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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墨式的表白(8000+)

雨勢漸大。舒愨鵡

盡管雨水已經在前擋風玻璃上形成濃厚的水幕,盡管與他同行的只有幾輛軍.車,盡管前面的路上到處都豎著請勿往前的警示牌,開車的男人卻顧不得那麼多地一路在泥濘的路上風馳電掣。

直到前面的軍.車猛然停了下來,所有的士.兵都訓練有素地下車鈹。

沈淮墨踩下剎車,連傘也沒打就這麼沖上前去,「請問為什麼不走了?杳」

為首的軍.官掃了他一眼,「前面都塌方了,路都進不去,怎麼走?」

前方的路因為泥石流的關系早已被沖成巨大的溝壑,車子是完全不能再開了。

軍.官折身從駕駛室里拿出擴音器,通知幾車的士.兵集合到了一起,命令所有人丟掉身上的大部分負重,只留下少量的食物和水徒步前行。

沈淮墨見機立即上前,一把抹掉臉上雨水,「同.志,請把我也帶進去!」

對方像听到天方夜譚,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們是進去救人的,不是進去觀光的,麻煩讓開。」

「我也是進去救人的!」沈淮墨急切地抓住對方的手,「請你無論如何帶我進去!」

「你?」軍.官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軍車後面那輛越野再配上他身上這身西裝,一看便知眼前的人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里受得了這份苦?

「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他沖沈淮墨擺了擺手,「我們不帶外人,你趕緊走吧!」

「里面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進去,請你幫幫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刻他的希望全系在這個軍.官身上,語氣也不覺放軟。

「大部隊已經進去救援了,我們是後援團,你安心回去等消息吧!」

軍.官不給他任何機會,只是一聲令下,通知大家前行。

沈淮墨一咬牙,也股不得那麼多,干脆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的人很快接通。

「于琛,我是淮墨」

很快交代好自己的要求,那邊的葉于琛快速做出安排。

五分鐘之後,就見得走遠的軍.官折返,臉上帶了一些恭敬,「沈先生,葉首.長吩咐我帶您進去。」

「麻煩你了,請帶我進去。」沈淮墨還是謙和的模樣。

「好,請跟我來。」

士.兵們都手牽手往前走,沈淮墨被安排在了他們中間。

軟陷的泥土不能承重,很快就沒到所以有人的膝蓋處,舉步維艱都不足形容此刻的前行進度。

大雨越來越滂沱,不斷有山石滾落,堪堪擦過他們身邊。

軍.官抬眸掃了一眼前方的天色,「雨會越來越大,我們不能再走了。」

沈淮墨臉色一變,沒有分毫猶豫,「不行,我得繼續走。」

「沈先生,」對方有些不耐,卻又發作不得,「葉首.長將你交給我,我就要負責你的安全,請你跟我們上來。」

所有人在他的命令之下全部上了路邊一塊比較安全的高地上休息,整裝待發。

雨勢依舊沒有任何緩解,天也漸漸擦黑下來。

一聲就地扎營再度將沈淮墨心中的希望澆滅,他看著忙進忙去的士.兵們,心中開始盤算起下一步的動作。

等忙完一切,軍.官才想起自己隊里還有一位「嬌客」,連忙轉身尋找沈淮墨,可空蕩的山崖下,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沈淮墨避開軍.隊所有人,尋了一個能夠躲雨的樹下,這才打開手機。

許多未接來電,有秦朗的,有蘇琇的,還有顧雪曼的。

他皺了皺眉,給秦朗發了一條短信交代自己會晚點回去,讓他替自己擋著各方詢問,然後才借著最後一點電,打開google地圖。

信號時有時無,卻也剛好夠他找到元定村的位置。

周遭還有小塊的泥石不斷滑落,他卻直接起身,抬步朝元定村的方向堅定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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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汐醒來,頭頂是明晃晃的天空。

雨已經停了下來。

可眼瞼上的泥污還是壓得眼皮有些抬不開。

她費力地抬手抹了一把眼皮,就听得旁邊有人輕聲開口,「又醒了一個,這下放心了。」

循著模糊的視線望去,說話的正是一個穿著橄欖綠衣服的女軍人。

簡汐松了一口氣,憑著一點力氣爬起。

「你啊,命算大的,泥石流都沒把你怎麼樣,起來走走看能不能下地?」

「沒問題,」簡汐大步走了好幾步,才發現自己此刻身處一片荒野之上,周遭許多人裹著棉被瑟瑟地抖著,還有很多傷員躺在不遠處的帳篷之內。

「這是哪里?」她側臉,開口問道。

「元定村。」

「元定村?!」

周遭一片荒蕪,哪有半點村落的影子?

