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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只火影伴君行

古老靜謐的密林內,蒙面書生將劍回入背後劍鞘,冷冷盯著面前躺著的四大名劍。

林飛鴻覺得開心極了,因為他順利地使用火狐將風之痕噴得一身焦黑,看著風之痕惱怒卻無法反擊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奸笑,但礙于李白在這里不敢顯得太奸詐。

蒙面書生自然是李白,林飛鴻認得他的劍還有衣服,也知曉李白是為了不讓四人認出他才去蒙面,否則詐死的消息不就傳出去了。

林飛鴻很感謝火狐的配合,輕撫它的腦袋以示感謝,火狐也順從地任他撫模,然後又溜到林飛鴻肩上。它的體重實在很輕,林飛鴻自然也不去計較了。只是他很是疑惑,湊到風之痕面前道︰「我不就騙了你們一下下,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呢?」

風之痕沒有回答,因為後面的李白替他回答了。

「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其實大部分都只是個偽君子,你今天看到他們的丑態,他日傳到江湖上,他們顏面何存?為了面子,他們也寧願把你殺了。」李白語中甚是不屑,想必也是看透了這些偽善之人的嘴臉。

林飛鴻一邊感慨一邊撥著風之痕被燒得焦卷的頭發,道︰「你們可真是無聊,我可沒功夫說你們這點破事,看看,本來好好的頭發變成這樣了,何必呢?」

這听起來像是感慨惋惜,但誰听起來都會覺得是幸災樂禍。李白威喝道︰「今日就饒過你們,下次若再想造殺孽,休怪老夫劍下無情!現在趕緊滾吧!」

听到這話,四人精神一振,仿佛沒想到這名厲害的劍者竟會放過自己,立刻不顧傷重爬起,各自疲于奔命去了。

李白看著他們踉蹌而去的背影,又是一聲冷笑︰「平日里裝著同生共死,其實到生死關頭,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待他們走遠後,李白才摘下面巾,仔細端詳起林飛鴻肩上的火狐來,眼中也透著一絲好奇。

林飛鴻雖然剛開始因為火狐的一句話而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但此刻也已消除了恐懼,畢竟也是共同作戰過的戰友呀。對于這會說話的狐狸,林飛鴻問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這火狐是什麼怪獸?它剛才會說話的!」

「原來它還會說話!」李白似乎又有了新發現,道︰「為兄也只是在《異獸奇錄》中看到過,火狐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八大異獸之一,是介于仙妖之間的靈獸。它現在只有一條尾巴,是最幼小的年齡,要是長到三條便是三尾靈狐,六條便是六尾妖狐,到了九條尾巴便是九尾天狐,那時的它若是發起狠來可是足以移山倒海的,想不到在為兄有生之年竟也有幸遇之,美的很,美的很。」

火狐似乎也听得懂李白在夸獎自己,對眼前的救命恩人歡快地點頭。

看著李白興奮的樣子,似乎也很喜歡這火狐。林飛鴻當下便抱下火狐,道︰「大哥,你若是喜歡就拿去養吧。」

這句話剛說出,手中的火狐立刻掙扎不止,似在抗議,又拼命要往林飛鴻懷里鑽。林飛鴻不解,李白卻大笑道︰「賢弟,看來這小家伙不喜歡我呀,果然還是年輕的才能互相吸引。既然它這麼鐘意你,你就收留它吧,江湖險惡,若是他日遇到強敵,為兄不在身邊,這小家伙也不失為一個好搭檔。」

「咦?」林飛鴻將火狐抱到眼前,看它一身赤紅,體態扭捏,也實在惹人喜愛,但它為何要跟自己呢?林飛鴻想什麼便問什麼,道︰「小家伙,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呀?」

「人家喜歡你嘛!」火狐嘴里忽然吐出這嬌滴滴的一句,不過這第二次開口林飛鴻依然還是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猛然發現,這只火狐竟是發出小女孩的聲音,那毫無疑問,這只火狐是雌的!

