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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聲無息(二)

一百年,這一百年六界變化很大很大,身在天涯的禹冷是不得而知。她只等著冥宇回來,其他的她並不關心,只是還有一年了,她等不及了,考慮了良久,決定出天涯尋找冥宇。只是,該去哪里找呢?禹冷站在雪縈峰上望著蒼穹,先回九霄雲界吧!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禹冷喃喃自語道︰「哥哥,我來了!」

九霄雲界,神冥宮殿,書房,秋疾浪正與兩名陌生男子交談著,看上去挺嚴肅的。禹冷穿過神冥殿,富麗堂皇,還是老樣子,禹冷忍不住撫模著那張帝尊之椅,六界權勢的最巔峰。「母後,我真的不想坐在上面。那要犧牲掉多少人哪…」

禹冷收回手,向書房飛去,她還記得秋疾浪在那里掛了一張母親的畫像,禹冷打算把那張畫像帶走,正當走到書房門口時,忽聞秋疾浪與兩位陌生男子的敏感對話,是關于雪矢冥宇和千墓宗的事…

「主人,千墓宗宗主是千墓夕媚!只是紫囚芝已死,那賭約大可不算,如今以千墓宗的那點勢力,一舉殲滅不在話下,您似乎還有一些顧慮?」听陌生男子的意思,姑姑死了,那麼阿琛呢?禹冷皺緊了眉頭,提高警惕,生怕听漏一個字。

秋疾浪嘆了口氣,另一位男子說道︰「紫囚芝死的消失準確無誤,紫囚琛倒是不知死活,尤其是雪矢冥宇,像是人間蒸發一樣,說是死了又沒人看見,說是活著單槍匹馬闖入死地,活著也不大可能。主人就是在顧慮那廝的生死下落,所以遲遲未下手!」

哥哥生死未卜?阿琛下落不明?禹冷心猛地抽痛,差一點暈過去,她努力抑制住那鑽心的痛,安慰著自己,既然是生死未卜,那就是還有一限生機了!哥哥不會死的!不會!

只听書房內秋疾浪輕聲一笑,「那一次,雪矢冥宇身中各種毒,想必命不久矣,過了這麼多年肯定是死了。本帝只是擔憂雪矢禹冷,她早晚會出現!」

哥哥死了…禹冷一個踉蹌踫撞到了書房的門上,她沒有離開,只是慢悠悠地站穩,等著秋疾浪發現他。「雪矢禹冷!」秋疾浪頗為驚訝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滯了滯。

「秋疾浪,哥哥是因你而死的,還有姑姑和阿琛,哼!我不會放過你的!」雪矢禹冷冷冷地掃了掃兩個陌生人一眼,「只要我雪矢禹冷在一天,一統六界!別作白日夢了!」話落,化成一道幽藍色的流星離開了。

「你還是回來了!秋疾浪陰冷一笑,望著逐漸變淡的幽藍流星,就憑你這點實力?現在我不想讓你死了!我要讓你嘗孤寂千年的滋味!

「主人!」兩位陌生男子輕輕叫喚著秋疾浪。

「按計劃,一步一步慢慢進行。先下去吧!」秋疾浪回首望著那張畫像,馥兒,一統六界之後,找到了合適的接.班人,我就袖手天下,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雪矢禹冷出天涯的消息並沒有讓千墓宗知道,禹冷在雪縈峰晃來晃去,淚流滿面,「哥哥,我騙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最親的人,一個一個都走了,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哥哥…」

哥哥,你一直都說你會永永遠遠地保護我的!這一百年,我日日夜夜地在等你的回音…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全部,沒有你我不可以…真的不可以…我是愛那個神神秘秘的御翎翔,但他是無法代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的…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你能回來…

你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喜歡每天一個靠在櫻花樹下,盼望著明天,听著風鈴擊打的聲音,看著那所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小竹屋。一百年就一百年,我等著,我一直都堅信著,你會回來的…可是…

湖泊是否是終結一切的歸宿,我躺在河里,冰涼冰涼的,等著身體慢慢沉下去,窒息的那一刻,只是躺了好久好久,我的身體只有冰涼刺骨的感覺,我依舊浮在水面上,沒有沉下去。

千墓宗暗城。「宗主!宗主!我們發現了少主的蹤影了!」

「什麼?!」夕媚、天瑞、唐家三子等人十分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只是…少主看上去有些頹廢…」探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到最後不在說話。

「冷兒應該是知道了冥宇的事情了吧…」仕雅臉色有些難過,「他們倆個缺誰都不可以,我怕冷兒出事。」

天瑞點點頭,「他們關系是不錯。不過,小冷兒應該不會干傻事吧?」

「我不知道。」仕雅搖搖頭,有些擔心,「我們先找到她再說!」

「我就不去了。」天瑞撫了撫胸口,「近日血脈在沖擊,我不得不閉關。或者出關之後我還會更強大。」

「好,好好修行。」說罷,一干人等便出發去找禹冷了。

我能干些什麼?我能干些什麼?禹冷又回到了雪縈峰,落魄的跪在懸崖邊,藍色美眸除了傷痛還是傷痛,「姐姐,教教我,我該怎麼辦?」禹冷撫模著心口,一顆心隱隱約約地作痛著,一系列的變故,對于我這活著的人,真的是一種煎熬。

