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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強事件

「啊,不,救命。」

沒有防備的徐員外慘叫一聲,微胖的身體滾了幾圈,摔的鼻青臉腫。殺豬似的慘叫聲,幾乎整個徐家莊都听的見。頭發散亂,加上摔出的血跡,更是讓人看著心驚膽顫。

「自找死路,憑你這惡心的長相,也敢打姑女乃女乃的主意。」看著摔的一臉是血,就連門牙都掉了一顆。樣子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徐員外,張舒曼眼中沒有半點的同情。反而不屑的冷哼,如女王睨視著徐員外,鄙夷的冷嘲。

「老爺?」

眾家丁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一陣傻眼。誰也沒有想到,這飄飄若仙,看著一臉無害的美人。居然是棵帶刺的,一言不和,便直接動手。想到剛剛張舒曼露的那一手詭異的手段,再听到張舒曼的冷嘲。

大家嚇的打了個戰栗,再笨也看出了,這仙女似的小姐不是好惹的。

「活該,主子辛苦了,手痛不痛。」溫通看著徐員外的下場,得意的一笑。隨即又狗腿的湊到張舒曼跟前,一臉關切的道。

說出的話,卻是讓徐員外氣的差點吐血。打人的,還關心手痛不痛,簡直是欺人太甚。

「啊,痛死老子了,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老爺我養你們是吃干飯的,還不趕緊給我動手。拿下這個小賤人,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好好的牙齒被摔沒了,徐員外一張口便是一嘴的血噴了出來。用手一模,腥紅的血,更是讓徐員外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著張舒曼,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鄙夷。讓徐員外臉一陣燒紅,氣的肺都快炸了。

怒不可支的咆哮一聲,喝令眾家丁動手將張舒曼跟溫通拿下。

「是,老爺。」

作為家奴,對于主子的命令,自然是無條件的順從。看著美的跟天仙似的佳人有些不忍,但誰讓她惹了他們的主子。紛紛行動起來,手中的木棍不客氣的往張舒曼跟溫通身上招呼去。

「大膽,休要傷主子。」溫通大怒,毫無所懼的撲了上去,野蠻的與這些家僕打了起來。

「哼,找死。」張舒曼冷冷的睨了一眼徐員外,對徐員外這種找到的行為絲毫不放在眼里。冷哼一聲,身形如閃電,一腳一個瞬間將這些不知死活撲來的家丁,一個接一個給踢飛。

倒下地上,除了慘叫,這些家丁沒有一個能站起身,再想襲擊。

「啊,痛痛痛,別打了我們不敢了。」

幾個呼吸間,十幾個家丁倒了一地,集體抱著肚子。痛的額頭冷汗直冒,看到張舒曼的目光掃來,一個個嚇的直打哆嗦。沒膽的當場求饒,生怕張舒曼再過來,狠狠的再補上一腳。

眼中盡是濃濃的恐懼,這哪是什麼仙女,簡直是奪人命的女羅剎。

「怎麼可能?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了。」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徐員外嚇的雙腿直發軟。瞪大了眼楮,驚悚的望著張舒曼,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臉上再無前一刻的囂張,滿臉的恐慌。連連後退,如受欺的小媳婦,哆嗦著驚叫。

叫?

听著徐員外經典的電影對白,張舒曼差點破功笑了出來。微眯了眯眼,忍不住接口道︰「好啊,有本事你就叫,看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主子,要不要我揍他一頓,給主子出氣。」

看著徐員外的慫樣,溫通不屑的勾唇冷笑。這種上不得台面的蠢貨,也想打主子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邪氣的一笑,溫通笑眯眯的討好道。

在溫通眼中看來,徐員外這種人,根本不配讓主子動手。

主子是什麼人,在溫通眼中看來,就是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仙人。是天上的月,完美無瑕。能作為主子的對手,自然也不能太差了去。這個垃圾,讓做屬下的代勞才是應該。