「是啊,在你腳下,可不就是元定村麼?都被埋了。救出來的人都在那邊。」女軍.人指了指前方的帳篷。

都被埋了,都被埋了,簡汐耳邊只剩下這句話嗡嗡作響,不管不顧地跑上前去,看著那一雙雙帶血的手和一雙雙傷殘的臉,眼淚自心髒處瞬間涌出。

此刻哪里還有心思顧得上找徐冰,她連忙抓住一旁小護.士的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小護.士看簡汐一身泥污,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沒有,不要添亂了,救濟帳篷在你後面,去那邊吃東西吧。」

天色已經完全發黑,只余下寥寥的應急燈光照在所有人臉上。

簡汐往後看了一眼,找到救濟帳篷的位置,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就這麼奔走在傷者之間,詢問著他們要食物還是要水,然後在兩個帳篷之間來回奔走著。

所有救援人員都忙得厲害,倒也無人再說什麼,只任憑她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幫助著需要幫助的人。

從深夜到清晨,她硬撐著沒有合眼,中途只喝了兩口水,粒米未進。

不斷地有救援隊通過各種方式趕來,被救出的人也越來越多。

依舊沒有徐冰和她的家人。

簡汐胡亂找個空地坐著休息了片刻,起身又打算去幫忙,卻忽地听到身後有人用擴音器含著,「有人會英語的嗎?這里的救援隊翻譯不夠,還差一個!」

立刻放下手中的礦泉水瓶站起,簡汐舉手,「我可以。」

「好好,你來!」,對方連忙將她拉了過去,「交給你了。」

「嗯!」

她用力點了點頭,上前用開口道,「please/tell/me/whatever/you/want.」

對方立即頷首,做出部署。

很快,所有人又投入工作當中去。

沈淮墨幾乎走了一夜,身上的衣服早已皺得不成樣子,遠遠地,終于看到了救援的營地,就扎在元定村原本的位置之上。

顧不得一夜的疲累,他連忙大步上前,找到有十字架的帳篷就鑽了進去。

「簡汐!」他一邊輕聲地喚著,一邊用視線在傷者臉上一個一個地逡巡。

終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小小身影,他的心髒猛然一縮,襯衫上的血跡更如同利爪一樣狠狠撓過他的心房。

從未有過的痛猛然將他擊得有些發蒙,卻也來不及細想,連忙快步上前,一把扳過對方的箭頭,「簡汐,你受傷了?!」

語氣里的急切和焦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定定地看著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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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是誰?」

對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對不起,我認錯了!」

飛快地放開她,他再度起身。

帳篷里面沒有,那麼外面

目光再次放遠,他站在帳篷外面,一個一個地搜尋著,試圖盡快找到那張熟悉的小臉。

可是,沒有。

周遭已經有人開始打量這個一身泥污,卻依舊猶如天神降臨的男人,看著他如此矜貴,實在不像是來救災的。

護.士上前,「別擋在門口,讓一下。」

「請問,所有的傷者都在這里嗎?」

「都在這里。」

沈淮墨心里咯 一聲,「那麼其他人呢?」

「沒受傷的都走了,死亡的人還在那邊,等著運出去。」

護.士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卡車,「就在那輛車上。」

軍綠色的卡車,死一樣的寂靜,像一個巨大的墳包立在那里。

沈淮墨心髒一縮,告訴自己不可能。

可理智還是驅使他上前。

只是,確認一下她沒在那里,一定不會在那里。

他這樣告訴自己,腳卻比灌了鉛還要沉重,一步一步地往那邊挪著

「請大家先去用餐,然後我們繼續——」

這道聲音那樣熟悉,卻從未這般好听過地傳來,如雨後最亮的彩虹一樣,瞬間點亮了他的整個世界。

沈淮墨不敢相信地回頭,就看到那一道倩影站在不遠處的廢墟之上,背對著自己,在清晨的溫軟的晨曦之中,她的周遭都覆上了一層柔軟暈黃的光。

明明她一身泥污,明明她的頭發亂得像雜草,明明她的聲音像被滾油潑過那樣沙啞

再也不猶豫,沈淮墨大步上前,直接伸手,從簡汐伸手猛地一拉,將她牢牢錮在自己懷中,下巴,印在她的頭頂之上——

「簡汐,謝謝你的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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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汐正在听著救援隊長安排的集合時間,卻突然被拉入一個溫暖挺括的堅實胸膛。

熟悉的熱度,熟悉的氣息,連臂力,都是熟悉的

而頭頂傳來的聲音更是讓她猛然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先生?」

「是我,」沈淮墨將她反轉過來,面對著自己,又用目光在她身上自上而下地逡巡了一遍,確定她無礙之後,才松了一口大氣。

簡汐被他看得極其不自在,她有些局促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沈先生,我身上很髒。」

身上的衣服就連里面的白襯衫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就連鞋子都是臨時湊來的一雙,一大一小地,很是滑稽。

「不要緊,」他卻收力,將她抱得更緊,「你沒事,就好!」

那樣用力,仿佛要將她嵌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樣。

簡汐茫然地抬頭,一雙眸子在泥污的臉上更顯清亮,「沈先生你」

為什麼,在他的語氣里,她听到了那麼一絲絲沒有藏匿的深切的關心?