「帝尊!」一個小卒恭恭敬敬地向秋疾浪行著禮。

秋疾浪伸出手掌,揮了揮手,小卒立馬消失離去。秋疾浪走到禹冷背後,冷冷一笑,「很心痛吧!當初失去月兒和瑾兒的時候,我便是這麼鑽心刺骨的疼!如今你也感覺到了吧!」

「逼死姐姐的是你,大哥是為救我才死的。如果你不這麼咄咄逼人的話,他們不會死!哥哥,紫囚芝,紫囚琛,這些人都是因為你執念而死的!」禹冷背對著秋疾浪,衍下一滴滴淚水,「我的出生又有什麼錯?帝尊繼承人?被邪氣所侵?就這些麼?」

秋疾浪雙手挽在後背,憂憂地嘆了口長氣,「你的出生是沒錯!錯就錯在你出生時引起的六界轟動,萬年前,縱橫六界的邪帝問世,六界也是那副景象!萬物蕭條…」

禹冷沉未語,那些人的死因,與自己月兌不了關系,禹冷有時會覺得就好像一根導火線一樣,站在人群的中心,只要一引燃,四周的人便會被炸得四分五裂。「我有一個要求,把我封印在天涯!」

秋疾浪沒有太多驚訝,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你倒是很自信我不會殺你!」

「母後、姐姐和大哥臨死的唯一願望就是讓我活著。」禹冷淡淡一笑,「活著比死更痛苦,不是嗎?」禹冷偏過頭看了一眼秋疾浪。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秋疾浪扯了扯嘴角,「不過,你的人來了。」

「少主!」千墓夕媚帶著唐帝允、唐仕雅、唐離塵以及各位長老來到了雪縈峰,時間倒是恰恰好好。

禹冷緩緩地站起來,柳眉微蹙,「你們不該來這里的。」

「死丫頭!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帝允瞪了一眼秋疾浪,「我們晚了一步他還不把你給滅了!」

唐離塵冷冰冰地看著禹冷的神色,略有些明白,「秋疾浪!我助你一把!」離塵匯聚靈力,將幾位長老困在幻境與千墓夕媚之中。

「唐離塵,」唐帝允有些氣憤,「你發什麼瘋?你是不是投靠了秋疾浪了?」

唐仕雅上前給了唐離塵一擊,離塵巧妙地躲過了,「離塵,別擋著二哥!」

秋疾浪得意一笑,「唐離塵,這一功,本帝記下了。」偏過頭看了看禹冷,「是時候,我們走吧!」說著,飛進了天涯。

禹冷停頓了片刻,對離塵微微一笑,解下腰間的木槿花玉墜飛向離塵,離塵接下玉墜,不解地看向禹冷,「這塊玉佩替我放回大哥花殿,好讓他有個歸宿停歇。」又略帶感激地看向其他人,「這是我的選擇!或許哪一天我後悔了,就回來了呢!」說著,跟隨秋疾浪的蹤跡離去了。

他們知道,這是一句很嚴肅的玩笑話,他們很想那是真的。眼睜睜地看著禹冷隨秋疾浪走了,很想阻攔,卻沒有矗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是也許是所謂的成全?

「讓她尋死總比被封印她來得了好。活著總有希望,對不起,大哥,二哥!」離塵的報歉,代表著背叛。

「你滾!」唐帝允狠狠地摑了他一掌,恨不得拳打腳踢打死他。

幸虧唐仕雅阻止住唐帝允,仕雅看著面無表情的離塵,有一些心痛,這個弟弟,確實讓人看不透。「不用說對不起,這是你選的路,以後,我們便是敵人了。」

天涯山峰,秋疾浪與雪矢禹冷站在巔峰。「準備好了?」秋疾浪問道。

「準備好了。」禹冷閉上眼楮,等待封印。

秋疾浪揚起一朵黑火將禹冷圈禁起來,慢慢推入天涯落谷,隨著禹冷的下落。秋疾浪使出渾身解斗,結出一道古老的空間隔絕封印,將天涯落谷完完全全的與外界隔絕了。

禹冷被封印,千墓宗勢力黯淡了下去,秋疾浪正式將自己封為帝尊,號秋帝,改六界年號為元秋。禹冷被封印的那一年是雪馥311年,後一年也就是雪馥312年,改為元秋1年。

天涯落谷,一池清潭,雅致小榭座落于中央。

榭中少女獨坐窗台,傾城絕美,魅惑眾生,深藍雙眸,宛如清澈深潭,邃不見底。

她便是帝尊小女,雪矢禹冷。

一出生,便引起天地變色,萬物驚覺,芳草一夜枯萎。

她的出生,喚醒了塵封已久的黯月邪珠。

也許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禹冷看著那池清冽的潭水,母親,冷兒沒有忘,一直都沒忘記過,禹冷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小冷,我回來了,對不起,我還是晚了一步。不過,放心,以後的路,你有我。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天瑞擅長破除封印。翎翔。」禹冷望著天涯落谷上空的金色封印,想起那天回九霄雲界時,在月殿發現的一張紙條,禹冷拿出將紙條,將它握成粉沫,微微一笑,「翎翔哥哥,我知道,我還有你!」

離塵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花殿,將玉墜放在淺瑾的床上,手心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是禹冷寫給他的,連同玉墜落塊兒飛入他手中。「離塵,有些事情非你不可,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我不想因為御翎翔的出現而讓仕雅哥哥傷心。雖然這件事風險比較大,可是我不得不試。我想讓你假意投靠秋疾浪,然後暗中尋找哥哥和阿琛的蹤影。對于我,墮落只是暫時的,為了他們,我一定會撐下去的,所以你也要。」

離塵燒掉了紙條,「雪矢禹冷,你欠我的情,出來後一定要還給我!」離塵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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