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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凱天勉強過來了,走路有點踉蹌,感覺雙腳踩在棉花上,靈魂也抽離了身體似地,根本沒注意迎面走過來的宛若熙二人。

跟在他身後的小侍衛眼尖,趕緊低著頭恭敬的站在一邊讓路。

「你就是德海公公口中的侍衛長?」

宛若熙站在他面前,凌然的望著他,小侍衛趕緊扯了扯徐凱天的袖子,他才恍惚過來,愣愣的點點頭。

「看著你挺面熟的,是京城人?」

「大人,侍衛長是京城杏花村的人,跟小人是隔壁鄰村。」

「你是杏花村的?」宛若熙突然聲音充滿悲涼,喃喃道︰「彩兒也是杏花村的,可惜,她卻為了一個該死的不負責任的男人而香消玉殞,唉,既然你們是同村的,有時間到本官住處將她的一些遺物收拾了,有時間捎給她的家人。本官事務繁忙,又不敢見她家人肝腸寸斷的難過,正想著要派小安子去,還好遇到了她的同鄉。哎,要是親王在,或許還有救,可惜啊、、、、、」

徐凱天听到彩兒的名字,身子晃了晃,差點昏厥,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眼充血,盈盈有淚光。

「嗯、、、、有時間的話,記得一會兒來取。畢竟,已故人的東西放著,到了晚上總讓人覺著陰淒淒的,若遲了,我怕芷蘭那丫頭看著傷心都燒掉。唉!」

宛若熙自顧自的嘆了口氣,從徐凱天身旁走過去。

「小安子,你回去收拾彩兒留下的那些衣物,若徐凱天過來,讓他等著,就說彩兒留了一些話,讓他順便捎給她的家人。」

「是,小安子這就去。」

從龍吟宮出來,宛若熙直接去了太後那里。

她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好像太後的身體大不如從前,雖然看著容顏依然更顯年輕,可是皮膚呈現出病態的白皙。

「太後,事情辦妥了,現在,就要部署軍隊了。」

「能熬得過今晚嗎?」

胡太後突然疲倦的躺在軟塌上,一只手支著頭,半閉著眼楮聲音也透著一股疲憊。

宛若熙覺胡太後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謹慎的回答道︰「熬不過今晚的。太後,你哪里不舒服嗎?」

「可能是今早得了風寒,身體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就想賴在床上,你先下去,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其余的事,少柏會做的。」

「傳太醫了嗎?」

宛若熙擔憂的問道。

「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心力太過勞累,休息一下會沒事。若熙,你先下去,記得外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哀家不想在這最後關頭,你有什麼意外?」

「太後,您是在關心奴婢嗎?」

胡太後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宛若熙又瞌上說︰「哀家很是喜歡你,更希望你能做新朝的皇後,只是,突然覺得,男女在一起必須兩情相悅,如果你不願意,哀家也不會勉強你,自然也不希望你有什麼事。」

「太後、、、、」

宛若熙心中感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對不住太後的這份喜歡。嘴唇蠕動,最終沒有再說,悄悄退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宛若熙看到宮中的侍衛增加了一倍多,有很多生面孔,一身精良的禁衛軍戎裝,個個顯得氣宇軒昂,但從他們帽盔里露出的那般張臉上的神情,卻是肅然及小心翼翼。

胡少柏已經行動了,他最終要為了慘死的父親和疼愛自己的胡太後篡位了。那樣一個如花精靈般的男子,一個如風般飄逸的男子,不該被嫉恨的皇位羈絆一生。

‘即使不為自己,我一定要阻止你成為天下的罪人,四面楚歌!玄弘坐上皇帝,是理所應當,都是玄氏子孫,而胡少柏登上皇位,是外戚專權,篡奪皇位,是大逆不道!’

拿定了主意,宛若熙腳下生了風一般回到自己的小庭院。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通知玄弘!雖然,這宮里有玄弘的人,但自己也非得要出去一趟,如此想著,心中倒坦然了,也算是對得起太後的知遇之恩吧。有些事,不需要和盤托出,只要浮出水面即可。

冬天的夜晚,總是提早到來,宛若熙抱出久違了的白玉琴,披了裘衣,坐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的杏樹下,揚手,一曲濃的化不開的哀怨的曲子如潺潺流水,越過那高高的圍牆,在護城河的薄冰上絲絲縷縷盤旋著,欲斷又連,如輕雲無定的漂浮,似乎在訴說著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不過,故事到了最後,似乎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琴聲慢慢趨于平緩,繼而又明朗起來,似乎冬天過去了,春天來臨,陽光明媚,相愛的兩個人在山清水秀間牽著手,互訴衷腸,你儂我儂。

白衣飄飄勝雪,飄逸的長發在冷冷的風中肆虐飛舞,似從天而降最尊貴的王者,有著凌駕于世人的霸氣。金色的面具在冷冷的月光下折射著冰寒的光芒,似乎那張面具下,也是一張如千年寒冰的般霜凍臉。宛若熙終止了最後一個音符,有些失神的望著那朵白玉蘭,如此心思慎密,他大概早在京城了吧。或許,和親的隊伍根本就沒有去金國。想著,嘴角一絲譏誚的笑容綻放!猶如冷月下最妖嬈淒迷的曼陀羅,明明知道它有毒,卻偏偏被吸引。

似一片落葉,飄至她面前。

金色面具冷冷的光芒刺進宛若熙的眼楮,她為之一振,或許是他的英姿颯爽,或許是他身上如金屬般的冷寒。

「師傅!」

宛若熙輕喚一聲。

「我並非是《**》的創始人,你我並無師徒之緣。此行,只是來與你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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