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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坐了好多趟,陸思宇有些煩躁,索性打了電話叫分公司的人開了車過來。

可是憶晚到底去了哪兒呢?連院長也不知道,只說一大早的就出了門。該去的地方,她認識的人,他通通的都去找了個遍,可就是沒有人影兒。這個丫頭,一定是知道他回來,存心讓他急。

車子停在西湖邊,師傅輕輕一斜眼就看見後視鏡里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他三兩下的扯下了領帶,然後將扣子松開兩顆。

「老板,現在去哪兒?」見他不是那麼高興,司機小心翼翼的問著。

蹙著眉,心里生著悶氣,他搖了搖頭,打開了車門走出去。

因為是過年,西湖邊上很多人,有拍照的有談情說愛的,初春了,柳枝也發了芽,這湖邊風景倒是挺好。

陸思宇一個人站在那里,有些寂寞,本想拿支煙出來抽,想想還是算了。轉身要往車子那邊走,卻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大提琴聲,他心里震了一下,不是別的大調,正是《纏綿往事》。

憶晚!

陸思宇有些慌了神,腦子里慢慢的都裝著那個名字,在他看來,就只有她會在他面前拉這個曲子。他到處走,四處看,詢問著琴聲是從哪兒傳來的,走到橋墩處,發現那里圍著很多人,腳步,突然就慢了下來。

他錯開人群,一點一點往里面擠,終于,看到了小船里坐著,垂著眼演奏的女子。他那張原本因為焦急而僵硬的臉,漸漸的就緩和了,然後,笑得那麼燦爛。他的憶晚,他終于找到了。

一曲演奏完畢,岸上的人都在拍手,憶晚站起身致謝,彎腰的時候眼角掃到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猛的抬頭,心跳差點停止。

他在笑,她也在笑。動了動唇想要開口叫他,師傅卻慢慢的把小船劃走了。她想要叫他停下來,最終卻沒有,再次坐了下去,目光依舊望著岸上那個漸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的人影。

她想,若是有緣,總會再見。

陸思宇卻急了,見船劃走了,他一時著急便沿著岸邊追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著她的名字,憶晚,憶晚……

最後,跑不動了,氣喘吁吁的半彎著腰抱著膝蓋,抬頭,船已遠去。

待喘息平靜了下來,他笑出了聲,他知道,那丫頭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折磨他。好,憶晚,我等著你,哪怕是一輩子,我都等你。

轉身,慢慢走回車里,師傅問他去哪里,他說,「孤兒院。」

司機有注意到,他的語氣明顯不一樣了,臉上,一直都有著微笑。

憶晚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六點鐘了,用院長的話說,她就是碼好時間回來吃晚飯的。

背著大提琴,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低著頭踢小石子,好像很是快樂,她沒有看見,孤兒院門口倚在木柵欄上的男人,已經等得直不起了腰。

她由始至終都是望著地面的,直到走到門口,才看到面前那雙沾滿了灰塵的皮鞋。視線往上,是修長筆挺的腿,往上,是他那細窄的腰身,再往上,就是那張略顯疲憊卻依舊帶著溫柔笑意的臉。

最終,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深邃的含著柔情的眸子。

「你終于回來了。」是他先開的口,語氣很軟,卻很溫暖。像是一個在家等待著妻子晚歸的丈夫,有些倦意,有些責怪,有些不滿,甚至,還有些撒嬌。

憶晚點點頭,咧開嘴笑,像個孩子一樣。

他站直了身子,接過了她手里的琴盒,微微蹙了眉,「你當你開演奏會呢,盡往人多的地方去。」

她還是笑,就是不說話,大大的眼楮一眨一眨的望著他,好像,這張英俊的臉呵,怎麼都看不夠。

「船劃走了也不知道叫停下來,害我跑了那麼遠也沒追到。」

她知道了,她這是在抱怨呢。于是,笑得更燦爛。

見她一直不說話,就傻笑,陸思宇不滿意了,放下手里的東西,攬過她抱在懷里,腦袋埋在她頸窩里不停的磨蹭,「你還真的忍心……」

他太高了,憶晚要踮起腳才能將頭放在他肩膀上,索性放棄,就那樣靠在他的胸口,許久才說,「這麼遠都追來了,跑一段路算什麼。」

陸思宇想了想,「嗯」了一聲,然後就一直抱著她,再也不願意放開。這個女人,他是有多想要死死抱住不放啊,夢里是出現了多少回啊,說出來太丟人,他只能藏在心里想起來偷偷樂。

