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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一切安好,丫頭勿念

南宮塵起身,走出房間,一襲黑衣,卻沒有被夜色所掩蓋,那般的傲世出塵。

室外,滿天星光燦爛,像綴在墨藍天幕上的顆顆寶石。

夜涼如水,微風拂過,衣袂翩飛。

南宮塵抬頭,仰望著夜空,驀見天際緩緩升起一輪銀月,而另一側天際幾顆星盞卻越來越亮,

連成弧形伴在銀月旁邊,構成一幅異常絢美的畫面。

銀星伴明月,在天幕正中形成如此完美的畫卷。

如醉的月華下,大地萬在物剎那間清晰可辨,卻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異彩,墨城在這瞬間更像那傳說中的一座如夢如幻的城郭。

慢慢的,漫天星光此時黯然失色,似乎羞于與月爭輝,漸漸隱去了光澤。

南宮塵望著天空,不由嘆道︰「天下,也該變了!」

「主子,該喝藥了!」白衣不得不再次開口道。

「白衣,你變嗦了!」南宮塵望著白衣,依舊動听的話語,卻讓白衣郁悶了。

自家的主子自從看了那封信後,已經入魔了,先是看著那信發呆,如今是看著天空發呆,除了那幾顆星星,這夜空有什麼好看的呢?

白衣不得不感嘆道︰主子,當您的屬下,我容易嘛我?

可是,這話卻只能在心中說到,不然,明天自己就不知去那了,自家主子,和那未來的夫人一樣,更本就不記仇。

因為,他們很快就會報仇。

南宮塵端起那藥碗,目光中卻只有淡漠,一言不發的喝下。

不過,雖是如此,但是白衣更擔心自家的身體,主子身上的毒,主子瞞著未來夫人,可是,若是她知道,那又會怎樣呢?

為何,上天你是那麼的不公?

這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卻要給他們這麼多的磨難呢?

「白衣,去看看那些老家伙在干什麼,好好招待下,居然想動丫頭!」此時,依舊帶著一絲蒼白的容顏,更加顯得如玉般精致,可是那眼中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是!」話一落,一道人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四下無人,偌大的房間內只有南宮塵一人,直直地站在中央,但是他絕世的容顏上卻有著難見的脆弱與不舍!

「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近乎呢喃的話語,卻讓人不由的感到心疼。

可是,那語氣中的愛意,卻讓無數女子艷羨,只要這男子口中的女子是自己,哪怕下一刻死去也是願意的!

小心翼翼的打開手中的信紙,望著上面寫道︰我心亦然,郎君可好?

丫頭,也是思念著自己的。

丫頭,你的一顰一笑,早已劃過我的眼簾,化成一簾幽夢,灑落在柔進月夜,輕輕惹起千絲萬縷的牽掛。

丫頭,我曾許你一生諾言,一世相守,可是如今,我卻怕了!

丫頭,我怕,怕我的身體撐不到陪你到老的那一日!

丫頭,我是不是很自私,自私的想永遠你,即使知曉自己也許不能陪你到老!

可是,丫頭,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舍不得放開你啊!

于是,撐開信紙,回到「一切安好,丫頭勿念;風雲停歇之後,你我相伴,一切去那你說的夢中的江南,可好?」

放開小雕,望著那小雕消失在夜色里。

南宮塵行走在墨城的宮殿中,低低自語道︰

丫頭,對不起!

