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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你在這里等著我

自從和陸思宇相認之後,兄妹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有時候不能一起吃飯,也會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有親人的感覺真的很幸福,至少在宋曉曦看來,血濃于水的親情,比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重要。

陸思宇提過讓她搬去跟他一起住,她笑笑,說,算了,等你把憶晚找回來之後要過二人世界,我可不想打擾你們。

他模模她的腦袋寵溺的笑著,不再強求。畢竟他心里清楚,曉曦她也有忌諱的事,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的身份,這對陸家對陸思宇以及過世的鄭依敏和陸國升,都不是一件好事。

憶晚走了,其實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分開了這麼多年,突然得知其實自己可以和她長相廝守,心里那陣難耐的悸動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可是無奈,一向以大局為重的男人,此刻要出國一趟,公司的事情不可以放下不管,愛人,只要她還在,就一定會有機會抓住。而他也深信,就只有幾天的時間,憶晚能夠等他,正好他也可以想想,她究竟躲在了哪里。

秦嶺的婚禮辦得很熱鬧,新娘也很漂亮,憶晚看著那穿著白紗臉上漾著幸福嫣紅的女子,她也開始向往自己的那一天。垂眼輕笑,她沒有自信,最終為她披上白紗的男人,究竟會是誰。

婚禮過後第三天,秦嶺和他的妻子小燕來找憶晚,告訴她,她讓他們查的事,有了結果。

秦嶺兩夫妻走關系托了好些人,終于是翻遍了浙江省的戶口檔案管理部,好在姓單的人本就不太多,所以查起來也不是那麼難。

那日,他們開車帶著憶晚去了一個小鎮上的農村,車子一路顛簸總算是到了目的地。憶晚有些忐忑,更多的確實緊張,原來,自己是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里其實很美,山清水秀沒有一丁點的污染,安靜的听不到城市里的喧囂,其實憶晚是喜歡這里的。

她唇角微微向上揚起,高跟鞋踩在石子上跟著他們一步步往前走,終于,在一戶農家門口停下了腳步。

此時正值晌午,聞得到炊煙的味道,深深的吸一口,憶晚覺得愜意。

「有人在家嗎。」

除了木雞咯咯咯的叫聲,這里很清靜,于是秦嶺只得試探性的推開門,禮貌的詢問。

不多一會兒便有人從內屋出來,那是一個穿著髒兮兮衣服的婦人,滿臉的皺紋粗糙的皮膚,沒有人看得出她的年紀。

憶晚心里一震,雙手握在一起,心跳有些加速,她不敢肯定,這個婦人是不是她的……

「您好,我們是市里來。」秦嶺伸出了手,滿臉的微笑。

老婦人有些恍惚,不解,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才跟秦嶺握了握,「請問,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很有磁性,在憶晚听來,跟鄭依敏的嗓音差不多,都有母性的慈愛。

小燕蹭了蹭他,示意他別亂說話,然後笑著也去握婦人的手,「哦,快過年了,市里派我們過來慰問一下鄉親們,看看大家今年有什麼好的收成。」

聞言,婦人笑了,讓開了一條路,「進來坐吧,這還是頭一次呢,家里髒,你們別嫌棄。」

憶晚在門口愣著,要不是秦嶺拉了她一下,她都忘了跨過那座門檻。

「家里一共幾個人啊?」小燕一進屋,只看見竹凳上坐著一個男人,整埋著頭在削紅薯。

「就我們一家三口。」婦人吆喝了一聲,屋里出來一個男人。

憶晚的手,緊緊抓著衣服,一直沒有吱聲。秦嶺背著其他人,輕輕拍了拍她,憶晚抬起頭,他眼楮里在說,沒事。

憶晚笑著點點頭,轉眼,目光落在竹凳上的男人身上,他,好像見到客人,都沒有一點反應的。心里緊了緊,終于開口。

「他……怎麼了?」憶晚問。

婦人轉過頭去,嘆了一口氣,「天生的殘障,一出生就這樣了,什麼都不懂。」

憶晚心里有螞蟻在爬,忙不迭的蹲下了身去,伸出手,在空中停了停,最後還是落在男人的背上。接著,他轉頭,傻傻的對著她笑。

「他身上可髒,你當心。」

見憶晚穿得一身白淨如雪,婦人倒有些怕兒子把她給弄髒了。

憶晚沒有理她,笑著跟男人說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說話,就望著她笑。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他很開心。

「說話呀,你叫什麼名字。」憶晚耐性很好,等著他,她相信他會跟她說話的。

「憶生,單憶生。」

終于,他開口了。憶晚笑著,眼角偷偷的藏著淚。

小燕有些動容,心里憋得慌,想要哭卻不敢,只得死死拉著秦嶺的衣角。

憶晚站起身,走到婦人身邊,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後那個似曾熟悉的男人,「就……就只有這個孩子?」

