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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 邪術

「門派外頭的仙林里邊生出了個血洞來,你可听說過麼?」

「那個散著鬼氣的地洞,我自然是听說過的。怎麼,你果然是懷疑我了呀。」陸縴縴淺笑著伸手掩了掩嘴唇,說話倒是毫無顧忌,「我本是要來這門派安心養胎,哪里會想要搞些亂七八糟的。你竟然懷疑我,可當真叫我心寒呀。」

糯米靜靜地盯著陸縴縴,心里覺得這麼個女魔頭的存在,才是當真叫人覺得心寒呢。

只是,這話她當然也不能說出嘴來。

陸縴縴也沒有在意糯米的態度,反倒是當真同糯米說起那血洞來。

按照陸縴縴的說法,這血洞並不是什麼天然形成的洞穴,更不是什麼鬼地,而是一種相當陰邪的功法產生的地陷。是因為有人在那個地方修煉那陰邪的功法,才會創造出這樣的一個空洞來。

剛開始的時候,這地洞並不很大,可能僅僅就只有指尖大小,毫不起眼,也根本不會散發出多少鬼氣來。哪怕是最敏銳的妖獸,都沒辦法察覺這洞穴的存在,更不要說是尋常的修士了。

可隨著邪修在那片土地上頭修煉得越久,那個洞穴的邊緣就會塌陷下去,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坑洞。

為了邪修修煉功法,那個坑洞里頭常年充斥著妖獸的尸首,因而便會飄揚出血腥的味道來,其中甚至會飄散出腥臭,都是因為坑洞當中的尸首。

而當中的血氣越充盈。就越會為那妖修的修煉提供便利。

那個邪修的修為層次越高,這血洞的範圍也會越大。等到血洞擴散成一個大池子,而里頭又充滿了血水以後,只要那邪修泡入到血水里面去,就會大大增長自身的修為。

這個血池既然對邪修有如此的便利,對尋常修士自然是沒什麼好處的。

不但是沒好處,等這個血池慢慢成型以後,甚至是會對周遭的修士產生出威脅來。只要是在附近路過的修士和妖獸。都會被那血池吸附進去,無法月兌身,成為血池里頭的其中一具尸首。

糯米在旁邊听著陸縴縴說起這血池來,漸漸地就皺起了眉頭。

她倒不覺得陸縴縴是在騙她,可這樣陰邪的功夫,她的確從來沒有听說過,連那季風游記上頭都沒有任何記述的。

然而,陸縴縴接下去的話卻就直接給了她解釋。

「這種功法好像是最近十幾年才突然興起的,我當初也曾接觸過。你們外界這些修士。沒有听說過,也是正常。我當初倒挺願意接觸這功法,只是後來發現它所以來的不是精血。而是怨氣。這才沒有再修煉罷了。」

陸縴縴自己說得十分坦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好像手指上邊就粘著血珠子一樣。

糯米听了陸縴縴的話,倒是覺得陸縴縴沒有在撒謊。

至少在這功法上頭,陸縴縴並沒有說瞎話。雖然糯米從來沒有了解過邪修的功法,可只要是修煉。大抵還是相通的。只要是功法,期間的一些細節都十分類似,不會有太大的差異,而陸縴縴對那功法本身的描述,同那地洞的情況一比較。的確沒什麼問題。

那個地洞里頭的情形,經由陸縴縴這樣一解釋。也跟著清晰了起來。

糯米有些不大相信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

她不相信陸縴縴對那個地洞的出現懵然不知。她總覺得陸縴縴應當早就對此有所感應才是。

按照陸縴縴自己的說法,她是在外頭的那些門人弟子悄聲討論的時候,才知道了那個血洞的存在的。她自己完全沒有去接觸過那個血洞,更不知道那血洞的主人是誰。若不是糯米尋上門來找她詢問,她原本是打算假裝不知道這血洞的存在的。

「只要稍微注意些兒,那血洞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前期只要不靠近,根本不會受那血洞所害。而等那血池將要凝成的時候,總會有人將那血池處理干淨的。你道我為何討厭這功法,除了我不喜歡怨氣以外,實在是這功法太過顯眼。十幾年來,沒有哪個邪修當真能守到血池成型,就被正道的修士發現,最終池毀人亡。我可不要落得那樣的下場。」

糯米想起當初陸縴縴和她道侶被一路追殺,卻還是逃得十分逍遙,不由也跟著靜默了。

雖然陸縴縴是個邪修,可正因為她是邪修,才更懂得這些邪修之間的事情。她懂得怎麼樣才能從正道修士手中活下去,那血池既然如此被她唾棄,恐怕當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縴縴見糯米面上憂心忡忡的模樣,甚至還反過來勸說糯米。

