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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縴細的素手包裹在他厚實修韌的大掌中,而她的掌下裹著的卻是他最秘密之處.完顏宗澤的掌心火熱,早已不復干燥,黏黏的冒出了汗水,貼在她的手背上,而她的掌心亦是滾燙一片,那炙熱的溫度竟比他的手心的溫度更盛,她只覺那素手如被一團岩漿包住,燙意轉為一股激顫自指尖竄起,一路沿著手臂,直擊得她的心尖都跟著發抖起來。

耳听他口中的話,錦瑟卻笑了,並非是她大膽妄為,實是她屋中確實藏了不該藏的人,如若太子這會子被刀疤將軍搜出去,小命不保是一定的,連廖家也要被拉進火坑里去。這會子她想保住太子,除了依靠完顏宗澤別無它選,她沒有能耐送太子離開,她也清楚,燕國大軍入城,完顏宗澤定會派人暗中護著廖府,見他遲遲不來,她只能想法子拖延時間,她倒是想用匕首抵在那刀疤人的脖頸上啊,無奈她夠不著,也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而方才和刀疤男討論雄風的事情……確實是她故意的,誰叫完顏宗澤表現的那麼鎮定呢,鎮定的叫她覺著陌生,更無所適從地自心底升起一股心慌來。

曾經,他用他的血肉之軀將她死死護在身下,承受了所有危險和傷痛,也叫她知道了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彼時他們在情意最濃時分開,所以三年多的杳無音信,三年多的默默堅持和努力,她一點都不覺著苦,回味起來反是甜的,只因她知道,有個人和她一般在痴傻地努力著,不管他們離的有多遠,他們的心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因這個,她不覺地累,不覺冷,甘之如飴地守著一顆裝滿了他的心,可分別三年有余,她交付的除了一顆心,更有三年最珍貴的妙齡時光。常年的兩地相隔,是個女子都是會彷徨的吧,會害怕明月依舊,可郎心不復,無關信任與否,只因情切意濃,才更害怕失去,更恐被辜負。

所以被他那麼瞧著,錦瑟不可抑制地慌亂了,如今想起那股心慌感,錦瑟便再度委屈而氣恨起來,縴腰輕扭,于此同時,被他裹在掌心的手也俏皮地驟然用力,緊緊裹著他蓄意地動了動,如願听到完顏宗澤猛然抽氣急喘的聲音。

輕挑著明眸,見完顏宗澤鎖眉咬牙,錦瑟得意起來,微微偏頭,紅唇湊過去輕觸他因克制而爆出青筋的脖頸,柔軟的唇貼在那血脈之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體內翻涌的熱血流動而過的灼熱感。

他的脖頸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干淨的汗水味和男人身上獨特的氣息交疊著撲鼻而入,好聞的要命,她輕笑,嫣紅的唇湊至他的耳邊低語,「別人的雄風如何我不知,王爺的雄風卻果和燕**威一般……」

這個女人!簡直是存了心要逼瘋他!

完顏宗澤抱著錦瑟猛然傾身將她死死壓在牆上,她的背撞在緊閉著的窗扉上,直壓的那窗戶吱吱作響。他單手抱著她,她整個掛在他的身上,腿纏著他的腰,身後,木格的窗欞隔著薄薄的夏衫硌著她的背,身前,他緊壓過來的薄甲片似要在她身上烙出印痕來,兩人的呼吸皆粗重難辨,喘息的動作因緊貼的身體,磨蹭的曲線而變的愈發困難起來。

淡淡的晨光透過窗縫溜了一縷金光入室,在她清艷絕俗的面龐上晃動著,金光掃過她濃密而低垂的睫毛,卻遮不住眼中透骨的風情和媚惑。

完顏宗澤氣結,劍眉橫揚,俊面涌怒,隔著那窗縫,院外的動靜清晰入耳,這該死的處境令他氣恨卻又令他興奮。

過去的三年,每至夜深人靜,只消一想到她,他便輾轉難安,心里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的畫面,多少次裹著綿軟的錦被,想著的卻是她柔暖的身子,多少次躁動地踢開被子,涼風灌衣,卻念的是她如絲涼滑的縴手,他會忍不住閉眼,想象她那手會像暗夜的風一般輕輕撫著他,撩著他,只這樣便能極沒出息地、舒服地低嘆。[].

