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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自覺

原本計劃是下午五點鐘離開的,但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告訴李修哲他的女乃女乃突然病重了,已經送進急救室了。我和李修哲匆匆忙忙的趕回去,即使李修哲可以壓制自己的感情,可是還是看得出他是慌張的。

氣氛凝重,車子也不似來時的慢悠悠了,車速快得我有點害怕,兩個半小時後,回到了市里。我開口想說讓自己先下車,但是看著李修哲的樣子,我也不安心,就陪著他一起坐到了醫院。

李修哲下車了,我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身子很自覺地縮在一個角落里。李修哲回過頭看了我,我笑著搖頭說「你快點進去吧!我在這里等著你。」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了一下,很堅決的說「你和我一起上去吧!」

我不知道是處于什麼念頭,可能是想在這個時刻陪在李修哲的身邊吧!最後我還是下了車,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攬著我的肩膀,兩個人齊步往前走著。我知道李修哲的心情不好,就靜靜地走,安慰的話我也不也說不出來。

趕到急救室時,外面的椅子上只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右手拄著一根拐杖,年老也無法抹去他身上那股強勁的威武。其他人都是畢恭畢敬地站著。不難猜出那個人就是李修哲的爺爺。

李修哲一靠近,其他人都主動散開一條道。李修哲走到一位中年男人的的面前,低聲問「女乃女乃,怎麼樣了?」

男人也是一臉的沉重,皺著眉回著李修哲的話「媽今天早上還好好的,突然間血壓就上去了,院長親自在里面搶救。」

看到了男人,我覺得有點眼熟,就細看了幾眼,我打量的目光引起他的警戒,他睨了一眼,我頓時間就想起了,他是誰了,那次在雅間聊天的男人。

在他探究的打量下,我低下了目光,期盼著他不記得我是誰了,不過在他收斂回目光時,我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男人已經認出我是誰了。

我站在李修哲的旁邊,接受著來自形形色色的打量目光,好奇的,輕視的,冷漠的,尤其是那雙刺骨寒冷的眼,低下頭的我,也感知到目光的責備和壓迫,我更加不安把自己的頭低得更加低了,心里後悔著自己跟來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局外人,強烈的排外感,讓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呆呆的。

李修哲到了老人的身邊,低頭很溫順地說著話。老人眉眼松開了一些,他掃視了一圈子的人命令著「大家都坐下吧!干站著也不是事情。」

老人的話不重,可其中的威嚴讓人心甘情願的信服,臣服,其他人也相繼坐下,臉上的表情虔誠,注視著手術室。

老人閉上了眼,手仍是搭在他的扶手上,面無表情,好似是一座面目慈祥的佛。李修哲在老人的身邊坐下,我有點木木的,不知該怎麼辦。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握住了我,拉著傻站著的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有目光停在了我和李修哲握著的手上,不過很快目光就轉移了。

大家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很安靜很安靜,靜的時光都放慢了腳步聲。

一看就清楚這一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麼的強大。那陣容讓人不得不去肯定這樣的家族注定輝煌的。

其實我能感覺到李修哲的緊張,他握著我手很緊很緊,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可他的臉上表情很平靜,波瀾不驚的眼里找不到變化的神色,我暮然間覺得很可悲,在自己的親人遭到遭難時,這一些人都必須保持著必要的得體,連憂傷都不能表露出來。

在這一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李修哲身上的責任,作為一個家族的擔當。也在這一刻,我清楚,自己與一個家族相對比,太過渺小。李修哲永遠都不會為了自己而放棄家族。因為他一旦放棄,不單單是財富與權勢而已。我懂得了李修哲問我的那一個問題了,

李修哲側過臉,我也恰好看著他,四目相對,我勉勉強強地笑著,手輕輕地拍著他的手示意,女乃女乃會沒事的。

李修哲雙手包住了我的手,此時的他需要一些依靠,也許我能給予的依靠極其微小,但我想在為數不多的日子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彼此最後的一面吧!

