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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六十六 交付【二更】

既然答應了陸縴縴,糯米便覺得拖著也沒什麼意思,于是早早地就將適宜陸縴縴服用的丹藥都列了出來,以供自己挑揀。

可等她將那些丹藥的名字都一一寫出來了以後,她才突然發現,適宜陸縴縴服用的丹藥,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繁多。

能夠滋補靈氣的丹藥固然不少,可考慮到陸縴縴如今身體如此虛弱,而且月復中還懷著一個鬼胎,那些丹藥當中便有許多是不適宜陸縴縴服用的了。有些丹藥的成分當中,甚至會造成滑胎一類的效果。若是叫陸縴縴服了下去,能不能補養靈氣還尚未清楚,可陸縴縴懷著的那個鬼胎,恐怕是要被落下來了的。

糯米看著手上那些丹藥的名字,在那麼一瞬間,竟然有些鬼使神差地想要將那里邊的丹藥拿給陸縴縴服用。

陸縴縴恐怕不會知道那些丹藥當中的成分是什麼。即便他能分辨出丹藥的種類來,可那些能夠滑胎的丹藥,確實也是滋補靈氣用的,想必她根本分不清楚。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在糯米的腦海中浮現了一瞬,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以後,很快就消失了。

「唉、算了算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我一個外人,何苦去為她做什麼選擇,還鬧得里外不是人的。」糯米小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看著方子上邊的丹藥名字,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心虛。

她方才竟然真有些忍不住,想要將陸縴縴懷著的那個鬼胎給處理掉。

糯米對那個鬼胎沒有任何好惡的感覺,唯一能夠給她感覺的,大概就是那鬼胎原先的身份。

那可是同陸縴縴一樣,以前是個邪修。陸縴縴如今雖然顯得乖順了許多,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做出什麼禍害的事情來,可誰知道陸縴縴的夫君是不是又會是另外一種感覺。

其實,誰也沒辦法保證陸縴縴生下的那個鬼胎,就是她的夫君。

哪怕她的確是將那個魂靈放入到了自己的月復部里邊,但再孕育出來的鬼胎到底是不是具備以往的記憶,這可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

陸縴縴自己恐怕也沒有一點兒把握。她只是不甘心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夫君魂靈消散,所以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來罷了。

她自己既然選擇了這麼一條道路,糯米確實也沒必要多做什麼。

而且兩人身上還都帶著血誓,若是先前沒有想明白丹藥里邊的成分,那也就罷了。如今糯米已經知道好些丹藥是會對陸縴縴的胎兒有不良影響,卻還是強硬去做這事情的話,對糯米自己道心的影響,恐怕就不是一星半點,說不準會連她的心魔都給引發了出來。

糯米只能將那些可能有害的丹藥名字都勾掉。

最後還留在方子上邊的名字,居然少得出乎糯米的意料。

幸虧她因為幽冥的經歷,身上的仙草已經存了很不少。這時候再從門派倉庫里邊扒拉一番,很快就湊齊了開爐煉丹用的仙草。

這些仙草可不能就平白從倉庫里邊拿出來,還是需要用靈石或是貢獻點去換的。而糯米自己身上藏著的那些仙草,可就不是門派里邊的東西了,若是她不願意拿出來,那誰也沒辦法逼她將東西交公。

她雖然願意幫陸縴縴開爐煉丹,卻從來也沒說過要將這些仙草都白送給陸縴縴。

這些仙草的價值,都已經直接記在陸縴縴的賬上了。

陸縴縴也根本不擔心自己還不起。只要她隨便開口說一句話,門派里外都有無數男修搶著要給她支付這些仙草。

糯米也懶得去理會陸縴縴到底用什麼法子,將那些男修哄騙得這樣的甘願付出。她只負責開爐煉丹,只要有人給她靈石,她便是可以賣出去各種各樣的仙草。

那些丹藥並不是什麼高等階的東西,有些糯米以前也都曾經煉制過,這時候不過是重新將那些丹藥煉制一遍罷了,很快就完成了。

外頭那些修士是不是又趁機得了藥氣,還是那些半妖將藥氣都收攏了起來,糯米也沒有去過問。

先前將魃豹和半妖都留在山門前邊,不過就是一個態度罷了。有了這麼個態度,就能叫程青峰他們變得緊張起來。人一緊張,說不準就會犯錯。

而跟在程青峰身邊的周步雲,還在不屈不撓地向糯米傳送傳音符紙。

周步雲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同糯米站到了對立面上去,傳音符紙里邊的音調都沒有一絲變化,不時會問一些不一樣的問題。