誰能想象他這般的身份,這樣的年紀,竟要靠著臆想一個女人來疏解自己?好容易,他拼命平了西胡,受得傷,流的血都值了,只因他終于做到早一日來見她,好容易,日思夜盼地熬到破城,叫他見到了她,這女人怎能,她怎敢這樣的大膽妄為,不知死活?!

完顏宗澤想著這些,盯著錦瑟的目光幾乎是狠戾的,托著她的右手也如鉗凶狠,錦瑟吃痛,方一喘息,他便毫無征兆地在她掌心迅猛動作起來。

她驚了,欲撤,他怎容,低頭咬上她的唇,如同他那剛猛的動作,這吻來的同樣狠戾,舌尖滑進她的齒間,猶如獵鷹要將獵物撕裂拆吞入月復地吻她咬她,靈活的長舌肆無忌憚地吸允每一寸細軟,探至她的喉腔深處,似要將她的魂魄都吸出來咽進去,更似要將這三年多來的諸多思念盡泄于這一剎。

錦瑟原只是想借著身體的親近驅散兩人之間的那股不可避免的陌生感,只因那感覺讓她極不舒服,也是知道這種情況下,完顏宗澤不能將她怎樣,她才愈發的放肆無忌。哪能想到,竟真將他給惹惱了,此刻她方覺出害怕和驚慌來,方才知道玩的太過,闖出禍來了。

方才她的眼中心里全是他,天地間她也只看到他,听到他的聲音,然而此刻外頭院中那些雜亂聲音卻神情地突然響亮了起來,叫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出此刻和兩人一牆之隔處竟是站滿了人的,離她幾步開外的門甚至還是敞開的……

她腦子猛然清醒,連頭發絲似也被羞恥感佔據而發起燙來,緊張地掙扎,可身子一動,背後緊貼的窗戶便又咯吱吱地響了兩聲,她急惱的有些想哭,懊悔不已,他的唇舌滾燙,卻驟然狠狠地吸允了下她的香舌。于此同時,她的掌心似被槍劍利刃戳穿,腥黏濡濕一片。

錦瑟頭腦一懵,驟然僵住,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完顏宗澤卻又狠力吸允了兩下她的舌,方才松了力道,又纏著她輕挑慢捻兩下自她櫻紅的檀口中退出來,晨光下一道**的銀線被帶出。錦瑟漲紅的臉愈發滾燙,呆呆的瞧著完顏宗澤,驚嚇過度的神情,一雙眸中已滿是控訴和無助。

他瞧著她,神情饜足,毫無悔意,目光晶澈,松開緊握著的她的手,嘆息著飽含憐惜地輕啄她淚汪汪的眼眸。他額頭上晶瑩剔透的汗珠沿著眉骨滾下來,正正掛在她輕顫的睫毛上,吻進唇中帶著一絲輕苦微澀,亦如那相思刻骨的味道。

將額頭抵上她的,半響那粗重的喘息才漸漸平息,見她一直無聲無息的,他方抬頭瞧著緊閉著眸子的她,挑眉撫上她碎散的發,道︰「惱了?」

他那聲音低沉暗啞的幾乎分辨不出來,錦瑟心一顫,眸子閉的更緊,死抿著唇不吭聲。他又貼上來,用高挺的鼻左右觸踫她的,輕笑起來,用手背撫著她滾燙的面頰,「微微,我提醒過你的……」

正因為他提醒過她,警告過她,她卻沒當一回事仍繼續點火,干那老虎頭上拔毛的蠢事,才使得她這會子才惱無可惱,恨無可恨,無地自容……听完顏宗澤這般說,錦瑟愈發羞恥難言,愈發不願再面對著完顏宗澤。

