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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娘娘。」

一個嬌俏可人的婢子奉了茶到紫蘇身邊,紫蘇輕輕接過,輕畷了一口,道,「如畫,讓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到了?」

婢子低頭,粉臉都緋紅了,「婢子無用,那邊的良辰美景姐姐都對婢子愛理不理,那個美景好似還有些功夫,說要是婢子再到她們那邊轉悠,就將婢子給扔到荷花池里去……」

紫蘇頓了頓,「那你有看到陳小姐嗎?」

如畫搖了搖頭,「倒是沒有看到人正面,但婢子有听到有人在內室操琴,想來就是那位陳小姐了。」

紫蘇眼眸微瀾,低語道,「那可不一定。」

從外面又進來一個侍女,比如畫的身材高挑,容貌比起如畫來,更要精致許多,倒是一個天生的冷美人,頗有幾分冷艷的氣質。

她也是紫蘇新買的丫頭,叫如棋。

「娘娘,婢子給你妝面了。」

如棋跪下來給紫蘇上妝,將發膏抹在紫蘇的頭發上。

「娘娘,您的頭發真美。」如畫感嘆道。

紫蘇卻翹唇,唇邊是一抹苦笑,「頭發漂亮又有什麼用呢,臉都老成橘子皮了,我倒是想用這一頭青絲換如你們這般青春年少,可是可能嗎?所以說,這頭發漂亮,最是沒有用處了。」

如畫與如棋都不敢搭話,低著頭恭順地替她梳妝。

這樣的話,她自己能說,旁人萬不敢多嘴。

要知道,上次一個婢女就是梳斷了側妃娘娘的兩根頭發,就被打發出了王府。也不知道發賣去了哪里,哭得都哭天搶地的,娘娘硬是絲毫都不為所動。

紫蘇長發如瀑,一頭青絲又黑又亮,她全身上下長得最好的莫過于這一頭青絲了,即使是在鄉下山村的那些日子,她只要有機會都會攢上幾只雞蛋。不為吃,就為了用蛋清滋養頭發。

在她年少、齊王殿下也還是青蔥少年時,就贊過她的秀發。

兩人恩愛之時,他也撫著她長長的發絲道,卿最美之處,莫過于此。

現在她容顏已逝去,無美無寵,她總是不甘心就這樣錦衣玉食有無愛無歡地過下半輩子,所以。就如她拼命去打理自己唯一還美的一處,她怎麼也不能放棄殿下的恩寵。

這些日子,她栽培了一些侍婢和下人,但也就僅僅是她這個院落,她這個側妃娘娘,既沒有管家之權。全府上下又都知道她沒有什麼寵愛,她的行動甚至還受著管家的轄制。

更別提那位未來的主母陳莞小姐。

她當初可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她若是嫁給了殿下。必然會獨佔殿下,而自己這些和殿下有過過去的女人,一定會被她一個一個的清理干淨!

這個痴心妄想的賤人!她憑什麼就敢毫無羞恥之心地宣告要獨佔殿下!

紫蘇恨極!

這些時日,她總覺得陳莞並不在府中,可是每次去試探的時候都被人擋了出來,甚至管家都來提點自己很多次,要自己安分守己,什麼是安分守己,在宮中生存過的紫蘇深諳——不論是後|宮還是後院,安分守己就等于坐以待斃。

紫蘇更憂心的是。陳莞不在府中,應該是殿下允許的,殿下已經寵愛縱然那個女人到如此地步了嗎?那麼自己將來該怎麼辦?等著獨佔了殿下全部寵愛的主母將自己清掃出去?

她舍棄了那麼多。不是就圖一個有名無實的側妃娘娘的名號,好在現在殿下回來了,假如陳莞真的不在府中,那麼奪回殿下的寵愛,這段時間就是絕佳的機會!

她從銅鏡里看到兩個侍婢嬌美的容顏,心里嫉妒得都要尖叫,但是臉上卻是絲毫不顯。

「如畫如棋。」

如畫如棋恭聲道,「婢子在。」

「你們二人給我听好了。」紫蘇坐端正了,倒是有幾分威嚴。

兩人隱隱約約揣測到了是什麼回事,心都砰砰跳起來,如棋雙眉緊蹙,如畫卻是眉目都含上了春色。

兩人的神態都落到了紫蘇眼中,她心里也有了算計。

「你們二人是表姊妹,都是家道中落的好人家的女兒,我買下你們二人,是有私心的。」

「你們入府這麼久,也應該知道,我是伺候殿下的老人,當年戰亂,流離失所,殿下將我找了回來還封了側妃,可見殿下重情重義,可是在這麼重情義,我也畢竟是一個韶華不再的女子了,這滿府上的女子哪個不是花容月貌?哪個不是心心念念著要爬上殿下的臥榻,一飛沖天,從此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如畫如棋二人屏聲靜氣地听著,一動也不動。

