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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劍之聖魔會

貝海石還在思考當中

「此大嘴究竟是何方神聖?若是老實說我不認識,這會不會被人笑話說我智聖貝海石只是徒有虛名呢?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但很可惜在現場似乎無人對大嘴這個名字感興趣,林飛鴻又饒有興趣地看著劍魔傲神州,用一雙充滿純粹的小眼自傲神州身上一個來回,嘖嘖稱贊︰「老伯,您的黑袍很酷哇!」

沒想到林飛鴻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傲神州也揮揮衣袖掃描一眼,道︰「是嗎?這是江南最好的裁縫——任我裁特別為老夫量身定做的,老夫也覺得甚是合身。」

「難怪難怪,」林飛鴻似是很有研究地走近輕撫傲神州的衣袖,顯得極為欣賞的樣子,誰又知道他其實只是在奉承別人,因為他一看這老者便覺得其與眾不同。還好老者也吃這一套,並不介意他的無理舉動。

正當林飛鴻哈著大嘴,假意聚精會神看衣服的時候,頭上就猛的被拍了一下,轉頭一看,原來是那蠻橫的少女。

少女的手指都快戳到林飛鴻的鼻子,連聲大叫︰「你你你,不要用你臭手踫髒我師父的衣服!」

林飛鴻雖然已無事,但那一劍仍是耿耿于懷,直起腰板與其怒目相對,道︰「你這惡女,竟然為了一只兔子就能對我痛下殺手,還好我福大命大,否則那風靡于我的萬千少女會把你撕成碎片的!」

「我呸!」少女狠狠啐了一口,「你放什麼厥詞!」本來是要罵放屁的,但一想如此淑女風範何在?于是腦中迅速屏蔽掉‘屁’這個污穢之字,換之。然後接著道︰「就你這樣兒,臉比面粉白,身比竹竿瘦,你確定你風靡的是少女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林飛鴻輕蔑回應,突然感到自己還是有些優勢的,畢竟自己是從現代來的,知識也比別人豐富,當然這知識得另作考量。

「靈兒,為何對他如此凶?」傲神州不禁問道。

「師父!」少女立刻換上委屈之態,道︰「他把小白給烤了啦!」

難道那兔子是傲神州的?林飛鴻心念電轉,神色再變,正兒八經面向傲神州,語氣凝重︰「老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在下迷路于山中,忽見一白兔被野狗撕咬,于是挺身而出,擊退野狗,無奈白兔傷勢沉重,已是無力回天,這只白兔臨死前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在下隱隱知曉,原來它並不想死後長埋黑暗,寧可為飛灰自由飄散。君子有成人之美,在下一向憐惜萬物,于是便在它死後將其火化,以了其最後心願,不料被您的徒兒撞見,誤以為是在下要烤了它,這實在是。」林飛鴻說完長長一嘆,又是痛苦又是惋惜。

「你你這無恥之徒!」少女已經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了靈兒,」傲神州輕輕拍著少女的肩膀,慈笑道︰「為師相信他當時一定餓了很久才會這麼做的,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咦?這老者果然厲害,絲毫不信我的話!林飛鴻暗暗一驚,又道︰「其實還沒完呢,那兔子剛烤好就被她攪亂了,我現在還很餓呢!」

少女氣呼呼道︰「不行!不能就這麼原諒他!」

林飛鴻也不示弱,叫囂︰「你還想再刺我一劍啊!告訴你,我這把劍也不是好惹的!咦?我什麼時候抓了一把劍?」仔細地掂量這把劍,竟是輕如飄羽,難怪自己拿了這麼久還沒有感覺到,只是一把劍怎麼可能會輕到這種程度呢?