丫頭,請讓我自私一回;丫頭,你是我生命的陽光,我放不下,也不會放下。

丫頭,心里默念著你的名字,腦海泛起一波又一波引人微笑的潮。

丫頭,你說你最愛江南,愛那煙雨朦朧的風景,愛那獨具風情的氣韻;

丫頭,你說你最美的夢,就是和心愛之人,居住在如詩般浪漫的江南。

丫頭,你說的江南,是煙波浩淼的地方,是你心中最純淨的天堂。

那里,有白鳥輕盈地蕩開蒹葭,在天空中劃出一道蒼涼的弧線。

那里,有流水悠悠,有斜風細細,有幽靜雨巷,有長亭樓台,有古韻詩篇。

那里,有清雅的蓮香,微風拂過,輕輕的飄散,暖人心扉。

你說,我們一起撐著油紙傘,凝視那有著斑駁往事的流年。

你說,我們有一座小樓,閑听細雨濕花,看那唯美的風景。

你說,江南的夜色最美,那波光粼粼的湖面,那垂吊的楊柳,那悠揚的琴音。

你說,我們一起去放煙花,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許下最真的願望。

丫頭,我想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我更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所以,上天,若是這是命,我就和你爭命。

丫頭,若是有天,你看到這宮殿,一定會感嘆,這就是一個小江南。

那流動的河水,那嬉戲的魚兒,那青青的柳樹,那青石的道路,那清新雅致的院落,那即將綻放的櫻花。

丫頭,一直以來,你都想尋得某處,落瑛遍地,青苔訴情,白衣裊裊,淡雅成詩。

丫頭,你曾說,牛羊成群,綠草如因,天地蒼茫,篝火點燃,高歌一曲,肆意歡快,那是牧人的生活。

丫頭,我只想,夕陽西下,靜待暮夜,墨城之內,你我相伴,不愛江山,只有有你,那是我們的生活。

丫頭,即使我知曉,這些美好下,潛伏著的是地獄,我也甘願沉淪。

丫頭,你說,前世的千百次回首,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那麼,我一定是在佛前千萬次的求祈,才換來今生在人生的路上與你相遇。

花開百媚嬌,叢剌千褶好,我堅持一生的美麗妖嬈,只為你在人群中的回眸一笑。

丫頭,你就那樣波瀾不驚,卻又駭浪滔天般的闖入我的世界。

從此,傾盡一切,只為伊人。

丫頭,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你。

丫頭,我許了你盛世安穩,于是,為你建了一個城,一個你夢中的江南。

丫頭,等著我,等著這個驚喜!

突然,南宮塵看到那搖曳的琉璃燈盞下的琴台。

于是,緩緩向前,衣袂翩飛之間,宛如神祇。

看著這琴,南宮塵不由想起那丫頭的話語,不由的露出笑容。

「我願嫁你為妻,你可願娶我?」

心中只有甜蜜,不過想起以前那丫頭說的求婚。

別人也許當玩笑,但是那丫頭眼中的一絲艷羨是抵擋不住的,那麼如何求婚,才能給丫頭一個驚喜呢?

琴,情!

有了!

一顆心!

一座城!

一曲鳳求凰!

丫頭,這一切,不知你可喜歡?

想到此,南宮塵露出一抹笑容,若是有人看到,肯定會說︰男顏禍水啊!

那亭台中男子,月光的照耀下,一襲黑衣染上了螢光,更加的絕美!

男子優雅的移到古琴下,輕攏衣衫,席地而坐,但是即使隨意而坐,卻散發出一種孤高而優雅出塵的氣質。

男子將古琴放在腿上,輕挑琴弦,如玉的手指在月華的映襯更顯得美麗。

隨意撥弄的音符,就是那般的唯美,若是用心呢?

