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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如果連自己想要的女人都要不了

說起來杜麗旛也算得上一個很有品位的女人,身上的搭配無一不是價值不菲,雖然快及花甲之年,但是在她悉心保養之下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

她將陸憶晚帶到了一家露天咖啡廳,侍者給她們找了一個很好的位置,待二人點好東西之後才慢慢退下。

憶晚坐下之後,用手掌擋在頭頂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氣的確是很好啊。

「憶晚。」

她喊她的名字,這是第一次。以往,她不是稱呼她為「狐狸精」就是「那個孤兒」,或者,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陸憶晚一直微笑著看著她,雖然她很不願意跟這種強.勢又毫無道理可言的女人坐在一起,可她始終都是長輩,不得不放低了姿態做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實在是,逼不得已。

「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咱們心照不宣了。」

她放下了手里攪拌咖啡的銀質小棒子,緩緩的抬起眼,態度非常傲慢。

憶晚點點頭,臉上仍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她心里想,你要想阻攔什麼事,其實找我事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若是真要阻止我和姚夏結婚,應該從他那邊入手。

「好吧,我直說。」杜麗旛嘆了一口氣,語氣開始變得認真而正式,「你和小夏也在一起了好些年,就這樣讓你離開他對你也確實不公平,可是你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陸憶晚,見她異常淡定,而且還贊同的點了點頭,她心里一滯,但是也想不了那麼多了,接著說,「你也知道姚夏是大戶人家,任何一輩的婚姻都講求門當戶對。是,姚夏喜歡你,你姚伯父呢,也喜歡你,可是……憶晚,不是伯母真就那麼看不上你,有些事情實在是……」

「我懂。」

見她說著後面的話都有些詞不達意了,憶晚看得出她還是有些顧忌,說得太難听了兩人都不好下台階。畢竟名義上,她還是陸家的女兒。

憶晚喝了一口咖啡,垂著眼睫輕撫著杯子,笑道,「說起來,我也的確是配不上姚夏的。我無父無母,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里來,對于任何家庭來說應該都是無法接納這樣出生的女人,更何況,是姚家。」

她的語氣很輕,沒有生氣沒有怨恨,就只是漠漠的說著,這倒反而讓杜麗旛覺得有些尷尬。

「可是伯母,怎麼辦呢,姚夏他很愛我,愛到……可以為我去死的程度,你說,你能阻礙得了他要娶我的決心嗎?」

腦子里猛的一震,杜麗旛算是听出來了,這個女人穩穩靜靜不聲不響,不是要跟她妥協,而是在跟她示威。

見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陸憶晚心里暗自好笑,攪了攪杯子里的黑色液體,抬眼,姣好的笑顏綻放。

「伯母,你真當姚夏會跟他大哥二哥一樣受你的擺布?你別忘了,他們三個人的個性完全是不同的。

姚翼穩重識大局,姚霖隱忍謙和,可是姚夏,你大概不是太了解他。以我對他的了解,像你這樣事事都以自己為中心的母親,他不要也罷,而且,就他現在的身份,如果連自己想要的女人都要不了,你讓他情何以堪?」

杜麗旛咬著腮幫子,輕握著拳不吱聲,可是胸口已經在上下起伏,看得出,她已經有些氣憤難忍了。還從來沒有哪一個人敢像她這般教訓自己,而且還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就好像是有多麼的不屑,讓她的自尊心和驕傲嚴重受挫。

憶晚笑著抿抿唇,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然後再次與她對視,「我告訴你,就算您再怎麼不承認,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陸憶晚是姚夏的女人,這是鐵錚錚的事實,就算你有多麼巴望著陸思琪能做你的兒媳婦兒,估計那也是沒有機會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這些話對她來說其實是不堪的,是不願意說的,甚至,她並不希望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但是她就是想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富家太太在她面前露出難看的表情,這樣,她會覺得異常滿足。

憑什麼,因為有錢,因為有權有勢,所以我就得以弱小的姿態出現在你們面前麼?我不要。

杜麗旛是氣極了,閉了閉眼楮,然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陸憶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是嫌我的態度太好了是吧,啊?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講話,給你點陽光你燦爛了是不是,給你點顏色你就要開染坊?我告訴你,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要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兒。」