她到底不願意在自己生產以前,就看著千仞宗覆滅,因而說的倒也相當詳盡。

秦廣嵐這樣的門派修士可能從來沒有接觸過那血池邪修,但因著近些年來這種功法日益流傳開來,修仙宗門那邊,早就已經開始注意到這種邪術了。只要是修仙宗門那邊注意到有這樣的邪術運轉,自然就會派人處理的。

糯米听著陸縴縴那有些隨意的話,不由擔心地問了一句,「等他們發現,不會太晚了麼?」

「哎,你倒以為那血池是這樣好凝聚出來的麼?就是在血氣特別充盈的鬼地,這樣的血池都要凝結好些年。還要那練功的邪修每日往血池中央填塞尸體,才能慢慢成型。哪怕只是形成一個淺淺的池子,期間的怨氣也是沖天的,哪里還沒有正道修士過來管事。要我說,修煉這種功法的修士,可盡都是些傻子。這樣顯眼的血池,還巴望著最後功成身退,簡直就是做夢麼。」

陸縴縴可一點兒不吝嗇對那功法的嘲諷。

有了陸縴縴的這麼些解釋,糯米這才終于放心了一些。

至少暫時看來,那個小小的血洞的確對千仞宗沒有什麼明顯的影響,短期之內,更不會突然漲大,應當也不至于能叫那藏在暗處的邪修殺人填洞的。

她親自到了仙林里邊去,遠遠地望了那個血洞一回。

只見那個血洞果然同門下弟子所講的那樣,散發著陣陣腥臭的腐爛氣息,叫人只是稍微靠近,就泛出一陣噁心的感覺來。

她本是想要湊到那血洞面前去看看的,可就僅僅只是在外圍,她都已經能夠感受到一股讓人窒息的鬼氣,當真是十分不舒暢。她根本沒辦法靠近過去,哪怕是將身上的靈壓都解放開來,也不能壓制住周遭那種催人作嘔的腥臭血氣。想要再靠近,當真是不可能。

糯米自己還稍微好一些,至少能夠遠遠望見那血洞。有些修為層次低一些的門下弟子,這時候都只能留在後頭,被那陰邪的血腥鬼氣逼退在後頭。

隨同她一起到那血洞面前的,就只有魃豹這個鬼修還能夠稍微靠近到那個血洞旁邊去。

糯米是可以同魃豹共用視線的,她隨著魃豹移動,更靠近地見到了那個血洞。只見那血洞當中果然如同陸縴縴所描述的一樣,隨意塞滿了妖獸的尸首。有些尸首還勉強能夠看出是什麼妖獸,有些卻已經腐爛了,根本看不出原先是個什麼模樣。想來,這血洞形成已不是最近的事情了。

哪怕是魃豹,也不敢太靠近那個血洞。

實在是那血洞如今好像已經生出了緩慢的氣場,會將周遭的靈氣吸收到洞穴里邊去。

若是不靠近那個血洞,倒是當真沒有什麼問題的。

只是,糯米回頭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放心,干脆就主動去同秦廣嵐提起這功法來。

她自然不能說是從陸縴縴嘴里邊听說這功法的,只能含糊地說是傳音問了熟悉的散修,這才得了回話,知道了那血洞的成因。

按著糯米的想法,既然知道這血洞是經由邪修的功法創造出來的,自然應當在那邪修還未形成氣候的時候將對方翦除。她不是不信任秦廣嵐,卻還是覺得同那修仙宗門通報一句,叫他們派來來處置比較恰當。

秦廣嵐卻哪里會听糯米的話,更沒有去附和。

听到糯米說起那血洞是由邪修的功法形成的,他的眼神瞬間就亮了亮,一手摁住了糯米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確定這是邪修的功法,而且是種得修仙宗門追捕得邪修功法?」

「是、是呀。」糯米被秦廣嵐眼神里邊閃爍著的光芒嚇了一跳,差點兒都要以為秦廣嵐是想要逮住那個邪修,然後逼問出功法的詳情來了。

她趕緊搖了搖頭,將這樣不靠譜兒的想法趕到了腦袋外邊去,趕緊繼續說,「我瞧著這恐怕是個禍害。還是、還是同宗門那邊說了,教他們來將這血洞處理了吧。若是發展成了血池,恐怕就要當真成了個害處了。」

秦廣嵐哪里還會在意糯米的想法,眼珠子轉了幾圈,也跟著搖起頭來,壓低聲音同糯米講道,「不,我們等著!這可不是個禍害,而是千仞宗的一個機遇!若是千仞宗能獨自將修仙宗門追捕的邪修鏟除,你可知道我們能得到多少貢獻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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