「不,你們不能,來人,快點來人。給我拿下他們,老爺我賞一百兩銀子。」眼尖看到府里的其他家丁聞聲趕來,徐員外不由的臉上一喜。慌忙給出巨額高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隨著徐員外的一聲令下,這些匆匆趕來的家丁腦子一熱。壓根忘記了留心地上躺著的同伙,紛紛撲上前,想將張舒曼跟溫通拿下,領著這一百兩的巨款。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這些匆匆趕來的數十家丁,就連張舒曼的衣角都沒能踫上。眨眼之間,便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由于徐員外的不死心,激動了張舒曼。下手頓時也重了些,幾乎倒地的皆重傷吐血。一個個慘叫連連,戰況慘烈。後面好奇趕來的丫環還有家丁,看到這一幕,嚇的臉都白了。

驚懼的後退,再沒有一個人自找死路的上前動手。生怕下一秒,吐血倒在地上慘叫的就輪到他們頭上。

太可怕了,這還是人嗎?這些家丁可都是多少有些武力的大漢,專門請來保衛徐家莊。可是,卻連一擊之力都沒有,不是一拳,就是抬腿輕輕一腳便將人給打飛出去。

更可怕的是,這個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女人,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

「不,這怎麼可能,你、你是什麼人?」看著這一幕,徐員外就是再腦殘,也看出了張舒曼的不好惹。

只是徐員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手無寸鐵,還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居然能在如此可怕的能耐,又是大夫,又能經營生意。現在,就連武力也是可怕的令人驚駭。

被張舒曼一眼掃來,徐員外嚇的脊背一陣發寒,全身冷汗直冒。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惹到了不該惹的女煞星,眼尖捕捉到張舒曼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又是嚇的徐員外一陣腿軟,差點站不住腳跌倒。

艱澀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徐員外悔的腸子都青了。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這種可怕的人哪里是他這種生意人能招惹的。就是江湖上的那些俠客,恐怕也少有能有如此身手的高手。他花大錢養著的家丁,竟然連一招都及不上,全完是單方面的找虐。

「我是什麼人,難道徐員外還不清楚。若是不知道,怎麼有膽子威脅我們一起合作生意。甚至,還想打姑女乃女乃的主意,你說,你這麼看的起我。還願意這麼大方的給一個側夫人位置,許一輩的榮華富貴,我該怎麼報答你,才不會對不住你這份好意。」

看著嚇的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的徐員外,張舒曼沒有一絲的同意。似笑非笑的盯著徐員外,故意重提之前徐員外說過的話。

臉上雖然在笑,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一種危險的氣息,壓的眾人心跳都停了幾拍。不說冷汗跟下雨似的徐員外,就連溫通也是看的心悸不已。但轉念一想,這可是他的主子,何需怕。

主子越強,作為屬下的更是倍有面子。

仗勢欺人,主子厲害他們才有機會仗著主子的勢,讓別人仰視。

「女俠,不唐、唐夫人,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眼珠子被屎給糊了。沒有看明白唐夫人是天上的月,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妄想的。唐夫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饒了徐某一回,我、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回。」

徐員外這回是真的怕了,抖的跟篩子似的。早就沒有了前一刻的囂張,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將自己定義為地上的塵泥,卑微的懇求。

眼尖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冷厲,嚇的徐員外呼吸都一窒。一張臉煞白如紙張,大氣不敢喘一下。

在大家的注視下,徐員外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完全沒有收力,真真實實的打了下去,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頓時出現在臉上。徐員外也算是精明,自己打,總好過一會讓張舒曼動手。

那恐怖的力道打到身上,看著地上吐血的家丁,那還不得要了半條老命。想想可能的一幕,就讓徐員外膽顫心驚,下手自然也更狠了幾分。

那啪啪的巴掌聲,讓隨後趕來的夫人們,也是看的臉色一變再變。至于膽小的丫環們就更不用說的,一個個嚇的臉都白了,驚恐不已的望著張舒曼。

「宰相肚里能撐船,可惜我不是宰相,而是女人兼小人。記恨的很,徐員外若是想用幾巴掌就將這事揭過,未免也太便宜了。女人的貞潔比命還重要,徐員外這樣當眾出言羞辱,即使是殺了你也不足以補過。」

