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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六十七 天賦【一更】

糯米其實壓根兒都不願意去擔心陸縴縴是不是過得好、是不是能夠活下去。

無奈她自從得知了陸縴縴的處境,又為陸縴縴煉制了丹藥以後,便有些不自覺地開始注意起陸縴縴的情況來。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在旁的那些弟子偶爾提起的時候,卻也還是會將陸縴縴的情況跟著听入到耳朵里邊去。

甚至就連柱子,有時候听見陸縴縴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扭頭,仔細听一听。

「那個女修……」他甚至會主動同糯米說起這個話題來。

雖然,也沒辦法確定柱子到底是當真想要談論陸縴縴,還是僅僅只想要同糯米說兩句話,卻一時沒找到什麼別的話題。

「嗯,我知道。她最近日子說是過得不錯。不過,先前去見她的時候,她可不還是顯得稀松平常的麼。在外人面前,她總歸不願將自己難堪的模樣展露出去吧。」糯米輕輕嘆了口氣,想起先前見到陸縴縴時候的情形,不免是有些感慨。

比起當初見到的那虛弱的模樣來,其實後來陸縴縴那勉強撐出來的場面更叫糯米覺得有些難過。不過,那畢竟也只是陸縴縴自己的事情,糯米也不好多說什麼。提起陸縴縴的時候,除了嘆息以外,她也再不知道能有什麼別的反應了。

柱子對陸縴縴的感覺好像反倒是更平和一些。

他大概是從來不覺得陸縴縴是這門派里邊什麼弟子,也不覺得那個女修同自己之間有什麼關系,更從中感受不到什麼震撼。這時候見到糯米當真有些關心陸縴縴的意思,他才跟著也注意起陸縴縴的消息來。

特別是見到糯米為此而嘆氣,他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阿苗,你不要管她。」柱子撓頭,最後也只能是這麼講。

糯米便笑,「我沒有管她。只是,她到底是在這千仞宗里邊過日子。我總不能就眼看著她在這地方就隕落了。不過是稍微生了點兒感慨,也只是因為想到自己罷了。她既是邪修,同咱們本就選了不一樣的路,我也知道沒必要為她多花費心思。」

柱子這才點點頭。他本來就不大會講話。也不懂說得更多,確定糯米沒有因此而有不好的想法,也就再沒什麼好講的了。

反倒是門派當中的那些弟子,談論起陸縴縴的時候好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他們說的也不是什麼太特別的話,不過也是同以往一樣,議論著陸縴縴的模樣相貌,出身來歷,還有她肚子里邊那個一直沒有生下來的嬰孩。糯米有次甚至注意到有個弟子在當玩笑話一樣講,所說出來的內容,同陸縴縴本身的身世倒有幾分吻合。

這些弟子突然又開始注意到了陸縴縴。也不知道是因為陸縴縴最近的狀況確實不尋常,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糯米只是靜靜在一旁听著,也不敢上前去打听,最後也沒听出什麼話來。

她自己甚至猶豫了一番,是不是要到陸縴縴屋里邊去。看一看陸縴縴。

只是,若是去了,糯米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總不能說自己因為擔心所以過來看看,看看陸縴縴是不是到了要死的地步。

這麼一想,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有些奇怪。

她最終是什麼都沒做,待在自己原本應該在的那些地方里邊,每日指導著身邊那些對煉丹術有興趣的弟子炮制仙草、開爐煉丹。

那些弟子的數目漸漸多了一些。可沒過了多久,又慢慢少了下去。等到了一定的數量以後,人數便就固定了下來,再沒有增減。偶爾也會有些過路的弟子,看著好玩兒便湊過來,又或是正巧路過的時候。見糯米說得正歡,才會又跟著听上一會兒。

可他們本來就是些听不大懂炮制仙草的操作的,這時候長久沒有听過糯米的講解,又突然開始接觸,根本就沒辦法听明白。常常是只听了一小會兒。就已經覺得沒有意思起來,就如同是在听天書一般,于是就又悄悄地溜走了。

