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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益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一時間不知道是甜蜜還是心酸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就在張天益還沉浸在十年前的回憶之中的時候,看守所的門忽然發出了「吱扭」一聲,打開了。

「恭喜你,我們並沒有找到可以起訴你的決定性證據,你被無罪釋放了。」獵豹袁素親自走了進來,把一份釋放令的文件交給張天益。

「簽完這個你就可以走了,看來你找到新朋友的速度不慢啊。不過很遺憾的通知你,你必須找一份新工作了。」袁素諷刺的說道。

張天益沒有理會她的嘲笑,只是默默地簽署了那份文件,然後把筆放下,自顧自的走到了隔壁的房間里……

「你這個人,還真是無法讓人放心啊。」袁素一邊嘆氣,一邊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拎到了外面。雖然張天益被看上去年紀比他小得多的女人拉著領子覺得很丟人,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是一個重度的路痴,必須要有人領著,才能夠找得到路。

到了看守所外面,張天益終于看到所謂的「朋友」。

鐵牛和魚丸,帶著韓江雪的學生張誠,在外面等著他。

「咦?你們這是……」張天益驚訝的問道。

「天益哥,咱們出去再說。」鐵牛對張天益連連使眼色,不住的往袁素那邊看去。

張天益順著他的眼光看了一眼,忽然很生氣的說道︰「你在干什麼?就算是袁警官實際已經二十歲了但是胸部還是像沒發育的高中生一樣,你也不需要特別提出來啊!」

 !

袁素抓起手邊的對講器狠狠的向著張天益砸了過去,兩只手護住貧瘠的胸部,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

「我……我可是很在乎這個話題的!看來有必要把你再拘留一萬年!」袁素氣呼呼的對張天益說道。

「哼,你的意思是一萬年之後,你也會稍稍發育一下嗎?」張天益似乎打開了奇怪的開關,開始進入了吐槽模式,而且袁素的胸部還是他特別喜歡的一個梗。

拘留所里的其他警員也听到了前面的喧鬧,急忙趕出來,制止了暴走的袁素。整個過程非常麻煩,總之,最後在寫過保證書交過罰款之後,總算是把張天益放出來了。

「天益哥,您干嘛非得招惹那個女警察啊。」魚丸一邊小心的擦拭著胖臉上的傷口,一邊抱怨道,在看守所的爭斗中,他和鐵牛都受了點傷。不過卻意外見識到了張天益另一面的他,對張天益也不是那麼的害怕了。

「哈哈,我和袁警官可以說是朋友吧,如果朋友就這樣分開了,下次見面的時候關系一定會變差的吧。」張天益哈哈大笑著說道。

「不如說這樣分開的話,下次見面的時候友情就會徹底的結束了吧!」

「哎呀,不要在乎那些小……」張天益說到一半,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如同罩上了一層嚴霜。手中的衛生棉簽忽然像一只子彈一樣飛了出去,打掉了鐵牛剛拿出來,準備點上的香煙。

「難道我以前沒有說過,不要在小孩子面前抽煙嗎?」張天益冷冷的說道。

鐵牛手里夾著海綿的煙嘴,另一只手拿著的打火機還點著火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天益哥,您以前好像真的沒說過。」魚丸小心的說道。「不過我們以後一定注意!」他看到張天益冰冷的目光,又急忙補充了一句。

張天益收回了眼光,開始看著坐在面前的張誠。

「你知道我們找你要做什麼吧?」張天益冷不丁的問道。

「知……知道!」張誠小心的說道,因為緊張,聲音都變得十分尖細。這時候魚丸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張天益,說道︰「這是我跟學校弄來的,張誠的檔案。」

張天益點了點頭,接過檔案,卻沒有打開。反而繼續看著張誠,問道︰「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听听,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保安了,但是我還是會盡量保護你的。」

張誠急忙點了點頭,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不……不想……不想干黑社會!我……我要好好念書,以後……以後……」張天益沒有理會他斷斷續續的發言,而是取出了他的檔案,開始瀏覽起來。

