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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憨子家成天靠著不走的、嗜賭如命的有這麼幾個人,安平、杜四、二子,再有就是曲晨。

幾個混混定點定時聚在憨子家,搞得烏煙瘴氣的,難道沒有人管?

你有沒有听說過養肥了再殺的道理,別的就別再多說了。

平時,這四個人推,外人一旁看,或者跟著下莊,憨子不是熟人是不接待的,管你有錢沒錢,不是一路人,他還真不搭理,求穩,就如他設賭桌,卻不賭,不像二子、安平他們賭徒心理,對什麼事對抱有僥幸心理。

陳四瘋掉後,二子感嘆和自己在一起的幾個朋友,安平和陳四一樣,干了喪盡天良的壞事,終遭報應,被抓的被抓,瘋掉的瘋掉。

再看曲晨。

安平沒被抓時,曲晨和安平是一對鐵哥們,倆人因為住的也比較近,出來進去在一起,好的和一個人似的,有福共享。

安平被抓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老爹,年事已高,自己走後,更是孤苦伶仃,無人照顧。

思來想去,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想自由,想盡孝都是妄想,等二子、曲晨給安平送行時,安平苦苦哀求大家幫他照顧老爹。

曲晨信誓旦旦的安平說︰「弟弟你放心走好,老爹就是我的爹,我會替你好好盡孝。」

曲晨的話讓安平感激涕零。

可實際情況如何呢?

少了安平和陳四,賭桌上不缺人,曲晨繼續著定時定點的到憨子家報道。

安老爺子誰來照顧呢?

誰也沒去照顧,老人七十有幾,行動不便,安平走後,更是精神恍惚,吃喝就靠鄰里接濟,談不上吃飽,更別說穿暖了,整日里游蕩在小鎮的大街上。

有時二子給人家白事幫忙,席間取些飯菜,四下里找到安老爺子,讓他吃頓飽飯,算是盡力朋友的一點義務,除此之外,沒見其他人關心過老爺子。

時遇大雪,天寒地凍,安老爺子破衣爛衫,每日他都在鎮東頭的老槐樹下盼著兒子的身影出現。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停地咳嗽,安老爺子的身體日漸消瘦,而且病情越來越重。

一日,曲晨從憨子家散了賭局出來,看見縮在老槐樹旁麥秸垛里的安老爺子,听見他咳嗽不止,曲晨站在老槐樹下,停了一下,扭頭就走了。

第二日,有人在鎮子上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說安老爺子凍死了,可沒有一人為劉老頭收尸入葬。沒有人願意多管閑事,有人提出找和安平以前不錯的曲晨、二子他們,可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在憨子家賭的正酣的這幫人。

鎮政府的人出面讓人將安老爺子用席子包裹好,埋葬在離老槐樹不遠處的荒地里。

曲晨賭了多長時間他算不清,喝著憨子提供的燒刀子酒,看自己桌上的錢,沒輸沒贏,于是他嚷著非要回去。

他拆了台,于是大家各自散了。

走鎮東老槐樹時,抬頭看到明月當空,卻不知從那飄來一陣烏雲遮住了月亮,他小聲的咒罵了一聲,一陣冷風吹過,他身上打了個激靈,一陣尿意上來。

曲晨走到老槐樹旁的荒地里,解開褲帶,對著腳下的一個新墳包開始方便,口中嘿笑一聲,道︰「你這老鬼今日有的口福,能喝到爺爺這神水。」

曲晨輕松完向前走了幾步,忽然酒勁上涌,一時間竟有些站不住腳,一坐了下去,迷迷糊糊間,他遠遠地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雖說他平日膽大,心中也不以為意,隨口便應聲到。

那聲音好像有什麼魔法兒,使得曲晨不自主地想前走去,曲晨想看清喊他那人相貌,可不知何時起了大霧,他越是著急卻越看不見,腳步不自主地也向前走快了。

只見前面是一處院子,里面已經站了好多人,從那吆喝中曲晨就已經猜到牌九開桌,人人神情投入,他走過去時也沒人向他這個剛來的人看一眼。他蹭著身體向前擠了過去,定神一看「好家伙,莊家通賠。」

他這賭癮上來連親爹娘也不認的,不斷的連連搓手,跟著大家伙叫好。

這時,那莊家突然向張大膽看了過來,只見他枯瘦如柴,肌膚灰沉,一對眸子死氣沉沉的冰冷,對他說到︰「這位朋友時新來的吧,要不也玩兩手?」

曲晨把手中的牌九往桌子上一摔,興奮的怪罵一聲︰「老子今天要殺的你血本無歸,哈哈哈……」他心中嘀咕一閃而過,想到︰這莊家老頭,輸了這麼錢也不在乎,怎得還和安平爹有些相似。」

東方天空露出一肚魚白,一大早曲晨媳婦剛把房門打開,就開到倒在院子里的曲晨,他媳婦焦急地走了過去,口中關心的說到︰「曲晨,天這麼冷,你怎麼在外面睡著了,還有,你這些天跑哪去了?」

他媳婦一邊搖著曲晨的身體,一邊問他話,曲晨也被搖醒了,舉手拍了拍自己的頭,應聲回答到︰「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路上遇到幾個朋友一塊玩了一會。」

他媳婦看他安好無事,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接著問到︰「那你這出去三天三夜了,也不說給家里捎個信,這把我們娘倆急壞了。」

曲晨喃喃自語道︰「三天……三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嗎?」

他想了一會,覺得渾身發涼,也不再去多想,有些興奮的跑到他媳婦跟前高興的說到︰「媳婦兒,昨天我和幾個人賭錢,贏了不少錢,這下我們發財了。」說話他就伸手向懷里掏去。他媳婦雖然不讓他賭,但听說他贏了錢,眼中也不由的向他看來。

只見曲晨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一陣冷風吹過,卷起漫天的冥幣與紙元寶。曲晨揚手抓住幾個紙元寶和一些冥幣,拿著進了屋,直直的躺倒床上大睡不起。

次日,他媳婦發現曲晨病了,這病勢來得凶猛,原來體魄強壯他現在全身軟弱無力,精神萎靡,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曲晨媳婦為他取藥打針,也不見精神好轉。從早到晚,該想的法都想了,到現在一口飯沒吃,女兒也餓得嚎啕大哭,精疲力盡的媳婦坐在地上也大哭起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她哭著哭著,突然想起整日里和曲晨在一起的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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