夫婦倆一時沉默,半晌,男人開了口,「還有一個,多年前,送走了。」

「為什麼?」她淡淡的問。

「沒錢,養不起,家里有一個傻子,拖累著,只好……」說到最後,男人沒了聲,低下頭去繼續裹著旱煙。

「你們舍得嗎?」憶晚說這話,聲音在顫抖。秦嶺怕她把持不住,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男人沒再說話,一直沉默。可是婦人眼尖,像是看出了什麼,「你……」

這時憶晚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會露餡兒,于是恢復了從容淡定的表情,「哦,我就是好奇。」

她這麼說著,可是婦人似是不信,一直盯著她的臉。她突然覺得,這張漂亮的小臉蛋,似乎在哪兒見過。

憶晚轉身,輕輕的吸了吸鼻子,然後給秦嶺遞眼色。秦嶺點點頭,從小燕的包里拿出一疊被牛皮紙包好的錢,遞到婦人手里。

「阿姨,這是我們市里救濟扶貧的款項,你們家後院可以開采來做果園,以後生活就會慢慢好起來。」

老婦人驚愕,「可是……」

「收下吧,這是政府的錢,很多貧困戶都有的。」小燕走過來,將她推回來的手又推了回去。

「放心,不是白給你們的,以後你們掙了錢也得回饋政府,記得繳納稅金哦。」

由始至終,憶晚一直都沉默,站在門口垂著眼,不時的抬頭去看看那個叫做單憶生的男子。那個,才是她的哥哥,親生的,同父同母的哥哥,他那麼可憐,她卻束手無策。

眼淚就要掉出來,轉身,迎著風,背對著所有人,裝作像是拿下眼鏡揉眼楮那樣,偷偷的將淚水拭了去。

可是那個聰明的婦人,視線硬是繞過秦嶺和小燕,將她那些自以為別人看不見的動作給看了去。

她的心里,開始莫名的不安。

走的時候,她最終還是叫住了憶晚,在門口,她拉住她的手,半晌,才鼓起了勇氣,「你……是不是……憶晚?」

憶晚低下頭,望著死死握著自己的那雙蒼老的骨瘦如柴的手,她緩緩的抬起頭,笑著搖頭,「我姓陸,叫我小陸吧。」

說完,在婦人惆悵的目光中慢慢的朝著秦嶺的車子走去,她在笑,無比輕松的笑著,沒有再回頭。

後來回去的路上秦嶺問她,「你就一點不恨,還給了他們十萬塊錢?」

小燕也不解,她要他們配合著演這場戲,卻不與他們相認。

憶晚說,「你讓我怎麼恨,你們都看見了,這樣的情形,若是我還在那個家,我大概是早就被餓死了。他們不要我,不是因為不愛,是身不由己。

那個男人,好可憐,大概一輩子都只能這樣活著,相比之下你們看我過得多好。他是我哥哥,我很心疼很想幫他,可是我卻做不到,因為我被拋棄,都是因為他。他們最終是選擇了留下他,而放棄我的。

相認,我不敢,也沒有勇氣,因為面對曾經拋棄過我的人,我實在是喊不出一聲爸媽。可是,若是沒有他們,又哪來的我?他們也很難,其實我也擔心,到最後,他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而自己,卻沒有孝子送終。」

說完,憶晚將視線轉去了窗外。

秦嶺嘆氣,小燕也嘆氣,剛才的情形他們都看見了,如果換做是他們,恐怕也是于心不忍,畢竟,是血濃于水,再不相認,再難以原諒,也無法怨恨。

新年一天天逼近,秦嶺和小燕是新婚夫妻,所以他們一次次的邀請憶晚去他們家做客她也都婉拒了,還跟他們開玩笑,「見我單身一人,你們是想讓我眼紅啊?」

秦嶺沒轍,只好由著她。

年三十兒,憶晚和院長一起為孩子們包餃子,這一年的年夜飯,似乎吃得特別開心。

那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英俊的臉,然後,他在吻她,繾綣纏綿。

天一亮,醒了,捂著臉使勁的笑出了聲,對著鏡子說,陸憶晚你可真不害臊。

大年初一下午一點多,陸思宇孑然一身走出機場,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唇角輕輕上翹,心里想,憶晚,你一定在這里的,對不對?

然後,雙手插進風衣口袋里,往前走,攔了一輛車,對司機說了那個地方,他和憶晚最初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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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啊,我估計錯誤,今天完不了了。

留言吧,好看不好看,你們也吭一聲唄。

今日更畢,諸位看文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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