戲謔的看著自打嘴巴,想讓她心軟放過他的徐員外。張舒曼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佩服,是個人才。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可以當著這麼大人的臉。自打嘴巴,就憑這點,就許多人做不到這份勇氣。

只是,想借著這個契機,讓她白白的放過他。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她可沒有忘記,前一刻徐員外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想算計她,就得付出更慘烈的代價,除非她惹不起。不然,定要討回應有的回報,勾唇冷哼一聲,直白的冷嘲。

「老爺,這位女俠,我們老爺再有不是。不過現在老爺也知錯了,求求女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老爺一命。女俠要什麼,盡管開口,能答應的老爺一定不會吝嗇。」徐夫人為愧為當家主母,沒有因為自家老爺落了難。便想著大難臨頭各自飛,賢淑的跪在張舒曼跟前,垂淚的苦苦哀求。

眾小妾見此,哪甘心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全盡大夫人給佔了去。紛紛也跟過來,撲通的跪在地上,爭相哭求。

「張大夫放過老爺吧,您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老爺就是一時糊涂。不是真心想要算計張大夫,求張大夫網開一面,饒了老爺。」

「是啊,唐夫人,求求你別殺了老爺。要是老爺不在了,我們也活不下去了。」

「你們?唐夫人看在徐某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幾個夫人的份上。求你饒我一命,有什麼能做的,唐夫人盡管開口。對了,徐家莊我可能拱手送給唐夫人,就當是徐某的賠罪禮。至于合作生意的事,唐夫人就當是我放了個臭屁,過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看著府上的幾位夫人跟妾室,一個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幫著說話。徐員外不由的一陣感動,想到之前的事,更是悔不當初。不該心生邪念,動這不該有的歪心思。結果害人害已,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

雖然有些肉疼賠這麼大的禮,心也在滴血。可是為了保命,徐員外不得不咬牙主動示好。滿口的答應,願意將徐家莊的東西全部拱手奉上。

至于那生意上的合作,徐員外也不敢再想。他這回算是看的分明,這唐夫人不是個簡單的,更不是他這種生意人能隨便可算計的。算計她,先看看脖子上的腦袋有幾個,夠不夠對方給砍了。

剛剛徐員外可是看的分明,是真的動了殺意,想要了他的老命。

錢是要掙,但這命更要緊,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這銀子掙的再多,還能帶進棺材里,到閻王爺那里用不成。

「老爺?」徐夫人心頭一震,沒有想到一向小氣的夫君。居然舍得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望著張舒曼的目光,不由的更是驚詫。

「別說了,快,夫人令人去將在洛河村里的房契跟地契都拿來。送給唐夫人,就當是我們的賠罪禮。」

既然決定了,徐員外可沒敢只是嘴上說說,卻沒有行動的拖著。立馬吩咐夫人去安排,表示自己的誠意。

溫通听到這也是欣喜加震驚,沒有想到主子一出馬。一直拿不下事,居然就這樣成了,而且不費一分一毫。對方便主動的將契約給白送,還眼巴巴的討好,想讓主子送他們一條生路。

灼熱的注視了一眼張舒曼,溫通心里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張舒曼沒有話,等著徐員外的誠意。這麼大的好處,不要白不要,張舒曼可不會裝模作樣,說什麼視錢財如糞土。只要徐員外敢給,她就敢收。

得饒人處且饒人,能拿下徐家莊,省了後面又費事。何樂而不為,不偷不搶,反正這是徐員外自己心甘心情的。

很快,徐夫人的貼身丫頭捧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過來。交給了徐員外,雖然已經決定了,可是想到這麼大一筆家產。盡數分毫不取的送人,作為一個生意人,還是一個極為小氣的守財奴。

徐員外肉疼的手緊了緊,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僵笑。

「唐夫人,這里收著正是徐某在洛河村的產業,都交給唐夫人。您看,這事是不是算是揭過去了。」

遞過盒子,見張舒曼眼皮都沒眨一下,爽快的收起交給溫通手上拿著。徐員外松了口氣,謹慎的想確定道。

「呵呵,既然徐員外這麼大方,肯舍血本作為賠禮。我們自然也不會再與徐員外斤斤計較,這禮我很滿意。容我提醒徐員外一句,我希望徐員外盡早能搬離,我們急著要用。另外這些田里的莊稼,若是徐員外不舍,盡可收回去。我們拿這些地不準備種稻子,而是全部用來種菜之用。」

