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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聯姻司徒

蘇杭市可說林放的第二故鄉,城里大大小小的景點名勝沒有她不熟的。滄浪亭離兩家都不遠,可說是抬腿便到。

林放來到亭中,司徒無畏早就已經等在那里。見她來了,臉上的表情既興奮又不安。兩只手搓來搓去,都不知要擺在哪里。

因為司徒家媒人登門,兩邊都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司徒這才囁喏說道︰「林姑娘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麼?」

林放道︰「沒什麼事,找你問問。」

司徒這才恢復常態,道︰「林姑娘盡管問,我一定如實相告。」

林放神色凝重,慢慢說道︰「你也知道,我林家遭遇大難。現在我和我娘寄人籬下。你要明白,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林家大小姐了!你怎麼還找人說媒呢?」

司徒一听這話,急道︰「林放,我以為你不會在乎出身門第這些事的!我也從沒有想過這些!我喜歡你,只是喜歡你這個人,至于家中情況,我沒有考慮過!」

「你喜歡我這個人,那你到底喜歡我哪里?」林放緊逼不舍。

「嗯……」司徒無畏想了一下,道︰「我喜歡你身上的那股超凡月兌俗的氣質,與眾不同。」

「超凡月兌俗?呵,你還真是抬舉我啊。」林放無奈笑道︰「你可能是因為不了解我,才會產生這種想法,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我其實和普通女孩沒有什麼兩樣,那時你就會後悔找了一個既沒錢,又沒地位的姑娘了。」

司徒無畏道︰「我反正就是喜歡,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但是我現在敢在這里發誓……」說著話,他把右手三指向上揚起,鄭重說道︰「我司徒無畏如果因為錢與地位而嫌棄你,就叫我天打……」

林放听他發誓,趕緊把他比誓的手拉了下來,嗔道︰「這里好多人,你比比劃劃的,不覺得難堪麼?另外,我最討厭人家發誓,能做到就能做到,做不到的時候,發誓也沒用!」

司徒無畏臉一紅,把手從林放手中抽回。

林放盯著他看了一會,搖搖頭道︰「可能這就是命吧!」說罷長嘆一聲,舉目向廳外天空望去。

那個少年,究竟身在何方?林放只盼此刻蔣天羽能化作一朵彩雲,飄到自己身旁,好把自己從塵俗中帶走。飛到天上,又化身成雨露,共舞纏綿……哪怕只在片刻之後便零落成泥,也不枉此生。

不過,現實畢竟是現實。林放遠眺良久,看天上的浮雲聚了又散,也見不到那人來。「他畢竟還是狠心!」林放眼圈一紅,又險些落淚。

林放突然對司徒說道︰「司徒,我和你說一件事情。」

司徒無畏見她表情凝重,心中一顫,還是硬著頭皮笑道︰「說吧,我在听呢。」

「司徒,我心中已經有一個人了,但那人現在何方,我也不知。我心中一時半會擱不下別人。你既然要娶我,我必須把這話告訴你,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林放認真說道。

司徒佯笑道︰「原來是這個啊!我還以為你要說你喜歡女的呢!」

「呸!你才喜歡女的!」林放抬手要打,卻被司徒一下抱住!

「不管你以前喜歡誰,今生,我只喜歡你……」

話還未等說完,林放兩臂用力,把司徒一下推在地上。喝道︰「司徒!以後不準你動手動腳的!否則……」林放手按綠漪劍,說道︰「否則我就一劍把你殺了!然後自殺!」

她脾氣剛烈,這種話既然說得出來,想必做得到。司徒也覺得唐突,趕緊起身賠禮。說自己一時之間情難自禁,以後不會再犯雲雲。

林放想想,他一個青年小伙子,有此沖動,也屬正常,便不再生他的氣。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亭中分別,各自回家。

林放回到家中之後,母親已知道她和司徒出去了,過來問問女兒心思。林放猶豫片刻之後,點頭說道︰「和他結婚可以,但現在不成。」

錢夫人笑道︰「丫頭你只要答應了,別的事我們會考慮的!」她沒想到女兒能這麼痛快答應,心中高興,這可說是多日以來的唯一好消息了。

錢夫人和弟妹商量,決定三天之後就讓兩人訂婚,等明年林放父親的周年過了,這便成親。

第三天一清早,司徒家就已經開始忙活了。他家所在的整條街上張燈結彩,整個司徒府內外一新,紅燈紅旗連成一片。錢府上下也是披紅掛綠,比給自己家的姑娘操辦訂婚禮還要來的隆重!

