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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悔到腸子青

麥花兒很不甘心的站在麥姜氏身後,一雙眼楮上下左右看著盛夏,上翻為正三角,下翻似倒三角。倒來倒去的,越看越覺得他俊美出塵,貴氣逼人。眼神便恨不得穿透皮肉鑽進他的內髒。

盛夏感受到這種透視般的目光,雖不明白這個自稱姐姐的女子有什麼企圖,也不探究,依然談笑自如,想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豈能在乎她那種沒見過什麼世面,沒有多少廉恥的毫不掩飾的目光。

他滿面笑意,優雅得體,一邊應對著麥長青,一邊不時的回答麥秦氏嗦的問題。

那種鎮定自如的大家範兒,讓麥花兒除了失落更加的悔到腸子發青。

她的那種發痴發呆的花痴樣子,讓一旁的麥長青覺得很丟人,一雙飽經世事的精明眼楮警示的一遍一遍提醒她注意身份形象。

麥花兒一時半會不能從這種懊惱中抽身而出,站在娘親麥姜氏身後對麥長青的提示視而不見。

麥長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只管大吃大喝的麥姜氏,尷尬的看了眼風平浪靜的盛夏和對面的盛管家,見他們二人似乎根本沒關注丟人顯眼的大佷女,都豎起耳朵听老人家麥秦氏跌跌不休的講那過去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盛夏還不失時機的附和幾句。

這才放下心來,再次瞪了一眼麥花兒。眼楮看向坐在地上的小桌前和姐姐麥寶兒麥成坤一起吃飯的麥穗兒。

麥穗兒咬著筷頭,也注意的看著麥花兒,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也注意觀察盛夏,想知道他什麼反應,卻被盛夏的淡定氣質所迷惑。

心里暗暗感慨︰人的氣質真是天生的,只是吃一頓飯,就如此的高雅到與眾不同。

多虧是有病在身,如果身體健康,估計排隊都排不到她做娘子。

見麥花兒的眼神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邪惡的眼珠在三角眼里轉來轉去,

帶著褻瀆的味道,眼神含笑,滿臉新奇。似乎還有無窮無盡的問題要問。

只是礙于麥長青不停地問東問西,勸吃勸喝,一時插不上話。

加上盛夏更本就不看她,而是更加在意耳聾眼花的老女乃女乃。

麥穗兒心里嗤笑一聲,自己不願意談婚,卻又對別人好奇,什麼意思啊?對上麥長青的不好意思的眼神,對他無所謂卻又會意的笑了笑。起身走了過來,對還在醞釀中發呆的麥花兒嫣然一笑︰「大姐快去吃飯,一會兒肉涼了不好吃。大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家夫君?夫君體弱多病。不可多言,大姐想問什麼,只管問我。妹妹全力代言。」

麥花兒的眼神頓了頓,隨即抿嘴一笑︰「妹妹真是多心,姐姐只是覺得妹夫那些天還病病怏怏的。這才成親短短的三天,就大不一樣了。想道個喜,不過妹妹還真是帶去了好運。這個喜沖的好。」

麥穗兒跟著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你妹夫啊,這三天真的好多了。雖說是身子骨還有點弱,不宜多說話,卻是牙好胃口好。能吃能睡,我看啊過不了多久,不敢說彈跳自如,也得是健步如飛了。」

說完見麥花兒翻著白眼,一副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兒。

剛才看她很得意的問候盛夏。接著露出失望之色,她突然明白過來,以前她只是以為是嬸娘看中了盛家的彩禮,才恩威並施的想要她嫁過去。

原來是娘兒兩的的鬼主意,她還對幾年前她無意中壞了她的婚事耿耿于懷。她本以為將她嫁給一個朝不保夕的人,就算報了那刻骨銘心的仇。剛才正是抱著落井下石的心態想要好好看看麥穗兒的笑話。

誰知卻歪打正著,讓麥穗兒瞎貓撞上個死耗子。這個盛家公子不但沒有如她所想不久升天反而能吃能睡。就是帶著病容也一樣傾倒眾生。

見麥花兒愣在了原地,麥穗兒彎起眉毛,好看的笑了起來,看來害人之心真是不可有。

不過還虧了她的這點險惡用心,要不然她怎麼能有機會嫁給她的盛夏呢?

