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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登門謝罪

「一入穿越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賈南風今日依舊在曬太陽。她頭頂的天依舊只有賈府小院那麼大,她的生活依舊無聊透頂。她吃得依舊一樣多,她依舊一天天數著指頭挨日子。

听王嬤嬤說,今日是個好日子,宜︰出行,求財,見貴,訂親,嫁娶,修造,安葬。幾乎是諸事皆宜,要是能出門就更好了。雖然對皇宮這個地方仍然是心有余悸,可是要是能在洛陽街上四處轉轉也不失為一件妙事。只可惜……賈南風低頭看了看自己三歲女童的身子,嘆了口氣,這是也就是想想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還有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好事情。齊王司馬攸造訪賈府,美其名曰,帶著兒子司馬囧登門謝罪。

于是乎,賈南風被翠娘拉著來到了賈府正屋的廳堂,這個地方賈南風來過無數次了,在這里見過皇後,也見過不少京都名媛貴婦。當然,記憶最深刻的莫過于郭氏大打出手那一次。這一次,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ど蛾子來。賈南風在心中默默地嘆著氣。

有一種人,你第一次見會覺得驚為天人,可是耐不住細看,看著看著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還有一眾人,你不管見多少次,都會驚為天人,似乎每一次見面都是一見驚艷,無疑,司馬攸就是這類人。

那般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依舊是隨隨意意的一件白衫,頭發也還是隨意的散著,可是這麼久那麼好看呢?于是乎,賈南風又看呆了。

「上次在宮里是我魯莽了,不該捉弄你,父王已經罰過我了,賈家妹妹便原諒了我罷。」司馬囧紅著笑臉,聲音低低的說著。

司馬囧的臉紅和賈南風實在是一點兒關系沒有,並不是每個妹妹都有讓哥哥臉紅的本事,很顯然,賈南風現在這種狀態就更沒有了。司馬囧的臉紅實在是由于羞囧,長了這麼大,一直以小爺自居禍害四方。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向人低頭認錯。比戲弄賈南風錯的離譜的事,司馬囧沒少干,這還真是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陰溝里翻了船。這般怎能讓司馬囧不羞囧?

說起來,司馬囧對賈南風還真是充滿了好奇,先前未見其人,但是她的名氣可是真不小,隨便大街上走一圈就能听十來八個版本歌頌賈南風。後來在皇宮里見了她,就覺得更奇怪了,這麼普通,甚至還有些普通靠下的人,怎麼就被坊間傳得那麼了不得了呢?心里自然有些小不服氣。不服氣歸不服氣,可還真拿她沒撤,在他的世界里,似乎人人都愛賈南風。皇後伯母對她好得不像話,皇上伯伯對她到底也是與旁人不同的,就連自己的那個父親,平日里跟個仙兒似的,什麼都不搭理,可是對這賈南風卻是青睞有加,不僅為了她重罰了自己,還親自來登門謝罪,實在是小題大做了些。

司馬囧直挺挺的站在賈南風面前說著道歉的話,話音落了許久,也不見賈南風開口,司馬囧的臉更紅了︰「得,賈南風,你了不起,仗著有人撐腰,在小爺面前耍威風!」這句話,司馬囧自然是只敢在心里說說的。

「咳咳。」賈充很用力的「輕咳」了兩聲。

「這孩子……自那日從宮里回來……便受了驚嚇……見到生人……有些呆呆的……」郭氏也幫著打圓場。

賈充和郭氏乍听得齊王造訪,也是驚了一驚,誰會想到,那日大殿里的客氣話,齊王竟然這般當真。這樣一來,還真是讓賈家夫婦二人手足無措。說來也奇怪,這齊王性子難捉模的很,平日里也甚少與人接觸,賈家何德何能,竟得了齊王的另眼相看?在郭氏眼里,齊王是個比楊艷恐怖得多的人物,她敢在楊艷面前造次,卻萬萬不敢在齊王面前放肆。在賈充看來,這齊王可比皇上難捉模多了,皇上的心思自己還可以揣摩一二,這齊王,還是多少招惹的好。

二人一心不想招惹齊王,奈何女兒太不給力了。齊王都親自帶著兒子來道歉了,自己的女兒卻在這里擺架子,甩臉子,要是真把齊王惹惱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說道女兒這臉色,確實是太難看了些,先不說混沌地目光,呆滯的表情,放空的大腦,就是這嘴邊流著的哈喇子又是個什麼情況呢?雖然前兩日這孩子也不是很正常,可至少不像現在這般傻得這麼一目了然啊!

翠娘也是個機靈的,听到了老爺的咳嗽聲和夫人說的話,立刻就手里暗暗用力,想把賈南風捏醒了。奈何賈南風花痴得太嚴重,捏了很久,才清醒過來。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好不尷尬!

賈南風剛回過神來,就看見一個藍衣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再定楮一看,這藍衣少年不是仙人的兒子司馬囧又是誰?幾乎是下意識的,賈南風開口道︰「你怎麼在我家?」

話音剛落,司馬囧的臉更紅了,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賈充也咳得更厲害了。郭氏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也沒說出口來。屋子里的氣氛更加尷尬了。

「哈哈哈哈」,清泉般的笑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何止是清泉,在眾人心中,他可以和聖泉相媲美了,每次的尷尬,似乎都是被他化解的。

司馬攸大步走至賈南風面前,伸出雙臂將她抱起來,用自己的頭蹭了蹭賈南風的頭,語中帶笑道︰「你還是這般有意思!還真是個小迷糊!」

寵溺的語氣驚了司馬囧,驚了郭氏夫婦,更加驚壞了賈南風。

幸福來得太突然,砸暈了賈南風,以至于賈南風的記憶出現了斷章,那日的記憶便停留在了司馬攸這句話,後來的事,賈南風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以司馬囧的性子,在賈家受到了賈南風這般對待,理應老死不相往來了。可奇怪的是,自此日之後,司馬囧沒事總往賈府跑,美其名曰,找賈家妹妹玩。

賈南風听了這話很憂傷,這孩子究竟是多麼缺少朋友啊,要找一個三歲的女娃子一起玩!轉念又一想,莫非是自己女漢紙的本質提前暴露了?

郭氏的表現也很奇怪,向來把賈南風保護的「密不透風」,這次的政策卻格外寬大,似乎看見司馬囧常來還很開心。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啊!對此,賈南風表現出了深深地擔心。

其實郭氏的心態不難理解,一來,她對司馬囧的老爹有著強烈的恐懼感。二來,在郭氏看來,要是真是逃不出後妃之命一說的話,當個王妃總比當皇後強些。因此,她邪惡地希望著賈南風和司馬囧將來會有些什麼。

在多方面的撮合之下,賈南風在這個世界交到了第一個朋友,一個五歲的小朋友。他們二人偉大的革命友誼便始于司馬囧無辜地登門謝罪。

------題外話------

賈南風的感概「一入穿越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深得我心啊!筆者也覺得,「一入瀟湘深似海,從此休假是路人。」啊!不存稿的孩子日更是血淚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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