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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行之後,皇後帶發修行于城外的皇家庵堂,那里是皇家沒有子嗣的寡婦,或者是那些罪妃的養老院,從大程開國以來,皇後是第一位兒子登上皇位,還跑那里的人。♀我一直覺得恨是一個負面情緒,不可多有。但是看了皇後的情況,我覺得有個恨的理由也是一種幸福。古代的女人不論貴賤,都依附于三個人生存,父親、夫君和兒子。一個是自己親自逼死,一個是逼自己逼死父親後死了,她還必須為了另外一個活下去。父親恨不得,夫婿沒法子恨,兒子更沒有理由恨。出家就成了讓她能夠尋求心靈平靜的一個方法。所以,太子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待他最親的人。

皇上大行之後,宮里的先皇嬪妃和皇上的那三位都升級了。最高的比如皇太後成了太皇太後。而張淑媛成了張太妃,皇後出宮後,她開始被太皇太後指定代理宮里的事務。不過這位張太妃,沒有一兒半女,脾氣又是個小心謹慎的。打個比喻這位太妃是屬于那種太皇太後叫她去買把雞毛菜,如果雞毛菜市集上沒有,她情願跑回宮里來,扭扭捏捏跑到老太太跟前,請示沒有雞毛菜是不是可以買大白菜替代的那種。因此,老太太又成了這宮里實際的主人。說宮里的宮女歲數大的可以放些出去,為先皇祈福,為新皇積德。要放宮女出宮。一下子把我身邊的四大宮女全部扔了出去,調了幾個小宮女來服侍。新皇上,舊太子的服侍人員也替換了一大半。

步履匆匆,滿臉怒容,皇帝陛下,梁璋同學下朝了,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叫宮女幫他換下朝服。拉了我就出了宮門,跑到馬場去。到了馬場,那里的養馬官說︰「小臣需先著人稟報了楚王千歲,王爺容許了,小臣才敢讓陛下騎馬!」

這一句話把粱璋氣的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混賬!」馬鞭一揚,就抽了上去。♀那個養馬官就跪在地上任由他打。我一把拉住他,把他拖走。

走在路上,到僻靜的地方,他說,「阿帆,我快瘋了!把我扔到乾元殿不說,我的人他都換了!又不讓你晚上和我一起睡。今天,朝上說各地饑荒,我想著父皇之前已經有安排,剛想開口,他就說日後再議!他只是對我那般,我忍下了。可是,饑荒啊!父皇駕崩的前一晚還在那里問的事情啊!還日後,日後……」咬牙切齒,憤恨無比,「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找了個理由去查抄了一個吏部侍中的府邸,這個事情著急嗎?著急嗎?听說為了翻出一套黃金打造的鳳釵,只差把那個侍中家里挖地三尺了。說句實話,我大程朝的官,有幾個是真正經的起查的?不就是為了他那個相好的,那個小寡婦!」

他用馬鞭抽下了一根萌出細芽的楝樹枝,剝下下上面的女敕綠,推進了嘴里,才嚼了一小口,就一口吐了出來︰「你嘗嘗,就是這個東西,听說災民都已經吃盡了!」我塞進口里,一股苦澀將舌頭都弄得有些發麻。我也覺得他不是玩意兒。

「我要去找他!找他理論去!」他想了想,站起來,就一步緊一步地往文清閣走。我跟在後面,想想還是不妥,但是也找不出理由去反駁。

走到文清閣,太監說要去通報,太子大喝一聲︰「狗奴才!朕當太子那會兒見父皇尚且不用通報,如今見皇叔倒要通報了!?」

「皇上!我原是不信的!可如今看來你果然是暴戾!」楚王的臉上已經寒了一層霜凍站在門口。

我看見里面馬房的那個人已經跪在那里,臉上道道血痕……

「三歲看七歲,七歲看到老!」楚王一臉寒心的說︰「如皇上如今這般心性,難道大程朝要出一個暴君不成?做事之前先學做人!以後停了你六部的課業,修身養性,陶冶性情的科目恢復。我還會去請一位大禪師,給你講靜心養性的禪學!」

「再朕沒成為暴君之前,大程就先被你這個昏聵的攝政王搞垮了!」梁璋所有的血液集中在臉上怒吼。

「來人,送皇上回乾元殿!」楚王話一出,皇上身邊就出列了幾個侍衛。

「朕自己走!」說完轉身就走向乾元殿。進了乾元殿,皇上抓起桌上的硯台就往牆上扔去,黑色的墨汁一縷一縷掛了下來。他頹然無奈的把小身體埋進了椅子。

「阿帆,你說怎麼辦啊?等不下去的啊!」他昏悶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我捂住他的嘴巴,現在的乾元殿又不是以前的毓秀宮,可以隨便我們說。埋在他耳朵邊上說︰「想想你跟你父皇說的話,忍著!挺住!」

「阿帆!」他驢唇對馬嘴的跟我說,「今天下午課業朕沒興趣,朕累了!陪朕午睡!」

我恨不得踢他一腳,跟你說的都白費了是不?