「王爺……」

外頭響起影七遲疑的催促聲,錦瑟愈發羞恨起來,可也被喚醒了一絲神智,推了下完顏宗澤,道︰「放我下來……」

她的聲音破碎微顫,嬌滴滴的如同春日貓叫,听在耳中,令她愈發想哭了。完顏宗澤似又笑了聲,這才依言的放下她,下一刻卻抬起方才托著她臀部的左手來,舉至眼前細看。

對著陽光,他那掌心分明沾染了亮晶晶的液體,他湊至鼻翼輕嗅,接著竟伸出舌舌忝了那指上的晶瑩。錦瑟自然清楚他那掌心的不是汗水,她剛一著地,便欲掙月兌他,原便覺著渾身發軟有些站立不穩,如今被他那動作驚到,腿一軟便往地上癱,他用手托住她的後腰令她靠在懷里,方埋首在她耳邊低聲道。

「原來女人動情是這樣的,濕濕的,真甜……」

察覺到錦瑟無可抑制地顫抖,他才又道︰「莫惱了,晚上我再來瞧你,都任你發落可好?」

他那話落在耳中便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令她緊縮的心又抽了下,恨得推開他靠在牆上,偏著頭道︰「你走,求你快走吧……別管我了。」

三年多的時光所改變的豈知是他?方才在院子中剛一瞧見她,他便丟了三魂六魄,被奪去了呼吸,他曾多少次想象她如今模樣,想著他的微微不知已出落的何等傾國傾城,可所有的想象都不及瞧見她的那刻震撼,她怎能美的那樣超乎他的想象,超過他的承受之力。

她怎能那般站著,不言不語便輕易牽動他的心,吸走他的靈魂,天知道他用了多大氣力才沒能當眾失控,三年來練就的自制力在瞧見她的一刻土崩瓦解,似她的存在便是為了讓他體會何為挫敗一般。

正如此時,她一定不知她羞憤的模樣是多麼的誘人,燕軍入城未及一個時辰,城中大錦殘余兵馬還需安定,叛軍仍有些潛逃在城中等著去肅清,戰報尚未發出,馬絨的殘軍還得追剿,城中的百姓尚需安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正事要事都在等著他,他沒時間在此消磨,然而這溫柔鄉,卻溺斃了他,叫他心里想著得走,腳下卻死活挪不動一步。

他不動,眸光攝人地盯著她,錦瑟卻被折磨的幾欲瘋掉,氣恨交加,羞惱難言,她再受不住這等氣氛,倏然睜開眸子去瞧他,硬著頭皮噗嗤一笑,斜睨著完顏宗澤,戲謔著道︰「這麼猴急不經逗,當真為我守身如玉這些年嗎?有些傻氣呢……」

聞言完顏宗澤終于變了面色,俊面陰起,沉郁的似能擰出水來,惱恨地盯著錦瑟,咬牙道︰「女人,真該一口吞了你!」

言罷他伸手狠狠捏了捏她的面頰,便轉身大步去了,湘妃簾抬起又落下,光影一明一滅,錦瑟才猛然沿著牆癱坐在地上,腦中嗡嗡地響,恍惚地听他在外頭說了幾聲什麼,院中很快響起應命聲,接著是兵勇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待那聲音徹底消失,四下徹底安靜下來,錦瑟才抬手捂住了臉。

這一捂,她又受驚般撤下手,怔怔地盯著右手瞧,那手上濡濕已被風吹干,可依舊黏黏的提醒著她方才所發生的事,她懊惱不已地使勁用手蹭著羅裙,將他的味道拭去,面上卻一片嬌羞之情,而腦中已不由地想著,他那樣子出去,也不知會不會被人瞧見端倪,復又想著他外頭是穿著薄甲的,兩片甲衣直垂膝下,一定什麼都遮的住,一定的……可是即便無人發覺也好羞人啊,他怎能混賬成那樣……