收下了地契,張舒曼立馬將自己當是徐家莊的主子,不客氣的對徐員外下了逐客令的通知。

徐員外听到張舒曼直白的話,嘴角抽了抽,有一瞬風中凌亂的錯覺。莫名的,覺得好像是自己中了張舒曼的圈套。可是細想,又沒有什麼發現,因為這一切,一開始就是他自己起的頭。

不該算計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不是鬼迷心竅,想打這偽仙子的主意。結果才賠了夫人又折兵,主動的割地賠償。

一失足成千古恨,徐員外越想越是悔不當初。想拿只鞋底,狠狠的再抽自己幾個耳光的心思都有了。

這可是銀子啊,真金白銀,這麼大的一份家業。要是轉手賣,當手也能賣上個七、八千兩的銀子綽綽有余。可是現在,卻全成了別人的東西。轉眼就成了主人,趕他們這些原主滾蛋。

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徐員外不得不陪笑點頭。原本以為是血本無歸,意外的又听到這地里種的東西,還能再收回。讓徐員外肉疼的心,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總算又好受了許多。

這地里種的稻子黃了收起來,賣了又能再掙回千把兩銀子也不成問題。

「是,唐夫人這事我們會盡快安排,至于地里的莊稼也會加緊讓人去收。對了,那個唐夫人,府上還有許多的家丁跟丫環。以及種地的長工。有簽了死契,也有活契,這些人我不打算跟著帶走。」

「所以我想,這唐夫人能不能收下他們,免得我再將他們轉手賣給牙婆,再受奔波之苦。他們都是老實人,不會給唐夫人帶來麻煩,留著也還有大用,相信留在唐夫人身邊也能幫上忙。」

提起這麼,徐員外也算是仁至義盡,記著大家這麼年都為徐家莊忙活不易。給他們謀個活路,看著這唐夫人也不像是惡主。跟著她,想必也不會太苦,反正還是要種地。只是種稻子變成了種菜,換湯不換藥,應該也是差不多。

徐員外可是記著,這聚財客棧里的店員,听說都是待遇極好。據說當天就發放了十兩銀子的獎賞,讓許多到鎮上找工的百姓,眼紅又贊嘆不已。

「這個沒有問題,只要他們是好的,乖乖的工作。該有的待遇也不會少了他們,但是,事先說明一點。要是好吃懶做,只是想留著混日子,那麼盡早滾蛋。我可不收廢物,這種人即使是留下了,我也不會留著。」

瞌睡踫上枕頭,有這種大好事送上門,張舒曼也是暗喜于心。有這些老人記看著,也省了她再去找新人,在牙婆手上花大錢買人。萬一混入個什麼不軌之人,最後麻煩的還是她。

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捕捉到大家眼中的不安,張舒曼雖然答應了。但必要的立威卻沒有忘記,事先警告,免得什麼龍蛇雜混都想留下攪壞一鍋好湯。

「這是自然,到時唐夫人盡可隨便挑選。若是覺得哪個看不上眼的,我再讓牙婆將人帶走不會給唐夫人招不必要的麻煩。」

張舒曼的精明,再次讓徐員外刮目相看。沒有婦人之仁,聰明的就像是久經商場的老人。事事考慮周到,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滿口答應的點點頭,這事徐員外也不敢強賣強買,定要張舒曼將留下的人全部收下。

這大宅院的里,偶爾出幾個臭蟲,誰家不是隨口打發了。

「如此最好,那就先謝過徐員外。」滿意的點點頭,張舒曼落落大方的道了聲謝。

「不客氣,不過這些人的賣身契,唐夫人是不是得?」又想到了什麼,徐員外沒有點明,只是打了個手勢。做出數銀票的標準動作,暗示這些留下的僕人,得用銀子買,而不是白送。

「徐員外放心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碼歸一碼。這些既然是徐員外的人,既然收下他們,不會少了應給的銀子。」

