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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唱歌的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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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原是無法之地,怪物的家鄉。這里沒有法律和權威,只有無情的低溫和寒風。從千法城到熔鐵礦坑只有大半天的路程,柯特等人卻遇到了四次襲擊。無數饑腸轆轆的怪物在風雪中游蕩,尋找著能夠用來果月復的活物和腐尸。

當一支矮人巡邏隊出現在視野里的時候,柯特簡直想要感謝上天。他吹了太久的冷風,斗篷上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巡邏隊中的矮人有一大半認識柯特,于是迅速把凍僵了的四個人送到火爐旁。在從山壁上挖出來的石屋中,柯特覺得自己重生了。他的四肢百骸都在溫暖的火光中融化,另外三個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然後矮人霍夫曼沖了進來——他大汗淋灕,**著上身,露出多毛的胸膛,一看就是從礦場里跑出來的。霍夫曼大搖大擺的走到柯特面前,用吼叫的音量說道︰

「喲,耍法術的小鬼,歡迎你來到我的家鄉。想喝點什麼?熔鐵礦坑的黑麥酒遠近聞名,只要一杯就能灌趴雪猿,讓它把膽汁都吐出來。」

「有熱牛女乃的話,請給我一杯,謝謝。」

霍夫曼找了半天,最後扛了一桶淡啤酒回來。他申明這是酒精度含量最低的飲料,然後給包括自己在的人所有人都舀水了一大杯。柯特勉為其難的喝了幾口酒,接著便開始與霍夫曼談論此行的目的。

「一百公斤純鋼,再加十公斤摻秘銀的混合鋼,多少錢?」

柯特單刀直入的發問,讓霍夫曼愁眉苦臉的撩了半天胡子。在柯特的注視下,霍夫曼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他喝了一大口啤酒,隨後漲紅著臉說道︰

「你要的不多,耍法術的小鬼。而且你是矮人的朋友,我原本想白送給你當禮物的。但秘銀真的是稀罕貨,我都找不到足夠的秘銀來做把斧頭……這樣吧,純鋼是兩金幣一公斤,我不收錢,算是送你的。混合鋼一百金幣一公斤,已經打九折了,絕對不還價,就算拔光我的胡子也不行。」

「沒問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柯特很爽快的點頭,知道霍夫曼拿出了底價。他感激的拍拍霍夫曼,隨後從懷里抽出一張狙擊步槍的圖紙放到桌上。柯特指著圖紙上面畫著的各種奇怪零件,向瞪大了眼楮的霍夫曼問道︰

「把混合鋼打造成一套這樣的零件,需要多少錢?另外我還想買些高品質的火藥,你能提供嗎?」

「石頭在上,你是要玩死我們的工匠……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難道是侏儒的新發明?那幫沒胡子的膽小鬼就愛瞎折騰。」

侏儒是喜歡發明創造的樂天派,身高與矮人差不多,但沒有矮人那麼魁梧。無意解釋圖紙來源的柯特催促霍夫曼報價,最後霍夫曼只能沒什麼把握的說道︰

「我能幫你找來半打頂尖的工匠,這些夠他們忙一星期的了。雇佣費是每人五百枚金幣,我絕對沒有抽成。最純的黑火藥是五金幣一兩,你要多少?……什麼?!一桶?那可是整整十公斤!你專程跑這麼遠來消遣我?還是準備回去把千法城的議會廳炸上天?!」

霍夫曼向著比出木桶體積的柯特大吼大叫,看起來很想把酒杯扔過去。好在柯特及時的取出兩張通用匯票,面額足夠付掉所有的費用還有找。

「多出來的金幣歸你。我喜歡麻煩朋友,但討厭讓朋友吃虧。」

柯特誠懇的表態,同時把匯票推到霍夫曼的面前。安靜下來的霍夫曼抱住腦袋,過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說道︰

「好吧好吧,我幫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你這該挨千錘的混球,難怪長老說,法師都不是好東西,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接下來霍夫曼帶著柯特到處跑。他上躥下跳,時而唾沫橫飛的跟其他矮人殺價,時而用既挑剔又吝嗇的目光打量到手的貨物。柯特得承認,霍夫曼是個出色的商人,和眼光老到的礦石專家。要是沒有霍夫曼的帶領,恐怕柯特花上一個月,也聯系不到那麼多供貨渠道。

當夜色降臨的時候,霍夫曼把臉埋在桌子上,累倒了。他時不時的爬起來喝一口酒,再咒罵柯特幾句。除此以外,就再也沒有力氣做其它的事情。

柯特的次元腰袋里多了一百公斤的純鋼,還有幾張頂級工匠的工作合約。他陪霍夫曼喝了一會酒,直到對方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嚕聲。隨後柯特站起來走到門口,向靠在門框上的戈登說道︰