急救室的紅燈變成了綠色,所有人都起來,圍在急救室的門前。一位差不多六十歲的醫生。老人大步前邁,好似例行公事的問「我妻子怎麼樣了?」

醫生拿掉口罩,握著老人的手,笑容滿面著說「李老人平安無事了,一個星期內最後是喂粥,這樣病人會舒服一些。以後吃東西時,可要注意一點。」

大家听到這句話時,都松了一口氣。李修哲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看著他笑了,也跟著樂呵著笑著。

當听到醫生說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看病人時,我推開了李修哲,找了一個借口「我得回去了,還有一點事,我要先走了。」

李修哲沒有強求我留下來,他也是明白的吧!我的難堪和不安。

雖然我很努力的挺直了腰桿,刻意提醒自己的要穩住,但是腳步還是出賣了我的慌張,終于走到在拐角處了,四十五度側身,看了一下後面,走廊已經都沒有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慌慌張張地跑著,一個瘋子似得,所謂的禮儀風範都跑到了腦後。

我想掙月兌開緊緊地纏繞著自己脖子的繩子,偏那一條繩子勒住我的脖子越來越緊,我好像都不能呼吸了。

乘電梯下至一樓,走出電梯口,我大步的往門口走,我認為只要遠離著窒息的地方,我就會好受一些。

「蘇笑笑,小姐。」背後傳來了叫喚聲。

我的腳停住了,回過頭,看到了剛才和李修哲說話的男人正向我走進。

我一時心虛地低下了頭,站在原地,慌張地等待著他的靠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想象,應該是電視劇里面演繹的那樣吧!

「蘇笑笑小姐,我可以請你喝咖啡嗎?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聊一聊。」

他的語氣禮貌紳士,我迷惑的抬頭看著他對我很有禮的笑著,不過我也懂得那種笑只是因為他良好的修養。

我不是傻瓜,猜得出我和他之間能談論的話題應該就是圍繞著李修哲。我點著頭,似乎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醫院的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我們去那里談可以吧!」

我還是點頭,上了他的車子。

不錯的咖啡廳,我望著屋子里的精美的裝飾搖著頭,有多少豪門公子帶著女人來會所一擲千金,我和他進了一個包間。

他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伸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對面。看上去他表情和藹平靜,似乎不像是要與我為難。

「蘇笑笑小姐,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吧!」他還是很溫和的語調,配上他魁梧的身材很不搭調,不過他的五官線條也是很出色,眉眼和李修哲有幾分相似。

「您是李修哲的小叔,李焱成是吧?」我很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雖然他對我看上去很友善,不過我也明白他們這一些人最擅長演戲。

「听說你在中英酒店上班了,已經提升為組長了,再過幾年,你你應該會大有前途!」

听到他的話,我嘴角的笑凝住了,看來他已經把我的底細查的徹徹底底了。

我只能應付著說了一聲「謝謝!」

服務員進來,李焱成仍是保持著笑吟吟問「蘇笑笑小姐,你要點什麼嗎?」

我口感得很,喉嚨好似被燒著「我就要一杯白開水就好了。」

「我要一杯綠茶,放一片檸檬片。」

我驚呆的看著他,他合上了菜單對上我的眼「大一時,我和他一起來喝咖啡,他給我推薦了這一種吃法,我想這應該是你喜歡的吧!」

面前這一個男人太聰明了,也太睿智了,我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也沒有想過要和他斗。

「你找我是為了李修哲的事吧!」

他臉上的微笑收住了,表情變得嚴肅「蘇笑笑小姐,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修哲的眼光很好。」

這一些贊美到了我的耳邊就是一種刮骨的諷刺,我自嘲的笑了笑,戒備的望著李焱成。

在我的目光下,他的表情紋絲不變,我冷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不想再繼續拖延「你們放心吧!李修哲訂婚後,我會離開的,這是我給別人的承諾。」日期就是三天後,很快了啊,

他搖著頭,淺笑,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你恐怕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找你並不是來趕你走的,如果我們想要趕你走,你認為還會等到現在嗎?其實大家都明白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是豪門呢!何意舒也懂得這一個道理的。我只是想提醒你,情.婦要有作為情.婦的分寸。我想老爺子絕對不會允許第二個韓嫣出現的,自然了,我也不想自己的家族再出現這種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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