沈淮墨對她溫暖一笑,放開了她。

溫暖的懷抱瞬間消失,簡汐心里涌出一股子失落。

可下一秒,他的大掌直接覆上她的臉頰,輕而緩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泥污,「怎麼這麼不小心。」

「」

簡汐怔忪地看著他溫柔以待的神色,心里似被一只絨毛小手細細地撫觸著,酥麻得難受,卻只能忍住。

今天的沈淮墨,太過奇怪

來不及細想,他已經再度放開她,「剛才听說這里有飯吃?」

長時間滴水未進,體力有些不持,看簡汐的模樣,也是沒有吃飯的。

「對,就在那邊。」

她回神,點了點頭,然後領著她到了帳篷里。

所有人都看到了兩個人相擁的一幕,均以為他們是情侶,還有人對簡汐笑了笑,目光中帶著曖昧的祝福。

簡汐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沈淮墨領到一邊的空地上,「沈先生,這里沒有桌椅,一會兒你將就一下,我去拿飯。」

「我去,」他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留在原地。

簡汐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越發不解。

以前賭氣讓他倒牛女乃,他都萬般不願,今天是怎麼了?

說是午飯,其實也就是早已發硬的隔夜面包加礦泉水。沈淮墨領了兩分回來,塞到簡汐手中,「快吃。」

「沈先生」,她看著他手中的面包,欲言又止。

沈淮墨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怕我吃不慣?」

「面包可能有點變質了,不如我再去問問他們有沒有其他食物,」簡汐放下手中的物件,剛想抬步,卻被沈淮墨一把按住。

「坐,」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滿是塵土的地面,然後率先坐了下去。

「」

簡汐也只能跟著做到他身邊去。

沈淮墨自顧自地撕下一塊面包,放進嘴里,然後優雅地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水。

「怎麼不吃?」他看著她。

「哦,」簡汐這才拿起面包,開始填飽肚子。

默默地吃完一餐飯,她收拾好地上的包裝紙,才鼓起勇氣看向沈淮墨,「沈先生,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他側臉,眸中略略沉了幾分,「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個女人,對危險一個感知都沒有嗎?

「我來找人,結果人還沒找到,就遇到了泥石流,」她有些遺憾地開口,語氣中有些低落。

「找徐冰?」

「您怎麼知道?」簡汐詫異地看著他。

沈淮墨只是勾了勾唇,盛世雲庭每個員工的資料,他都了如指掌,「為什麼來找她?」

簡汐連忙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卻見得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幾分,抿唇許久才吐出一句,「哪個絲巾扣的樣子,還記得嗎?」

簡汐正想說還記得,可身後突然一道亮如洪鐘的聲音已經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沈先生,你在這里!」

沈淮墨回頭,看到正是那個受葉于琛之托照顧自己的軍.官,他起身,頷首致意,「你好,我先你們一步到了。」

「你安全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葉首.長交代,」對方爽朗一笑,並未責備他擅自離隊,只是看了旁邊的簡汐一眼,「這位是您的女朋友吧?看你那麼著急要進來找她,你們感情不錯啊!」

「」,簡汐本已漸漸平靜下來的心,被這個軍官的話攪得一團亂。

他到這里來,真的,是為了找自己的嗎?

可是沈淮墨,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輕輕抬眸,看著他只是對年輕軍.官微微地笑了笑,並未否認什麼,越發讓她不解了起來。

「今天路能恢復通車嗎?」沈淮墨禮貌地問著對方。

「今天剛放晴,還在搶修,明早一定能通了,今天你們還得在這里住一晚,」軍.官看了地上那個柔弱的背影一眼,「荒山野嶺的也不方便,不如我給你們找一間單獨的帳篷。」

說罷也不等沈淮墨回答,他徑直招手,喚來身後的小士.兵,「把沈先生他們兩個人帶到我的帳篷里去住。」

沈淮墨本就不是狷介之人,加上現在也

有簡汐在身邊,所以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直接領了她一道到小帳篷中安頓下來。

很快就到了集合時間,兩個人沒來得及多說,簡汐便匆匆出來,跟著救援隊再度忙碌起來。

沈淮墨也挽起袖子加入幫助傷者的行列,一點架子也無的模樣很是受歡迎。

結束一個下午的忙碌,已經到了夜晚。

簡汐疲憊地捶了捶肩膀,回到帳篷之中,就見得沈淮墨還等著自己。

「沈先生,您還沒睡啊,」她看著地上鋪好的兩床棉絮,和他打招呼。

「嗯,在等你。」

語氣並無波瀾,卻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什麼叫在等她?