早飯剛過,司徒無畏坐著自家馬車,帶著眾親朋好友,來錢家接人。錢家老少全體出動,就連錢通天的師父,出雲子鹿康,也換上一套新衣,共同到司徒家慶賀兩家的訂婚之喜。

兩家在當地都是長老家族,但這次訂婚所牽扯頗多。因此沒有請外人,只是兩個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從中午開始,一直鬧到晚上掌燈。兩家關系極熟,又是從中午喝到晚上,人人臉上都帶了三分醉意。

只見錢通天端著酒杯,拉住司徒無畏父親司徒勇的手,說道︰「我這個外甥女兒,從小嬌生慣養,以後嫁到你家,你可不能虧待了她!要不然我可不依!」

司徒勇哈哈一笑,招呼不遠處的司徒無畏和林放兩人過來,醉醺醺說道︰「無畏!你記住,以後芳兒嫁過來,不能把她當媳婦,要當祖宗供著!敢怠慢了,我扒你的皮!」

林放听這兩人醉話,和司徒無畏對視一眼,司徒附耳道︰「我爹喝多了就這樣,沒事!」

正當大家興高采烈之際,忽然從南房房頂上站出兩個身影,朗聲喝道︰「元始會听聞司徒家有喜事,特地前來祝賀!」

兩家的人驚聞此言,抬頭看時,只見從四面八方牆頭上、房頂上閃出數十條黑影!另外在天上,也有幾道黑影來回地御劍穿梭!

元始會提前到了!本來得到林放的情報之後,幾個長老家族都已經開好秘密會議,安排城中所有高手到了磐石大會相邀的日子便假裝赴會,再悄悄折回。又撒出人去,到附近各個門派遍尋高人,就準備在蘇杭城中將元始會的人聚而殲之!但誰料元始會能提前動手?

只因為元始會得知龍興盟在泰山城那邊搞事,一天的工夫已經控制了泰山!邵川與公孫珠一合計,決定提前動手,免得龍興盟又在蘇杭站穩腳跟,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早潛伏在蘇杭城內外的元始會人馬,見今天兩大長老家族人齊聚,雖然己方還有幾個高手未到,但覺得把握較大,機不可失,這才突然發難!

末世中,只要會武的人,兵器片刻不會離身。就連林放與司徒無畏一對新人,也都是腰懸寶劍。兩大家族的人一听「元始會」三個字,早有準備,紛紛取出刀劍,或懸或握,嚴陣以待!

剛才房頂上說話的,正是邵川。他看看院中眾人,揚聲喝道︰「你們現在放下刀劍,把各家賬目呈上,投降我元始會,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全府上下,化為齏粉!」

司徒勇喝令眾人道︰「不會武的子弟家丁,退到地窖,其余的人隨我迎敵!」

林放這時早已經把綠漪劍握在手上,司徒無畏雖然武功稀松,但也把自己的佩劍抽出。想要站在林放身前,卻被她一把揪到後面,林放扭頭低聲喝道︰「你找死呢!?」

正在此時,邵川縱聲長笑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說罷將手一揮,元始會眾匪徒紛紛跳下牆頭,揮刀劍就殺!

與林家不同的是,這兩家的好手齊聚一堂,又早有準備。元始會徒眾雖然凶悍,但也可與之一拼!

院中正在廝殺,只見半空中一道黑影急沖下來,眾人眼楮一花,錢家一名後生頸間噴血,倒地身亡!順著黑影瞧去,卻是一只蝙蝠,口中餃著一把血淋淋的紅刀!

出雲子鹿康一見,騰身躍在空中,把寶劍祭起,飛刺蝠妖!蝠妖翅膀一卷,將飛劍掃歪,兩人斗在一處!

這時林放看見會元派中一人手持虎尾三節棍,竄上跳下,傷人甚眾。認得是前日和明月子踫到的猴妖,飛綠漪劍削向猴妖左頸,猴妖揮棍擋住,定楮看時,不由得笑道︰「原來是你這女女圭女圭,呵呵,今天沒有小白臉奸夫在你身邊,看你還能逃麼?」掄棍就上!

林放听他說話骯髒無恥,「呸」了一聲,更不搭話,只管御劍擊敵!猴妖對林放說話,司徒無畏正在旁邊,听了滿耳!

司徒無畏怒道︰「無恥之徒!辱人清白,吃我一劍!」一邊說著,揮劍就刺!

他的功夫根本就是差勁,但听到猴妖這麼說林放,受到刺激。哪怕死在當下,也不願再听到此等言語!

猴妖的武功稍遜于林放,見司徒一劍刺來,只好前邊招架林放的寶劍,飛起一腳,踹在司徒的胯骨上,把司徒踢了一溜滾!

林放見猴妖露出破綻,「刷拉!」一劍削在猴妖左腿,登時劃破一個口子!猴妖身上掛彩,「吱吱」暴叫,更呈凶相!三節棍舞得風雨不透,招招都是要命的手段!

林放定下心神,將飛劍收在手中,劍法行開,似危實安。打著打著,林放突然一招「金雞點頭」,一劍刺向猴妖左肩,猴妖向後一躍,林放順勢變成「手揮五弦」,一招將猴妖左手削落!

猴妖左手被斬斷,疼得渾身顫抖,剛一轉身,林放綠漪劍正要月兌手飛出,忽然被人從後一把抱住!隨後就是一聲悶哼,林放听得熟悉,扭頭看時,正是司徒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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