「作為一個女子,我縱然不希望更多的女人來分去殿下的寵愛,可是,殿下今年三十有三了,膝下卻是無一子女,我呢,比殿下還年長幾歲,子嗣方面怕是艱難。至于那位未來的主母,陳莞小姐,即使是她,也不能獨霸殿下,為殿下開枝散葉的重任是滿府女人的責任,她身份固然高貴,但也不能不恪守著為人妻的規矩。」

「眼下殿下就要回府了,那位陳小姐呢還未有過門,府上有品階有名分的,只有我一個,殿下定然是要來我這院子的。」她頓了一頓,伸手勾起了如畫的臉,如畫眼含春情,看得她內心一陣光火,嘴上卻道,「如畫如棋,你們二人如此貌美,眼下就有一個能讓你們徹底擺月兌奴婢身份的機會,只要你們入了殿下的眼,再能生下一子半女,那麼就是連我,也要稱呼你們一聲妹妹了,你們敢不敢與我一同搏一搏?」

如畫大喜過望,立刻朝著紫蘇拜下去,「奴婢唯娘娘馬首是瞻!」

如棋卻是朝著紫蘇行了一個大拜的禮,挺直了腰桿道,「娘娘美意婢子卻是無福消受,婢子只一心一意地服侍側妃娘娘,半點非分之心都不敢有,求娘娘成全婢子!」

如畫詫異地看了如棋一樣,怎麼樣想不到這個表姐居然這麼傻,將送上門來的富貴往外推!那可是齊王殿下!是當朝天子的哥哥,手中握有兵權的親王!就算她們是側妃娘娘拿來固寵的,那也比當一個侍婢或者嫁一個普通人要牆上千百倍!要是有幸懷上兒子,那個就連側妃娘娘都要讓她們三分,這個如棋表姐,莫不是腦袋里少了一根筋?

如棋只一個勁的磕頭,很快額頭上就腫起了一個大包,看樣子是恨堅定。

紫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如棋,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讓你伺候殿下,是你的福分,你當真就以為你花容月貌了?」

「婢子不敢,只是婢子福薄,能伺候娘娘就是天大的福氣了,萬不敢肖想齊王殿下的寵愛。」

紫蘇冷笑一聲,隨手抓起一個玉石質地的胭脂盒就砸向如棋,「賤婢。」

如棋不閃不躲,生生挨了這麼一下,肩膀的位置怕是骨裂了。

如畫一聲尖叫,被紫蘇梭了一眼,不敢再大呼小叫。

「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那麼我就成全你,從今天起你就去倒泔水吧。」紫蘇抬起下巴。

如棋如釋重負,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拜,「謝娘娘。」

「如畫你過來……」

歌兮尚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經成為了齊王府中女人眼中的唐僧肉,她現在一心撲在了如何提升齊王的軍隊在老百姓中的口碑與地位。

「就這麼定了,從明日開始,所有的士兵,除了駐守士兵和傷員以外,不管是兵丁還是校尉都尉將軍,都要去給農夫干活。」

歌兮拿出了一個沙盤,上面卻不是作戰地形,而是大慶郡附近所有農田的分布。

「最近大慶都出于干旱的天氣,農田灌溉成了問題,我為大家引薦一些能匠,」歌兮揚聲道,「請千機先生進來。」

在營帳內的將軍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位千機先生是何方神聖,而且在他們看來匠人都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還有什麼幫農夫干活之類,更是有些讓人模不著頭腦,他們可都是上場殺敵的能將,哪能像個佃農一樣干活,真是莫名其妙!

「小主人。」

千機老人帶領著一干徒弟朝著歌兮行禮,他也是效忠于元旭,後來因為歌兮在農具和武器上。每每能講出一些新奇的看法,所以他便跟著她游蕩天下,潛心做著武器和農具的改造和發明,歌兮最喜歡的強弩就是出自他之手。

「先生請起。」

歌兮迎了上去,將他親自扶到她左手第一個位置上。

這樣的座次安排立刻引起了那些將軍們的不滿,雖沒有明說,但此起披伏的哼唧聲便表明了一切。

韓拓有些焦急,他的任務便是輔助歌兮掌控好軍營中的一切,而他也確確實實將她當成了主母,所以看著她如此不由地焦心了起來——這可是得罪人了。

歌兮卻不以為然,她做回了作為,朝著千機老人一指,「這位便是研制出霸天雷的能匠!」

一言既出,四下都驚詫莫名。

早就知道霸天雷實際上是出于齊王之手,想不到是由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干癟老頭做出來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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