月華此時更加耀眼了,似乎也想聆听這男子手中彈奏的天籟。

須臾,男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一串串優美的音符從琴弦中傾瀉而出。

琴音曲折,婉轉悠揚,忽而高昂如仙鶴齊鳴,忽而低回如夜鶯低吟。

也許,真正愛琴的人,無論感到喜悅歡欣,或是心煩氣悶,或是悲傷苦痛,都樂于調琴弄調,聊以自娛。

只因,只要琴聲一響,心緒隨之蕩漾,頓時就如同置身于杏花飛雨的六月天,落英繽紛,流雲如絮。

一切是那般的美好,男子低垂著眼臉,似乎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

樓台亭畔,臨水而立,若即若離之間,那男子素袖翩飛,似要凌波而去。

那男子輕拂琴身,卻讓人感到一種人琴相合的動人滋味。

那琴音,清而不淺,晦而不澀,疾徐相間,回環相照,又仿佛中國畫中的那種水墨煙雲,極講究情景相融的蘊藉。

月夜如水,萬籟俱寂,那琴音,飄渺動听,真是讓人沉浸其中,欲罷不能。

那月華下的男子,沉浸的琴音中,低垂這頭,長長的睫毛,在那絕世的容顏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讓人移不開眼。

如此場景,宛如畫卷,那男子,就是那畫中人,于山水間靜靜撥弦,琴聲婉轉。

驀然,那男子好似想起什麼,音符停止。

一曲終了,琴音繞梁,讓人仍不由得屏息靜氣,生恐錯過一絲一毫的余韻。

那男子,緩緩的抬起頭來,卻讓人呼吸一緊。

那是一張讓人見之忘俗的臉,那是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俊美絕倫,膚如凝脂,眉如墨畫,鼻若懸梁,唇色緋然。

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眼眸,不是如墨般的黑,而是神秘高貴的紫色。

那眼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

那男子,輕笑時若鴻羽飄落,靜默時則冷峻如冰。

但是,如斯那男子,只是一眼,就足以讓人心動啊!

這男子,美的如畫。

這男子的美,把那皎潔的月華都比下去了。

那一雙如同琉璃般的眼眸,閃過什麼,讓人的心隨之而動。

隨即,那如玉的手指再次附上琴弦,悠揚而深情的琴曲從中傾瀉而出。

當輕妍,也就是那墨城的聖女出現時,看到的就是那衣服場景。

月華,照在琴上,替它渡上一層瑩白的光暈。

那一襲黑衣的男子,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那般的高貴,那般的優雅。

看到此,輕妍看似溫雅的容顏上染上一絲恨意,不是對男子,而是對那個傳聞中的女子。

長老說,主子愛上了一個庶女,還是一個棄婦。

自己不相信,那高貴如雲的主子,怎麼會愛上那般不堪的一個女子;可是,如今,自家主子眼中的思念,臉上的笑意,無一不是表示著,他在意那個女子。

墨染,那個女子的名字。

突然,听到自家主子的聲音,那般的悅耳,如同冬日綻放餓梅花般高潔,但是那話語卻傷了自己的心。

突然,琴音一轉,輕妍愣了。

那曲子,竟然是

是、、鳳求凰!

主子說︰

丫頭,我想你了!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張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不,不會這樣的!」輕妍哭訴道。

南宮塵听到聲響,開口道︰「誰?」

在角落的輕妍卻是一動不動,南宮塵感到那一絲內力的撥動。

當輕妍再次抬起頭時,卻見自己的主子站在面前。

望著自家主子那風華絕代的容顏,輕妍不甘心的開口道。

主子,我那般傾盡一切為你,為什麼你看不到呢?

主子,我為你學習琴棋書畫,我為你學習武術,我為你修習靈力,你可知道?

主子,我愛你,愛到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可是,為什麼你不愛我呢?

「因為,你不是她!」緩緩的開口,說出的話語卻是致命的。

我,不是她!

不是那個女子?

那個你口中的丫頭!

「不是她!」輕妍開口道,語氣卻全是不屑。

「不是庶女,不是棄婦,真沒想到,主子您的愛好如此特別!」

「你,不配替她!」衣袖偏飛間,輕妍已落到幾尺遠的地方。

輕妍從地上起來,擦掉口中的血,笑道︰「惱羞成怒了!」

「真沒想到,你還會生氣!」

「那個女子有什麼好,好到你那般愛她!」

南宮塵望著那已經失去理智的女子,開口道︰

「丫頭,她是這世界,最美好的女子!」

「她,不用為我付出生命,因為我會好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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