簡汐怔怔地看著他,「沈先生」

「簡汐,」沈淮墨拍了拍身邊松軟的棉絮,示意她坐下去

兩個人並肩坐在廢墟之上,她抬頭,甚至能從帳篷頂上的天窗里,看到明亮又清澈的繁星。

這樣美好的夜晚,和他在一起

簡汐有些小小的滿足。

「你今天不是問我,為什麼要來這里嗎?」他幽幽開口。

「唔,」簡汐點了點頭,想起今天那個軍.官說的話,有些不自然地看著地面的泥土,沒有再說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听說這里有泥石流,听說你在這里,于是我就來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簡汐呼吸窒住,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可是,自己的心跳,為什麼會那麼快?

她的心,又要,亂了

「沈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簡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輕輕開口。

「其實,我也不明白,」沈淮墨搖了搖頭,坦蕩君子的模樣。

然後,他轉身,伸出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迫著她抬頭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他深深地撞進她的眼眸,「簡汐,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我能保證的是,它們都是真實的。」

「」

身體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連毛孔都忘記了要呼吸,周遭的一切也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帳篷外嘈雜的聲音,都已經听不見了。

全宇宙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可現在她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囂著一個名字——沈淮墨。

「簡汐,你在听我說嗎?」

見她不語,沈淮墨懷疑地開口。

簡汐輕輕地,點了點頭,終于凝出一絲理智,「我在,沈先生。」

他略略放心,深吸了一口氣,竟是壓制不住內心某個角落的緊張,卻也還是鎮定地開了口——

「簡汐,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里找你,但是我知道,我不來我肯定會後悔。我想要知道原因,想要讓你陪我一起,把它弄清楚。」

「」

一語完畢,全身的血液和細胞似在瞬間被他的這番話點活,可是,大腦之中仍舊是一片空白。

簡汐睖睜著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喃喃開口,「我不明白」

不明白?

沈淮墨蹙眉,卻還是決定,听從自己的內心,鍥而不舍地再說一次——

「簡汐,你願不願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弄清楚,我對你的感覺」

「」

簡汐呆住。

這算什麼?沈淮墨式的表白嗎?

「在弄清楚之前,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才好,」他看著她呆愣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所以,請原諒我的自私。」

「」

誰來告訴她,現在應該怎麼回答?

說yes,會不會不夠矜持?說no,會不會惹他厭煩?

簡汐只覺自己腦中立刻出現兩個小人打架地場景,攪得她快要發瘋。

沈淮墨已經放開對她的鉗制,十分體貼地開口,「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今天都很累了,睡覺吧。」

說罷,他直接和衣躺下,背過身體,留下寬闊的背影給她。

腦中一字一字,都是他剛才說的話,連標點符號,也那麼清晰,簡汐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明明是夜,明明是初春,她卻是看到了無數的蝴蝶,從自己的心間飛起,沖破了所有的驚怕,在自己的周遭翩翩地舞著,將原本以為無望的愛戀,變得鮮活不已,像春天一樣充滿了無數的希望

幸福從來都是不打招呼直接敲門,而她此刻,顯然被沈淮墨的敲門方式震暈了。

雖然他還不太確定,可是她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在這個為自己以身犯險的男人心中,她開始成為了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個發現讓她欣喜地垂頭,將自己埋在棉被里,無聲地用力張大嘴巴。

她想尖叫,想大笑,甚至,想哭

可在這樣靜謐的夜里,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她只能,靜靜地,忍著心中的狂喜,看著天上的星辰,安安穩穩地與他並肩而躺。

心里,一遍一遍,情不自禁地,回想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種語調,每一個表情——

然後,喃喃自語,「說給我考慮,為什麼不說可以考慮到什麼時候呢?」

「考慮到你回答我為止。」

「」

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笑意,刺破曖.昧的空氣傳來。

簡汐臉上立刻緋紅一片,「你還沒睡嗎?」

「如果你想現在回答我,我可以不睡。」

「」

才不要。早已過了沖動的年紀,而這種事情自然不是兒戲,她需得好好想清楚才好。

簡汐拉過棉被蓋住自己全身,「晚安,沈先生。」

「晚安,簡汐。」

黑暗之中,兩個人的心,那樣默契地跳動著

可好夢中的兩個人,卻誰也不知,等待他們的路,會是那樣布滿荊棘的艱辛,也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刺得血肉模糊

ps︰答應了你們的男神表白。麼麼~最近參加培訓很累,每天要听課,評課,寫感想,交材料,沒時間回復留言。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咖咖會一直努力的~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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