姐姐沒事啊。」

「秦羽是想自己掌家?」秦歌一挑眉,她就說以秦羽的性子怎麼會做根本就沒有一點勝算的事情,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秦媚兒頷首,還想說什麼,秦羽身邊的婢女翠紅從涼亭處走來,她朝秦歌施了一禮,「大小姐,小姐有請。」說著她將目光投向涼亭。

秦歌朝著她的視線看去,秦羽白衣翩譴的站在那里,遠遠看去就像即將乘風歸去的仙女,神聖不可侵犯,只是秦歌知曉這仙女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毒女人。

見她看來秦羽朝她微微頷首,秦歌唇角一勾,一抹笑容躍上嘴角,看的翠紅頭皮發麻,秦歌做過的事她早有耳聞,再加上自家主子幾次三番折在她手里,若不然,她哪里會這麼恭敬。

秦歌側首看了眼秦媚兒,笑道,「四妹妹,你去嗎?」

秦媚兒看著翠紅的臉色有些難看,平日里仗著自己是秦羽身邊的大丫鬟,對她哪次不是鼻口朝天的樣子,她朝她輕哼一聲,對上秦歌的時候臉色才稍有緩和,想了想,她微微頷首,自動的站在秦歌身後,她倒要看看秦羽究竟還想做什麼。

秦羽看著毫不避諱的和秦歌走在一起的秦媚兒眼光漸冷,賤人,以為有了秦歌就能扳倒她嗎?秦歌她早晚是要收拾的,倒時候她看她還能依靠誰!

想著她勾唇一笑,低首看了眼身側的西陵瀾,他穿著寶石藍雲紋緞錦袍,寬大的袖口繡著滾金的竹葉瓖邊,玉冠束發,斜眉飛鬢,風姿綽約,這個男人無論身份地位,亦或是容貌都是上等,最重要的是又對她死心塌地,有了他,她何愁不勝呢?

秦羽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今日五殿下竟屈尊降貴來探視母親,羽兒真是感激不甚。」她沖他柔柔一笑,如水的眸子盛滿了感激。

「秦小姐不必客氣。」西陵瀾被秦羽的笑容晃花了眼,黑眸里盡是迷戀,心里忍不住叫囂,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起他。

秦羽將西陵瀾眼中的迷戀盡收眼底,不由得意一笑,秦歌啊秦歌,你在是原配的嫡女又怎樣,她終究是要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倒時候別說一個秦歌就是十個,只要她動動小手指,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五殿下看的起羽兒,是羽兒的福分。」秦羽盈盈一笑,眸光瀲灩,如詩如畫。

西陵瀾呼吸一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里卻是有些憂慮,他雖然有心于她,可是母妃說什麼也不同意,只許了她一個側妃的身份,可是他看中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舍得委屈了她,此刻他心里終于做了決定,如此知書達禮的女子,無論怎樣他都要爭上一爭,娶她為妃。

「秦小姐,再過幾日就是太後的壽誕了,你可要好好表現啊。」他要為她爭上一爭,但父皇已經決定要在那日替他們選妃了,如果到時她表現不俗的話,他也好說不是。

對面的秦城看著西陵瀾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他這是在暗示羽兒了,他不由欣慰的看了眼秦羽,還是他這個女兒好,這五王妃的位置看來是非她莫屬了,等五皇子一繼位,羽兒就是皇後,他就是皇親國戚,以免羽兒對他心寒,看來這掌家的權力還是交回柔兒的好,雖然他早就對華夫人失了興趣,但是誰讓她生了個好女兒,這般想著他心里有了抉擇,眯了眯眼,看著秦羽越來越滿意。

他清朗一笑,「羽兒長大了,該是到了許人家的時候了。」

秦羽嬌羞一笑,跺了跺腳道「爹爹你亂說什麼呢。」她自然會好好表現,只是要嫁的那個是不是西陵瀾,她就不知道了,畢竟皇上遲遲未立太子,萬一她壓錯寶了怎麼辦?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要穩住他,留住他的心。

