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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替代嫣兒唱

()本就身子弱的嫣兒在關在柴房沒兩天,就害了喉疾。冰@火!中文燕兒幾次想偷偷來看望妹妹,都被廚房的張嬸攔住了,說是如煙發話了,沒她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柴房。

「如煙姐姐,這次當真這麼狠心嗎?」摟著嫣兒的如是,失望的嘆道,臉色看上去憔悴的很。嫣兒微微的搖搖頭,小聲的說道︰「因為我的原因,造成蘇紅院冷清了好些日子,如煙姐姐懲罰是對的,只是苦了如是你也被我拉下了水。」說著,嫣兒又隱隱的痛泣,本就喉嚨一張口就痛得厲害,加上情緒這般的悲痛,嫣兒的身子頓時又差了許多。

蹲在外面看守的張嬸,听到柴房里劇烈的咳聲,心里也是不忍。

「別說話,嫣兒,保住喉嚨啊。」如是擔心道︰「你還得靠著它過日子呢。」嫣兒一愣,苦澀的笑了,但沒說話,心里琢磨著若是喉嚨壞了,她是不是也就得陪著蘇梅一道去了。

正在前院張羅生意的柳如煙,領著姑娘們,將陸續來的這些有錢的爺們一一領了進來,心里是高興的難以形容。這不,看到白三爺也來了,忙拉著新來的姑娘秦歌來的他的跟前,小絲絹輕輕一揮,撩過三爺的胸膛,哎呦了一句︰「三爺,好久沒來了啊。這姑娘生得標致,三爺看看,喜歡不?」白三爺一愣,瞅了瞅秦歌,說是今天只想听听嫣兒唱唱曲兒。如煙一怔,尋思著嫣兒還在柴房關著呢,昨日還听張嬸說嫣兒病了,也不知個厲害。

一邊招呼著三爺,一邊派著下人請那嫣兒去了。

嫣兒听說三爺點名請唱,拉著如是的手,神色恐慌。蘇紅院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白三爺的厲害,倘若伺候不好,即便是如煙出面,怕也是保不住。如今,落了個喉疾,別說唱曲兒了,就是說個話也是破了嗓門的。

「如是,這可好?嫣兒的苦頭來了…」

「別怕,嫣兒…我想想辦法…」如是嘆了嘆,柳眉鎖成一道,正愁著法子的時候,柴房被鎖的門突然開了,張嬸站在門檻前,身後還跟著個丫頭。嫣兒一怔,嚇得臉色慘白,靠著如是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外面,她微微喘著氣,沒說話。

「張嬸,嫣兒病了,能不能跟如煙姐姐說個情啊?」

「姑娘,我也難辦吶。三爺指名嫣兒唱曲兒,即便是嫣兒不應,怕是如煙也難逃其咎啊。三爺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蘇梅的死,雖說是鬧鬼,但沒準就被哪個爺給毒害的。」張嬸說得無奈,回頭給丫鬟使了個眼色。這丫鬟便走進柴房內,手里還端著一疊干淨的衣裳,她放在嫣兒的跟前,又退了出去。

「嫣兒姑娘,換了這身衣裳,就隨丫鬟去伺候三爺吧。」說著,張嬸關上門,同丫鬟一道在門外候著。嫣兒淚眼婆娑的看著如是,那股無助的眸子里,看得如是心里是一陣的糾痛。尋思了半天,如是拿過嫣兒手里的衣裳,且湊到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嫣兒困惑的望了望如是,見如是那肯定的神色,她點點頭,提著嗓子對候在門外的張嬸嚷了嚷句︰「張嬸,我臉色不太好,能不能替我拿來一塊絲巾,我想蒙著臉,免得到時候惹得三爺生氣。」

張嬸答應了一句,朝丫鬟使了使眼色。

丫鬟點點頭,待她取來絲巾的時候,如是已經換上了張嬸送來的衣裳。

「姑娘,絲巾取來了。」

如是起身,微微開了門眼,伸出手去,說道︰「嫣兒,身子弱,吹不了風,就直接放在我手上吧。」張嬸點點頭,將絲巾遞到了如是的手里。如是蒙上臉後,蹲子,將病重的嫣兒平躺在地上,側著身子,輕聲說道︰「嫣兒,我會跟姐姐求情,讓她放你出去的…」嫣兒點點頭,但又有些擔心,雖然嗓門疼得難以說話,但她擔憂的眼色讓如是明白三分,如是輕輕笑了。

起身,隨著張嬸和丫鬟,一道去了庭院。

今兒三爺有些不太高興,端著茶水,抽著煙袋,懷里雖坐著個唱戲的伶人,相貌色藝都略過蘇紅院任何一個女子。這唱戲的伶人,名叫秦歌,剛來蘇紅院不久,但卻是清高的姑娘,自小在戲班學戲,只因班主無力養活一群人,只好將年紀最小的秦歌賣去巷子里頭。秦歌約模十七八,但跟著班主常年東奔西跑,也見識過一些事,一些人,這骨子里的倒不是干淨的。

「三爺,這嫣兒姐姐這麼許久不來,何不讓秦歌唱個小曲兒讓三爺悅悅耳呢?」秦歌搭著三爺的肩,不時扭動著身軀,致使衣裳里內散出的香氣有幾分挑逗的意欲。三爺雖是,天生喜好漂亮的姑娘,但今,卻因為杜大成背後算計的事,鬧得不開心,盡管他也將了對方一計,但心里始終難放下。他白三爺怎麼說也是鎮上有名的大老爺們兒,竟然都有人敢在背後算計著他。