糯米沒有一次回復他,他卻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還是自顧自的發問。有時候糯米甚至會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得到答案,發過來的傳音符紙就只是為了要擾亂人心罷了。

她原先甚至想將那些傳音符紙直接銷毀,根本就不去听里邊的內容。

可最後還是沒那麼做。

在這些傳音符紙當中,她能夠掌握住外頭那些修士的動靜——至少她可以掌握住周步雲最近在煉制什麼樣的丹藥。

按照蕭景言最近傳回來的消息,仙逸城那邊的修士好像也開始慢慢地做起了藥液的買賣。

大概是他們終于發現一時半會無法弄垮千仞宗,而外頭從幽冥回來的修士已經更多了起來,所以他們也沒有再做什麼小動作,而是將藥液的價格調低了一些,開始正正經經地做起了買賣來。

蕭景言雖然一路在拋售一些中高階的丹藥,可能夠買這些丹藥的修士,畢竟也只是少數。更多的修士沒有那樣豐厚的資產,于是便將目光投向了便宜一些的藥液。

不論是蕭景言還是糯米,都沒有想過要連這藥液的買賣都搶過來。

千仞宗里邊畢竟只有一個糯米,開爐的時間有限,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包攬下仙逸城附近所有修士的需求的。

糯米既然答應了陸縴縴,也就不在時間上邊再耍什麼心思。將丹藥煉制完成了以後,便喊上了柱子,直接將丹藥送到了陸縴縴的房間里邊去。

其實,糯米自己也能夠去給陸縴縴送丹藥的,可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喊上柱子,就好像沒有勇氣靠近陸縴縴一樣。

柱子並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問糯米關于陸縴縴的事情。

糯米說要他一同去找陸縴縴,他便默默跟在後邊。若是糯米不交代要到哪里去,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知道目的地。他只要知道糯米需要他跟著,這就足夠了。

這次再見到陸縴縴的時候,是白天。

也不知道是因為光線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糯米這次見到陸縴縴的時候,陸縴縴的面色好像沒有上次那樣嚇人。雖然還是能夠看得出她的虛弱,可陸縴縴坐在桌子前邊,猛的一看,同尋常的女修也並咩有什麼兩樣。

陸縴縴面上的那些黯淡的神色,就好似昨夜沒有睡好所導致的萎靡不振,根本看不出那頹唐的模樣來。

「你……」糯米瞧著面前那依靠在桌子上邊坐著的陸縴縴,瞧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陸縴縴抬頭見到糯米以後,卻還跟著笑了笑「你來了。」

她一開口,糯米便知道,那日站在門外的陸縴縴,根本不是假裝。

糯米還以為那時候陸縴縴是特地在她面前裝扮出那虛弱的模樣來,可听到陸縴縴這氣若懸絲的聲音,她才發現,原來現在這個還帶著點兒風情和精氣神的陸縴縴才是偽裝。

「丹藥,我拿過來了。」糯米實在也不知道能再多說什麼。

陸縴縴動了動嘴角。

糯米這才發現陸縴縴的嘴角也同那日夜里一般,帶著死沉死沉的黑色,瞧得人心尖兒都發顫。

她于是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著那放丹藥的小瓷瓶,默默地走到桌子前邊去,將瓷瓶放在了陸縴縴面前。

柱子一直就站在屋子外邊,守著那敞開的木門,根本沒有一點兒要進入房間的意思。

他以前從不這樣。若是糯米到什麼人的房間里邊去,只要沒有特地交代,柱子總會想要跟著進去,生怕屋子里邊會出什麼情況。

可陸縴縴這屋子,柱子好像原本就不願意靠近一樣,糯米也沒有勉強他跟著。

「會有人幫我付靈石的。」陸縴縴小小地點了點腦袋。

「……嗯。」

糯米既說不出叫她不用付靈石的話,又說不出什麼催促的話,所以也就只能這樣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她原本是想看一看陸縴縴服丹以後的情況再離開的,可這時候見到陸縴縴強撐出來的模樣,心中卻不免覺得有點兒悲涼。

大概陸縴縴也完全不願意讓自己這般丟臉的模樣展現到外人面前去,那天夜里哀求糯米的時候,是她實在撐不住,也是她為了求得丹藥所施展的手段。若她不是已經虛弱到了那個地步,糯米可能也不會將丹藥交到她手上去。

「你先用著吧。等你用得差不多了,我也會算著時間再給你開爐的。」

糯米只交代了一句,接著就轉身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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