「好了,先放開。」路上不時的有車子經過,憶晚有些害羞,輕輕的推了他幾下。

他不樂意,不放,憶晚再推,他有些生氣了,音調陡然升高,「我就要抱你,就抱你,怎麼的吧。」

憶晚那他沒辦法,只得由著他,不過,其實她也舍不得放開。

身後有人「咳咳」兩聲,憶晚回頭,是院長。這下陸思宇才緩緩的松開了手,憶晚看他,倒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暗自發笑。

「外面涼,我讓他進來等他偏不。」院長無奈的說著,然後轉頭去看他,「這下該進屋去了吧,風大,一會兒憶晚著了涼有得你受的。」

憶晚埋著頭偷笑,跟著院長進屋,陸思宇則一

言不發的拿著琴盒跟在他們身後。憶晚想啊,這男人可真夠委屈的。

晚上和一大桌的孩子們一起吃飯,陸思宇有注意到,憶晚好像很會照顧孩子,于是,趁大家不注意,蹭了蹭她,小聲問,「你很喜歡小孩?」

憶晚挑挑眉,沒吱聲。

他也不再說什麼,埋頭吃飯。他記得,姚夏告訴過他,憶晚,曾經有過他們的孩子。這段時間每每思及于此,心下就微微作痛。

吃過晚飯兩人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司機來接他了,憶晚站起身送他。

可是這個男人卻突然說,他不想一個人回去。

憶晚知道,他們才重逢,他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的,可是沒有辦法,這里是孤兒院,要他留下,不太好。

「回去吧,你看人家司機這麼晚了專程來接你。」憶晚抱著他,拍著他的背輕聲哄著。

「不回去,我們倆還有很多話沒說完。」他開始犯倔。

「一個晚上也是說不完的呀,來日方長,听話。」

憶晚的聲音柔柔的甜甜膩膩的,他怎麼听得夠,她要他听話,可他偏偏就耍起了賴。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你要我一個人過呀?」

「哪有,我們不是一起吃的晚飯嗎?」

「不行,說什麼今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你等我,我讓司機先回去。」

說著,他就轉身要往外走,憶晚拉住他,「不要這樣了,你不回酒店等會兒你睡哪兒呀?」

陸思宇背對著她,沒有轉過頭來,看樣子是不高興了。憶晚走上去,正面面對他,見他有些委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五年你都過來了,不過就是一個晚上而已,就這麼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他確實是迫不及待了。想了想,雙手扶著她的腰,小聲的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回酒店?」

陸憶晚皺起了眉,垂著眼輕輕的咬著唇,陸思宇看她,有些害羞,還有些緊張。于是他笑了,清了清嗓子,「吶,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也不走了。」

簡直就是在耍橫嘛,陸憶晚眯著眼看他,心里低低罵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以前可沒有這麼討厭的。

沒轍,只得答應她。

車子上,憶晚一直望著窗外,想著去跟院長說今晚不回來住的時候院長那張意味深長的小臉,她耳根子就燒了起來,多丟人啊。

可是身邊那個男人,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正看著自己呢,好像特別特別地開心,笑容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

什麼都不管了,她突然就傾過身抱著他,腦袋放在他的胸口,然後閉上了眼楮。曾幾何時,這樣靠在他懷里睡覺的時光,她以為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夢想。

原來,夢想也可以變得這麼緊,觸手可得。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到酒店的時候,憶晚還沒醒過來,陸思宇不想打擾她,只得抱她起來。可是還沒來得及抱她,她就醒了,然後說什麼都不讓他抱著上去,紅著臉自個兒下了車,先他一步走進了酒店大堂。

陸思宇跟在她身上,然後突然走上去禁錮著她的腰,當著那麼多人這樣親密的舉動,仿佛他要昭告天下,這就是他所深愛的女人。

憶晚心里輕輕的嘆息,卻滿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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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要完結了,乃們就是不冒泡,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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