大家都是明白人,徐員外的手勢,張舒曼一眼便看懂了。嫣然的露齒一笑,沒有貪心的想得寸進盡。全部白要,分紋不給,讓徐員外血本無歸。

買些必要的丫環跟長工,不虧,白撿了這麼大的一個莊園。還有數十畝肥田,以及一大片的山地。付這點零頭,就是讓徐員外敲一筆也值。更何況,張舒曼敢拍胸脯保證,徐員外沒這個膽。

張舒曼突如其來如花般燦爛的笑容,讓在場所有人看的皆是一陣失魂。不分男女,皆被迷的目不轉楮。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傾城,這宮里的貴人妃嬪娘娘們,恐怕也不見得有幾個能美的如此驚心動魄。活像是要將人的魂都給勾去,心甘情願的為其付了一切,甚至是命也在所不惜。

是仙是魔,一時間就連徐員外也糊涂了,腦子一片漿糊。不同的是,這回除了驚艷,再無半點的不敬之意。

將事定下後,張舒曼便帶著溫通返回鎮里。

送走了張舒曼這個美女蛇,徐員外感覺後背又是冒了一身的汗。同時,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長長的吁了口氣,總算又有了活著的感覺。

「老爺,這唐夫人果然是不簡單,這以後能避則避,可不能再輕易的得罪了去。」望著匆匆離去的馬車,徐夫人驚嘆了句。

人比人氣死人,若是她能有這唐夫人的一半,就是死也甘願。

「這是當然,若是唐夫人能簡單,這醫仙之名何來。聚財客棧短短的時間里,起死回生,甚至超越以往,成為十里八鄉的名店。就連縣令老爺也是贊口不絕,而且看著這勢頭,要不了多久。別說是本縣,就是各地的富商,也必定會有耳聞這聚財客棧的奇妙所在。」

徐員外眼中現在除了佩服,沒有半點的恨意。

只因彼此的差距實在是太大,連妒忌的資格都沒有。敗了,只能是怪他眼光太過劣拙,沒有發現對方的厲害之所在。才會潰不成軍,一敗涂地。

「也是,老爺我們快要搬走了,走之前。我們能不能也去聚財客棧嘗嘗鮮,我听說這聚財客棧的東西,就是京里的御廚都比不上。若是錯過了,以後搬走了怕是沒有機會能嘗到。」

想到了什麼,徐夫人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期盼。躍躍欲試的想親自看看,嘗嘗這無數達官貴人為之瘋狂的聚財客棧,是不是真的實至名歸。試過了這菜,便對其他東西吃之無味。

特別是那賣上天價的青菜,以及據說有養顏駐容的藥膳也是徐夫人最記惦的。

沒辦法,人老珠黃,若不能留著青春跟美貌。面對後院的美妾新夫,失寵只是時間問題。即使是當家主母,也是時刻的記著保養,不惜一切辦法想讓自己變的更美一些。

看著張舒曼那絕美的姿顏,更是讓徐夫人心動不已。暗想著,對方是不是也是吃了這藥膳,才擁有如此驚人的美貌。

回去後,溫通又將這事添油加醋的給大家演說了一遍,讓侯元寶幾個皆佩服的驚喜加佩服。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徐員外,只有深深的同情。這麼不長眼,居然想到了打主子的主意。

「這是什麼,狗娘養的,這是什麼破店。菜賣的這麼貴,居然連蟲子都沒洗淨。掌櫃的給我過來,你們得給老子一個說法,這事怎麼算。」

熱鬧的客棧里,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怒罵。指著碗里說有蟲子,隨著對方大聲的宣揚,客棧里的不少客人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當看到那菜里的一只蟑螂只,大家看的頓時一陣惡心。

沒有想到生意這麼好,做菜也這麼好吃的聚財客棧會出這麼大的紕漏。竟然連菜都沒有洗淨,難道是生意太好了,連洗都不菜就直接上桌。想到這個可能,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還真是有蟲子,這麼大的蟑螂跟著菜一起煮,該不會這菜根本就沒洗。」