憶晚冷笑了兩聲,「喲,誰敢跟您斗啊,您可是出了名的聖斗士,女金剛啊,我不想活了怎麼的,跟你斗?」

「你……」杜麗旛早已怒發沖冠,指著憶晚鼻子的手指一直在發抖。這個陸憶晚,TM的還真是個人物。

「您別激動,年紀大了肝.火太旺對身體不太好,息怒,息怒。」見她氣成那樣,憶晚倒是高興了,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臉色,就跟變臉一樣,這可是真人秀啊。

要說這位杜女士吧,在憶晚看來也還算不得討厭,只是看她生氣時她還覺得挺可愛的。那麼大歲數了,跟一小姑娘過招還真是委屈了

她,憶晚想了想,決定不跟她磨嘴皮子了。

可是當她猛的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打算跟她說再見的時候,杜麗旛下面的句話是徹底的讓她僵住了背脊。

「陸憶晚,你真以為你跟姚夏睡在一起你就是他老婆了,可別忘了,當年陸思宇,他也睡過你。」

一時間,心里像是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緩緩淌過,然後流到心房的位置,結了冰,狠狠的刺上去,那種疼痛不言而喻。

手里還未來得及放下去的杯子自行落在了桌面上,發出不大不小卻有些刺耳的撞擊聲。

半晌,憶晚輕輕的吸了吸氣,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提包,唇角一勾,說,「伯母您說得對。」

然後站起身,拿出了錢包抽了好大一摞人民幣出來放在桌子上,莞爾一笑,「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您看您還要吃點兒什麼,隨便點。甭跟我節約,這些,都是你兒子的錢。」

說完,拉開椅子挎上包,轉身離開了。

杜麗旛還在為她說的那句「甭跟我節約,這些,都是你兒子的錢」郁結,可是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憶晚放下那一疊錢的時候,手和身體,都在顫抖。

可別忘了,當年陸思宇,他也睡過你。

可別忘了,當年陸思宇,他也睡過你。

陸憶晚恍惚的走在街上,如同行尸走肉,杜麗旛說的話一直在她的腦子里回放,就那簡單的一句話,卻將她的腦袋裝得很慢很慢,像是要溢出來一般,漲得她頭痛欲裂。

包里的電話響了她听不見,過街時有司機朝著她猛按喇叭她也听不見,只是不停的流著眼淚,嘴里含含糊糊的重復杜麗旛那句,當年陸思宇,他也睡過你。

腦子很脹,可是心卻是空的,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坐在街邊的花壇邊目光呆滯的掉眼淚,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跟你是鬧著玩兒的,俐安才是我的未婚妻,你沒有看明白嗎,那天我們又在一起睡了。陸憶晚你搞搞清楚,你想想我怎麼可能真的愛你?」

「是,我的確是騙了你。當時我意亂情迷騙你說要跟你結婚,騙你說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現在我覺悟了,我跟你根本不可能,我對你那種感覺,就只是一時新鮮罷了,你只是我們家的養女,我怎麼會真的娶你為妻?」

「陸憶晚,你真傻還是跟我裝呢?我都說得跟清楚了,俐安才是我要娶進門的妻子,而你,只是陸家從孤兒院收養的孤兒,請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因為過去我疼你就忘乎所以然,我告訴你,你要是在死纏著我我隨時可以將你掃地出門。」

想著那個大雨的晚上,想著陸思宇說的那些話,憶晚腦子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猛的用雙手抱著頭,蜷縮著身體將頭埋進了膝蓋,一邊哭一邊念著,「他撒謊,他撒謊,他是騙我的,全都是假的……小宇,小宇……」

街上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個從穿著打扮就看得出來是大家閨秀的女孩子在那里哭得稀里嘩啦毫不顧及形象。有的人在看笑話,可有的人,他們看得出來,她心里,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

正是做晚飯的當兒,王姐听到外面有人在猛按門鈴,眉頭一擰,心想這個少爺又不帶鑰匙,可是從攝像頭里一看,竟然是憶晚小姐。

心里猛烈一動,趕緊的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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