李白卻是第一次听到它說話,驚奇不已,問道︰「小家伙,既然你會說話,那你有沒有名字呢?」

火狐搖搖頭,道︰「人家才半個月大呢,在第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我就沒有看到媽媽或是兄弟姐妹的,只能每天在這古林里游蕩,當然沒有名字。」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卻是斷斷續續,這語言雖是與生俱來,不過也尚未純熟。

半個月就已有這種能為,林飛鴻感嘆造物主神奇之余,又道︰「看你跑起來像是一道火的影子,我以後叫你火影好不好?」

「嗯!」火影重重點下頭,欣喜道︰「我以後有名字咯……咦,那你叫什麼呢?」

林飛鴻鄭重道︰「听好來!我叫——林飛鴻。」

「嗯,知道了!鴻哥哥!」火影叫了一聲又爬到林飛鴻肩上,而林飛鴻的臉卻忍不住紅了一下,因為這可愛嬌滴滴的一聲鴻哥哥。

「好了,賢弟!」看到林飛鴻得到火影,李白也顯得很高興,道︰「我們該繼續朝東南方前進了,小火影,你要抓牢肩膀哦!」

「知道了,老爺爺。」

「老爺爺……。」李白自嘲一笑︰「看來真的是老了……。」

夕陽殘照,透過輕輕搖曳的常青樹頂,灑下一片斑駁。片片緋紅的煙霞將它的余輝印在這座山上,花草樹木盡皆染上柔和的垂暮之色。這座山並不高,但自半山腰起便孕育著迷蒙雲霧,縈繞在周山,無論是暴雨或是烈陽,也無法將這圈雲霧消散。這群雲霧仿佛是固執的奴僕,靜靜守護這座山。山上,坐落一木屋,樣式簡單,卻絕不簡陋,無論是桌椅甚至碗筷都能擺放得井然有序,並且不容一絲塵垢。

木屋的周圍,是一片高達數丈的竹林,在晚風的吹拂下如海潮般沙沙作響。一道孤單的人影,就望著這浩瀚竹林,默然不語。他已是一個接近晚年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已顯示出那不可磨滅的滄桑。數片枯葉飄落向老者,老者也不阻擋,任憑它們拂過自己一塵不染的黑色長衣。

老者又望向那嫣紅的夕陽,深邃的眸子中忽漾起一陣陣寂寞感,但那孤傲清冷之意卻從臨風飄舉的衣袂中散出,一看便知為非凡之人。文字首發。

此時,竹林中傳來一陣陣少女哼的小曲,忽遠忽近。轉眼間,便見一妙齡少女自林間悠哉悠哉地蹦跳而來,明眸皓齒,雲發清揚,一臉天真無邪,匯聚了世間的諸多真善美,或許才能孕育出這樣純潔無瑕的少女。

少女自顧哼著小曲,突然一個大步跨到老者身旁,大叫一聲︰「師父!」

「靈兒,今天又跑到哪里野去了?」老者獨對天地時是冷傲的,但面對自己的徒兒卻是有難以抑制的溫和慈祥。

少女有些哀怨道︰「靈兒山下都沒去過幾回,還能跑到哪里去嘛!是小白又到處亂跑,我找了半個山頭才將它找回來的。」

老者嘆了口氣,道︰「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你,為師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還有,你該去了……」

「知道了啦,」少女嘟囔著︰「每天都擦那把劍,好像我是它侍婢似的,拔又拔不起來……。」

老者輕輕拍著少女肩膀,微微一笑︰「去吧,為師有種預感,你為它擦洗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明白明白,」少女擺動著嬌軀,朝老者做了個鬼臉,嬉笑道︰「我去啦師父,那靈兒會晚點回來做飯,您老人家可要忍著點哦。」

活躍的少女一眨眼便跑沒影了,老者又重新望向夕陽,無盡蒼涼,喃喃道︰「大限將至丁春秋,難道老夫這一生注定已無法敗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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