「是啊,我還以為這聚財客棧多好,沒有想到也不過如此。」

「就是,還賣的這麼貴,簡直是在坑人。」

「這位客官,請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們後廚的菜都是精心挑選。一棵棵洗淨,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一只蟑螂,又不是瞎子,炒菜都沒有發現。你這是故意鬧事,麻煩你立刻付賬離開,我們這不歡迎惡意來鬧事的人。」

侯元寶瞥了一眼盤里所謂的蟲子,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根本不相信自家店里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看著對方故意夸大事實,似乎鬧得在在皆知的意圖。侯元寶以前是干什麼的,立馬就猜到對方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就是故意鬧事的,這蟲子可能根本就是他自己弄去的。想到這個可能,侯元寶頓時沉下了臉,不客氣的厲聲警告。

「大家快听听,這是店大欺客啊。明明是他們客棧自己菜出了問題,還死賴著說沒有。想用勢壓人,誰不知道,這客棧的老板跟咱縣大老爺熟識。這要是見了官,哪有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開口伸冤的機會,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鬧事的男子叫何飛,听到侯元寶說要報官。非但不怕,反而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扯開了嗓子,反咬一口。

在大家耳朵里听來,立即就成了官商勾結,吃定了沒權沒勢的百姓。

立時,聚財客棧的名望,在大家心里更是一落千丈。

「你、閉嘴,休要胡說八道。我們聚財客棧行的正,坐的端不屑使用這種小人行徑。你是誰派來的細作,膽大包天的敢在我們聚財客棧里無端生是非,想敗壞我們店里的名氣。」

被反咬了一口,侯元寶氣的想殺人,沒有想到對方這麼狡詐。三二句話一繞,又成了他們仗勢欺人。听到大家的議論紛紛,指說聚財客棧的話,更是讓侯元寶氣的眼珠子直冒火。

「是不是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不是狡辯就有用。事實就擺在眼前,這麼大的一只蟑螂就出現在碗里,那還有假不成。侯掌櫃的,你別當大家都是睜眼瞎。」

何飛聰明的很,懂的把握利害關系。死咬著不放,一再的反將侯元寶的一軍,說來說去還是聚財客棧出問題。

「怎麼了,出事什麼了?」

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張舒曼便想來店里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沒有想到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眼尖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看到一只蟑螂漂在菜湯上,顯眼的很。微眯了眯眼,看著一心想污蔑客棧的青年男子。

張舒曼大步上前,沉聲詢問。

「主子。」看到張舒曼的到來,侯元寶松了口氣。一心的認定,只要是主子來了,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主子,這人誣陷我們店里的菜湯里有只子。主子看看,這麼大的一只蟑螂漂在菜湯里,除非是睜眼瞎,否則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分明是惡意陷害,不知是誰指使他干的。」

侯元寶怒瞪著何飛,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知張舒曼。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自己出的錯,沒將菜洗干淨。」看到正主到來,面對張舒曼那似能看穿人心的利眼。饒是何飛膽子再大,也忍不住一陣心虛。說話時,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個分貝,想用聲音給自己壯膽。

「哦,是嗎?我從來不知道,這菜里還能藏著蟑螂這樣的蟲子。菜蟲無非就幾種,而能出現蟑螂這種菜蟲,除非是隔夜菜。只是大家請看看,這麼新鮮的青菜,可能是隔夜做出來的嗎?」

捕捉到何飛眼中的心虛,張舒曼心里立時閃過一抹了然。卑劣的陷害手段,破綻百出,戲謔的掃視了一眼何飛。

這人還真是個人才,反誣陷說的是頭頭是道,左右都是他才是受害者。人總是會同情弱者,這點倒是把握的好,怪不得連侯元寶都被說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啞口無言,越說越黑。

