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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建安之城

兩年之後,程正詠從玄轂山療傷而出。索百川這一掌看著厲害,將她扇出了寒冰島,一直到了接近玄轂山尾的平原之尾。同時,她身上帶著最後一道雷劫。金雷煉體,雖然已經不能讓她覺得痛苦,卻也加重了傷勢。但出了兮霜谷,擺月兌了元嬰修士,她只覺得全身都充滿了舒暢之感,只想長嘯一聲,散盡心中的郁氣。可是她此時虛弱,也信不過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這才只是大笑作罷。

雖然受了元嬰修士這一擊,程正詠全身沒有一處的骨頭、沒有一處的經脈不在叫囂著疼痛。但是她進入金丹之後,丹田中的靈氣充裕,聚靈之體本有慢慢修復的功效,便是金雷也不能讓她覺得疲憊。只是修復的速度比不上傷勢加劇罷了。

待她一鼓作氣,御劍到了玄轂山脈的盡頭,闢了一間洞府進去療傷,不再加重傷勢,自然就傷好的快了許多。自明弘道結丹成功,程正詠便將煉丹所得的幾顆大還丹都給了他,自己這時候便只剩下了幾粒小還丹。輔助丹藥的效果,尋常修士要休養多年的傷勢,她只需兩年便已經幾乎完全無礙了。而在這兩年中,她鞏固了修為,展開了《太極心訣》玉簡中的金丹一篇。

不知是不是她已經多有領悟的緣故,《太極心訣》也不似築基期的時候,金丹一篇全可通讀。看過一遍,程正詠忍不住再次誦讀。她發現遺仙谷中那個古修士所言不錯,這部心訣,果然是到了金丹期才看的出精妙之處。築基期的劍式果然也只是為了適應築基期才後來所創的。同時。在此篇中。將《太極心訣》的來歷也做了注解。留名為太元真人的修士說,他窮盡一生也只得到了此心訣的部分消息,因此修煉之事總有不足,不得元嬰而亡。他無門無派,此生逍遙自在,除了功法之事也算毫無遺憾。他欲將功法流傳下去,故而留下注解,和一些修煉心得。以便讓後世傳人參印。

程正詠讀了注解,想起紫璇真人的神魂曾言及那位留下功法的金丹真人,語氣中也是多有佩服,恐怕就是此人吧。程正詠心中默念︰太元真人,雖我早有師尊,無法以你的傳人自稱。但是想你一生磊落,留下功法傳承,也未必只是為了一聲師父而已。我已得知了功法的來源,也必將你這部功法發揚光大,讓世人矚目!

這部功法之名。也不愧是叫做《太極心訣》。其以陰陽之道,匯合天地之間至尊至純二氣。原本沒有屬性限制,只要是尋求天地大道,都可融匯其中。所謂劍訣,也可以看出是在原本的功法上修改而得。在築基的功法上,為了配合今時的修士,後人加上了三個劍訣。而到了金丹期,所有的一切,都只靠自己領悟。便是天資過人的太元真人,為了不誤導後人,也沒有留下自己的劍招。所以,修煉這部功法,初到金丹期必然會面臨攻擊招式不及的窘境,但是程正詠早在築基期時就能領悟招式,自然又有不同。

除了療傷和修煉新的功法,程正詠還將曾經在十五城中買到的陰陽雙修功法拿出來參印,也頗有收獲。斷緣液曾經留在自己身上的副作用,在幾次改變體質的的時候早已悄然淡化。此次經歷結丹和功法之後,便是殘留的那一點壁壘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打破,不會再赤龍斷絕了。雖然經歷這麼多事,又與明弘道兩情相悅,程正詠對于此事自然已經看淡。

可是想到明弘道,想到他可能不會願意與自己一起同回中州的,程正詠心中也不由傷痛。但是對家的思戀卻讓她不能不回去。想到紫璇真人,便想到了代替自己出嫁楊風真人的正可,她心中因為明弘道而起的那一瞬動搖便顯得那麼可憎。大伯心心念念的就是光復家族,她今日已經結丹,不是正該榮歸故里嗎?

程正詠一手拍在洞壁上,有一個剎那,她恨不得一直這樣療傷下去就好了。不用在回家和明弘道之間艱難選擇,不用放棄他。然後,她轉而為明弘道擔憂起來。出兮霜谷的時候,明弘道一直擔憂著她不願意早點離開,也不知在索百川的手下有沒有受傷。他明明說過一旦安全便要來尋找自己,也不知怎麼呢為何到現在還沒來尋?

程正詠離開兮霜谷時比明弘道晚,可她借了索百川力,先行到達北雲州大陸,也不知明弘道後面躲去了那里。她雖然相信明弘道必然能夠逃月兌,可是心中也不由有些擔憂。她試探著發出一張傳訊符,傳訊符落在了地上。

程正詠只得搖頭嘆氣。她用出了一張改良的萬里傳訊符,可明弘道卻不在這萬里之內,顯然是有什麼事情。雖然不該,程正詠心中卻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如此她倒也不用艱難抉擇了。她始終覺得自己和明弘道的感情發展的太快,想想父親程和寬和母親馮月月之間那樣炙熱的感情,總讓她心中覺得憂慮。此時找不到明弘道,分離一段時間,或者對他們彼此都好。

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自然是沐仙盟所屬的城市。距離此處最近的沐仙盟城市便是建安城。何況,雲州修士皆知,沐仙盟所有的船只都是在這建安城中制造的。