秦城的目光在西陵瀾和秦羽身上來回徘徊,笑意莫名的說道,「女大不中留啊。」

秦羽嬌慎的瞪了秦城一眼,「爹爹!你就莫要打趣女兒了。」

「好好好,不打趣不打趣。」秦城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好一會他平復了笑意,道,「不過羽兒長大了這倒是事實,如今你母親病了,你就多幫著打理打理府中的事物。」

秦羽見秦城終于松了口,雖然是因為西陵瀾,他的勢力眼讓她有些不喜,但到底還是讓她達到了目的,她眼底卷起一抹喜色,正要回答,一道清冷的女聲赫然響起,打斷了她呼之欲出的話。

「夫人病了,二妹妹還要侍疾,哪里有那麼多心力去管理府中雜事?侯爺還是不要勉強二妹妹的好。」秦歌嘲弄的看了秦城一眼,她從老遠就听到他們的笑聲了,真真是父慈女孝,溫馨異常啊。

秦歌此話一出,秦城剛剛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他蹙眉厭惡的看向她,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秦歌勾唇一笑,嘲弄道「侯爺就那麼不想看到我?」

秦城冷哼一聲,「知道還不滾出去。」

秦歌撇了他一眼,眼神漸冷,渣男就是渣男,不是披張人皮就能掩飾他是畜牲的事實,她輕哼一聲,看向秦羽道,「我說二妹妹,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讓侯爺訓斥我嗎?」

秦羽眸底寒光一閃而過,她咬了咬唇,楚楚可憐的說道,「大姐姐你誤會了,我……我只是想讓你和爹爹的關系緩和而已,畢竟血濃于水。」

「不用了。」兩道聲音一同想起,只是一個怒氣沖沖,一個清冷無比。

秦歌挑眉看了眼秦城,冷笑道,「原來侯爺的想法竟然與我一致啊。」她可以和任何人虛與委蛇,但唯獨秦城不行,父親這兩個字該是多麼神聖慈愛的字眼,但是她在他身上什麼也沒有看到,有的除了厭惡還是厭惡,恐怕她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這樣一個男人,怎麼配成為她的父親,而她身上竟然和這個男人流著同樣的血,這一點絕對是對她的侮辱。

「孽女!」秦城雙目瞪圓,猛地一拍桌面,「本候是你的父親,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父親?」秦歌挑眉,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紅唇一開一合,「你配嗎?」

「好,好,好啊!」秦城怒極反笑,「看來你真是在鄉下呆久了,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了,本候今日要是不好好教導教導你,怕是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天多高,地多厚,我不知道,但也輪不到你來教我。」秦歌冷笑,天高地厚?他自己知道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不指望他能懂這個道理。

「你……」秦城氣極,大手指著秦歌,眼里的陰霾一片,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秦羽見秦城發怒,眼底閃過一抹快意,又見一旁的西陵瀾面色嫌惡的別過了頭,連看都不想看秦歌一眼,秦羽這幾日的怨氣終于得到了釋放。

西陵瀾確實是厭惡秦歌,雖然初見她時候有些驚艷,但她的性子實在囂張跋扈,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在眼里,如此惡毒的品性,怕是整個帝都都找不來第二個,這樣一做比較,他更覺得秦羽好了,溫柔賢淑,蕙質蘭心。

秦媚兒十分不解秦歌的舉動,在這候府里沒有誰不想去討好秦城的,他就是候府的天,只要得了他的寵愛,那就可以在府里橫著走,可是秦歌非但不去討好他,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激怒他,難道她就不怕被趕出候府嗎,這要是失了候府的庇佑,在這權貴如雲的帝都,可是寸步難行啊,雖然她不理解秦歌的行為,但是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歌受罰,她現在是她們母女的依靠,只有她在才能斗得過華夫人,如今戰場已經拉開,她們根本沒法半路退出還能全身而退。