糯米是一點兒也不管那些弟子的,他們溜進來溜出去的時候,自然有柱子在旁邊朝著他們瞪過去一眼,嚇得人趕緊就跑走。

沒有了其他雜念以後,跟著糯米學習煉丹術的那些弟子,也終于可以安定下心思來,專門就只安心學習這煉丹的技巧,不用去考慮別的那些事情了。、

原先他們剛開始跟著糯米學這煉丹術的時候,因為外頭有好些弟子根本對這沒有興趣,因而見他們總是圍在糯米身邊,不免就會同他們開起玩笑,說他們纏在副掌教周遭,只不過是為了想要近親副掌教罷了,叫他們小心被柱子暴揍一頓。

後來自然是那些亂講話的家伙反倒被那群半妖折騰了一番,才終于安靜了下來。

在教門派里邊的弟子炮制仙草的時候,糯米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周步雲。誰叫周步雲如今還是每日在給她傳音,她就是想要忘記這人,恐怕也沒有這麼容易。

在煉丹方面,果然也存在著天賦這種說法。

千仞宗里邊這樣多的弟子跟著糯米一塊兒學煉丹,可他們這些弟子對煉丹術的領悟,終歸還是沒一個能同周步雲相比較。

這些弟子學習的速度有快慢。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大明顯,可過了一段日子以後,當某幾個弟子已經開始可以獨自炮制仙草以後,還有好些弟子根本還沒辦法掌握炮制的方法。這麼一來,中間的天賦差異也就跟著顯露了出來。

糯米雖然從來沒有問過他們背後是如何學習和溫習的,可她也知道,願意跟著她一路學習煉丹的,哪怕對煉丹的興趣不那樣大,也是下定決心要在這方面走出一條路子來的家伙。這樣的修士本身心智就十分堅毅,又有著自己明確的目標,根本不可能偷懶。

他們若是想要偷懶,當初直接就可以選擇不再繼續學習的。畢竟這也不是要強迫他們學習,好些弟子還不是早早地就選擇了放棄。

糯米自己還沒有很在意弟子之間的天賦差異,那些弟子自己卻跟著著急了起來。

特別是那些天賦明顯比旁人要低一些的弟子,見到同樣一塊兒學著的同門已經能夠炮制丹藥了,而自己卻還是怎麼折騰都鬧不明白,不免是心焦如焚,即便是在糯米同他們講完了以後,私下還是忍不住跑去找糯米問問題。

可他們自己本身天賦不佳,對煉丹本身就沒那麼敏銳,就連要提問,他們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切入才是,于是更是急得滿頭大汗。

糯米見他們如此著急,心中覺得疼惜的同時,不免也是跟著覺得有些無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些修士天生就是在這方面十足敏銳,而有些修士不論學多久,就是說不明白。老天爺交托下來的東西,根本沒辦法多做解釋,更沒可能強求。

她只好安慰那些弟子,講,「你們也不要太著急了。我阿爹以前是個煉丹師,但他甚至都不是一個修士。你們如今全都已經踏入了仙途,總不可能比我阿爹還不如。他既然能夠開爐煉丹,你們肯定也沒問題。」

這是糯米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己過去的事情來,那群弟子一听,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方才的焦躁。

若是換了些修為更高的修士來,听到糯米這句話,恐怕要震驚得道心都跟著震蕩起來。因為當初那位叫苗姜的郎中所做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對方確實是這麼做到了。

可那些弟子一時半會還不知道苗姜是有多驚世駭俗,只以為自己堂堂一個修士,確實不可能比凡人更不如,所以也就紛紛覺得安心了。

他們一下子覺得安心,旋即又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不厚道。

那個讓他們安心的對象,畢竟是他們副掌教的爹。哪怕那只是個凡人,可他們露出這麼明顯的神情來,也實在太不應當,于是便在糯米面前訕訕地笑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是。

糯米卻沒有同他們多做計較。

她說這話,本來就是為了安慰這些弟子罷了。他們不懂這其中的奧妙,糯米也並不見怪。見那些弟子果然放松了一些,她這才揮揮手,道,「你們要知道,天賦固然重要,可努力也是另外一個途徑。只要你們不是天生在這事情上邊事倍功半,那只要是勤奮付出,終歸還是會有收獲的。慢一些也不要緊,咱們修仙的家伙,最不缺的不就是時間麼。」

她這麼一說,那些弟子都跟著笑了起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紛紛同糯米告辭,說是要回去繼續研究仙草去了。

等那些修士都離開了,柱子才突然開口,「阿苗,你爹是凡人?」

糯米一呆,回頭看了柱子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嗯,我爹是個江湖郎中,給凡人看病的。」

柱子靜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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