在雲州游歷之時,程正詠雖然無人訴說,但也曾想過回去中州的辦法。以她所想大約只有兩個辦法,一是通過傳送陣,可雲州雖然傳送陣眾多,卻多年來從未听說有可以通往外界的,只得憑自己找尋;二是渡海。可海中凶獸頗多,修為更是難于預測,不可直接橫渡,只能依靠船只。第一個辦法,只能憑借運氣,不可作為首選。而第二個辦法,既需要能夠渡海的船只,又需要一條可靠的航線。更需要強大勢力和財力的支持。至于應對海中凶獸的強大修士或者還可以靠她自己努力。

建安城看起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沿海城市而已。不似十五城在美麗的風情中透露著嚴謹。也不似望仙城繁華頹靡。或許是因為位處北雲州以北,這個城市更多的還是處處顯露著北方城市的堅實和穩固。程正詠一路走來,這里的街道都以山石鋪就,筆直寬闊,兩旁的店鋪開著門,卻沒有太多的修士進出往來。她走遍了建安城,只發現了停留著許多船只的港口,卻沒有發現造船之處。

程正詠隨意的進了一間茶樓。坐到了雅間。築基期時,她的神識便已是十分強大,此時樓下的談話聲,更是瞞不過她的耳朵。從這些天南海北闊聊的修士口中,她也知道了近幾十年雲州發生的大事,最近的一條,就是不知東羅城主用了何種辦法,令烏星城主索百川對他言听計從。程正詠听的差異,對于樓謁尊更是忌憚了幾分,幸好。她只是想回中州而已,也礙不到他什麼。

之後。又听到這些修士說了些其它的事情,連她帶著金雷掠過北雲州北部的平原都被拿來說了說。在這些漫無目的的閑聊中,她還是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建安城的造船之處在不遠處的一座海島之上。他們所造之船,既有可以遠航到遙遠海島的海船,也有飛在空中,以靈石為動力的空中樓船——自然是賣給了各大勢力。而建安城的港口除了往來貨物和修士之外,也和烏星城一般,每隔一段時日,便會送修士前往遠海獵殺海獸,賺取靈石,所以此時城中才顯得空曠。

程正詠自忖,雖然進階金丹,煉器之術再有進展也幾乎是必然之事。可是造一艘能在海上航行的船只何等困難?她自忖無法獨立完成,恐怕還是要和掌握了雲州最好的造船和航行技術的沐仙盟合作。所以,她下一步,就是要設法結交負責此城的沐仙盟金丹修士。

建安城既然建立在此,它的作用,其一是為了替沐仙盟穩固北方,其二則是為了造船。程正詠暗暗思考,是先拿出一些對于造船之事的見解出來,打動對方,之後再徐徐圖之,還是先設法結交這位金丹修士,之後再徐徐圖之呢?她對造船之術自然是了解不多,但前世也參觀過大隊船只游歷世界的展覽,對于什麼樣的船只可以經歷海上的風浪,卻是有些了解。

在程正詠苦思冥想,挖掘久遠記憶中的那一點知識的時候,她放在樓下的神識卻遭到了反擊。程正詠立刻驚醒過來。樓下原本只有幾個築基修士,她的神識自然不會被發現。此時卻進來一名金丹修士,她毫無掩蓋的神識自然就被反擊了。

程正詠也不惱,仍是將神識探了出去,見到樓下築基修士們立刻安靜下來,十分恭敬的模樣。而茶樓掌櫃更是親自上前引導,口稱城主。程正詠笑了出來,她整了整衣冠,靜待在雅室中,只待修士來請。

果然,很快就有伙計敲響了門,程正詠整了整衣冠,站了起來,隨著店中伙計到了另一間雅室。

這間雅室明顯比程正詠原本待的那一間要好上許多。空間寬闊,視線良好,更不用說其間裝飾,雖不是件件都帶有靈氣,卻絕對不俗。

程正詠一進門,便揖手為禮道︰「驚擾了道友,還望見諒。」

茶桌對面的男修看起來是中年的模樣,面色沉穩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待程正詠坐下了,這才問道︰「無妨,只是在城內時道友還是少用神識為妙。雖則我建安城中少有金丹修士來此,卻未免會影響到他人。道友是新來建安城的?」

程正詠點頭,坦然道︰「不錯,我不僅是新來建安城,也是新結金丹。我剛剛游歷邪修勢力而出,對于正道之事未免少知了一些,無奈才用此法。」

見程正詠如此坦然,男修臉色好看了許多。他掃視程正詠一眼,發現果然如她所言,雖是金丹期,修為卻要淺的多。他問道︰「不知道友何如稱呼?我姓孔,名益明,為沐仙盟管理此城。」

自發現這男修就是建安城城主之時起,程正詠便打定了結交的注意。她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道︰「我姓馮,名茹。在建安城中多有打攪,還未見過城主。」

雙方都有意交好,此時自然看起來其樂融融。程正詠是為了造船之術,孔益明卻是因為程正詠是個金丹修士的緣故。

不似邪修之城,正道修士所屬的城市多為金丹修士管理。出于安全考慮,入城的金丹修士自然會被特別注意。有的是暗中查探,有的卻喜歡正面結交。孔益明能夠主動送上門來,程正詠自然大喜過望。(未完待續……)

PS︰又是一個滿滿的章節,試著能不能沖一下榜吧,寫文龜速的作者表示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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