「那好吧」三爺不耐煩的嚷了一句。秦歌高興的笑了,取來琵琶,玉指嬌柔的撥動著琴弦,一音繚繞的從琴中來,而歌喉恍如夜鶯般,還未唱曲,只是顫音哼了哼,就使得三爺刮目相看。

「小生字夢蓮…」

「三爺,三爺,嫣兒來了。」就在這時,柳如煙領著蘇如是來到了前庭,她拉著如是的手腕,並沒有察覺有何異樣。遮著面紗的蘇如是神色凝然的站在了白三爺跟前。她抱著嫣兒的琵琶,故作咳了兩聲,但沒有說話。秦歌見嫣兒來了,這琴聲也戛然停止了,有些不高興的放下琵琶,扭著小蠻腰,坐在了白三爺的大腿上,半摟著腰,一副自持其高的模樣。三爺順手也摟著她,瞄了瞄眼前的嫣兒,莫名有些困惑。

「這身子骨似乎是病著了,我怎麼听曲子兒?」

「嫣兒,只是有些風寒,大夫說了沒多大事情,所以不妨礙三爺您听曲兒。」如煙畢恭畢敬的笑著說道,這皮笑肉不笑的本事算是揮灑自如。她對如是使了個眼色,如是點點頭,抱著琵琶坐在了三爺的跟前。三爺沒太看她,也沒察覺眼前的女人有什麼不同。只是,這秦歌眼子尖,一眼就看穿了這薄紗後的女人,只是她也沒瞧出是誰。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一曲《釵頭鳳》頓時听得三爺不由得定楮楞了楞。眼前這個小女子的聲色竟不同往日,如今听來顯得更是柔綿,情長…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錯、錯、錯…」

在場為之驚艷的不單單只是三爺,就連秦歌也暗暗嫉妒起來。邊上的那麼些丫鬟們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尋思著這嫣兒的喉嚨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甜了。拉出的音色毫不遜色于琴弦…如煙在一旁听得困惑,她打量著嫣兒上上下下,不由發現竟是神似如是。

三爺的目光也在打量著嫣兒,他覺得嫣兒的眼神像一個故人。卻又想不起這個故人是誰,只覺得熟悉。蘇如是唱完一曲《釵頭鳳》後,三爺尋思著想要了這個眼前歌姬的處子之身。奈何,話還落嘴邊,就被柳如煙搶先了一步。如煙接過蘇如是手里的琵琶,領著她走到三爺跟前賠笑道︰「三爺,這嫣兒今天身子不大好,只能勉強的唱這麼一首。您看,要不讓秦歌給您唱幾句,我們秦歌可是戲班子出身的呢。這嗓子每天都是蛋清過一遍。」

「也好。不過,這嫣兒同那燕兒可是姐妹倆?」三爺盯著如是,隨口這麼問了一句。

「是的。這姐妹倆從小就命苦,家鄉發洪水,爹娘都死了。被人賣進巷子里頭,所幸被我給領了回來。」

「她這臉上的疹子從小就落了嗎?」

「是啊,剛來蘇紅院沒幾個月,就害了病。不過,這孩子命硬,挺了過去。就是毀了一張好看的臉蛋…」

「這樣啊…不過這嗓子不錯…往日都沒怎麼細听,待明兒身子好了,就請到府上唱兩日吧。」說著,三爺摟著秦歌的小蠻腰往二樓去了。如煙心里電腦上松了口大氣。她拉著如是來到自己的廂房里,一進屋,門還沒關嚴,就鐵青著張臉扯了如是臉上的絲巾。如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識破了。

「我就知道是你…」如煙關嚴門,小聲的訓斥著。

「嫣兒病得厲害,根本就唱不了…我不想她被罰,就主張替她唱了這麼一回。」如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算硬朗。盡管如煙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滲人。「要是被三爺看出來你不是嫣兒,那怎麼辦?你要如何收場?」

「我看那三爺不過是個之徒,即便是被看了出來,也沒什麼關系。嫣兒的臉沒人看過,三爺又不知她是什麼樣子。」

「你也知道他不是什麼好貨,萬一見你樣貌長得好,起了歹心,怎麼辦?」如煙越說越氣,一想起九年前王氏的死,如煙心里就覺得寒得慌。總會在下雨的時候,做起噩夢。如今,如是長大成人,偏偏落了個禍水的臉蛋,長得又是十分神似王氏…「姐姐,不要生氣了。以後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你能別再懲罰嫣兒嗎?嫣兒從小就身子弱,柴房又黑又暗,我真擔心嫣兒過不去…」突然,如是走到如煙跟前,拉著她的手,一副知錯的表情。

「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但絕不可以再有下次。」如煙心里即便再生氣,她還是心疼這個妹妹的。或許,是長得跟死去的姐姐王氏有幾分神似的緣故吧。

「恩。」如是點了點頭,但心里總想著郭香蘭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

偏偏不巧的是,這個郭香蘭就在廂房外頭听得一清二楚。得知如是真去替代嫣兒唱曲兒,她心里的陰謀開始更加堅定了。但令柳如煙想不到的是,郭香蘭竟然會利用如是接近三爺,從而向自己的叔叔郭福才進行報復。當然,這是後話了。

香蘭邁著得意的步子正準備回廂房的時候,她又瞧見郭福才在妓院里揮霍著本屬于她的錢財。這讓香蘭的憤恨在心上又添了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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