太監過來問是否要傳午膳,梁璋拉長著臉說︰「朕吃不下!朕要午睡了,誰進來立刻杖斃!」他這些年跟著先皇,雖然人不大但是還是很有氣勢的。這麼一說當真是沒有人進來了,他拉著我進了房間。

「阿帆!你說過的,梁奕(楚王的名字)和你舅父私交甚好是嗎?」他盯著我問。

「應該是的!楚王提過!」我說,而且听母親說過,舅舅幫過楚王喜歡的小寡婦。

「阿帆!你知道你父親去了東北收米糧,而為了不讓那些奸商趁機哄抬物價,父皇還曾經挑選了幾十個能干的底層小吏到其他地方收購米糧了。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那些人現在應該就是等著就近去賑災的命令了。」他小聲得跟我說。

我疑惑地問︰「可是,朝臣里肯定有人知道這個事情啊!」

「自是有人知道的,可是那些朝臣都是外祖父那派的,如今大多都被打壓排擠。即便還站立在朝上的,也是一臉看笑話的模樣。哪會跟他說啊?我想跟他說,他還不听!」他又開始有點生氣了。

我看著他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告訴我舅舅,通過舅舅告訴楚王?」

他長吁一聲說︰「嗯!」

「你可要記得,一旦告訴了我舅舅,這份對天下的功勞可就是他楚王的了。誰也不會記得你的好的!」說實話我很不樂意,憑什麼!

他咬了咬嘴唇,向房梁看著對我說︰「父皇說過,民重而君輕!再斗也不能犧牲天下百姓的利益!阿帆……」

他到前面的櫃子里,拉開了一個抽屜,拿出一本本子︰「阿帆,這是我陪著父皇最後的日子里,對著父皇讀一筆就記下一筆的賬本!你拿去給你舅舅吧!」那眼楮水潤而漆黑。

我想了想跟他說︰「那也要我出的去,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他也郁悶了說︰「你先去問問張太妃吧,這種小事情,她總不會連這種事情都拿去問皇祖母吧?」

他估計的絕對錯誤,當我去張太妃宮中請示說我要出宮去見見舅舅的時候,那位太妃如受驚了的黃鶯,刺溜兒邁開她細碎的小步子,飛快得跑太皇太後宮中去請示了。我滿腦袋黑線!

到了黃昏時刻,太皇太後就差人來叫上了皇上和我去她宮里回話。楚王已經在那里了。

太皇太後輕輕地模著她那帶著鎏金琺瑯指套的小手指說︰「你父母兄長都不在京城,出什麼宮門啊?」

哎!這個德行已經接近惡俗電視劇里的那些艱險的以虐待女主為樂的變態老太太了!不管我是不是女主,反正我的小心肝已經開始起來了。「回太皇太後!小臣的舅舅在京城了,父母大人赴任前托付了舅舅要照顧小臣。前陣子先皇大行,皇上悲傷,小臣雖不能為皇上解憂,但也想著陪皇上同悲。一直沒有去過舅舅府上。如今,皇上哀痛稍減,小臣就想著去看看!」

「母後!那劉淳幾次托付兒臣好生照顧他這個外甥。」楚王笑著看著太皇太後。

老太太立刻臉色緩和了說︰「好吧!那明日就走一趟吧!」

然後,她又轉頭對著皇上說︰「皇帝!你父皇將你托付給你皇叔!你皇叔就是代你父皇之責。你今日中午怎可如此對皇叔說話?」

梁璋低著都皺了皺眉毛,捏了捏緊拳頭之後上前對著楚王說︰「皇叔,親您原諒佷兒!是佷兒年幼不懂事情!」說完就要跪下。

那楚王也立刻對他說︰「皇上,能明白臣的苦心就好!」說著托了他起來。「以後,好好誦讀先聖的文章!收養心性,才能作為一世明主!」

我看著這個情形,心情郁結異常。梁璋太憋屈了!

第二日,我就出宮了。見到舅舅就跟他說了這個事情。舅舅大喜,舅舅說楚王已經叫他想辦法調運米糧了,但是時間太短實在沒有辦法弄到這麼多的糧食,現在可算解了燃眉之急。舅舅問我說哪里來的這個賬冊?我跟他說了,但是囑咐他萬萬別告訴楚王是梁璋拿出來的。就說是阿爹信中提及的。

隱約記得前世听過這麼一個故事,一個聰明的小皇帝因為直言權臣是跋扈將軍,最後死因不明的。我這心里又一寒,今天這樣的沖突,不知道楚王會不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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