「對啊,主子,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

听到主子的話,侯元寶眼楮一亮,立即也聯想到了什麼。

「張大夫說的對,蟑螂可不是什麼菜蟲,新鮮菜根本不可能出現蟑螂。這分明就是有人惡意在誣陷,就說嗎?這聚財客棧怎麼可能自打嘴巴,這麼明顯的忌諱都沒注意到。」

一個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是啊,鬧了半天是我們被騙了。怪不得這人看著就不像好人,原來是故意想陷害聚財客棧,可真夠黑心的。張大夫,這種人就該抓去見官,讓他交牢底給坐穿。」

有了一個人開頭,後面的人立刻也跟著爭相附和。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樓上坐著一位紅衣男子,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樓下的一幕。望著突然出現,瞬間便扭轉局勢的張舒曼,眼中除了驚艷。還有濃濃的好奇心,抿唇低喃。

「不愧是醫仙,果然不容小瞧了。」

目光打量了一眼聚財客棧,原先還懷疑,是不是大家夸大了。可是親眼看了這聚財客棧的種種,再試過客棧里的菜肴,不得不承認。這聚財客棧給突然撅起並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僅僅是這菜就足以令人折服,一口就喜歡上。只是龍耀光靜靜的看著張舒曼,好奇這個美艷的女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何想出這麼多新奇的點子,讓這聚財客棧起死回生。

當然,龍耀光更好奇的是,這美人身上都藏著什麼秘密。

一個山村里的小丫頭,既懂醫術,又會做生意。對了,听說武藝也不弱,就連殺手盟的人都奈何不得。一再的派去殺手劫殺,結果都折在了這里。甚至連最近的陰陽雙怪,都沒能幸免。

似感覺到了這股過于灼熱的視線,張舒曼敏銳的瞥了過去。當看到坐落在二樓景台上的一身火紅的龍耀光,張舒曼嘴角抽了抽。沒有想到又是一個俊美的騷包男,這古代真是風水好,盡出這種美男。

隨便在這僻靜的小鎮上都能遇上不少,不過一個大男人,穿著一身紅衣。真夠自戀的,妖孽一個,那雙勾魂的桃花眼,也不知勾去了多少思春少女的一顆玻璃心。

捕捉到對方眼中的探究之意,發現她的回視。竟還能自在的舉杯敬酒,讓張舒曼有些無語的嘴角抽了抽。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真夠人妖,只是就不知道這妖孽,是攻還是受。

「我沒有,這明明就是你們店里自己沒有將菜洗干淨。」面對大家指責的目光,何飛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咬咬牙,不死心的仍想再反擊,撇清事實。

「哼,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來你是不拿出點證據。是不會知錯,證據就在你自己身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讓人搜他的身,看看他的袖袋里都藏了什麼寶貝。」

目光直視著何飛,身上藏的東西一目了然。張舒曼一眼看到了何飛的袖袋里,還藏著幾個死蟑螂。真是意外之喜,捕捉到何飛瞬間變色的臉,張舒曼笑了。卑劣的把戲,也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

垂眸想了想,會想到這種辦法來誣陷聚財客棧,想從中得利的。除了這錢掌櫃,不作第二人選。

真是賊心不死,一計再生一計,沒完沒了了。

微眯了眯利眼,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狠戾。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

張舒曼突如其來的話,嚇的何飛差點心髒病都給嚇出來。猛然抬頭驚愕的望著張舒曼,對上那雙似笑非笑,仿佛一切盡在把握中的目光。何飛嚇的心跳都停了幾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東西他藏的好好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侯元寶還有幾個店小二過來,準備搜他的身,何飛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

「笑話,為什麼不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你真的問心無愧,為何連證明自己清白都不敢。」冷笑一聲,侯元寶早就看何飛這種小人不順眼。使了個眼色,兩個店小二立馬行動起來。

以何飛一人之力,哪能敵的過四手,被二人當場按在地上。由侯元寶自親搜身,大家的注視下,很快一個黑色的小布袋被搜了出來。

「不,你不能這樣做,還給我。」看著袋子被搜了出來,何飛立即變臉,一張臉瞬間慘白如紙。驚叫一聲,掙扎著仍想撲上去將侯元寶手中的袋子搶過來。

「咦,這是什麼?」

侯元寶好奇的打開了袋子,當著大家的面,將袋子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一,幾只死去的蟑螂就這樣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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