「姓名︰張誠,年齡︰16,性別︰男,民族︰漢……」張天益一邊看一邊低聲的念了出來。

「……生源地︰雲州市宿源街孤兒院,你是孤兒?」張天益看到這里,不由得抬起眼楮問道。

「是……是的!」張誠急忙點頭,雖然張天益保證過他的安全,但是他面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前保安,還是緊張的要命。

「唔。」張天益隨手把那份檔案放回到了信封里,扔到了桌面上。「這份檔案是什麼人幫你做的?」張天益隨口問道,伸手從桌子上鐵牛的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隨後又低聲自言自語︰「忘了我從來不抽煙了。」又把香煙扔進了垃圾桶。

雖然剛才張天益的動作是想緩和一下張誠緊繃的神經,但是實際效果卻好似適得其反,張誠的嘴張開又合上,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啊,你不願意承認?這可真是麻煩!」張天益一邊抱怨一邊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刷刷點點,寫了些什麼。

「看看這個。」張天益把那張紙遞給了張誠,把筆隨手放下。

「這……」張誠看到紙上的內容,不由得大吃一驚,險些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張天益看到他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似乎這些全在意料之中。「不管你的動機怎樣,但是撒謊總是撒謊。」張天益打著哈欠說,「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建議的話,沒關系,我和韓老師很熟,在公安局也有一定關系。幫你把檔案改過來不成問題。」

雖然張天益這麼說,但是鐵牛和魚丸深刻懷疑張天益所說的公安局的關系就是貧瘠的袁素袁警官,至于她會不會幫忙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但是張誠卻不知道張天益的真實身份,他只知道張天益不光自己本領很大,而且還有很廣的交際面。不管是警察、老師、黑幫,都有認識的人。因此他對于張天益的提議沒有絲毫懷疑,當即點頭答應了。

張天益見他點頭答應,就伸手把他面前的那張紙拿過來,用打火機燒掉了,又從身上取出一枚鑰匙遞給他,說道︰「這是這間公寓的鑰匙,晚上袁警官會住在這里。韓老師住在隔壁,除了一定不要踫韓老師送來的食物之外,我沒有什麼其他要囑咐的了。」說著張天益站起來,往大門口走了出去。

「喔,這次我真的猜到了大門的方向。」張天益站在門外,驚奇的說道,「鐵牛,魚丸,我們走吧,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了。」那兩個人听了,雖然不明白張天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乖乖的跟著離開了公寓。

出了公寓的大門,張天益坐在魚丸的車的後座上伸懶腰,鐵牛坐在副駕駛上面,問道︰「天益哥,您為什麼不回家住啊?」

張天益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了吧?袁警官晚上回到我的公寓住,我認為在這個時間見面有點不合適,特別是留宿了張誠。」

「張誠雖然還小,也已經十六歲了,袁警官怎麼也是女性,似乎……這個……不大方便。」鐵牛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張天益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們兩個還真是遲鈍!張誠怎麼可能是真名?她分明是個女孩子,你們難道都看不出來?」張天益說道,仿佛這是十分明顯的事情。「從她的聲音、骨骼、形體方面看來,嗯……總之,她應該是一個健康的女性。」張天益正準備發表一通解剖學的見解,但是看到那兩個人木魚一樣的表情,還是作罷了。

「順帶一提,根據她總是活動肩膀和脖子的習慣,可以推斷出她的身材大概會成熟到讓袁警官感到自卑的,如果她是在誤會我故意諷刺她的話,那就糟糕了。所以至少最近一個月,我還是不要和她見面吧。」張天益似乎說著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卻讓鐵牛和魚丸都目瞪口呆。

車子停到了一家頗為豪華的夜總會門口,上面寫著「凱悅夜總會」五個字。

「天益哥,今天咱們就待在鐵牛這吧。這里東西也全,您要是需要姑娘,讓鐵牛撿好的給您送過去。您看怎麼樣?」魚丸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他和鐵牛現在都可以說是張天益的手下,但是究竟還是頗有隔閡,不敢越俎代庖。只是他的生意都是賭場,吵吵嚷嚷的,想來張天益也沒有興趣。

「這件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們看,恐怕今天晚上這里就要被徹底清查一邊。」張天益說著指著夜總會門前的一個路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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