秦媚兒看秦城怒火中燒的樣子,心頭有些竊意,但還是硬著頭皮勸慰道,「爹爹,大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您就消消氣吧。」她幾步上前輕輕扯了扯秦城的衣袖,在他耳邊小說嘀咕一句,「而且五殿下還在呢,懲罰大姐姐是小,怠慢了五殿下就不好了。」

本來因為秦媚兒的靠近秦城有些不喜,但一听她的話,臉色頓時一白,他怎麼就忘了五皇子還在呢,這要是讓他覺得他怠慢了他,或者是讓他覺得他家教不嚴出了這等不孝女,牽扯到羽兒就不好了。

想著他有些後怕的看了眼西陵瀾,見他面色無恙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狠狠的瞪了眼秦歌,「愣著做什麼呢,還不趕緊滾回去。」

秦羽見秦城就這樣放過了秦歌,眸子眯了眯,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若不好好懲治秦歌,她絕對會嘔死,氣死,想著,她轉了轉眸子,爹爹是怕五皇子怪罪,如果五皇子不怪罪呢?想著她勾唇一笑。

緊接著歉意的看了西陵瀾一眼,「大姐姐比較隨性,倒也沒有什麼壞心思,讓殿下看笑話了。」

比較隨性?他看她是無法無天吧,他厭惡的看了秦歌一眼,沖著秦城道,「這樣的女子還是好好教導教導比較好,若是連累了羽兒名聲受損就不好了。」

秦歌看了西陵瀾一眼,這就羽兒羽兒的喊上了?誰說古代人含蓄來著,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開始替秦羽著想了?

見她看他,西陵瀾一臉嫌惡的轉過了頭,似乎多看她一眼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秦歌冷笑,長的到還湊合,就是腦子有些不好使,一個裝純,一個蠢貨,兩人還真是絕配啊。

秦城听西陵瀾這麼說,心中總算沒了顧慮,他現在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泄,如果今日不能懲處秦歌,他早晚會被氣到內傷,他對著秦歌冷笑一聲,「來人,請家法,本候今日要好好教教這個孽女!」

秦羽聞言,眸底快速的劃過一抹笑意,稍縱即逝,她幾步上前,美目微蹙,不忍的說道,「爹爹,大姐姐也不是無心的,你就……」

秦城大手一揮,「你不要替她求情,五殿下說得對,像她這種不知廉恥心腸歹毒的女子萬一哪天連累了你的聲譽,那就為時已晚了。」

秦羽見秦城要懲罰秦歌的意志堅定,心中冷笑,轉而看向秦歌,一臉哀求的說道,「大姐姐,你就向爹爹認個錯吧,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該這麼說爹爹的。」

她一副為秦歌著想的模樣,卻又巧妙的指責秦歌不顧父女之情,不尊父親,更是加深了秦城的怒氣。

秦歌厭惡的看了秦羽一眼,這個女人怎麼喜歡裝,「今日牡丹園滿樹的尸首,想必夫人怕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這會子沒有二妹妹在身邊陪伴不知道多麼無助呢,二妹妹一向孝順又知廉恥,別因著我誤了孝順夫人的時間啊,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她不是孝順嗎?自己母親半死不活,她倒好還在這里和個男人有說有笑,到底還是前程重要啊。

秦羽臉色一僵,死死捏了捏手中的繡帕,這個賤人!

