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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宮宴過後

春花燦爛,陽光明媚。即使是賈府不經雕琢的小院子,此刻看上去也格外秀美。賈南風依舊躺在院子里的貴妃椅上曬太陽。在她眼中,此刻處處都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模樣,還真有些「感時花落淚,恨別鳥驚心」的味道。

正如佛語所雲︰相由心生。影響如此大好春景的只是賈南風自己的心罷了。「哎。」這已經是第無數次嘆氣了。嘆氣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自身一般是察覺不到的。旁人卻看得清楚。翠娘和王嬤嬤看到賈南風這般,也不由得嘆了口氣,自打這小姐從宮里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分明還是個小人兒,可是任誰都可以察覺到,這個孩子的心思明顯重了,多半是在宮里承受了什麼事。只是主子的事,作為下人也不好細打問。

賈南風的哀聲嘆氣是有理由的,自己曾經看了多少本宮斗小說,幾乎張口就能說出皇宮是個血淋淋的人吃人的地方,可是當親眼面對皇宮的血腥的時候,還是被嚇到了。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度里,人命還真是如草芥般不值錢。

宮宴已經過去很多天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早已不記得了。賈南風對那晚的最後一個記憶便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被兩個內侍抬著往出走,賈南風雖然沒有看到那具女尸的臉,可她心里清楚,那必定是那個找了幌子把自己帶走的小宮女。每當想起這一幕,賈南風便覺得一陣涼氣從脊椎傳了上來。她依稀記得,那個小宮女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在自己那個年代也就是個五年級的小學生,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青春期剛開始萌動的時候,不好管束的很,家里人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可在這里,同樣是個花苞般的少女,卻要小心翼翼的伺候別人,就因為扯了一句謊話,還是被主子逼迫的,就這般沒命了。

這個小宮女有錯嗎?也許是有的,可是在整個宮宴的鬧劇中,她的錯處怕是最小的。最終她卻是最慘的。賈南風依稀記得楊艷對這個小宮女說的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卻砸的人耳朵疼︰「在這里,自作聰明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賈南風雖是無心,最終卻是害了那個小宮女。這件事終歸讓賈南風耿耿于懷。

楊艷的話算是給賈南風上了《皇宮生存守則》的第一課︰皇宮里,自作聰明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賈南風思考了很久,什麼樣的人才能活下去,應該是聰明人罷。如司馬炎、司馬攸、司馬軌、司馬囧,如楊艷、郭氏,亦如賈充。無論他們平時是何般姿態,至少他們是真的聰明而不是自作聰明,他們懂得在最正確的時間里做最聰明的事。

賈南風捫心自問,自己是個聰明人嗎?答案顯而易見,像自己這種從小在現代河蟹社會長大的二姑娘,如何和這些從小就懂得審時度勢,陰謀權術的皇家重點培養對象相比較,就是平日里自己看不上眼的郭氏一般的內宅婦人怕是也比自己強了好幾個段數。

時至今日,賈南風才深刻的體會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不是每個穿越女都能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創造一代傳奇的。至少從現在這個狀況來看,她賈南風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的。

「哎,前途是坎坷的,道路是泥濘的,活好一天算一天吧。」賈姑娘在愁思了數日之後,終于在消極中找到了一個比消極略強些的活下去的理由。

今年的春天分外美麗,可是無心賞景的人卻分外的多。

賈府有個小院子,里面種了不少竹子,春天女敕筍抽芽,煞是可愛。景色雖好,奈何觀賞的卻是無心觀賞之人。

「老爺,這以後的路怕是更不好走了罷?」郭氏難得的溫柔說著。

「夫人多慮了……不管發生什麼事……至少還有為夫在。」賈充的話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陽光打在金燦燦的屋頂上,甚是耀眼,帝後二人走在這幽靜的小路上,好似一幅神仙眷侶圖。

「皇上,臣妾私下里要對您道聲謝。」

「哦?為何事而謝?」

「為了過去的事,還有將來的事。」

「過去晚了些,將來早了些,還是留給現在好些。」

楊府,皇後的娘家,華寵可想而知,只是今日的楊府顯得格外安靜了。與這春日里的鶯鶯燕燕一派生機勃勃之境極不搭調。

墨韻堂里,楊駿站在窗邊,一名女子跪在地上,久久不見二人說話。時間過了許久,男聲響起︰「戲要重新演了,不過」停頓了許久,才繼續道︰「這回的戲本子不要讓你家主子知道。」

春眠不覺曉,這春天伴隨美景而來的,便是讓人難以自拔的困意。齊王府听風閣,一道白色的身影斜倚在榻上,昏昏欲睡。地上跪著一個藍色的小小身影,一言不發,跪得筆直。時間過了許久,白衣人忽然睜開眼楮道︰「走,我們該去賈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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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和大家確定過更新時間,十分抱歉。因為筆者不是專職網絡寫手,白天要上班,而且沒有存稿,所以每天下班後才開始碼字,因此,我將每日更新時間定為晚上10點吧。有需要早睡覺的孩紙們,可以第二天起來看。小說是無聊生活的調劑品,希望我講的這個故事可以給帶去一些無聊中的有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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