「姐姐,快去吃飯,一會兒真涼了。要說我和夫君還得感謝姐姐和嬸娘,如不是你們替穗兒留意,穗兒那里找得到這樣完美的夫君,等會穗兒要敬嬸娘姐姐一杯。」

麥穗兒說的很真誠,帶著滿腔的真情實意。

麥姜氏麥花兒卻听出了諷刺,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麥花兒畢竟年輕,還不懂得掩飾,她沉下臉,默默地坐了回去。

麥姜氏心里尷尬,臉上卻帶討好的笑,說︰「穗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嬸娘的佷女,是嬸娘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操點心是應該的。你嫁得好,嬸娘也高興,這以後還要靠佷女多接濟。」

麥穗兒笑嘻嘻的說︰「這是必須的,親不親一家親。穗兒走了後,姐姐女乃女乃寶兒還得靠嬸娘多關照著,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更近,又是近鄰又是近親的,親上加親。嬸娘,佷女敬你一杯,沒有嬸娘就沒有佷女的今天。」

麥穗兒說的冠冕堂皇,麥長青麥姜氏都听出來她的一語雙關。

麥長青幾杯酒下肚,臉膛黑紅,雙眼聚精,似笑非笑地盯著麥姜氏看。

麥長青只是怕麥姜氏听出麥穗兒話里的意思,說出什麼不好听的讓麥穗兒難堪,今兒可是她回門的日子。

自從麥穗兒答應了這門婚事,他心里一直不痛快,他是強烈反對最疼愛的佷孫女嫁給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病癆子,只是他離得較遠,沒有太大的發言權。

今天看到這個佷女女婿並沒有傳說中那樣沒多少活頭,也不似他見過的病的身子頂不住個頭。而是氣質淡定,高貴儒雅。

放下心來,心里高興,看麥姜氏的眼神便沒了以往的冷。

卻看的麥姜氏干瘦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到現在她對這個健壯的二叔公還是沒有徹底死心。

心思在麥長青身上,對麥穗兒將自己的寶貝小兒子麥寶兒歸到自己家里表示默認。、

她接過麥穗兒敬的米酒一飲而盡。

麥寶兒看娘親的豪爽態度,心里大喜,這是今天就算徹底的定了下來。

以後他就算是二叔家的男丁了。

在這以前娘只是口頭答應,並沒有外人作證,今天可是當著姐夫的面。

身邊的麥成坤笑著看了弟弟一眼,對于這件事他是舉雙手贊同的……

他很快就要娶先生的女兒,魏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雖說是知書達理,絕不可能伺候麥苗兒和女乃女乃。麥苗兒不需要照顧,腿腳總歸是不靈便。所以他不想過繼給二叔,也不想伺候一個殘廢一個老婦。

一頓飯吃的倒也其樂融融,吃完飯,麥長青陪著盛夏閑聊,麥穗兒幫著姐姐刷鍋洗碗。

麥花兒便又起身站在麥姜氏身後盯著盛夏看。

越看心里越難受,這個命垂一線的病秧子還很耐看,越看越好看。

她的毫不掩飾的*luo的目光帶著嫵媚。

一旁的盛管家有點掛不住,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心里對這個還算清秀的女子產生了看法,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的妹夫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成何體統。

還有她那個一看就刁鑽刻薄的娘,是怎麼教育的。

俗話說做狗的女兒看狗母,也就是說女兒都是隨娘的,娘有什麼樣地品行女兒以後也一樣。

心里便對麥穗兒的印象打了個折扣。

這個少夫人從小沒娘,是在麥姜氏的打罵聲中成長起來的,會不會也耳聞目染的傳承了她的一些行為。

以後的多監督著點,雖然公子娶她是權宜之計,但是該有的品德還得有。

「少夫人,天色不早,我們回去吧。公子需要休息。」

麥穗兒幫著姐姐洗涮完畢,盛大志就下了炕,帶著商量的語氣征求她的意見。

公子的血脈封住很長時間了,得回去快點打開讓它流通一下。

麥穗兒點了點頭,這里人多,確實不適合盛夏修養。

他受的是內傷,得好好養著。

雪越下越大,麥寶兒去後面將拴在驢槽的馬牽了出來,盛大志很快的套好馬車。

麥長青順道,也告辭跟著一起回家。

麥苗兒的眼淚又泉涌般的涌了出來。

麥穗兒也覺得眼眶一熱,她忍著熱淚,替麥苗兒 去眼淚︰「姐姐,別這樣。我們在一個村子,腳一抬就會回來,你要是想妹妹了,就讓寶兒過來喊一聲。要不我們買頭驢,你想我了就騎著毛驢來看我。」

盛夏這才注意的看了眼麥苗兒,頭發梳的油光錚亮,臉上也沒了凍瘡,穿的也干淨整齊。可也許是小時候背負的太多,也許是病痛折磨,她的額頭布滿細密的皺紋,腿一挪動,嘴角便跟著撕扯,臉部便抽搐一下。

這個他曾經抱上驢的小姑娘,從他來便鑽進灶房,一直到現在幾乎沒正眼看他一眼。

他記得很多年前他抱她上驢,他也沒看過她一眼。

他有點好奇的看了麥穗兒一眼,麥苗兒沒看過他一眼。她可是見過他兩次的,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

隨即否定,那時候他少年得意,策馬揚鞭,如今,面黃肌瘦,朝不保夕,她怎能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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