「怎麼了,你有疑問?」

「您接受的委托是來這里收購一百公斤純鋼,還有砍下棕熊部落族長的腦袋。假如說剛才的那些大筆交易是您的私事,那麼我就有點擔心,擔心您還有沒有其它的安排。如果有的話,請先讓我知道。我是個想要留著腦袋吃飯的佣兵,不是隨時準備犧牲掉的炮灰。」

「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的驚喜,也輪不到你們上陣。」

柯特微微一笑,把目光迎向了望著自己的凱莉和卡梅倫。他環視了抱有疑問的三名同伴一圈,然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明早我們就出發,去尋找野蠻人的部落。干掉棕熊部落的族長後,工作便宣告結束。我以魔法女神蜜思特拉的名義發誓,到時候絕不強迫你們去做任何事情。我們的合約將按時結束,而且酬勞一個銅幣也不會少。」

戈登、凱莉、卡梅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同時松了口氣。讓他們感到危險的是滿滿一桶黑火藥,足夠用來把小山峰炸平。雖說眼下還不知道黑火藥有什麼用,但如果柯特真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計劃,他們可無意奉陪。

第二天的清晨,在朝陽的迎接下,柯特踏上了旅途。霍夫曼吼著贊美鍛造之神的歌曲走在最前面,精神好得只能用過剩來形容。——在听說柯特準備去對付野蠻人後,霍夫曼頓時心花怒放,堅持要插上一腳。而頑固的矮人一旦決定了要做某件事,那就連龍也沒辦法讓他們改變主意。

一路無話,除了霍夫曼在翻來覆去的唱著古老歌曲。他熱血沸騰,興致昂揚,直到腦袋上挨了一斧頭,才趕緊閉上嘴。

當投斧撞在霍夫曼的頭盔上彈飛時,六、七個野蠻人沖了出來。由于柯特等人都披著長斗篷,所以他們被野蠻人當成了矮人帶領的小隊行商。

通常情況下,行商會帶著身手不錯的保鏢。但柯特一行只有五個人,數量實在少得可憐。因此野蠻人有信心能夠打贏,畢竟他們是凍原上的戰斗專家。無論是矯健的身手,還是豐富的交戰經驗,都不是普通的戰士所能比擬的。

半分鐘後,包括一個從背後模上來的野蠻人在內,共計八個野蠻人躺到了地上。他們有的被弓箭射中要害,有的被閃電燒成焦炭,有的被劍砍斷脖子,只剩兩個還活著。其中一個挨了霍夫曼的下盤斬,正抱著被斧頭砍斷的腿滿地打滾。另一個被凱莉用劍柄打暈,總算是完整無缺的活了下來。

「石頭在上,你竟敢用東西扔我的頭!我[嗶-]你母親的![嗶-]你母親的母親的!你的曾祖母就他媽的沒有教過你,別打一個矮人的頭麼?」

霍夫曼暴跳如雷,向受傷的野蠻人揮下了斧頭,于是活口還剩下一個。柯特想了想,把卡梅倫叫了過去。

「隨便你處置,只要能問出高山蠻族的營地設在哪里就行。」

柯特的這個命令讓卡梅倫十分滿意,他向著昏迷的野蠻人走過去,慢慢拔出了一直沒用過的短劍。不到十秒鐘,淒厲的哀嚎聲就傳進了柯特的耳朵里。卡梅倫用劍刃豎著割開野蠻人的手指,將皮肉一點一點的剝向兩邊。

柯特不得不承認,野蠻人相當的硬氣。但十分鐘之後,戰俘的意志力也到了盡頭。他幾乎被活著解剖,卻仍然能活上一整天。卡梅倫的刑訊手法非常專業,他在折磨野蠻人的同時,將復雜的問題重復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答案被崩潰的野蠻人回答了上百次後,卡梅倫才願意相信。

「這家伙是個行家,盜賊公會的行刑人也不過如此。」

凱莉小聲的向柯特耳語,難以掩飾發抖的聲音。她見過許多殘酷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一幕仍然讓凱莉覺得觸目驚心。柯特若有所思的點頭,順便伸手摟住了凱莉的縴腰。

凱莉掙扎了一下,就順從了。她有她的脆弱,不見得每時每刻都能逞強。

「石頭在上,這貨簡直是個剝皮怪。」

霍夫曼撩著胡須,很是厭惡的開口。又過了一會,他再也受不了卡梅倫無意義的繼續折磨野蠻人。于是霍夫曼拎起斧頭,直接沖過去猛砍了好幾下。野蠻人在瞬間斷氣,浮起如釋重負的表情。臉上濺滿血滴的卡梅倫抬起頭來,用獨眼凝視著霍夫曼說道︰

「我的朋友被他們綁在柱子上,用慢火烤死。」

「那你也圍張獸皮去當野蠻人啊!」

霍夫曼怒氣沖沖哦向著卡梅倫咆哮,全然不顧對方慢慢的摘下了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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