傲神州忽霍然抬頭,放目天際。一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接近了,那是馳騁天地,再無匹敵的劍意!傲神州沉寂的眸子里忽萌生出一團焰火,深切道︰「丁春秋!你終于來了!」

貝海石當然也感應到,終于放下了心中疑問,一笑相迎。

亂雲飄蕩中,一道如七彩流星,一道如佛光舍利相並沖開雲層,電馳而來。彩光之中,正是丁春秋御劍飛行,星兒站在後面似是頑皮地牢抓其肩膀。佛光之中,自是風趣如斯,飄逸如羽的三教傳人張三。

三人落地,涅磐之劍光芒盡收,旋轉而起自行斜貼在丁春秋背後。

「咦?你怎麼在這?」星兒亮如明珠的目光一下就捕捉到了林飛鴻,驚奇地跑過去抓住林飛鴻道︰「小子!我們又見面啦!」

看著眼前與少女同樣有些瘋癲的星兒,又想起宋海說星兒已經有一百五十多歲,林飛鴻諾諾一笑︰「是啊婆婆,我們還真是有緣。」

「你剛剛叫我什麼?」星兒的臉忽變得詭異之極,一步一步朝林飛鴻逼去。

傲神州與丁春秋四目相交,眼神中飽含的是積蓄五十年的戰意,五十年的希冀,即使輪回之劍已不能為自己所用,但這些年來練就的心劍也足以遠超當年。

雖非仇敵,卻是永遠的對手,雖有惺惺相惜之意,卻永遠無法交心。丁春秋心中又是一陣愴然,因為他看到了傲神州眼中的戰意正不斷攀升。

再無過多言語,丁春秋一語斷言︰「你又敗了!」

「是什麼能讓你如此武斷!」傲神州自是不信,即使眼前之人劍術已通天,但這五十年來他卻並不知道自己的苦練,「輪回劍雖已棄我,但我現今已領悟出以氣為劍的最高境界——心劍!真實的劍對我來說已是一種負累,你若不信,自可一試!」

丁春秋斬釘截鐵道︰「心劍雖為劍之頂峰,但自你手中施展,也絕無可能敗我。」

「為什麼!」

「看來五十年的光陰還是未能讓你明白,我還是那句話,」丁春秋淡淡道︰「若你的劍只為打敗我,那你便永遠不能打敗我!」

傲神州嘶聲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好!我的功體尚未恢復,現雖余百分之一的功力,但我保證你的心劍絕傷不了我!」丁春秋又道︰「貝先生、小志,請保護好那兩位小友與星兒!」隨之負手在後,傲然道︰「亮出你的心劍!」

貝海石與張三並無阻止,只是如電閃過將星兒與林飛鴻和少女挾起至半空,俯瞰而下。文字首發。

星兒卻顯得焦急萬分,道︰「你們真的不阻止啊!公子現在的功力怎麼擋得住劍魔一擊?」

「放心吧星兒,丁先生絕不會有事的。」貝海石頭輕點,以示安慰。

張三望著丁春秋單薄的身影,欣然道︰「因為丁先生的劍,是守護之劍,源于對萬物的博愛,越是強橫的力量越是難以擊垮這種愛。」

傲神州劍指劃出一束藍芒,這便是他的劍,陡然間,他已出劍!

本是平靜祥和的白雲山頂峰,忽冰藍光華爆散而出,如龍蛇狂舞掣轉不休,白雲山仿佛已化為一冰爐,浸滿清冷的劍光。但這些光華卻都只是一瞬之事,因為在下一個瞬間全部憑空消失!

但丁春秋卻明白,光華並非消失,而是盡數集中到傲神州身上。

天地萬物,仿佛已消失不見,剩余的只有由傲神州凝化成的一把劍。這把劍上天入地,無所不在,卻無人能目睹其天威。如今,此劍以霸者姿態降臨,俗世也為之俯首。

氣沖雲霄,光耀九天,這一劍已揮出,代表著心、神、氣、力的終極融合,看似滿是破綻,輕易破之,卻如寒天凍地,堅不可破。

撼動百里的劍氣足以讓常人嚇得肝膽俱裂,但丁春秋依舊氣定神閑,一如化石靜對那滔天之威。眾生平等,皇者與霸者即使權勢 赫又如何?在眾生生命之中,也只是滄海一粟,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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