秦歌嘲弄的看著她紅白交替的臉,笑著道,「二妹妹還是快去陪陪夫人去吧,這要是有個萬一……」她意味深長的說道。

秦城听了秦歌的話也是一愣,他看向秦羽皺眉道,「什麼尸首?」

秦羽咬了咬唇,心里對秦歌恨到了極點,又看了眼同樣狐疑的西陵瀾,眼圈頓時一紅,「爹爹,羽兒,羽兒……」她咬了咬唇,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黑眸里盡是驚恐,「今日院子里不知怎的突然多出了幾具尸體,丫鬟們嚇壞了,女兒不敢告訴母親,怕她擔憂。」她說著有些怯意的看了秦歌一眼,「這些日子不知怎麼了,總是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羽兒想,等太後壽誕一過就和眾姐妹一起去相國寺祈福,一是保佑母親趕快好起來,在者也能求菩薩保佑候府一切安康。」

她那頗有深意的一眼,頓時讓秦城想起秦歌的命格——天煞孤星,逮誰克誰。

可不就是嗎,自從她回了府這一天到晚就沒有安寧過,就連他尚未出世的女兒都被她給克死了,這麼一想秦城更是怒了,他大好的前程都被她給毀了。

秦城壓根就沒有想過韓姨娘是被華夫人害死的,就這樣把所有過錯都理所當然的推給了秦歌,也是他厭惡她,哪怕就是有一點喜愛之情,也做不到如此冷漠甚至是殘忍。

他面色陰郁的看著秦歌,大有風雨欲來的氣勢,大手一揮,厲聲道,「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個孽女給本候綁起來。」

秦城身後正躊躇不前的幾個侍衛一听他的話,急忙背脊一挺就要往前沖。

秦歌神色一冷,看著秦城眼底陰霾連連,殺意暗浮,她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瘦弱的身子好像蘊藏著無盡的力量,月白的衣訣無風自動,一身不容侵犯的威凜讓侍衛們有一瞬的慌神。

也就在那一瞬間墨瑤動了,她暗呸一聲,這秦城還真不是個東西,小姐在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不念一絲親情就罷,竟然還如此對待小姐,他當真是不怕死啊。

她一個箭步沖向秦歌身旁,清秀的小臉盡是威嚴,厲聲道「敢動小姐,找死!」

秦城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墨瑤,神色一冷,滿腔怒意的看著她「一個婢女也敢大方厥詞,看來本候真的是太心慈手軟了,才讓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把本候放在眼里。」

墨瑤嘲弄一笑,朝他勾了勾唇,「侯爺又怎樣?今日有我墨瑤在,天王老子也別想動小姐一根汗毛。」否則被主子知道她連夫人都保護不了,還不剁了她。

「無法無天了……都無法無法天了啊……」秦城怒急反笑,眼中的怒意如火如荼的蔓延著,一發不可收拾,他大手一揮,怒吼道,「把這個賤婢給本候亂棍打死!」

秦城滿腔都被憤怒填滿,絲毫沒有注意到西陵瀾自見了墨瑤時的微妙情緒,他瞳孔微縮,眼底風起雲涌,有嫉妒,有怨恨,有殺意,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神色難辨,他自然知道墨瑤的身份,這些情緒當然也不可能是針對墨瑤的,他咬了咬牙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他恨燕臣,同時也嫉妒他,別人只當他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可是他知道,和燕臣比起來,他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如果是換成別人他早就不知殺了他多少次了,可是那個人偏偏是燕臣,他不得不承認他斗不過他,最讓他覺得受辱的是他竟然懼怕他,盡管他很不想承認。

秦城沒有注意到西陵瀾的神色,但一旁的秦羽卻注意到了,她蹙了蹙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墨瑤,墨瑤的生面孔讓她狐疑,這不是候府的婢女,她逐漸將視線落在秦歌身上,她可不信一個婢女能敢如此囂張,可若不是婢女她又怎麼會稱呼秦歌為小姐?

她雖然狐疑但並沒有多做他想,她只知道西陵瀾不喜歡這個婢女,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他很不喜歡,這樣一來秦歌今日是必栽無疑了,誰讓她的婢女那麼惹人嫌,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啊,她忍不住譏諷一笑。

墨瑤掃了秦城一眼,眼中冷意逐漸凝聚,她素手一揚閃著陰森光澤的九曲彎月刀就被她緊緊握在了手里,她身影筆直,微風凜凜,「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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