相比錦瑟的不淡定,完顏宗澤卻早已鎮定如初,精神抖擻地被廖二老爺送出府,帶著兵勇們離開廖府所在的長街,他方御馬停駐,那刀疤將軍見他停駐不行便靠近前去,道︰「王……」

完顏宗澤眯著眼盯過去,目光並不見有多森寒,卻叫那刀疤將軍猛然話音似被齊刀而斷,沒了後音,他只覺心一跳,神情有些慌亂驚懼起來,瞬了一瞬這才勉強恢復鎮定,未曾再言,寒光一閃,完顏宗澤腰際挎著的清風長劍已然爭鳴一聲出了鞘,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眾人皆被這一幕驚到,四下寂然無聲。說起來這刀疤將軍卻也是有來頭的,燕人未入主中原時曾附屬于前朝馬氏王朝大齊,彼時鐵驪首屈一指的貴族耶律氏被賜以馬姓,後鐵驪人建立燕國,皇族復姓完顏,馬姓和金姓之人卻也是僅次國姓之下的貴族姓氏,燕國入主中原,滅了大周後逐漸漢化,那些鐵驪姓氏,石抹,移勒等便皆改成了楊,陳,李這樣的漢人姓氏,而馬姓依舊未貴族而不能改。

這位馬將軍,名喚馬思忠,其姐姐正是燕皇的賢妃,賢妃育有三皇子完顏宗璧,而這次燕國南攻,率領中路軍的正是武德王完顏宗璧。

馬氏在燕國勢大,馬思忠的父親位居一品,馬思忠自己未及不惑之年,已是三品將領,他作戰倒也英勇,此次南攻立下不少軍功,他狂妄卻有其狂妄的道理。

方才在廖府之中,他敢頂撞完顏宗澤,一來是身份和軍功擺在那里,他有恃無恐,再來也是認定了廖府窩藏了大錦太子,他頗有幾分底氣。更有奪嫡之事非一朝一代獨有,那賢妃在後宮得勢,完顏宗璧本便和完顏宗澤兄弟不睦,馬思忠原就和完顏宗澤是對立的,本也有些不服完顏宗澤。

他方才在廖府之中帶著兵勇四處搜尋卻並未翻出太子來,剛回到正院,完顏宗澤便自屋中出來,卻道屋中並未尋到太子蹤跡。那正室是完顏宗澤一人進去搜的,他豈能不疑,然而他尚未表示,已有人來報,說已在宮中搜出了太子。

他心中狐疑,可此事豈能虛報?他這邊正驚疑不定,那邊完顏宗澤已下令兵勇們離開,他無法,也實不能確定這是怎麼一回事,便只能跟著出了府。

如今被完顏宗澤用劍鋒逼著,他的藍眸盯著他,那眼神已如在看死人,馬思忠驀然響起在廖府完顏宗澤說過的話,他說若搜不到人,必要軍法治罪,他竟不是開玩笑?!

驀然明白了完顏宗澤的意思,馬思忠面色剎那慘白,瞪大了眼,道︰「完顏宗澤!你怎敢!即便是主帥也沒私斬三品大將的權……」

且不說完顏宗璧將馬思忠安置在西路軍中是何用意,只方才馬思忠在廖府對錦瑟的所作所為,完顏宗澤便容不下他!故而,他那話尚未吐完,完顏宗澤的手臂已輕輕一劃,那劍鋒如光如電般劃過,瞬間隔斷了馬思忠的聲音,更隔斷了他的咽喉。馬思忠的雙眼瞪著,眸中還有難以置信和驚懼,那劍鋒鏘然歸鞘,他龐大的身體已直挺挺倒下了馬背。

完顏宗澤甚至未瞧他一眼,一驅駿馬,已一騎向皇宮飛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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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親︰秋心自在含笑中、天夕紫紫、muer321、若似初見1993、050101、月朗星稀、應憐荷、安筱雅v、蔡dyna、patty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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